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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小王爷驾到,县丞的三班衙役主薄等一应人员统统的被赶到了外面喝西北风去了。赵成威干脆来了个鹊巢鸠占。
虽说大秦帝国的律法严禁龙子龙孙干涉当地政务,但经过几十年的延续,条条框框也宽松了很多,只要不是谋逆的大罪,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王爷,那证人关大通被人打死了。”罗伊小心翼翼的汇报。
“什么?”赵成威端茶的杯子一晃荡,差点撒了一身,光天化日这些刁民也太大胆了吧。
正文 52:愁云惨淡万里凝
“小王爷莫慌,”罗伊急忙安慰道:“这刘三怂恿一干刁民白日行凶杀人,小人那是亲眼所见。虽说法不责众,但刘三这人命是背定了,就这一条足以致他死命。到时候是长是扁,还不是小王爷说了算,比起按照程序过堂那可简单多了啊。”
可不是这个理?赵成威恍然点点头,“等刘三定了罪,判了斩刑,顺道把望明村抄了去,听说他们研究出石灰水泥什么的东西,那可是宝贝疙瘩,一定要给本小王弄到手。”
“一定办到,小王爷放心。”罗伊谄笑着上前道:“天热,您老人家把袍子脱了,小心捂出汗来伤了身子。”
“不错,不错。还是你小子懂得察言观色。中,就依你。”赵成威呵呵一笑,站起来让罗伊脱掉锦衣外衫,抖了抖重新落座。
茶水喝了续,续了喝。赵成威等的脖子都长了,也不见刘三被带到。站起身来倒背着手来回的在大堂里踱着步子,平静的脸上逐渐显露出一丝焦急。
“小王爷,您看都快未时了,人还没到,要不小人去迎迎?”罗伊察言观色了一阵,试探的问道。
“好,”赵成威点点头,“杨青,带着几个侍卫,和罗伊去看看,这个小小的县丞办事着实拖拉,太不象话了。”
杨青领了命令,带着几名侍卫和罗伊一阵风似的小跑着出了县衙。望着数人远去的背影,赵成威砸吧着嘴巴心中暗讨:可别出了岔子,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那。
他堂堂安乐王府的小王爷,从没有如此费心熬力的去算计一个草民,偏偏这个软硬不吃的刘三让他破了例子。开始还抱着玩玩的心理,随着他自己的节节败退,慢慢的这个油盐不进的刁民居然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成功在即呀,冥冥中有股成就感在心中蔓延,比上阵杀敌还来的痛快。做人那,不能光打打杀杀,得动脑子才行。劳力者治人劳心者治愚人。圣人的话还真不是盖得,全当为了以后的面南背北练习下脑子。
“小王爷——”
一声紧似一声的呼唤,把赵成威扯回了现实。
上气不接下气的罗伊一脸气急败坏的跑了进来。看着罗伊那面含焦急的神色,赵成威心中咯噔一下,但为了保持自己荣辱不惊的本色,还是沉稳的抿了口茶,端着杯子曼斯条理的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小王爷恕罪,”罗伊紧跑几步跪在赵成威面前,拉着哭丧的嗓音道:“刘三死了。”
啪~
上好的茶杯自手中跌落,赵成威沉稳的形象全无,一把抓起罗伊的前领子目光灼灼的道:“你再说一遍。”
罗伊哆嗦的重复道:“刘三死了,被人砍杀的都不成*人形了,县丞和那三个衙役也死了,在一处驿站被剁成了几块,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噗~
赵成威一屁股坐回椅上,有些性意阑珊的道:“尸体验过了?”
