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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言为定!”钱国舅带着喜意捶案道,“我这就遣人快马加鞭去北边送信,最晚后日,第一批几十大车的煤炭便可运至京城。”
李佑吃惊道:“如此之快?”
“赚银子的事情,不快怎么行?我那朋友早急于把积压煤炭出手变为银子,不然他撑不下去了。”钱国舅亟不可待的答道。
等送走钱国舅时,李佑看看日头已经西斜,竟然不知不觉的谈了整整一个下午。
这么无耻的人,到底靠谱不靠谱,万一最后比不过他无耻怎么办?李佑忍不住又怀疑起自己的选择,是不是该找朱部郎打听打听钱二国舅?这俩虽然品行素质天差地别,但都是皇家近亲,应该比较了解罢。
今天与钱国舅所谈的内容比较复杂,需要考虑到的方方面面很多。什么时候办这件事,什么时候办那件事,都需要考量,就连去找归德长公主的时机,也要仔细算计。
按说前几天归德长公主发了怒,在教坊司西院胡同传下封杀令之后,他就该去找千岁殿下去见个面的,但由于种种原因和顾及始终未去。同时也不知道归德千岁正在忙什么,这几天好像也没什么动作,也没来主动召见他,安静的很。
再说他现在变成了李大官人,无官无职的一身轻,也就操心点生意上的事情,还没有遇到过需要长公主亲自出面的事情。所到之处,只要打出长公主招牌似乎就足以摆平事情,根本不需要真人秀。
只是今天受了钱国舅的委托,必须要去十王府一次了,可暂定为明日。但之前是否先去礼部拜访朱放鹤先生?
李佑便重新坐回书房,反复推敲斟酌与钱国舅所谈的事情,务必做到不留破绽。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微微暗下来时,关绣绣提裙跨过门槛,移步走进来,将李佑从沉思中惊醒了,“方才听银号送帐伙计说,夫君你今天欠了五千两银子债?”
这是哪个该死伙计如此多嘴!李佑暗骂了一句。他这五千两是属于私人向外借的银子,和银号柜上没有关系,用得着和关绣绣说么?
李老爷时常被关姨娘抱怨败家,所以不想告诉关绣绣这件事,免得招致啰嗦。可她既然问起,李佑也不打算隐瞒了,解释道:“这是疏通一下户部所需,为了明年一桩大买卖。因为不好从柜上支钱,又不便动用年底分红,所以顺手借了款应付。”
关绣绣点点头道:“夫君做的很对,有点样子了。柜上是柜上,私人是私人,这是应该分明的。本就该宁可自己借款,也不能乱支银号存银,不然就彻底公私不分,乱了法度。妾身本来是很担心夫君去银号里乱来坏事,现在可算是放下了心。”
原以为又要被埋怨一通,却没想到遭了表扬,李佑心里忽然有点小爽。情不自禁的起了兴致,一把抱住关姨娘,坐在椅子上亲热起来。外面有婢女绿水把门,倒也不用担心别人偷窥。
今夜李佑该轮宿二房金姨娘这里,一大家子吃过晚饭,李佑便和金宝儿一起回了房。
李佑坐在太师椅上喝茶,心里不住的纠结,是该修身养性保养身体还是该尽职尽责二次上马?
金姨娘没注意到老爷的心思,转身从柜中匣子取出一封信并递给李佑,“我父亲托别人带来了信,这是给你的。”
李佑拆开,看完笑道:“甚好!”原来他当初给金百万送过信,说了银号的事情,金百万回信中说明很有兴趣,打算明年开春后北上,来一趟京城细商大计。
晓得父亲要来,金姨娘对此自然也是欣喜万分。只是旁边婢女小竹问道:“我们是不是有可能离开京城?万一如此,金大老爷来了,岂不扑空?”
李佑疑惑不已,“谁告诉你要离京?哪里来的传言?”
小竹答道:“隔壁周部郎家太太今日上午来串门子时,问话说老爷丢了官是不是要离京?”
李老爷更疑惑了,“妇道人家,问这作甚?”
“他家那边也嫌地方窄小,说是老爷如果离京,可否把宅子卖给他们,合并起来就宽敞了。”
能不这么无耻么!李佑闻言大怒,拍案道:“什么混蛋东西,老爷我没去惦记他家宅子就不错了,居然还胆敢上门来惦记我家!当真无耻,让他家等着被收拾罢!”
李佑正发狠,忽然有人来传话,道是归德长公主召他明日上午去十王府。注:必须去。
第571章 让你高兴高兴
归德长公主的突然主动召见,让李佑感到自己的节奏被打乱了。到了次日清晨,他起床用膳,看着太阳升起后,便出门向东城十王府而去。
在路上,李佑心里不停的盘算今天这次见面。前几天去教坊司西院胡同,应该是误了她的什么计划,导致她发了火,下场就是自己被下了欢场封杀令;之后自己没有去找她赔礼道歉解释谢罪,以她的脾气,只怕心里一直没有痛快下来。
所以今天万万不能再顶撞她了,再顶撞就真闹僵了,现在自己是下野状态,自保能力弱的很,全靠几位靠山们撑腰,少一个都是巨大损失。何况钱国舅委托他说服长公主做戏恐吓苟家,更不能去为了彰显个性和能力与她打对台。
总而言之,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大概就是哄她高兴,只要哄高兴了一切都好说。
可最近有什么高兴事值得说?李佑回想了这些日子的事,能让她生气的事情有不少,有把握能让她开心的却难找。
非要矮子里拔将军的话,银号的事情大概算一个。归德千岁对银号和银号的未来还是看重的,从她把银号划入小柳儿名下而不是少府便可见一斑,那是真正当成了自己的事业。
如今不需要她付出额外的资源,银号就从业务和规模上渐渐步入正轨,应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罢,可惜似乎分量不太够。
坐在轿子中,李佑灵犀一动,猛然拍了拍额头,自己犯什么糊涂!事情够不够分量,值不值得大喜特喜,有没有重大意义,还不是全靠一张嘴,还不是全靠吹!年终总结和工作报告不都是这么写的,除非特别重大的事故,什么都能写得让人高高兴兴舒舒服服,看了提气听了振奋!
