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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意浅愣愣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心里翻江倒海的痛着,半晌,才嘶哑着喉咙开口﹕“能被你恨到地老天荒也是好的,至少,你不至于忘记了我这个人的存在。”
心乱如麻的她,没有能够意会的透他话里的深一层含义,两家父母的恩怨纠葛,其实和她又有什么直接的关联,她何曾制造过什么悲剧,倒是在那一场事件中,也备受其害,还险些成了植物人……可是这些,她不会说出来,因为即便说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她噙着一抹苦笑,再度把两个人的酒杯斟满﹕“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直言不讳。”
度数不低的一瓶红酒已经见了底,第二瓶也下去了大半。
刚刚谈了生意回来,已经在外面喝了个七七八八的慕炎熙也开始觉得头晕目眩,难以支持。
苏意浅不胜酒力,已经开始有些个意识沦陷。
可是两个人却依旧一杯接着一杯,一瓶接着一瓶的喝着,仿佛喝的是什么解愁的良药。
苏意浅彻底的失控,不顾桌子上的杯盘碗碟,抚倒上去,马上就沉沉的打起了酣。
慕炎熙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竭力保持着清醒。怔怔的望着橘黄色的灯光下她脏兮兮的小脸,她长长的睫毛投射出一道影子,遮住了永远写满忧伤无奈的眸眼,岁月毫不留情的把她昔日的无邪和纯真洗涤一空,只余了沧桑满目。
她的眉头拧起,像是坚忍着什么,也许是酒喝得多了刺激到了本就不健康的胃吧。
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感觉,是疼惜亦或是别的什么,他却不愿意去细究。
撑住桌面,强自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还是绕过桌子,把已经浑然没有了知觉的某人半扶半抱了起来,试图把她弄回卧室去。
平日里看她廋廋弱弱的样子,混身上下没有几两肉,此时承受了她整个人的重压,却嫌重了些。
只走了两步,就觉得有些吃力,掌握不住重心,身子开始东摇西晃起来。
靠在墙壁上,喘息着。她耸拉着的小脑袋上,脏兮兮的沾了红酒在上面,偏偏此刻还不自知的窝在他的前胸处,把他的白色的衬衫染上大片的水渍。
简直要脏死了—不由得就蹙起了眉头,喝了酒的人就是叫人受不了,尤其是如此没有酒风的人。
可是,这还只是开始,酒精的魔力才刚刚显示出来。
这么一番折腾,苏意浅的意识渐渐回复,有着多年的胃疾,如今再这么一烧灼,就翻江倒海起来,本想着去洗手间大吐特吐一番,奈何手脚都不受使唤,只向前迈出一步,就稀里哗啦的近水楼台的吐了慕炎熙一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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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躲闪,给搞了个突然袭击,一向“纤尘不染”的慕大总裁顷刻间绿了一张脸,皱起眉头,愤愤然的带着一脸的嫌恶,三下五除二的像是拖一条死狗一般把苏意浅拖到了浴室。
气味给水流洗涤的差不多了时,慕炎熙才意识到两个人此刻是何等的chi裸相见。
刚刚因为急于要冲洗掉身上的秽物,竟然都忽略掉了此刻两个人的尴尬—亦或是暧昧。
她依旧是昏昏沉沉的样子,身子就软软的挂在他的身上,刚刚冲洗后,挂了水珠的肌肤上,晶莹剔透的一片,由不得他身体上的某个部位本能的起了反应。
忍不住探出手去,捧起那张折磨了他三千多个日日夜夜的脸,触感丝滑柔腻,竟然让她有些个恍惚起来,而她艳红的唇,更像是具有着磁性的吸引,让他不受控制的碾压过去。
苏意浅迷迷糊糊中,本能的感知到身体上的异样,本能的就去推拒,可是鼻息间那种熟悉的味道让她有些个意外的同时又有些个不舍,和甜蜜。
是他么,真的是他么?
并不十分清楚的脑子里却因为浮上一个人的影像而雀跃激动起来,不受控制的回应着他的深吻,胳膊也自然而然的圈上他的颈项。
心里却又有些矛盾起来;他明明不是恨自己的么,他明明不是讨厌自己的么,也许,酒喝得多了乱了性?
有了这样的认知,她开始躲避开他任意妄为的唇,恣意掠夺的手,试图从他禁锢中挣脱出来,可是,却因为力量的悬差而难以如愿。
慕炎熙已显出几分焦灼,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还是醉酒失控的血气方刚的男人,自然是忍受不了在这个时候给人拒绝,手上的动作愈加的粗野霸道,本能的一声轻呼出口:“意浅…”
不过是轻轻的近似于呢喃的两个字,却让苏意浅一下子险些落下泪来。
他并不是把自己当成别的什么人,他在酒醉失控时还依然记得自己的名字,那般磁性的,又意往情深的一声呼唤,足以把她心底最后的一道防线击破。
六年前,他也是这样的宠溺的呼唤自己的名字,六年后的今天,终于又从他的嘴里听到了这久违了的呼唤,眼泪,不争气的汹涌而出。
“我爱你…”她哽咽的话语只吐出一半,就被他悉数吞了进去,迷醉的沉沦的深吻着她,身子亦毫不留情的欺了过来……
早起,身上无一处不是酸软的,麻木的痛感让苏意浅有些个恍恍惚惚,抬眼望去,自己置身在软绵舒适的大床上,而身边,空无一人,她揉一揉发胀的头,努力的找回记忆里的那些个影像,昨晚上浴室里一幕幕叫人脸红心跳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可是,那之后的记忆,却是空白的一片。
难道,都只是一个梦而已么?
