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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卫星上的家族-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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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他无力地说。
  然后他说:“你在干什么?”
  之后他又说:“莱德伯调制的东西可真有效。”
  他又补充道:“但是我的意思是,任何事情都得有个限度。”时间在飞逝,他喘着气说:“至少应该是这样的。”
  有人在敲门。
  里特斯道夫博士微微站起身,叫道:“走开!”
  “我是马吉布姆。”走廊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里特斯道夫博士一跃而起,从他怀里挣脱,跑到门边,锁上门。她猛地转过身,带着凶狠的表情向他冲过来——他觉得她似乎径直朝他冲过来。他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她的猛扑。
  但是这可以为他们带来他们想要的,满足他们的政治要求吗?
  贝恩斯把她压倒在地板的一点上,左边是她一堆零乱的衣服,贝恩斯用低沉的声音说:“听着,里特斯道夫博士——”
  “玛丽,”这时她咬着他的嘴,牙齿使劲地咬着他,发出格格的声音。他痛苦地退缩着,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这一下,他可犯了大错。因为就在那一霎那,他的身子倾斜了,然后他不知怎的被玛丽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她尖利的膝盖插入了他的腰部,她的手指放在他的耳朵上方,揪住他的头发,向上拽着,好像要把他的头从脖子里拽出来一样。就在那时——他挣扎着虚弱地呼叫着:“救命!”
  然而,门外的那个人显然已经离开了,没有人回答。
  贝恩斯认出墙上那个玛丽·里特斯道夫曾经打算去按的那个红色按钮,但是现在,毫无疑问,一百万年她也不会去按——他开始一点一点地朝红色按钮的方向扭动着。


  他永远也做不到。
  使我恼火的是,他后来绝望地想,这样做,在政治上议会也根本不会得到什么利益。
  “里特斯道夫博士,”他喘息着恼怒地说,“让我们理智一些。看在上帝分上,让我们谈一谈,好吗?求求你。”
  这一次她咬他的鼻尖。他感到了她尖利的牙齿碰在了一起。她笑起来,那是拖长的带着回声的笑,让他不寒而栗。
  在那似乎无休止的漫长时间里,除了撕咬,他们之间谁也无法说话。他最终认识到,他会被咬死的,而且他对此无能为力。他感觉到他好像激起了、遭遇到了宇宙的性欲,那是一种本能而又无穷无尽的力量,这种力量把他固定在地毯上,使他根本不可能逃脱。如果什么人能够闯进来,比如说一个武装警卫——
  “你知道吗,”浑身湿漉漉的玛丽·里特斯道夫抵着他的脸颊耳语着,“你是世上最美的男人!”她轻轻地后退了一下,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调整了一下姿势——他看到了他的机会,滚到一边,抓着,爬着,冲向那个按钮,疯狂地摸索着,按下了按钮:叫人来,任何人都可以——地球人或者不是地球人。
  她喘着气,抓住他的脚踝,把他拉倒在地。他的头撞在一个金属柜上,他呻吟着,失败和毁灭的黑暗湮灭了他——在他的一生中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让他经历过这样的感觉。
  玛丽·里特斯道夫笑着,将他滚来滚去,然后又一次猛扑在他身上。她赤裸的膝盖重新插进他的身体,她的Ru房在他脸上晃荡着,她的双手钳住他的手腕让他平躺着。当天色完全变黑时,他发现她显然根本不在乎他是否真的有知觉。最后的一个念头闯入到他的大脑里,这是他最终的决定。
