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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轩开着玩笑说:“在吴承恩的《西游记》里倒是见过。”
铁麟忙吩咐冬梅将清莲道长拿来的仙桃洗干净。不一会儿,冬梅端着洗好的仙桃进来,铁麟把托盘接过来,数了数,一共12只仙桃。他当即拿出两只,递给夏雨轩。
夏雨轩说:“我尝一个就可以了,下官并不像大人那么酷爱桃类,只是听说道长的仙桃才尝个新鲜的。”
铁麟说:“我已经享用过一回了,给你两个,不不,给你3个。你在这儿吃1个,给尊夫人和小令爱各带回1个。这样,我这儿还有九个。冬梅,你听我说。孙嬷嬷1个,甘戎1个,曹升1个,你1个,夏草1个,叶子1个,还剩几个?”
冬梅机灵地说:“回大人,分完以后还剩3个。”
铁麟说:“这3个你给我收好,我另有用处。”
夏雨轩看着铁麟如获珍宝似的分配仙桃,心里不由得暗笑起来。看来铁麟也是个性情中人,生生在官场把自己绷成了一副铁面孔。
铁麟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惊叫起来:“坏了坏了,忘了大事了!”
夏雨轩急忙问:“有什么事让下官去办。”
铁麟眼睛看着清莲道长说:“我这个人啊实在是没出息,让道长见笑了。”
清莲道长说:“到底大人忘记什么了,是公事还是私事?”
铁麟说:“实不瞒道长说,晚辈本来想请道长好好品尝一下舍下的炖肘子的,可这心里头一直惦记着道长的仙桃,却把肘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清莲道长说:“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有没有炖肘子,咱照样喝酒。贫道虽说嗜好炖肘子,也只有十天半月才能享用一回的。”
铁麟说:“正因为道长舍不得常饱口福,晚辈才诚心让道长到舍下解馋的。再说,舍下的炖肘子,是孙嬷嬷亲自烹制的,比起道长烹制的肘子,虽不好分高下,也是别有一番味道的,晚辈就是想在道长面前显摆显摆的。”
清莲道长说:“算了,今日算贫道无口福,改日再来重新叨扰。”
铁麟说:“怎么能算了呢,今日无论如何让道长尝到舍下的炖肘子。冬梅,你马上叫曹升到肉市上买个肘子来,要最肥最大最好的。”
夏雨轩一直想着铁麟今日找清莲道长会有什么大事的,心里有点儿不安,不知道该不该告辞回避一下。可是,自从清莲道长进门以后,不是说道长的仙桃,就是说炖肘子,一句正经事也没有说。
不一会儿,曹升回来了,提着一只新鲜肥硕的肘子进来,请铁麟过目。
铁麟说:“请道长查验一下。”
清莲道长说:“肘子确实是难得的好肘子,只是怕‘生肘解不了近馋’了吧?”
铁麟说:“不慌不慌,离午时还差三刻呢,来得及,来得及。”
清莲道长听铁麟说来得及,不由得惊异起来。铁麟是不是害了疯病,怎么胡说起来了?
午餐准时开宴,餐桌上摆上了凉菜小碟,酒杯酒壶都摆好了。铁麟招呼着清莲道长和夏雨轩入座,然后亲自把盏,为清莲道长斟酒。
三个人今日的兴致都很高,边喝边聊,海阔天空,其乐融融。小菜很爽口,热菜也很清淡,酒则甘洌醇纯,这就更让清莲道长渴望那肥硕的肘子了。但是,他想是想,也只好把口水往肚子里咽,今日是无论如何无此口福了。
没想到,冬梅突然端上来一只热气腾腾的大盘,大盘里分明摆放着一只红彤彤、肥硕硕、令人馋涎欲滴的大肘子。清莲道长登时眼睛都直了,拍了拍脑门,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肘子放在桌上,一股浓烈的荤香扑面而来,清莲道长已经矜持不住了。
铁麟站起身来,将酱炖肘子用筷子戳开,夹了很大的一块儿,放进清莲道长的餐盘里。
清莲道长仍是将信将疑,用筷子夹起一块肘子,放进口里。立刻,口中的舌头兴奋起来,勃起般地翻搅着、咀嚼着。浑厚的香味冲撞着他的喉咙,又浸漫着他的五脏六腑,甚至传遍全身的每一条经络,浑身上下都熨帖顺畅起来。
铁麟得意地问:“道长,味道还行吗?”