可是,身体上那些个淡淡的痕迹又说明了什么?
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没有幸福感滋生,却隐隐的有些个忐忑。
长长的叹了口气,下床去,出了卧室的门,依旧是不见人影,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形单影只,心里,说不出的百转柔肠,寂寞空虚。
昨晚上发生的,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而已,只是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的态度会不会有所改观?
桌子上,保温杯里装着热牛奶,被子底下,压着一张纸条,取过来看,上面是慕炎熙苍劲的字体﹕喝杯牛奶暖暖胃。
像是恩爱的夫妻相处时的体贴语气,苏意浅捧起那依旧温热的杯子,脸上漾出的笑意里却带着涩涩……
奶香味扑鼻,让她很有一种想要一口气灌进肚子里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又舍不得入口一般,只是捧着杯子傻傻的发愣。
手机却在此刻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凝思。
放下杯子,取了手机,那头是高崎温润的语声:“意浅,是你么。”
“当然是我。”苏意浅笑笑。
“那天的事,是我不好,让你喝了那么多,你老公像是很生气?”
“不是那样的,他那个人,急脾气,一时找不到我火气就大了些,不是冲着你的,他还让我和你解释呢。”
虽然苏意浅当时醉得一塌糊涂,可也依稀记得慕炎熙恶劣的态度,没有多想什么呢,就替他做
着辩解。
高崎沉声,以他的心思细致,怎么听不出苏意浅话里的用意,心里隐隐的失落,却也并不点破。
“你现在在忙么,正想找你说点事。”
“什么事?”
“我在找工作,可是很有难度,我老公说,要我找一份体面些的,可是我找不到,你有认识什么朋友可以帮忙么?”
第一次唤那个人做“老公”,苏意浅心里涌生出甜甜蜜蜜的感觉,脸却有些个发烫,如果还有第二个人,她确定自己是叫不出来这个称呼的。
高崎倒没有听出来她的异样:“确切的说,以你的学历,找份好工作有难度的,我倒是认识一些公司高层,可以安排一下,做回你的老本行不知道你老公会不会觉得不妥。”
苏意浅有些犹豫起来,上一次只是投了份简历过去,就给慕炎熙好一番奚落一他认识的人多,交际面广,很容易就撞到他的熟人那里去,难免会很尴尬了些。
可是除了做财会,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像是感知到了她有些犯难,高崎质疑道:“你为什么不让你老公在他的公司给你安排一个职位?”
苏意浅郁闷不已,这个问题,想也不用想的,慕炎熙铁定了不会同意,而且中星国际是属于高端的领域,连研究生硕士生都很难栖身,自己即便进去了也只有拖地送水的分:“他只说让我做全职太太。”
“那么,给我做助理吧,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屈才了些。”高崎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
苏意浅却对他的提议有些个兴味,不过,慕炎熙对他那种分明的敌意还是不免令人担忧,迟疑着开口:“我又不懂什么,不合适吧?”
“做助理又不是让你做医生,有什么不合适的,薪水不高,大概一个月三千左右,就怕你接受不了。”
“我考虑一下吧。”苏意浅淡淡的应了一句。
薪水多少于她而言也不是关键,关键是她在意慕炎熙的态度,高崎这么避重就轻的一句话,反倒让她对这个职位又多了些期待……
两个人又聊了些别的,直到高崎那边来了病人,才各自放下电话,此时,敞开了盖子的牛奶已经凉了个透,不过苏意浅是舍不得扔掉的,因为,这毕竟是慕炎熙给她准备下的。
端起杯子往嘴边送,腥膻气立刻让她作呕起来,昨天喝酒喝的猛,胃还在不舒服着,受不得一星半点的刺激,无奈只好把一杯奶悉数倒进了马桶。
世上的事很多时候可以用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来解释,就比如苏意浅此刻,因为一杯牛奶没能入口而悻悻然一般。
因为昨晚的一夜缠绵,她心里此刻对慕炎熙怀了一丝期待一也许,他会因为如此就放下了之前的执念也不一定,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之前的种种自己都是被无辜牵连的,罪魁祸首是自己的父母。
为什么一定要把仇恨加诸到自己的身上呢,他明明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即便爱不起,也没有要恨自己到天荒地老的道理吧?
苏意浅一整天带着一种忐忑却又兴奋的期待,等候着慕炎熙的归来。
午时,他一般都留在公司吃的,不会回来,她却还是做了几样可口的小菜,坐到桌子前,傻傻的等他到下午一点整,自己才勉强吃了点。
中午没有回来,那么晚上该回来的吧。
最近他的工作略轻松了些,一般晚上都回来吃的,而且不会回来的很晚。
所以苏意浅早早的就买了些菜回来,扎起围裙,费尽心思的做了满满一桌子酥香味俱全的菜等着他的归来。
两个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才会做的事。
她满心期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幕已经降临,早已经过去了他惯常回来的时间。
失落一点点把苏意浅淹没,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