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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这么麻烦,说先算了,等以后再搬也就是了,你们这次回来,我早就跟你大嫂商量,给你们搬过去的,只是这床……”她狠狠地皱了皱眉,继续道路:“着实不好搬,我们想了很多法子,木匠说都要重新拆装的,这种上千个部件真要是拆起来,那还不定给祸害成什么样呢!三郎要是认识好的木匠,就让他们来看看吧。”
楚元祯笑了笑,“母亲也不必如此麻烦,这床在母亲这里也正好。我寻思着再给阿凝做一张新的也就是了!”
孙氏惊呼,“新的?她不是有张陪嫁的吗?”
楚元祯敛了敛眸,淡淡道:“母亲,既然王家能舍得陪嫁一张,我们楚家又如何能吝啬了去。被人看不起吗?况且当日来观礼的人何止成百,他们以后要是知道了怎么说呢!”
孙氏顿时无言,狠了狠心道:“既然如此,我出一半,三郎这些年也有些积蓄,便给你媳妇置办点新的也罢。”
楚元祯沉思了一下,一本正经地道,“本不该母亲费心,只是昨日王家二公子要与我们合伙做生意,问起了阿凝,若是让王家知道阿凝在这里受了委屈,面子上须不好看,生意往来也要大打折扣了,聊了一下也恰好得知,一直以来父亲筹办那种上等棉布的布商,倒是二公子的旧友,以后大家要长久的合作,自然也不差这一点了。”
孙氏又琢磨了一会,老太爷给做的那张床,可比市面上买来的确好不知道多少,就算外面要本八十两银子,这张床怕是要一百五六十都未必打得住。还有那些新衣服,想起这些孙氏便火大寻思着谁拿了去穿过的,自然要出一点银子来。她之前就说几件衣服而已,再好也是衣服,没必要那般不开眼!只是谁知道这小寡妇克死了老太爷竟然还不被休?老太太也是老糊涂了竟然还几次催促她让人请回来!
主要还有一层王家在历城是大家族,就算是老县太爷死了,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家族的名声自然强过楚家。王允修至今示娶亲。孙氏的女儿楚吟秋也大了,再留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
她很是心疼地道:“这样吧,三郎,说起来是我这个做母亲自的占了一点便宜,说穿了,也是怕弄坏老爷子的一番好意。我这些年虽然当着家,可是你们也知道,家里并没有什么钱,我一个月那几两月例钱,省吃俭用的,也攒了几个,前几日我回娘家,哥哥给了封银子让我留着过寿用,也没得多,只有……”她顿了顿,看着楚元祯。
楚元祯不动声色地道:“母亲,孩儿算过,总共七七八八的也要二百二十几两银子,母亲若有钱就给我一百两。我也好赶紧着帮父亲把他要的东西买回来!”
孙氏肉疼至极,眼角的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又没法反驳,只得皮笑肉眼不笑地哼哼了两声,又想推托过两日再给他,但见楚元祯一副现在拿了银子走人的架势,便只好亲自去开了钱箱子,取了张一百两白银的存票,回头交给他。
楚元祯道了谢,便告辞去了文氏屋里。
文氏不敢直视顾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见楚元祯进来才松了口气,让他们去老太太那里请安。
出了大爷院子的时候,顾凝差点打打闹闹的两个男孩子撞倒,幸亏楚元祯走在她旁边,及时地抱住她,来的是张姨娘的两个儿子,大一点的楚元琛现年十六岁,小一点的楚元成才十岁,哥哥有点像父亲,弟弟融合了父母的相貌优点,很是漂亮。
小弟忙给他和顾凝行礼,又道歉:三嫂,对不住,我没看见。”
楚元琛瞥了顾凝一眼然后别别扭扭地行了礼,神态很是高度傲,楚元祯胥头微蹙,看了他一眼,“晚上父亲不是让你们去他书房伺候的吗?怎么没去?”