清莲道长说:“贫道莫非在梦中吗?”
铁麟说:“实实在在,非在梦中。”
清莲道长说:“贫道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能把肘子炖得如此烂熟呢?”
铁麟说:“实不瞒道长,这是晚辈奶妈孙嬷嬷的一手绝活儿。”
清莲道长急忙说:“绝活儿?对,确实是绝活儿,仙道魔术一样的绝活儿!铁大人,能不能求求孙嬷嬷,将这手绝活儿传给贫道呢?”
铁麟说:“道长想学这小技,晚辈是万不敢拒绝的。只是……”
清莲道长爽快地说:“没关系,什么条件贫道都答应。”
铁麟站起身来向清莲道长作了一揖,说:“也没别的,刚才我说了,晚辈自幼没出息,就喜欢吃口桃子。尝过道长的仙桃以后,什么桃子都没了味道,只求道长能送晚辈两枚仙桃的种子。”
清莲道长沉吟了一会儿,像是做出了决断似地说:“好吧,贫道就把这仙桃的秘诀告诉你。其实呢,桃树本无种,就是一般的蜜桃儿。只是等花粉授完了以后,你把花心里的花蕊掐掉就行了。”
铁麟的眼睛瞪大了:“这么简单?”
清莲道长说:“大道无繁,就这么简单。”
铁麟说:“晚辈言而有信,也把孙嬷嬷的烹制肘子的绝招儿告诉道长吧。道长现在吃的肘子,实在是昨天夜里便开始烹制的。”
清莲道长说:“那刚才……”
铁麟说:“刚才的那只肘子,是留着明天晚辈自己享用的。道长如若不信,可以让曹管家再把那只肘子拎上来给道长查看一下。”
夏雨轩实在憋不住了,首先笑了起来。三个人一起大笑起来,几个在外面伺候的丫环偷偷朝里面瞧着,他们笑什么呢?
第十四章
铁麟要去办一件大事,一件非常机密又非常特殊的事。他租了一条游船,从通州出发顺流而下。船上只有三个人,都是微服便装,一路上饮酒说笑,悠闲自在。一个船夫在外面摇着橹,小船静静地漂流着。
正是初秋时节,大运河两岸的庄稼开始露出成熟的颜色,玉米碧绿,高粱似火,稻谷扬花吐穗儿。
船篷内小小的酒桌上,肥蟹鲜鱼,酒是著名的通州老窖。三个人铁麟居首,夏雨轩左边打横,金汝林右边打横。
金汝林有点儿沉不住气了,问:“铁大人,您命我们来,到底是去干什么呀?”
铁麟端着酒杯咂了一口:“稍安勿躁,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金汝林又问:“刚上船的时候您就说一会儿就知道了,这船都摇出快20里了,您怎么还不揭锅?”
铁麟微微笑着:“你看人家夏大人多沉得住气,一句也不问。”
金汝林说:“夏大人还不是等着由我来问您。”
铁麟说:“夏大人,你真的急着想知道吗?”
夏雨轩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一把大红枣:“我这儿还有点儿下酒菜,你们先尝尝。”
铁麟捏起一个大红枣放在嘴里,又甜又脆。他突然想起孙嬷嬷和冬梅给他讲的一件怪事,便问:“夏大人,听说你春天审过一次枣树,满城都轰动了。有这么回事吧?”
夏雨轩说:“要不是下官春天审那棵枣树,今日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枣孝敬铁大人?”
铁麟说:“唔,这么说你审的那棵枣树结枣了?”
夏雨轩说:“官法如炉,皇恩浩荡,它敢不结吗?”
