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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钱被洗白了……
还有一点,要说杂职是文官,那就太抬举了,但说它是文官体系里的垫脚石总没错,属于沉在最低处的浊流。但既然在文官体系里混,所以也得遵守不许在家乡五百里内任职的规矩。
这点曾经让李佑很纠结,因而他才会去巴结陈知县,以防要流转任职时,被吏部漫不经心的摆弄到“一身去国三千里,万死投荒十二年”的窘境,真到那时候剽窃再多的宦游诗词也弥补不了心中的草泥马,我们的主角从来不是一个思想觉悟高的人。
如今李佑暂时不必为此担心了,这回朝廷很讲人性,为了安抚人心,特例允许本次改职巡检不受五百里限制,但仍然限定不得在本县任职。大概也是吏部懒得费力在全国范围内同时调换这将近两千的芝麻官的原因,工作量太大了,又没有什么意义,于是要求各府、州自行处置,在辖境内把这批巡检调换流转,最后报到吏部即可。
李巡检看到这条消息时,半喜半忧。喜的是再怎样他也不会出苏州府了,担忧的是吏部竟然放了手,让知府负责调转改职巡检,那陈大老爷的通天关系岂不用不上了?而且他上位时日太短,在府署里没有足够过硬的关系,就怕被调到一个垃圾位置。
难道该去找赵良礼?当初赵大官人也应承过若有机会一定帮忙。但一来李佑觉得为个九品位置流转的事情用这份人情不值得,在苏州府内调转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二来害怕赵大官人不靠谱,比如万一赵大官人依然觉得李先生还是陪着他浪迹山林吟风弄月比较符合审美需求,跑到知府那里嘀咕两句把李先生打回吏部搞成挂名的候补官也不是没可能的。
想来想去,李巡检认为自己的当务之急是和知府老爷搭上线,奈何中间鸿沟实在有些大,一个偏居外方的小小九品杂官想去搭上的四品正印官,绝对是个高难度课题。
不过倒真让李佑想出一个可以试试看的办法。两月前知府老爷很不合理的找虚江县要银子,李佑给陈知县出了官营生丝的主意,上个月就送给知府五千两。现在又过了一些时间,可以找陈知县领个押送银两的任务,借着解送银子的机会寻一寻门路。
李巡检雷厉风行,当即就去县衙谒见陈知县,却扑了个空,便又去找黄师爷。
那黄师爷嘲笑李佑道:“幼稚,即便是送银子,知府老大人岂会见你。”
“这事从头到尾不寻常,知府老爷肯定要指派心腹来办理,若能结识到知府亲信也就不虚此行了。”
黄师爷道:“我会与县尊说的,今日县尊不知何时才回,你明日再来罢。”
傍晚时分回到家中,管家禀报道:“刘府来人,说是那边刘老巡检想念主母了,叫主母今晚回去聚聚。”
李佑心中暗笑,刘府和自宅只隔两个巷口,真想念了不会自己过来看么,显然这是老泰山听到巡检改职的消息后不淡定了。
当晚李佑带着妻子来到岳父家里,却见刘老巡检在小偏厅里摆了一小桌酒食,翁婿二人便在这儿对饮。
可以说这是一场闷酒,看老泰山意气消沉,对此李佑很理解,任是谁遇到这事也会郁闷,估计岳父这会儿真的是没心思再耍什么心计了。
原先刘老巡检听过李佑剖析大势,心里还存着侥幸,直到如今尘埃落定,便彻底绝了望,情绪十分低落。他出身不高,仅是卢家护院打手而已,从军玩命拼了半生搏出一个巡检,脱离了良民变成了官员。近些年又着力替幼儿谋划,要保住自家一个世代为官的家业,孰料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瞎子点灯白费蜡,只替女婿作了嫁衣裳。
李佑安慰道:“老泰山不必忧虑儿孙,杰哥儿年纪尚小,自今起勤学苦读也不迟,将来自有他的成就。”
刘老巡检灌一口酒苦笑,“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他是个什么性子清楚得很,从来不是读书料子。我仅此一子,却顽劣蠢笨,如今将来也没有了前途,怎能叫我不忧虑。”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泰山何须如此,做不得官不见得就是坏事情。”
老泰山喝酒喝得很凶,女婿只好陪着。刘老巡检喝得不省人事,李佑也酩酊大醉后被扶到客房睡下。
在这个秋凉的夜晚,李佑醉在床上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忽然他昏昏沉沉半睡半醒间感到一团温暖将自己包裹起来,很舒服,随即有股热气贴近了脖子、脸庞、嘴唇,同时带有十分浓烈的脂粉香味直刺鼻梁,逐渐挑的他兴奋起来。
李佑朦朦胧胧下意识张手翻身,所触之处只觉得丰腴柔腻,他缠紧了又软又滑的这团身子,尽情的搓动。身下人那极力压抑仍若有若无泄露出的低沉呻吟更是叫李佑忍不住格外用力,非要她憋不出发出声音才好。
又不知过了多久,李佑微微一个眩晕,便泄了身。这时候他彻底清醒过来,心里很疑惑,只是此时房内一片黑暗,看不清床上这个女人,她到底是谁?
