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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犹豫地逐一搜身,扒下几件长袍,将所有物品扎成两只大包裹,总共五十六瓶飞升丹、八十九瓶其他丹药,七把灵剑、五十二把宝剑,陈凡喜气洋洋,笑声不断:“嘿嘿,发财了,桑公千虹真不错,这个运输大队长当得好,应有尽有,而且保质保量,供应及时。”
一切收拾妥当,陈凡坐在篝火边,将包裹放在地上,感到稍有疲倦,当即闭目调息。
不一会儿,功力全部恢复,精神抖擞,陈凡重新点上火种,解开地上的两只布袋,笑嘻嘻地说道:“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也许是蓝荒殿的重要人物,呵呵,遇到我算他们福星高照,命不该绝……”突然愣住了,张大嘴巴,盯着两人的脸庞,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竟然都是熟人,一个是草重生,另一位是秦长老,白发苍苍,已经修至化丹后期,陈凡在长老会上见过两次。
“他们已经逃跑了,怎么会被赤荒殿抓住?”过了很久,陈凡才反应过来,连忙将两人全部抱出布袋。
两人脸色惨白,气息微弱,内外伤都非常严重,外伤被草草包扎,内伤服过灵药,伤势已经稳定,没有继续恶化的迹象,衣服也整整齐齐,应该是桑公世家所为,不过,他们也被点上了|穴道,完全处于昏迷状态。
“桑公世家要干什么?”陈凡眼珠一转,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人质!想用他们威胁百草堂。嘿嘿,桑公千虹果然厉害,若不是我机缘巧合,也许就会得逞。”接着目露杀气,冷哼道:“别看那些老家伙平时慷慨激昂,宁死不屈,其实都是软骨头,到了最后关头肯定会屈膝求饶,也许,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想拿我当做礼物献给桑公世家,哼,一群小人,其心可诛!”
看着地上的两人,陈凡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草重生还有一份赤子之心,大丈夫恩怨分明,看在以前的缘分上,救他们一命吧!”随手点上他们的|穴道,却见他们稍稍扭动了几下,又毫无动静。
“咦,奇怪!”陈凡怔了怔,仔细察看他们的经脉,很快就发现是一种奇异的点|穴方法,复杂得不可思议,而且不能强行冲|穴,否则会越解越糟,立知是桑公世家的密法。
“怎么办?”陈凡思索片刻,手抵草重生后心,输入一小股真气,慢慢地在经脉里运行,摸索其中的奥秘。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陈凡才收回右手,叹道:“好家伙,真厉害,又学了一招。”这是一种极其神奇的手法,只有金丹师才能使用,解起来更是繁琐,而且极耗功力。
天色微亮,陈凡松开草重生,抹去脸颊的汗珠,感到浑身一阵疲惫,连忙运气调息。
两气迅速运转几个大周天,功力恢复如初,陈凡知道此法的厉害,草重生还有一个多时辰才能醒来,继续抱起秦长老解|穴。
经过刚才的实践,手法越来越熟练,时间也大大缩短,解|穴后长舒一口气,发现草重生已经坐在一旁,正在用惊喜的目光看着自己,连忙说道:“不要急,我调息片刻。”
又一次运转真气,几分钟后睁开眼睛,转头问道:“重贤侄,你们应该早就躲起来了,怎么会被赤荒殿抓到?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一听此言,草重生泪流满面,伏在地上嚎啕大哭:“夏师叔,流师叔死了、二师兄死了,三师兄也死了,呜,他们都被赤荒点杀死了,只剩下小侄与秦长老两人。”
“什么?”陈凡一惊,连忙问道:“你们共有三百多人,难道都死了?”
