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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廉听到公人求见,便要起身穿衣。
夫人却拉住高廉道:“什么事情啊,大早便来搅人好梦。”
高廉摇头道:“我也不知,夫人继续睡吧,我出去看看。”
高廉穿起衣服正要出门,突然瞥见桌子上有一封书信,不由一愣,昨晚睡前明明桌子上什么也没有的,扭头问道:“桌子上你放了谁的信吗?”
高廉夫人摇头道:“没有啊。”
高廉疑惑的走到桌前,只见封面上写着“梁山”二字,不由吓的退了一步。
高廉夫人看高廉一惊一乍的,狐疑的看着高廉,道:“谁的信?拿过来我看看。”
“啊”
高夫人接过书信,看到“梁山”二字,不由吓得惊叫一声,把书信扔到地上。
高廉赶忙道:“好了,夫人莫怕,高唐州城高墙厚,梁山贼人打不进来。”
“放屁,那这书信怎么放到桌子上的。搞不好你那些亲兵里面便有人是梁山贼人,赶快把昨夜守卫的亲兵都抓起来。不然我们的脑袋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高廉皱眉道:“若真有梁山贼人进来时,恐怕我们早没命了。”
“那你说这书信哪来的,难不成是我放的啊。除了我们便是门口守卫的亲兵,你今天要不抓他们,我便回东京去,在这里迟早掉了脑袋。”
高廉见妇人开始撒泼,也只好道:“好好,我回头就把他们抓起来,好好审问,我先看看都写了什么。”
高廉捡起书信,打开来看时,只见上面写道:“梁山泊义士晁盖,仰示大名府官吏:沧州柴进者,前朝龙子龙孙,仗义疏财,多与山寨有恩。不想被尔等贪滥官吏,夺人家财,还欲害他性命!若是迷途知返,送出柴进,吾无多求;傥若故伤羽翼,屈坏股肱,大军到时,必然打破城池,剿除奸诈,殄灭愚顽,天地咸扶,鬼神共佑!谈笑而来,鼓舞而去。吾等梁山大军,替天行道,义夫节妇,孝子顺孙,安分良民,清慎官吏,切勿惊惶,各安职业。谕众知悉。”
“哈哈”
高廉看到梁山大军居然来打高唐州,不由大笑起来。
妇人还是惊魂未定,看高廉大笑,不由恼道:“难不成梁山给你送金银来,你这般高兴?”
高廉过来搂住夫人,笑道:“夫人说对了,梁山便是来给我送金银。梁山贼寇劫掠了郓城县、东平府,朝廷几次剿捕不得,只好重金悬赏梁山头目。先前我便想剿捕梁山,只是梁山又不在我管辖境内,因此才让他们猖狂多时。没想到他们居然敢离开巢穴,送到城下,岂不是给我送来许多金银。若是能一举剿灭梁山贼寇,少不得加官进爵。”
妇人听到加官进爵也是眉开眼笑,道:“如此说来,这柴进倒是一个大大的诱饵,还钓来梁山这条大鱼。不过我听说梁山贼人多有武艺高强之辈,朝廷几次都剿捕不得。我高唐州一处兵马恐怕有些势单力薄,官人何不向附近州府求援,到时里应外合,一举剿灭梁山贼人。”
高廉摇头道:“先前官军失败,不过是梁山贼人占了地利。他们如今擅离巢穴,已是注定要败亡,这天大的功劳怎么可以分给其他人。我高唐州兵马却是为了联金灭辽为我高家夺取战功用的,我哥哥又拨了许多将佐辅助我,如今城内兵马已是操练精熟,正好先拿梁山开刀,也让将士们见些血,日后才能夺得更多战功。”
夫人道:“联金灭辽的事情也筹划了几年了,一直没见成功。若是没有希望,官人还不如调往江南富庶地方做个知州,免得在这里虚耗年华。这高唐州虽然也繁华,但怎比的江南富庶,你看那朱勔在江南捞了多少金银,东京都建了好几处大宅子了,哥哥弄了许多禁军做工,都比不得他奢华。”
