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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是沈阿姨提前备在衣柜里的,当然都是慕炎熙之前安排好的,满满的一柜子衣服鞋子让苏意浅都难免咂舌,每一件不是价格不菲。
慕炎熙的话是不错的,他不会和一个孩子较劲,尽管他没法子接受染染,依旧会对她好的没话说。
“妈妈,叔叔,不是爸爸有时候好凶,有时候又好好啊。”被公主裙诱惑住了的染染美滋滋的照着镜子,嘴巴翘起来,两颊上深深的酒窝煞是好看。
苏意浅不说话,那个男人,的确有时会发神经。
“妈妈我好喜欢这里,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大的床,还有那么多好看好玩的东西,我们可不可以永远不离开?”
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苏意浅只是笑了笑,莫凌两可的道:“比这里好玩的地方多得是,也许染染不久以后就厌倦了这里呢。”
她们会永远留在这里么,可能性不大的吧,如果染染有事,她不会,如果染染没事,慕炎熙会不会因为她的隐瞒而怪上她,因为她没法再给他生孩子而嫌弃她?
一切皆有可能,一切不可预料。
终于收拾妥当下了楼时,已经是晌午时分了,看看时间,九点一刻。
楼下的客厅里,家庭医生已经来了很久,正等着她们下楼。
沈阿姨笑着介绍:“这位是王医生。”
“慕先生的意思是让我给您和孩子做一个彻底的身体检查,安排一下调理方案。”医生毕恭毕敬的开口。
因为医生的话,苏意浅觉得心里暖起的,慕炎熙的安排真是周到,自己倒是没什么的,染染的确应该注意很多。
资深的家庭医生一项项的替她们做完检查,就已经花去了一个小时多的时间,沈阿姨已经在厨房忙活开了,快要到了午饭的时间了。
“留下吃饭吧,阿姨的手艺很不错。”苏意浅客套着。
“不了,待会给慕总做完检查,回去和家人吃饭,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医生推拒着。
这让苏意浅有些意外,还以为慕炎熙会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呢。
染染有些饿了,一趟趟的跑去厨房,那样子像个馋嘴四处讨食吃的小猫,年轻的护工尽职尽责一个劲的招呼着:“小心些,别烫着了。”
“孩子现在看上去还好。”医生道:“但是最好尽早做手术,成功的概率还高些。”
苏意浅叹了口气:“从知道她有这个病起,就一直在想法子,可是,一直也没有结果,现在终于是有了一些眉目了,可是还要再等上一阵子。”
医生显然为她的话很是振奋:“已经有了眉目了么,那实在太好了,唉,有很多人等了十年八年都没有结果的,最后终于就等不及了,染染还真是幸运。”
苏意浅笑笑,却又叹气:“是啊,我们很幸运……现在,找适合一个孩子移植的心脏实在太难了,很多做父母的可以同意自己死后遗体捐献,但是却绝对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尸身不全,将心比心,也可以理解。”
房门在这个时候给人推开,慕炎熙沉着一张脸回来,像是遇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想要打招呼的染染见了他这幅模样,识趣的躲到一边去。
“王医生等了你很久。”苏意浅起身,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妻子一般招呼着他。
“今天不就不用检
查了,我觉得还好,还有,点滴也不要挂了。”越过众人,慕炎熙直接踏上了楼梯。
他的脸色,很难看。
医生像是已经熟知了他的秉性,也不觉得意外,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没忘了叮嘱苏意浅:“检查晚一天做没关系,可是点滴还是要挂的,您劝劝慕总吧,他这次的肺炎很重的。”
苏意浅点一点头,心里却犯着嘀咕,他那个人,一意孤行的惯了,自己怕是劝不动的吧。
把医生送出门去,沈阿姨的饭也就做好了,慕炎熙却没有下楼来。
迟疑了一下,苏意浅还是决定去叫他。
站在卧室门外,敲了两下房门,里面没有反应,再敲几下,还是没人回应。
难免有些踌躇,大概是他心情不好根本不想见人的吧,不知道继续敲下去会不会发火,这个人有时候脾气大的了不得呢。
不过,他本来病还没好,不吃东西怎么行呢,而且待会还要打点滴的。
这么想着,第三次敲响了房门。
只敲了几下,门就给人从里面推开了,毫无防备的苏意浅由于惯力的缘故差一点跌进去,她扶住墙壁,惊魂未定的望着面前脸色铁青的男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慕炎熙冷冷扫了她一眼,转身回去屋子里:“我记得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房间吧,你敲来敲去不嫌烦么?”