“不是全部。”草重生抬起泪眼,哽咽道:“我们出发时两人一组,约定在不同的地点汇合,然后组成十七个小队,每队二十多人,其中有两名丹师,每个队向不同的地方逃跑。”
“我们这一队由秦长老、流师叔带领,出了百草山两百里立即化装成凡人,半个月后潜入五湖地区的仁河镇,那里的一个民居是我们的秘密居点,当时一个也不少,咱们闭门不出,完全隐匿形踪。”
“这大半年来一直安然无事,可是在一天晚上,赤荒殿大批高手突然出现,将民居团团包围,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转眼间就全军覆没,秦长老拼着重伤掩护小侄逃跑,被一位金丹师生擒,小侄仅仅跑出几里也被抓住,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陈凡长叹一声,掏出一丹药递过去:“事件已经发生了,人死更不能复生,幸运的是你和秦长老还活着,唉,其它事不要多想,服下调息吧,争取早日恢复功力。”
草重生接过丹药,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小侄心里明白,没有实力只能任人宰割,从现在起会刻苦修炼,将来一定要报仇血恨,亲手杀了那些狗杂种。”说完后毫不犹豫地服药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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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陈凡见他心神内敛,手抵后心输入一道真气,想了想,又将一枚丹药塞入秦长老嘴里,也输入一道真气,随后闭上眼睛。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渐渐升起,缓缓地向西移动,密林中寂静无声,只有一群小鸟叽叽喳喳,飞来飞去,陈凡睁眼笑道:“守株待兔,确实是送上门的美食。”右手一挥,数十只小鸟落满一地。
在附近的小溪清洗完毕,陈凡又生起了篝火,很快就肉香满林,呵呵笑道:“秦长老、重贤侄,吃饭啰!”
话音刚落,两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秦长老惊讶万份,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呐呐地说道:“这……这……我们得救了?”
“那当然。”草重生的脸上还带着泪珠,指着满地的尸体,兴奋地说道:“秦长老,我们得救了,是夏师叔救了我们,您看看,那些狗杂种都死了,小侄刚才看过,就连那个金丹师也在。”
陈凡不顾秦长老惊骇的目光,分别递过去一串鸟肉,含笑道:“饿了吧?来,先填填肚子,等会儿再说话。”
“小侄真的饿坏了。”草重生接过来就啃,狼吞虎咽,饥不择食,秦长老迟疑了一下,起初细嚼慢咽,后来实在饿得难受,也就顾不上风度,埋头大吃。
一阵风卷残云,三人将所有鸟肉一扫而光,陈凡从尸体上撕下一块袍布,擦去双手和嘴边的油污,转头说道:“秦长老,重贤侄,你们的伤势已无大碍,功力也恢复了五、六成,估计几天后就能痊愈,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秦长老面色黯然,老泪纵横,声音略显撕哑:“事到如今,在下也茫然不知,现在到处是赤荒殿的搜索队,他们都是数十名丹师在一起,金丹师带队,无论是凡人界,还是荒山野岭,无孔不入,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不安全。”
草重生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一片凄然,默默地说道:“夏师叔,咱们是有家不能归,只能东躲西藏,也许很快就被发现,您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忽然抬起头来,眼睛一亮,盯着陈凡说道:“夏师叔,要么,咱们跟着您吧。”目光中充满了期盼。
陈凡一愣,秦长老瞪了他一眼,轻斥道:“重儿,不要胡闹,夏道友已经救了咱们一命,岂能得寸进尺?况且咱们朝不保夕,不能连累别人。”
“可是夏师叔不是外人。”草重生咬了咬嘴唇,怯生生的看着陈凡,小声争辩道:“夏师叔即然能干掉那个金丹师,肯定也是金丹师,而且比那个家伙还要厉害,只有跟着夏师叔才会安然无恙,否则躲不了三天就被抓住……夏师叔,您救救咱们吧!”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秦长老心中一动,瞥了瞥陈凡,欲言又止,最后低头不语。
陈凡没想到他们竟然赖上了自己,听到草重生的苦苦哀求,心中一软,思忖片刻,点点头:“既然如此,我给你们找个地方,不敢说绝对安全,但是普通金丹师很难发现,桑公世家也不会无限期的追捕,估计几年后就会风平浪静。”
“真的?”草重生一下子高兴起来,抹了抹眼泪说道:“秦长老,咱们在那儿躲藏十年八年,您老人家争取修成金丹,小侄修至合气境界,再出山时也不会害怕那些狗杂种。”
秦长老长叹一声,拱手说道:“夏道友大恩,在下无以为报,只能等到将来回到百草山,在下必定禀报门主,百草堂恩怨分明,必有重谢。”
“恩怨分明?”陈凡暗自苦笑一声,摆手说道:“重谢就免了吧,夏某不为别的,只是与重贤侄有缘罢了。”
秦长老见他面色有异,以为是为了百许子的事,顿时尴尬不已。
草重生高兴了一会,缓缓地转过头,凝视着北方,语气非常伤感:“不知道要躲多长时间,十年?二十年?唉,父亲,母亲,不知道你们怎么样了?百草山还好吗?”
