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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总想着他是童贯门人,有朝一日必然能高升,他女儿又有十分颜色,到时不愁寻一豪门下嫁,他也能多些助力。只是如今世道不太平,程万里需要借助董平保境安民,便也没有绝了董平心思,想让他好好出力,等程万里升迁之后,此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为了防止意外,程万里更是让程婉儿禁足,不得出宅门半步。
董平最近却是有些烦躁,程婉儿被禁足后,俩人便没见过面了。董平年方二十多,正是精力充沛之时,心下郁闷,便把精力都发泄到练武和操练兵马之中。
董平正在营中操练兵马时,接到知府传信说有军情大事商议,当下便也打马来到府衙。董平对府衙自然是轻车熟路,也不用人领路,到的大堂,抱拳道:“末将董平见过知府大人。”
程万里笑道:“董将军不用多礼,快请落座。”
说完又喊道:“来人,上茶。”
“不用麻烦了,不知大人召董平前来,有何吩咐?”
董平虽然对程万里有所求,但仍改不了率直的性子。
“枉有一身本事,不懂为人做官之道,又能有甚进步。我若把女儿嫁与你,才是枉费了我十几年养育了。”程万里心里想道。
“今日我接到枢密院传书,梁山贼人聚众作乱,四下劫掠,特命我东平府与东昌府出兵剿灭,因此特请董将军来商议。”
董平也正愁没有机会在程万里跟前显示本领,好让他把女儿许给他,闻言笑道:“不过是些草寇,济州厢军无能,丧师辱国。董平这便去点齐兵马,三五日内必然扫平梁山贼人。大人在城中等我捷报便是。”
程万里可不想功劳没得到,再背上轻敌损兵的罪名,忙道:“将军不可轻敌,前些日子济州派了三指挥厢军攻打梁山,最后只落得全军覆灭。这些日子,梁山贼人招兵买马,声势更大。将军虽有万夫不当之勇,还要小心才是。”
“大人吩咐的是,末将一定谨慎用兵。”
董平心想:你一个坐馆先生,懂甚用兵。梁山不过一些草寇,何足挂齿。只要自己摧枯拉朽的打败梁山贼人,到时趁势求亲,不怕他不答应。以后他便是自己的老丈人,不能弄得太僵了。
程万里也不好只涨梁山威风,笑道:“董将军的威名,本官也是听过的,只要将军谨慎用兵,梁山草寇还不是手到擒来,本官便在城中给将军摆下庆功宴,只等将军凯旋。”
程万里当下便令人拨了粮草,又赏赐酒肉给三军壮行。
第二十七章 董平激将
太阳还在地平线下挣扎,只是夜已经无法完全遮盖他的光芒。晨光的温暖跟即将消逝的夜晚的清凉交融在一起,最是舒适。
几只早起的鸟儿在天空中追逐、嬉戏。
董平看着麾下兵马仿佛长龙一般从城门口出来,也是意气风发。武将本就应该沙场点兵,建功立业。可自从他扫平东平府贼寇后,便再无战事,每日只能守在城中,与他打小建功立业的梦想也越来越远。
他本是河北边关武将,可惜先皇早和辽国签订盟约,大宋花钱买平安,每年都会“赏赐”辽国大量财物,换的辽国不大举南侵。
虽然近年来,边境没有大的战事,但小的冲突却是一直不断。
辽国不给边境兵马粮草,只是准其越境打草谷,自给自足。因此时常有辽国骑兵越境而来,四下劫掠,因此小股的战事一直不断。
董平多次击杀辽国打草谷的骑兵,因此升为团练使,守一境平安。可惜好景不长,有一次追杀辽国骑兵,不知不觉带兵越境,最后斩获一百多颗首级,大胜而归。