朱勔却是为徽宗主持花石纲事宜,趁机巧取豪夺,富甲天下。生活奢华,锦衣玉食,便是已经三次出任宰相的蔡京都比不得他奢华。
高廉听到夫人拿朱勔做比较,不由暗暗摇头。
朱勔的财富大多来自花石纲这个肥差,每年从国库支取几百万贯钱用以赎买、采集花石,但到了地方,却是强取豪夺,国库支取的钱便被他中饱私囊。百姓若有些怨言,还要以“大不敬”的罪名敲诈勒索。其他江南官员能捞的朱勔十分之一财富便是巨贪了。
不过他也不敢说夫人是错的,只好道:“夫人莫急。此事便快成了。这几年此事一直拖着,是因为朝中大臣有很多人怕引狼入室,主张坐山观虎斗,其中便有蔡太师。我哥哥和梁师成、王黼、蔡攸等人虽然都主张联金灭辽,夺回燕云十六州,但是有蔡京驳斥,圣上也一直拿不定主意。因此梁师成等人才动了助蔡攸让蔡京致仕的主意,又把伐辽主帅位置许给童枢相,蔡京没了童枢相做内援,又如何能挡得住众人围攻。如今他已致仕,朝中再无人可以阻挠此事,不久必有消息。”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仇人相见
高廉还是第一次和夫人说最近朝堂变化,妇人听了,担忧道:“但是伐辽主帅换成童贯,你还要上阵岂不危险?”
高廉笑道:“夫人放心,哥哥失去主帅位置,作为交换,我的战功只会越大,危险的战事自然有没背景又想立功的人去。我只要跟着大军走一遭,相当一部分战功便会属于我。好了,夫人继续睡吧,我去看看外面之人有什么事。”
高廉走出屋来,看公人手里拿着一封和自己桌上一模一样的书信,不由问道:“梁山的书信?”
公人惊奇的看了眼高廉,双手呈上去,回道:“是的,刚才打扫大堂时,在审案桌上发现的。”
高廉接过书信,打开看内容都一样,便挥手道:“你先退下吧。”
等公人走了,高廉把门口守卫的亲兵招过来,道:“昨晚你们有没有擅离职守?”
两个亲兵忙道:“回将军,我等片刻不曾离开。”
高廉盯着两人看了看,道:“那你们听到什么动静没?”
除了你们折腾的片刻,整个夜都静的可怕。
夫人还是那般凶悍,和每天一样骂着你没用。
两个亲兵腹诽着,摇头道:“没有。”
高廉闻言,不由怀疑道:“你们不曾去茅厕吗?”
“我们便是上茅厕,也是轮流去的,门口一直有人。”
高廉听了,不由一阵疑惑,自己住的房子只有正面几个窗户,若他们一直在门口守着,那书信又如何进去的呢。屋顶又有一丈多高,贼人便是要攀上去,也一定会有响动。有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人趁另一人离开时,悄悄放进去的。
“你们仔细想想,真的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两个亲兵想了想,道:“确实没有。”
“你们也没有睡着?”
“没有”
高廉看两个亲兵拒不承认,喝道:“那我屋中怎么会多出梁山的书信来?来人啊,给我把他二人拿下。”
院中守卫的亲兵马上冲过来,扭住二人。
门口守卫的亲兵,忙道:“大人明察啊,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听到,或许白天贼人便把书信放进去了。”
“胡说,睡前桌上还什么也没有,便是夜晚才多出来的。还要抵赖,给我拖下去,大刑伺候。”
高廉让人把这两个亲兵拉下去,这才让人备马。
高廉到的军营,召集帐前都统、监军、统领、统制、提辖一应军官,看众人都已到齐,这才道:“昨夜梁山贼寇往衙门投了帖子,说要来打高唐州。我且问你们,我高唐州兵马可能与梁山贼人出城一战?”