苏意浅楞了一下,他是为着这个和自己生气的么,小气的男人。
随在他的身后跟进去:“做好饭了的,下去吃点东西吧。”
“我没胃口,你们吃吧。”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不吃东西很不好的。”
“你是在心疼我么?”慕炎熙忽而收起了冷漠,怀着深意的眸光望向她。
“我心疼你也不比你自己心疼自己来的实在;下去吃点东西吧,有什么事都可以慢慢来解决,犯不着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你这么说话,挺像一个贤妻良母的。”慕炎熙笑笑:“不过我不想下楼,东西拿过来你陪我吃。”
苏意浅有些无语,他这样的语气,怎么和染染有一点像呢……
第三十九章 他和她,真的就不能像以前一样了么
很大的别墅,有很多的房间,可是仅仅收拾出了两间来,一间是染染的,一间是慕炎熙和苏意浅的,很大的双人床,崭新的床单,显然是沈阿姨特意准备下的。
苏意浅自然是留在染染身边的,给她讲故事讲到昏昏沉沉,因为换了地方难以入眠的孩子才终于睡了过去。
小孩子的床显得大了些,两个人也不觉得有多挤,苏意浅侧身躺下去,却没有什么睡意。
夜已经深了,好在慕炎熙没有回来,否则,以他们现在这般尴尬的关系,还真是叫她不知要如何应对。
如果他真的可以治好染染,他们之间是不是就可以天长地久了呢,那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可是,他和她之间,又像是横着太多的阻隔。
她大概不会再怀孕,染染能不能恢复健康也还是个未知数踝。
辗转难眠着,忽然又想起了高崎,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呢,本来设想的好好的一场婚礼,一下子成了空欢喜,一定很失落的吧。
深深的自责的同时,苏意浅起身,拧开了床头的台灯,取了手机,对着那窜熟悉的号码,却不知道该不该拨过去。
她终究是负了他,为了一时冲动,答应了他求婚,却又因为一己私欲,弃他于不顾。
迟迟疑疑着,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手指。
高崎与她,实在是不可或缺的,她虽然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爱上他,但是他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里的一个,她甚至于对他有着一定的依赖性,时间长不见,就觉得生命里少了一样明艳的色调一般的淡而无味。
他像是她的兄长,亦像是她不离不弃的挚友,一个可以听你诉尽一肚子苦水,却从来不会把自己痛苦让你分享的一个人。
忐忑着把电话放在耳边,心如撞鹿。
隔了一阵子,那边才传过来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你好。”
生疏的一句问候。
苏意浅忽然觉得浑身发冷,以前他对她,从来不会说这样的套话,他们之间,直来直往的无需要多余的客气。
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为了怕吵醒染染,起了身,偏离了床的位置,倚在门上,才艰难出声:“你还好么。”
眼睛涩涩的不舒服起来,深深的自责将她彻底的淹没,明明不爱,为什么还要承诺?
都怪自己,有着太过优柔寡断的性子,伤人的同时也伤着自己。
“意浅,我很奇怪慕炎熙为什么会这么做。离开你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当初他给了你一场华而不实的婚礼,其实还不是为了报复你,现在他重蹈覆辙,目的也不会变的,我很担心你,你心疼染染我理解,可是,人生有几个十年值得你这么消磨,如果到头来,你一如当初一无所获,那不是很悲哀么。”
高崎的语气深沉,很有一种推心置腹的味道,不像是藏着一己之私的信口开河。
他还是他,没有因为这次意外起什么变化,关心依旧,呵护依旧。
“我其实,也不大懂他的心思,可是,又觉得他不像是在骗我,最起码,染染的事上他不会骗我,将来怎样,总要看染染的情况了,我现在,实在是顾不得什么了。”
她实在太累了,很多事情,不愿去想,无心去问。
“染染就是他的孩子对不对,所以你才觉得他不会伤害她,可是,如果你不和他说实话,怎么就确定他不会是在欺骗你呢?”
一直以来,苏意浅没有和高崎说过染染的身世,可是她知道以他的精明,应该早就猜到了的,所以有此一说并不奇怪。
“可是我没勇气说出来,这个孩子是我一厢情愿要的,她的出生其实也许就是个错误,自己痛苦也带给别人痛苦,如果他知道了,会怪我的吧,所以,在孩子没有确保无事的情况下,我还不想和他说这些。”
苏意浅的语气里满满的无奈和伤感。
“意浅,你,还可以回到我身边来么,如果那件事有结果以后。”电话那头的高崎声音一下子暗哑下来。
苏意浅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这么折磨人的问题,叫她怎么回答?
沉默半晌,她才艰难出声:“高崎,对不起,我已经浪费了你太多的时间,实在不想继续负欠你
了,正如你所说,你和我都不再年轻,人生还有多少个四年可供我们挥霍呢,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怎么做,就自然给不了你什么承诺,所以,永远做我的益友良师吧,祝你早一点寻到属于你的幸福。”
挂上电话的那一刻,眼泪汹涌着淌下来,淋湿了睡衣的前襟。
不知是过了多久,只觉得泪水都已经流干了的感觉,身体几乎已经虚脱掉,床上的染染翻身说梦话,才把苏意浅拉回到现实。
她抹了一把眼睛,打算去洗手间,推开卧室的门,却当即愣住了。
听了别人门缝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慕炎熙,此刻抱着肩,倚在墙壁上,一双吃人的眼睛直视着只裹了桃红睡衣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借着卧室里投射出来的幽暗灯光,可以看的清楚他的唇角处一抹嘲弄。
黑漆漆的走廊里,苏意浅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辨别出来者何人,给惊得倒退了两步,差一点喊救命。
惊魂未定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