第116章 她可真能作践自己
刘府这间客房,李佑睡过三回,但每次不是昏了就是醉倒,对屋中布置依旧不熟悉,所以也不好去摸黑找灯烛照一照床上人是谁,便低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热乎乎软绵绵的身子却又主动缠上来,抱着李佑一阵乱咂摸,好似对刚才的交欢很满意却不满足,意图重温云雨。
面对她再次求欢,李佑很烦,这情况不明不白的令人恼火,无数经验教训表明,飞来艳福多半不是好事。当下两臂用力,狠狠地把这个女人推倒床角里。
黑暗中她一声冷哼,又坐起来靠近了李佑。
这声冷哼听在李佑的耳朵里感觉十分熟悉,仔细回想,刘府里对他冷哼过的女人数来数去实在就那么两个,梅枝和付姨娘……
一想到后面这个名字,再一想梅枝的身子不是这样丰满软绵的手感,李佑立刻惊吓的要跳起来,真是说不清的大麻烦了。别扯什么越危险越刺激越有趣越尽兴的伪科学理论,这不是下半身幸福大于一切、远远高于现实的那种小说,悖逆伦常是很严重的事情。
其实李佑的瞬间产生的直觉是:莫非这依然是老丈人设的圈套?不过马上又否决了,古往今来没有哪个正常男人会主动拿自己独生子的生母去勾引女婿罢?
“你究竟是谁?”李佑第二次发问道。
她简简单单的说:“是妾身在此。”
若李佑猛然听到这几个字,或许还分辨不出来,但此时心里有了怀疑对象,再和这个声音一验证,便能确定这就是付姨娘了。
醉意朦胧间被通奸了,这和被凭空栽赃有什么两样!李佑震怒无比,又怕吵到府中别人,克制住怒气压低了嗓音斥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只图你照管杰哥儿。”
李佑闻言气极,咬牙切齿,“荒唐!这事自有老泰山做主,我也曾答应过,何须你多此一举!行径一旦败露便是祸事临头,你也敢不管不顾的胡来!还不速速离去!”