哪知董平报捷的公文才送出去,辽国便遣使而来,指责宋国纵兵犯境,要求宋国交出带兵的人,不然便要整军南下。早被辽国铁骑吓破胆的朝中文武顿时慌了神,若不是河北众武将力保他,恐怕枢密院便把董平交给辽国了。但为了平息辽国怒火,董平的团练使也被免去,责他回京听调。
董平在京城一住便是一年多,各地即使有了空缺,董平没有银钱上下打点,哪能轮到他补缺。
还是后来童贯门人程万里到东平府上任,山东、河北群盗并起,东平府前任都监也死于剿贼。童贯自然不会坐视门下丢了官职,历数京中武将,这才想起勇武过人的董平,点他做了东平府都监。
董平到任后,也不负众望,整军备武,很快便扫平地方贼寇,山东、河北群盗也再不敢侵犯东平府。
东平府兵马一路急行军,当晚便在梁山水泊外二十里扎下营寨,董平又唤来心腹士兵,连夜去梁山下战书。
阮小七水寨巡湖士兵接到战书,赶忙送往阮小七处。
不多时,聚义厅上鼓声便响起。
晁勇本来已经准备入睡,听得是聚义厅上鼓声,赶忙出屋等父亲一起来聚义厅。
二人来到聚义厅,聚义厅灯火已然被阮小七点亮。
“哥哥,东平府一个叫什么双枪将董平的下战书,他们在水泊北面二十里处下了营寨,邀我们明日泊外一战。”
晁盖接过战书,撕开来看。
晁家数代富户,从小都受过良好的私塾教育,晁勇自然也认得这些繁体字。不过是些挑衅之言,激梁山兵马明日与他泊北十里处一战。
晁盖强忍怒气看完,一把把书信扯得粉碎,道:“董平这厮,我扬名京东之时,他还不知在哪里吃奶。竟然如此张狂,明日众兄弟随我下山,拿了这厮。”
晁盖看书信间,众头领也已到齐。
吴用闻言,摇头道:“天王息怒,不要中了官兵激将法。山寨人马操练时日不多,又没经历什么战阵,上阵只怕伤亡厉害。山寨现在钱粮不缺,不若我们坚守山寨。若是那东平府兵马胆敢来攻,定让他们如济州兵马一般有来无回。”
阮小七跳脚道:“军师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现在山寨人马也有几千,又有这许多头领,怎么倒怕了官兵。”
刘唐也道:“七哥说的是,刘唐也愿下山一战,便是舍了这条命,也让官兵知道梁山众兄弟不是好撩拨的。”
晁勇想了想,道:“我也觉得应该出战,一来不能弱了我梁山声势,二来山寨兵马也操练有一些日子了,若是不经历战阵,只怕永远成不了强军。日后若是朝廷派久战之师来攻打梁山,只怕我山寨人马一个交锋便得被打散。而且东平府一府兵马想来也不过两千,正好用来练兵。”
林冲闻言,也附和道:“勇哥儿说的是,不经历战阵的兵马只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当年童贯去西北赴任,带了三千东京禁军做亲军,所用盔甲兵器莫不是最好的。没想到只一战,便被西夏军打得溃败,童贯都险些被西夏军活捉,幸亏西军不要命的把他抢了回来。后来童贯才从西军抽调精锐士卒组建了捷胜军,做为他的亲军。”
吴用被众人反对,也不以为意,笑道:“众兄弟说的是,倒是我欠考虑了。”
“既然如此,明日便下山一战,也扬我梁山之名。便请军师、林冲、刘唐、杜迁、宋万随我下山出战,水寨头领接应大军进出,公孙贤弟守寨。既然是小七接到战书,你便派一人去东平府回他,明日巳时决战。”
晁盖话音刚落,阮小七便叫道:“接应大军,我两位哥哥足矣,小弟请随大军出战。”
阮小五也道:“接应之事,交给手下便是,我们兄弟也要出战。”
吴用笑道:“小五、小七莫急,接应大军也是一份功劳。若是官兵趁机攻打山寨,你们要协助公孙道长守寨。若是我们全出战,山寨岂不空虚。”