  不管用什么方式,他一定要报复那个希布圣徒伊格纳茨·莱德伯。即使这是他生命中的最后的行动。
  “哦,你真可爱。”玛丽·里特斯道夫的声音,在他左耳四分之一英寸的地方响起,声音震耳欲聋,“我简直想把你吃掉。”她浑身颤抖,好似暴风雨般剧烈地起伏波动,又好似大地表层的震颤。
  他昏过去的时候,他恐惧地感到里特斯道夫博士才刚刚开始,而且莱德伯的制剂不能解释这一点,因为制剂并未对他产生同样的效果。加布里埃尔·贝恩斯和那个希布圣徒的制剂使玛丽·里特斯道夫博士内心里已经存在的某种东西暴露了出来。如果那个化合物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是所谓的催|情剂,而不是一个毫不含糊的死亡剂的话,他将感到很幸运。
  他并没有真正丧失知觉。因此他过了很久才意识到,抓住他的那个动作正逐渐消退。人为因素产生的旋风减退了,最终归于平静。然后——他被一种他无法知晓的力量从玛丽·里特斯道夫博士房间的地板上移开,移到另一个迥然不同的地方。
  我希望我死了,他自言自语道。很明显最后的宽限期已经慢慢流走了,地球人的最后通牒已经到期,而且他没有能够阻止这个结果的发生。
  他在哪儿呢?贝恩斯谨慎地睁开眼。
  黑夜。他躺在室外,头上是满天星斗,身旁耸立着一个大垃圾堆,那是甘地镇的希布人定居点。他疯狂地张望着——哪里还有地球飞船的影子。所以很明显它已经飞走了,而且已经在达·芬奇高地着陆了。
  他打了一个冷战,无力地坐起来。上帝!他的衣服在哪儿?她难道连衣服也不愿意还给他吗?这可真是个一无所获的结局。他又躺下来,闭上眼睛,用单调的声音诅咒着自己……他,佩尔人在最高议会的代表。这太过分了,他愤恨地想。
  他右边传来的噪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又睁开眼睛,这次他机警地凝视着。一辆古旧的老爷车轰隆隆地朝他开来。现在他辨认出来了,这是灌木丛,是的,他意识到,他被扔进了灌木丛,实践了那句古老的格言。玛丽·里特斯道夫博士把他降到了一个民间谚语中的角色的地位。因为。这个,他憎恨她。但是他对她的恐惧却比憎恨更强烈,而且没有改变。向他开来的不过是一辆典型的希布人的内燃发动机汽车,他能分辨出它那黄|色的车灯。
  他爬起来,站在甘地镇郊外模糊不清的希布人修建的牛道中间,挥舞着手臂示意那辆车停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希布人司机拉长了干枯的声音问道,他虚弱到了极点,以至于丧失了警惕。
  贝恩斯走近车门,说道:“我被攻击了。”
  “哦!太糟了。还拿走了你的衣服?进来吧。”希布人在他身后砰地关上车门,但是它又嘎吱嘎吱响地开了,“我会把你带到我的住处。给你拿些穿的。”
  贝恩斯严肃地说:“我更希望你能送我到伊格纳茨·莱德伯的棚屋去。我想和他谈一谈。”
  但是如果性欲原本就隐匿在那个女人内心,他怎么可以责难那个希布圣徒呢?没人能够预料到这个结局。而且如果通常情况下它能够用这种方式来对女人起效的话,莱德伯可能也早就停止使用它了。
  “伊格纳茨·莱德伯是谁?”希布人司机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
  在甘地镇人们很少互相交流。贝恩斯知道,这是一个症状。这个症状确实证明了玛丽·里特斯道夫博士对他们所有人下的结论。他打起精神,尽可能地描述着希布圣徒棚屋的位置。
  “哦,是的,”司机说,“那家伙养着好多猫。我几天前撞死了一只。”他偷偷笑起来。
  贝恩斯闭上眼,叹息起来。
  不久他们就停在希布圣徒昏暗的木屋前面。司机砰地打开车门,贝恩斯艰难地爬出来。他的每一个关节都疼痛不已,疼痛来自于玛丽·里特斯道夫在情欲支配下施加给他的无法承受的千万次的啮咬。他在汽车前灯闪烁的黄|色灯光里,一步一步穿过凌乱的院子,找到木屋的门,推开那些挡住去路的猫群,敲着房门。