他也真觉得自己是霉星高照,平白无故被摆了这么一道,可谓是闭目房中醉,祸从天上来。伦常礼法这东西说重要也重要,有人较真就麻烦了,民间老公公爬灰搞儿媳妇,被当做坊间笑谈也是有的,被往死里打也是有的。若与岳父小妾通奸的丑闻传出去,谁还管主动被动的,难保不被有心人借此兴风作浪,听说前朝有个官员因为娶了同僚的女儿当小妾,便丢了官的,他这比那更严重啊。
只听付姨娘恨声道:“休要指望那个没用的老匹夫”,却叫李佑更加厌恶她,一个小妾这样看待给了她富足生活的失势丈夫,迫不及待就主动爬上得势女婿的床,势利无耻的令人心寒,即便借口是为了儿子。
真是个疯狂的贱人,李佑只能在心里大骂道。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下李佑就是那个穿鞋的。他担心若说话太重,会刺激的付姨娘破罐子破摔,闹将起来惊动了别人搞得同归于尽,那样太得不偿失了。
掂量轻重后,李佑按下怒气,略微缓和了口气道:“看外面寂然人静,你且悄悄回去,有话白日再讲。”
付姨娘贴上李佑道:“妾身自忖容貌身段尚可,趁还有几年颜色,愿暗中以身悦君作乐。”
“贱婢当真恬不知耻!不要在此露丑了!”李佑终于忍不住骂道。但也不得不承认,向来拿刻薄嘴脸对待他的付姨娘这时低眉顺眼的要服软献身,摆出任君来搞的姿态,又是个艳丽丰腴的妇人,让他稍稍产生了一丝大男人该有的冲动,不过还不足以摧毁理智。
遭到辱骂的付姨娘默然不语,片刻后惨笑几声道:“你以为妾身合该淫贱么,你以为妾身不知羞耻才背夫卖身么,你以为你那岳父是个靠得住的人么?他要甩手出家了!你说叫我母子二人怎么办!怎么办!”
付姨娘声音越来越激动高亢,吓得李佑挪动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两具光溜溜的身体又挨在一起摩摩擦擦的,虽然黑灯瞎火的没有视觉效果,但这触感实在是……李佑发觉自己可耻的被刺激到动了兴,下面蠢蠢翘动。一边强行压制下去,一边乱想道,小说虽然高于现实,但也是源于现实的,果不其然,那种小说也不例外。
“不要胡言乱语,老泰山好好地怎么会出家?”李佑等付姨娘平静下来后松开手问。
付姨娘愤然道:“老东西一生心血都被你摘了桃子,早万念俱灰,那话儿也不中用十多年了,还留恋红尘作甚,不如入了空门图个清静。活该只苦了我母子无依无靠。”
说实话,刘老巡检的那话儿中用不中用和李佑没关系,都五十多的人了,能不能举还有什么关系。但听说岳父要出家,李佑还是很喜闻乐见的。他一直担心岳父心有不甘的想把官位要回来,那刘老巡检也是有自己人脉关系的,要是不依不饶的上告闹事,李佑即便不惧也会很头疼。打算出家说明刘老巡检彻底灰了心,不会和李佑的官位过不去了,李佑可以彻底松了这口气。
对于遇到丈夫出家这个灾难的付姨娘,李佑只能祝福她自己多多保重,谁让她身为妾室呢。按照习俗,丈夫不在了,正妻是有权利决定小妾去留,很多和主母不对付的小妾都是这样被赶出家门,若没有丰厚私囊年纪又大了余生将是很凄惨的。至于小妾的儿子虽然留在家里,但落到主母手里会怎样也很难说,全看各人造化了。
付姨娘就是个出身很低也没什么财产的小妾。大概付姨娘想想自己和正妻王氏的不良关系,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不顾廉耻的半夜偷偷过来爬上李佑的床卖身求靠。在付姨娘看来,李佑传闻中就是个色鬼,十七八岁就往家中搜罗了妻妾婢女四五人,而她虽然三十二三了,但从容貌到身段还是有本钱勾引李佑几年的,顺带能给这久旷之身解了渴,说不定李大人还会迷上这一口哪。
“你这满口谎言。”李佑忽然发觉出付姨娘话里有漏洞,“你说老泰山不举十多年,那七年前杰哥儿是如何出生的?”
付姨娘嗤声道:“你当杰哥儿是那老东西亲生的么,老东西需要一个儿子给他传下刘家香火罢了。”
李佑吃惊的无语,刘府里面还有这种隐秘内辛……难怪刘老巡检能够抛妻弃子的出家去,闹了半天原来儿子不是亲生的。李佑渐渐想明白了,这巡检职位是白手起家老岳父一生的成就,才是他真正的精神寄托,本来可以留传后世,但如今巡检职位都丢了还要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作甚?
估计付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