阮小七想了想,道:“军师说的有理,只是下次一定得让我出战,守寨换别的兄弟,不然我水寨头领都成了摆渡的了。”
众人见阮小七说的这般有趣,不由哈哈大笑。
天刚放亮,太阳躲在东边的地平线下,射出一道道金光,把东边的天空照的暖洋洋的。
晁勇与晁盖、吴用站在金沙滩上,看着林冲、刘唐、杜迁、宋万各自带领自己人马下山渡水。
还没出泊,高下立判,刘唐的人手都是新来入伙的庄汉,队形最乱,懒懒散散的站在金沙滩上,三五成堆的嘈嘈着。
林冲、杜迁、宋万的队伍则是以原来山寨人马为主,但是也是两番景象。
林冲的队伍整齐,站在那里悄无人声,给人一种压迫感。
杜迁、宋万的队伍却只是比刘唐的好些,勉勉强强能看出站的是个方阵,队伍中虽然没有扎堆,但也都在窃窃私语。
晁勇在后世虽然不曾当兵,但军训时也列过整齐划一的方阵,中间哪有人敢说话。
看着乱糟糟的队伍,不由眉头大皱,道:“爹爹,这样的军阵怎能上的沙场。山寨头领虽然都勇武过人,但能操练兵马的恐怕只有林教头,把兵马分给众头领操练,恐怕以后都是这般良莠不齐,战阵上也不好指挥。不如放到一起,让林教头做总教头,统一操练两个时辰,之后再由各头领带回各自操练。还有这衣甲也该统一些,现在穿什么的也有,怎么看也不像替天行道的义军,倒像乌合之众。”
“原来山寨人马以梁山喽啰为主,我们刚上山,也不好做大的变动。最近山寨招兵买马,原来梁山喽啰已经成了少数,是该大力整顿了。勇哥儿这个义军称呼好,历朝都曾从农民中招募义军,我们的人马大部分也是农民,义军称呼我梁山正恰当。”
吴用也是熟读兵书之人,知道眼前这些兵马也就是能打打顺风仗,守守山寨,一旦遇到强敌,勉强列的方阵只怕会瞬间崩溃。他也想过整顿兵马,只是觉得时机未到,因此一直拖着。
晁盖点头道:“众兄弟正是因为一个‘义’字才走到一起,以后我梁山便称义军。练兵之事,等打完这一阵,我们再好好商议商议。”
说话间,水面上已经出现一百多只大小渔船。
晁盖等人上山后,阮氏三雄便在附近渔村招纳了许多渔夫,不少人都是带船入伙的,山寨也打造了一些大船,因此水寨大小船只却是不少。
在各自头领约束下,梁山兵马总算没有出现什么抢船落水的事情,一阵小小的骚乱后,两千人马总算登船,驶离金沙滩。
第二十八章 活捉董平
昨晚董平收到梁山回书后,便是大喜,直呼“中吾计也”。
一早,董平便放出探马监视水泊,得知梁山兵马开始渡水,便召集手下将校整顿兵马。
一个指挥使献计道:“贼人中了都监大人激将法,我们何不趁他半渡,率兵攻打,必能轻松获胜。”
董平摆手道:“昨日我已下了战书,邀梁山贼人决战,怎能出尔反尔偷袭。正是要正面交锋,把梁山头领一个个捉了,方能显我董平本领。今日你们只管领兵压阵,看我阵前活捉梁山贼酋。”
众将校也都知道董平的勇武,闻言也是奉承不已,巴望着战后能分得些功劳。
两军对阵,晁勇以前也只在电视上见过,自然不肯缺席。看着上岸后乱糟糟的兵马,也是眉头大皱,若是官兵现在趁势冲击,只怕梁山兵马有一半会被赶到水里去。
好在渡河前,晁勇便让时迁带了二十探马先行出泊,官兵若是来偷袭,他们也能有所准备。
半个时辰过去,梁山兵马才在众头领打骂下,勉强摆出一个方阵。
“报,东平府官兵已经在二十里外列阵前进。”
刚摆好阵势,探马便飞驰而来。
晁盖挥手道:“全军保持阵势前进,胆敢乱阵的砍了。”
两边探马飞驰,仿佛演习一般,只是各自打探对方位置,便是碰到也没有冲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