楚元祯撇着嘴角却又有点怕只能拉着脸闷闷地道:“正在发脾气,把我们赶回来了。”
楚元祯唇角勾了勾,让他给顾凝道歉,然后放他们回去,顾凝笑了和知,“没想到你也能板着脸教训人!”
楚元祯佯作恼怒,板起脸看着她,“自然,如果以后有了事情你再不听我解释便擅自定我的罪,我会很恼的!”
顾凝垂下眼,浅笑道:“去老太太屋里看看吧。”
还未到跟前,便觉得一种压抑的气氛迎面而来,两个上夜的的守门婆子低声地请了安,然后默默地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顾凝自然地提起了心,跟着楚元祯不由自主地放缓了步子,月亮刚刚从东天露出头,彩去追月,清辉漫漫。两人慢慢地走着,到了近前,廊上并没有先前的婆子守门,反而是沐氏一脸紧张地站在那里。
见他们过来,沐氏忙走下来,低声道:“先别进去了吧,老太太正气头上呢!”楚元祯立刻看向顾凝,然后道:“那要不我们晚些时候再来!”
沐氏点了点头,“三郎,你看这事情还真不好办,老太太都动了怒火,她年纪大了,受不住刺激。方才向柔哭得几次背过气去,还说老太爷去世那夜,大少爷……那个过她?”
楚元祯没接话。
沐氏叹了口气,“她说那日正要去跳河的,恰好被你看见,把她拦住了。后来大少爷知道了,便以此来威胁她,说你们在老太爷去世之夜偷情,做出那等苟且之事。她生怕有损你的声誉,一直不敢声张,每日呆在老太太这边,就算去办事,也跟其他的丫头一起。最近这些天被大少爷欺得没法子了,你们回来那天晚上……哎,这丫头,也够命苦的!”
顾凝听得心思百转,想起那夜……便觉得有些对不住他,想他定然是顾忌向柔的清白,大少爷的声誉,所以一直也不想直接地解释出来……
她不由得扭头看他,却对上他黑亮的眸子,他眼中的光芒似乎在跟她抱怨:你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屋里传来向柔的抽泣声,李秀姐的叫屈声,大少爷愤怒的辩解声,随之老太太一声断喝,又归于宁静。
顾凝正寻思要不要跟楚元祯先告辞,一人匆匆地冲了出来,把帘子一摔,气哼哼地跑出去。楚元祯笑道:“大哥,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楚元坤回头冷冷地看着他,“有什么好说的,你自然是最厉害的。老爷子认定了你,连个臭丫头也宁愿给你做一辈子丫头,真是郎情妾意得很!”
楚元祯朗朗清笑,上前做了揖,“大哥误会了。我们去你院子里说吧!”然后他回头跟顾凝道:“阿凝,你陪四婶呆会,给老太太磕了头就回去也行,我跟大哥说会话自己会回家。”
顾凝应了,看着他们兄弟二人走远,才跟沐氏无奈地叹了口气,“四婶,那老太太什么意思?”
沐氏摇了摇头,“说不好,其实老太太早有意思让她留在我们家的,毕竟知根知底,又是个可人儿,嫁出去也舍不得。大少爷正好无子,大嫂寻思向柔给了他也合适,他秀姐见老太太和大嫂有这个意思,开始也很同意的。谁知道大少爷会这般粗暴……哎,真是人不能貌相,平日大少爷一直和和气气的,对丫头也并不见得疾言厉色……”
这时候李秀姐出来,让沐氏和顾凝进去。
顾凝走进房内,感觉气氛异常压抑,好在大少爷已经走了,孙氏和宋氏并不在,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静,沐氏忙劝慰道:“娘,您可别动气,身体刚好了点,要是再气出个好歹来,那可真是罪过了!”
老太太重重地喘了口气,胸口起伏,片刻才看向顾凝:“丫头,上来坐,你看着这家乱的,真是不像话!”