被高俅从东京调来辅助高廉的统制于直闻言,起身道:“大人放心,我高唐州兵马均已操练精熟,若是梁山贼人胆敢来犯时,定能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其他将佐也多是从东京禁军中调拨而来,纷纷出言附和。
高廉看军心可用,笑道:“好,若是能剿灭梁山贼人时,本官一定为众人请功。你等这几日便秣马厉兵,准备厮杀。”
众人应命。
高廉又在军营看了一遭,才返回衙门继续去审问那两个亲兵,斩杀柴进的事情也先搁置下来。
却说梁山大军出泊后,便沿着官道,快速推进,穿过东昌府时,也并没碰到拦截。
第三日晚间便来到高唐州,逼城二十里下寨。
次日大早,晁盖便点起兵马往高唐州而来。
梁山兵马进入高唐州地界后,高廉派出的探马便已知悉,料定今日梁山兵马便会来攻城,因此高廉也是早早便让人点起兵马。
探到梁山大军向城池而来后,高廉便也领着诸将出城摆开阵势准备迎敌。
高廉手下有三百亲兵,一个个都是高俅从禁军中选来的精壮好汉。
高家却是高俅发迹后,才成为大族,不过也比不得传承数代的豪门,族中先前都是些破落户,族中也没甚人才。
高廉便是因为会些武艺,矮子里头拔高个,才被高俅重用。
高廉也披了盔甲,挂上宝剑,全副戎装的出到城外。他领着亲兵列在中军,三千厢兵在两侧摆开。
摇旗呐喊,擂鼓鸣金,只等梁山兵马来到。
“报,高唐州兵马已经出城列阵。”
梁山大军离城还有五里,便有探马来报。
晁盖笑道:“这高廉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出城应战。”
吴用摇着羽扇,道:“这样也好,我军杀败高唐州兵马后,便趁机抢进去。不然攻城时,只怕伤亡会很大。”
晁盖点头道:“军师说的是,只要高廉败退,便全军掩杀进城去。”
很快,梁山大军便来到高唐州城外。
为防止高唐州兵马趁大军立足不稳,发动攻击,便用强弓硬弩,射住阵脚。
高廉看梁山大军有条不紊,也怕率军冲杀反乱了自家阵脚。
不多时,梁山大军便也摆开阵势。
两军相迎,旗鼓相望,一股肃杀之气便弥漫在战场,让两边新兵都忍不住开始打颤。
晁盖带着众头领来到阵前,把马勒住。
高廉看梁山头领都来到阵前,便也引着三十余个军官,都出到门旗下,勒住马,指着晁盖骂道:“你这伙不知死的叛贼!怎敢来犯我的城池!”
董平和秦明都是火爆脾气,看高廉叫骂,便都打马上前,请求出战。
林冲赶忙也打马上前,道:“我与高俅有血海深仇,这厮却是高俅兄弟,众兄弟便把这第一阵让给我,也让我出口怨气。”
董平和秦明看林冲这般说,也只好打马后退。
晁盖看没人争了,便也道:“那便请林教头打头阵,务要打出我梁山威名。”
“得令”
林冲喊一声,便横着丈八蛇矛,跃马出阵,厉声高叫:“姓高的狗贼,你等一门奸贼,只要害人。我林冲无缘无故被高俅害的险些家破人亡,现在你又要害柴大官人,可见你高家都是害人奸贼。今日我便先杀你这小贼,早晚杀到京师,把你那欺君贼臣高俅碎尸万段,方才消得了心中之恨。狗贼,快快出来受死。”
第一百四十章 连环马发威
高廉听得林冲把满门都骂了,不由大怒,却也知道自家本事,回头问道:“谁人出马,拿的此贼来时,太尉那里必有重赏?”
统制官于直也知道林冲是高俅的心腹大患,闻言道:“末将请令。”
高廉看是两个统制官之一,也放心的点头道:“好,本官便祝于将军马到功成。”
“得令”
于直拍马轮刀,抢出阵来。
林冲见有人敢替高廉出阵,不由大怒,拍马迎上去。
两个战不到五合,林冲暴喝一声,一蛇矛向于直心窝刺去。
于直躲闪不及,被刺个正着。
林冲一矛把于直挑下马去,喝道:“高廉狗贼,快快出来受死。”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