在思考中,李佑进了十王府长公主宅邸,熟门熟路的绕过巍峨前殿进入后面一座偏厅。
归德千岁得了通报后,已经先在那里等候了。李佑仔细打量,见她轻施淡妆,粉面含春,两抹桃腮映出别样风情,全无想象中的阴郁神色,心里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又奇怪起来,瞧她这般模样,是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长公主见了李佑,招呼过后便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
对这句话,李佑感同心受,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情是有点多,形势变化也很快。赞同道:“是啊,最近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
长公主笑了笑,又道:“我要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是吗?”李佑做出惊喜的样子,“那太巧了,今日我来,也要有好消息告诉你!”
“哦?”归德千岁根本没想到李佑有什么喜可以报,闻言起了兴趣,“那你先说来听听。”
李佑重重咳嗽一声,开始报喜:“这个月初,在被朝廷免去职务后,我没有消沉,没有丧气,坚信天生我材必有用,无论在哪个岗位上都能够发光发热。我很快就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全心投入了新的工作当中。
在惠昌银号董事长,不,在大东家任上,面对新形势,我积极学习业务知识,不惜辛劳,不怕苦累,加班加点,力争上游。经过努力取得了一定成绩,银号事业蒸蒸日上,存银数额实现倍增,主要在以下十五个方面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第一大点,大力加强伙友思想教育……”
李佑的工作汇报花团锦簇,好像成果丰硕确实很值得高兴的样子,只见归德长公主不顾千岁殿下的仪范,开心的前仰后合,大大超出了李佑的预期。
他本人都开始怀疑,虽然经过自己极力渲染和鼓吹,但是这点工作业绩真的如此令她振奋、令她惊喜么?
到目前为止,最大的业绩也就是打通了户部晏尚书的关节还没有提到呢,这女人今天也真是太容易满足了。
归德长公主抬手拍了拍颤巍巍的丰满胸口,强行止住了笑意,勉强以正常语气开口道:“你这篇文章是从哪里学来的腔调?行文遣句居然如此好笑,比笑话书还好笑,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逗乐的文字。可是也奇怪,明明字里行间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如此正经,但组合起来就极其可乐,让人不可思议。”
很好笑么?上辈子自己看到类似的报告时,从来没有觉得可笑,正常情况下就是这么写的,有什么值得笑话的?李佑无奈摇摇头,这就是两个时空的鸿沟啊,有些东西不能生搬硬套!
方才归德长公主笑得太用劲,此时只能酥软无力的挥挥手,“我知道你今天是想哄我开心,这份心我领了。你还是暂且停住,听我先把好消息告诉你罢,我也让你高兴高兴。”
目的达到就好,李佑叹口气,自己还有两千多字没有念出来呢,便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这个好消息是,你的大仇家晏尚书要调离户部尚书了!”归德长公主得意的宣布道。
可是她宣布完,发现情夫的反应和预想中的不一样,没有欢快没有欣喜没有兴奋,只展现出一张极度扭曲说不出是什么表情的脸……
难道是欣喜若狂了?应该是的,情夫正在极力经营银号,如果有户部支持,银号是可以急剧发展起来的,所以高兴坏了罢?
归德长公主继续说道:“简单地说,这是我找准了机会,逼彭阁老丢车保帅,换来他自己的安全。其中还有你的一点功劳,晏尚书的罪名是从两淮盐案牵扯出来的,以昏庸失察之罪被调离出京。而新任户部尚书被我争取到了,所以可喜可贺!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在六部尚书位置上插进了手!”
听着归德长公主滔滔不绝的描述这场发生在最近几天的艰难博弈,李大官人继续木然。
如果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他的感觉,那就是五雷轰顶。晏尚书下台不下台无所谓,但他讨厌被人骗掉五千两银子的感觉!这是诈骗!被人骗的感觉真是难受!
难怪晏尚书表现那么奇怪生硬,难怪晏尚书问都不问细节,很草率的就答应了他!因为这样的大事,他心里肯定也有数的,知道过了昨天就不是他做主了,当然就很无所谓,爱咋地咋地。
骗自己的银子,就相当于晏尚书临调离前的发泄和报复以及顺便挣点路费罢……
听情妇这意思,还是她趁着彭阁老大战从龙派时,从中渔利谋夺了户部尚书位置。自己这五千两,其实就是被她败掉的。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李大官人终于爆发了,五千两对于目前的他可不是小数目。
终于察觉了他情绪不对头,归德长公主莫名其妙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早点告诉你?之前谁也不能确定,直到昨晚陛下朱批才尘埃落定,我今早就叫你过来知晓,并不算迟。”
李大官人泪流满面的倾诉道:“你可知道,我昨日不惜背负债务,给晏尚书送了五千两银子的重礼!五千两,真的。”
归德长公主愣了愣,随即再次笑的前仰后合,声如银铃般灿烂,可惜在李佑耳朵中不是那么优美。
看到情夫脸色不好看,归德长公主凑过去,安抚性的拍了拍李佑,“自打你罢官以后,我怎么觉得你的智商急剧下降?不过也好,这样才像个弱冠之年的人物,不然总觉得你是老妖精化形,生怕哪天就被你生吞活吃了。”
李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