顾凝上了炕坐在老太太旁边,劝道:“老太太,您就别生气了,谁家还能没有点事儿?这人吃五谷杂粮的没有不被杂气侵邪的。”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又看向炕前坐着的李秀姐和向柔,“真是作孽!”顾凝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便只是静静地坐着。老太太道:“阿凝,向柔这丫头从小伶俐本分做事情也认真,从来不偷懒,伺候人更是心细周到,不管是跟着我也好,是三郎也好,后来也伺候过几个丫头,没有一个说她不尽心不得力的。”
顾凝眼观鼻口观心,总觉得老太太这话里有话,自己便不再接口,老太太见她不说话,便问沐氏:“三郎呢,这孩子自小宽厚,又有主见,让他给我们出个招吧!”
顾凝有些坐不住了,听老太太的话倒是真的别有用意见了。处置一个丫头的终身,别说老太太就算是大爷夫人也是可以的,不过是碍于老太太的面子,才不便而已。
沐氏回道:“刚刚跟大少爷出去了。”老太太便对顾凝道:“茗雨今年多大了?”“比我小三岁现在十九岁了。”老太太念叨了一下,“那不小了,可许了人家?”顾凝摇了摇头,随即心念一转,忙道:“我有了打算,但是还没跟她说,等过些日子再慢慢提!”
她生怕自己说没打算,万一老太太将茗雨指给楚家的下人,那可不怎么好,就算以后茗雨嫁个普通的人家,生活稍微辛苦点,但是起码是挺直了腰板自己当家,不会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活。
沐氏接话道:“茗雨那丫头,我见过两次,倒是个机灵干净的丫头,可要给她找个好人家才是!”顾凝点了点头,说这些都是自然的。
38 鸳鸯戏水
老太太叹了口气,“都不容易,若是茗雨那丫头许了人之后,你那里人手便不够了,还有个丫头……叫什么的?”
顾凝忙回了“茗香!”老太太想了想,“哦,我记起来了,是王家那个丫头?有一年跟着王家夫人来看过我。也是个机灵俊秀的姑娘,很计人鼓劲!”
顾凝只说是王夫人眼光好,调教了好丫头。
老太太将茶往顾凝手边推了推,“这是柔丫头烹的茶,很是清香,你喝喝看!”
顾凝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大腿上没有动,淡笑道,“谢老太太,只是这两日脾胄虚弱,喝了茶睡不安稳。”然后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炕前,发现李秀姐几个正急切地看着她。
她心下冷笑,难不成骗她喝下这杯茶,倒能确定向柔的什么地位不成?
老太太看她眉尖若蹙,便也没有再强求,笑了笑,摩挲着手上的一枚金戒子,顾凝的态度让她不好开口。这时候如果提出来只怕也不适合,但是柔丫头那里……老太太叹了口气,见炕前向柔一副纤弱的样子,想起她小时候那般乖巧地围着自己转,自己生病了她倒是比几个儿子媳妇更关心,整宿不睡觉陪着。
她笑了笑,“阿凝,奶奶知道你是个大度的媳妇。”
顾凝心思一转,便立刻知道了她的意思,淡笑道,“老太太,只不过为人媳妇的本分,要是有话不妨直说。”
老太太赞许地看着她,对沐氏和李秀姐道:“阿凝真是玲珑剔透的心肝儿!我也不绕弯子,你也看到了,我身体不好,这一大家子没个安生,向柔是个好丫头。以后跟着你们夫妻也能帮衬一下,里里外外的也不用你操心了!”
顾凝没料到老太太竟然真个就这样说出来,陡然间觉得周身的温度都低了下去,凝重得很!她知道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当下缓缓抬起头,笑微微地看着向柔母女两个,笑容渐渐加深,既然她们这般算计,那也不要怪她不给面子。她们既然能演这出戏,又来老太太面前想横插一脚入自己的门,她们倒是想得绝妙!
她依然温温的笑着,端起茶来慢慢地呷了一口,炕前的两人心几乎要跳脱出来,老太太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仿佛已经看到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