  伊格纳茨·莱德伯看着他,笑得摇晃起来,“你度过了怎样的一段时光啊——你浑身都在流血。我给你拿一些什么东西穿,埃尔西大概会有一些药,治疗这些咬伤或是什么别的……看起来她用剪铁皮的剪刀来折腾你。”他咯咯地笑着,拖着脚走到屋子后部的什么地方去。一群野孩子盯着站在燃油加热器旁边暖身子的贝恩斯,他对他们视而不见。
  过了一会儿,莱德伯的同居妻子在那些咬伤上敷上膏药——这些伤集中在他的鼻子、嘴和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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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莱德伯拿出来虽然破烂但是还算干净的衣服给他的时候,加布里埃尔·贝恩斯说:“我已经把她搞清楚了。很明显她是用嘴巴来实施性虐待那种人。问题就出在这里。”他清醒地认识到,玛丽·里特斯道夫是病人,和阿三星卫二号上的人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这个病还在潜伏期。
  莱德伯说:“地球人的飞船飞走了。”
  “我知道。”他现在开始穿衣服。
  “有一个幻象,”莱德伯说,“我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里看到它。另一艘地球飞船要到来。”
  “一艘战舰,”贝恩斯猜测着,“来攻占达·芬奇高地。”他怀疑地球人是否会走极端,以心理治疗的名义,用氢弹袭击曼斯人的定居点。
  “这是一艘小巧的快速追逐舰,”莱德伯说,“我的那种与原生力有关的心理显示指出,它像一只蜜蜂一样急速下降,在靠近波利人定居点附近的哈姆雷特村降落。”
  加布里埃尔·贝恩斯立刻想到了安妮特·戈尔丁。他向天祈祷希望她平安无事,“你有什么交通工具吗?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我可以回到阿道夫维尔!”他自己的车也许就停在地球飞船原来占领的地方。该死,他可以从这儿走到那里去。而且他决定不回他自己的定居点,而是驱车去哈姆雷特村,以确认安妮特没有遭到强暴,没有被毒打或者是被激光枪击中。如果她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
  “我欺骗了他们,”他对莱德伯说,“我告诉他们我有一个计划——他们依赖我,这是很自然的事,因为我是佩尔人。”但是他还没有放弃。他的佩尔人的大脑有的是灵活生动的计谋。他一直都将计划着如何击败敌人,直到他走进坟墓。
  “出发以前,你应该吃点东西,”莱德伯的女人建议说,“这儿还有一些剩下的炖腰子。我原来打算喂给猫吃,但是很高兴你吃掉它。”
  “谢谢。”他说,强忍着不作呕。希布人的饭菜可不是那么让人期待的。但是她说得对,他需要恢复一下体力,否则他就会在路上死掉。想想在他身上发生了那样的事,而他竟然没有死,这可真是让人惊叹。
  吃过饭后,他向莱德伯借了一个手电筒,感谢他给了他衣服、膏药和饭,然后出发步行穿过甘地镇狭窄、弯曲、塞满垃圾的街道。幸运的是,他的汽车还停在他停车的地方。希布人和地球人都没有用车拖走它、锯坏它或是将它弄碎。
  他钻进车里,驾车离开甘地镇,向东朝哈姆雷特村的方向驶去。车子又一次以可怜的75英里的时速前进,穿过定居点之问空旷、暴露的旷野。在他心中生起一种可怕的他以前从未体验过的紧迫感。达·芬奇高地已经被入侵了,也许已经陷落了,还剩下些什么呢?没有了曼斯家族奇异的力量,他们怎么能够存活下来呢?也许这艘小飞船意味着什么……有没有可能是一丝希望呢?至少它是意想不到的。然而在可以预想的范围里,他们没有机会,命中注定必遭灭顶之灾。
  他不是一个斯基兹人,也不是一个希布人,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幻象,虽然很模糊。他的幻象是关于那一个极小的可能性的,是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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