秦长老垂泪摇头,沉默不语,气氛极为压抑,大家的心里都沉甸甸的。
“夏师叔。”草重生猛的扭头看着陈凡,哀求道:“小侄一去也许数十年,唯一搁不下的就是父母,希望夏师叔能经常去百草山看看他们,报一声平安,让二老放心。”
陈凡面色犹豫,迟迟不语,草重生脸色大变,心中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声音也变得异常颤抖:“夏师叔,您怎么那?难道百草堂出事了?是不是二老已经不在了……”泪如雨下,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秦长老浑身一震,在旁急切地问道:“夏道友,真的出事了?赤荒殿什么时间下的毒手?门主怎么那?两万族人在不在?”
陈凡无言以对,将头偏向一边,闭上眼睛,轻轻说道:“他们现在不在百草山,虽然暂时安全,但是也快了……”
两人如遭雷击,傻愣愣地坐着,纹丝不动,目光空洞,喃喃说道:“完了,百草堂完了……”
不一会儿,草重生捂面大哭道:“我要去救我父亲,我要救母亲,死也要死在一起。”哭了许久,突然伏在陈凡面前,连磕响头:“夏师叔,您是金丹师,只有您才能救出二老,小侄求求你,求您救救我他们吧,小侄给您当牛当马。”
“贤侄请起。”陈凡连忙将他扶起,他却又伏地磕头,哽咽道:“只要您不答应,小侄就不起来,一直到死为止。夏师叔,您大仁大义,是天下最好的人,一定会救他们的……”
“重贤侄!”陈凡泪水纵横,将他紧紧的拥入怀中,轻抚他的头发,凄然说道:“不要再磕了,为叔答应你就是。”
草重生挣脱出怀抱,使劲点头:“小侄知道您会救他们的,从此以后,您也是小侄的父亲,小侄一定会好好孝敬您。”
秦长老忽然也伏地而磕,恭恭敬敬的说道:“夏道友,在下也求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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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点头说道:“求一个是救,救两个也是救,说吧,你想救谁?”
秦长老神色肃然:“夏道友,在下知道救人不易,肯定是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所以一个也不救,但百草堂两万族人危在旦夕,在下不想独自偷生,只想与他们一起共存亡,请夏道带着在下一起去藏身之处。”
陈凡心中一惊,为之动容,草重生浑身剧震,抹去所有的泪水,先看看秦长老,然后转向陈凡:“夏师叔,小侄太自私了,也想错了,二老与秦长老一样,都是百草堂的忠贞弟子,决对不会独自偷生,所以小侄也想前去抗敌,与二老死在一起。”
陈凡见他气质大变,昂首挺胸,目光闪烁着一丝神采,语气铿镪有力,不再是刚才的哭哭啼啼,而是坚如磐石,信念不可动摇,不由心生喜悦。
草重生见他沉吟不语,急道:“夏师叔,身为儿子当以孝为先,身为弟子当以忠以先,如今父母、师父,以及所有的亲人都处于危难之中,小侄岂能心安?若是刻意逃避,无论什么理由也难逃自责,应该说猪狗不如。”
秦长老本想出言阻止,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