铁麟来了兴趣:“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雨轩说:“状告枣树是通州那几个无赖混混儿给下官出的一道难题,想让我在他们面前栽跟头,将来他们好继续为所欲为。下官准了他们的状子,也是将计就计,顺水行舟。让通州人看个热闹,让他们露个脸,让下官也抖抖威风。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呢?”
铁麟说:“这枣就是你审的那棵树结的?”
夏雨轩说:“那当然。下官知道,不管是跟我找茬儿的还是围观看热闹的,都把那场审判当成了笑话,谁也没有认真。可下官是认真的,七月枣八月梨九月柿子红了皮,今年那棵枣树不但结枣了,还结得特别多,特别甜。这些天通州人都争着跑到皇木场去看那棵受了刀杖刑罚的枣树,毛老三更是心服口服了,摘了满满一篮子枣,敲锣打鼓地给我送到州府衙门。这礼物呢,下官不能收,也不能不收,因此只从那篮子里抓了一把。我跟他们说了,收一篮算受礼。收了就有受贿之嫌,不收呢又拂了通州百姓的一番好意。于是下官就抓一把,算是尝个鲜。至于这一把抓多少,就看这手的大小和抓的本事了。”
铁麟听后哈哈笑起来:“好好,真有你的。不过我还是不明白,那棵枣树受审之后怎么就结枣了呢?”
夏雨轩说:“大人还记得下官的原籍在哪儿吧?”
铁麟说:“当然记得,孔老夫子的近邻嘛。”
夏雨轩说:“下官的原籍是有名的枣林之乡,只是没有乐陵的名气大罢了。无论从种枣的面积和产枣的数量还是枣的质量,都不亚于乐陵。据史籍记载,我们泰安种枣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枣农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这种枣树也跟种其它果树一样,需要修理,需要剪枝打杈。通州这个地方不以种枣为业,房前屋后栽种几棵只是为了添个景致,所以不懂得种枣之道。毛老三的那棵枣树从来就没有修理过,又大量地施肥浇水,光疯长枝叶,肯定不会结枣了。我在审枣树之前,已经跟衙役们吩咐好了。在什么地方动刀,在什么地方使杖,劈掉哪些枝杈,砍断哪些树皮,这叫‘枷树法’。表面看下官是去审枣树,实际上等于是给他整理一回枣树。给他打了一回工,没要他一文工钱,吃他一把枣不过分吧?”
铁麟恍然大悟,大声叫起好来:“行啊,你这个山东侉子,我原来总以为你是个书呆子,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鬼名堂。”
夏雨轩说:“当官嘛,有正途,有偏途。为官嘛,也要有正道,有邪道。不然,怎么对付漕运码头上这些刁民?”
铁麟说:“有道理,颇有道理,来来,我敬你一杯。”
金汝林趁机问:“不知道铁大人今日的举动,是正道呢,还是邪道呢?”
铁麟说:“我告诉你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沉不住气呢?我问你,我让你跟绿营刘守备借的兵怎么样了?”
金汝林说:“都准备好了,刘守备亲自挂帅,30名精兵强将,只等着您铁大人一声令下了。”
铁麟又问夏雨轩:“你那边怎么样了?”
夏雨轩说:“都准备好了,我把快班、壮班,还有马驹桥、永乐店的巡检,都集结在漷县待命了。随时听从大人的调遣。”
金汝林又问:“大人,这回您该告诉我们了吧?咱们到底是剿匪呀,还是捕盗呀?”
铁麟说:“剿匪捕盗都不是本官的职责。”
金汝林问:“那咱到底是去干什么呀?”
铁麟用筷子指了指窗外:“你听,这歌儿唱得还蛮有味儿。”
与他们这只游船比肩而行的是一只花船。所谓花船,就是漂流在大运河上的游妓。船很大,又很漂亮,油廊画舫,雕花窗户,里面有一间一间的小屋。船头上,几个妓女唱着淫歌儿,做着媚态,恬不知耻地招揽着南来北往的嫖客。正是漕运时节,河面上桅樯林立,舟帆如云。大运河是男人的河,在男人的河里需要有女人来趟过,应运而生的便是这些为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