“嗯,验过了。本县的仵作被杨侍卫带去仔细辨认过,确认是刘三无疑。”
“就这么简单死了?本小王还没玩够呢,他怎么就死了。难道他还有其他的仇家?”赵成威像是心爱的玩具被人硬生生的剥夺了一样,脸上的兴奋劲儿立马消失不见。
“这个,小人倒是不知。”
“回王府。”赵成威郁闷扭头就走。县丞死不死的,赵成威一点都不在乎,芝麻绿豆大的官儿,他还不放在心上。虽说这事没热闹可看,但顺便给那个老不死的郡守苏力河找点事情做做,他心里还是蛮开心的,只是可惜了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是,”四周的侍卫一抱拳,招呼着四个轿夫急忙赶上。
“对了。”赵成威似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然那验尸的仵作去王府给本小王讲讲。”突如其来的失落,让赵成威抄刘三的家都懒得去了。
“遵命~”
傍晚时分,望明村各户炊烟渺渺升起,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扛着锄头带着疲惫及满足的神色从田间归来,无忧无虑的牧童骑牛弄萧,充满了祥和安宁的气氛。落日的余晖拼尽最后一丝光芒给大地披上一层灿灿的金黄。
就在这自给自足的村落庄园里,身为庄主刘三的宽大院落,却是一片火红的颜色,绣着鸳鸯的罗帐、红烛、彩棚,来来往往宾客,人人都穿着崭新的礼服。进出的家丁仆役也都端着各色的水果点心流水价的往屋里送,这副情景,分明是在办喜事。
如此喜气洋洋的环境,却和众人脸上的愁云惨淡格格不入,几个俏丽的小婢虽说胭脂抹粉打扮的花枝招展,仔细看来依旧青涩的俏丽上分明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珠。忙忙碌碌的家丁护院皆都带着凝重、悲伤的神色。
在院落的的侧房里,小红及赵小雅各一身喜庆的凤冠霞帔。头上盖着大红的隽秀牡丹的盖头。唯一的蹊跷之处,就是二人手中分别捧着一方尺余长的小小牌位,静静的坐在床沿上。牌位上写着‘亡夫刘公忌三之灵位’。
在房间的另一侧,搁着一具上好楠木棺材,里面躺着的,就是她们心中的挚爱——刘三。棺材的上方,燃烧着儿臂粗的白烛,白烛的前方分别放着三套碗筷,盛满了各种菜肴。棺材旁边尚未燃烧完毕的黄白锡纸散着微弱的光,微风吹来,随着翩翩起舞犹如漫山的蝴蝶。
一众宾客,包括关重、康文康武兄弟,苏文等等刘三相熟的朋友、伙计、下属、邻居等等全都默默的站在院落当中。
正文 53:冥婚之殇
苏文望着那关闭的厢房侧屋,心中是深深的无限惋惜,你说这么好的可人儿就怎么脑袋这么不开窍呢,人都死了。居然还要举行冥婚。本来刘三与二人虽说早有私情,但毕竟没有进行嫁娶仪式,按照当地的风俗,还算是云英未嫁之身。但小红与赵小雅此次的举动,分明是堵死了自己的后路,打算以未亡人的身份为刘三守节终生了。平时二人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了正事,却如此刚烈。惋惜之余苏文由衷的佩服二人的举动。
他多次向上前安慰几句,但被小红不软不硬的钉子给碰了回来,苏文知道这是二人对他见死不救很有成见。但是他老子虽说贵为郡守,但毕竟还没用和王府硬碰硬的实力。本身这事就透着蹊跷,刘三死也死得蹊跷。把刘三引为知己的的苏文,多次硬着头皮找父亲论理此事,却被苏力河不软不硬的敷衍了事。他现在唯一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送自己的好友最后一程,也不枉二人认识一场。
而康文康武二人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悲愤及无奈,他二人是知道康惊云和刘三的关系的,但就是刘三死后,作为舅舅的康惊云居然连点举动也没有,还依据二人已是望明村一员为借口,把他们赶了出来。二人既是悲愤又是为了自己未知的前途渺茫而感到担忧,直挺挺的杵立在院落里,心乱如麻。
关重此时的心情却是五味俱全,自己的儿子死了,儿媳妇跑了。侄儿也远走他乡,老俩口只守着个孙女度日。儿子死了不怨人,那是他咎由自取,但是自己的师傅死的太冤了,其中就有他八分的责任,虽说那是他儿子的过失,但村中各个邻居在他背后的指指点点,让关重一张老脸丢的精光,内心深感愧疚,暗暗的打算好了主意。等冥婚和葬礼举行完毕,无论二位师娘如何看待他,他都要把这条老命卖给二人了,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来为自己的儿子赎罪。
人群中唯一不见的,就是真正的肇事者小月和纳兰。因为二人身份着实敏感,依据小红的意思,二人深藏棋盘山溶洞。对于刘三及二位夫人的冥婚,只能遥遥行礼了。
“吉时到——”随着司礼的一声呼喝,各司其职的众人纷纷忙碌起来。四个俏丽的丫鬟分别进厢房搀出小红及赵小雅。一步一摇的按照规矩站立在院落正中,面对着摆满菜肴红烛的八仙桌站定。
“一拜天地——”
二人微微颤颤的弯腰行礼,随着鞠躬,手中的牌位儿同时倾斜四十五度。细心的人可以现,就在行礼的刹那,捧牌位的纤纤素手骨节泛白,二人同时浑身剧颤,盖头下悄然洒落几滴清泪,跌落了尘埃,瞬间就被吸收。
“二拜高堂——”
因为三人皆无父母,于是司礼官就摆了两把椅子放在上位,权当全了拜父母的礼数。
随着一声声的吆喝,二人犹如泥塑的菩萨,弯腰行礼,鞠躬谢客。一板一眼,如同哑剧。
观礼的众邻居没有一个喝彩或者起哄调侃的,让这个本来是大喜事的婚礼搞的凄凄惨惨压抑万分。笑话,要真有不瞪眼的鼓掌鼓噪,估计马上就会被众人拖出去打个半死。
“礼毕,送入洞房——”
随着司礼官的话音落下,“相公……”两声凄厉的痛哭自小红和赵小雅口中响起。二人扯掉头上的盖头,撕烂了身上的凤冠霞帔,露出里面的一身缟素,声声痛哭自口中响起,哭的梨花带雨撕心裂肺,我见犹怜,想要俏一身孝,二女如此打扮,反而增添了无尽的魅力,
冥婚成了,但是不进洞房,司礼官尴尬的举着双手杵在那里,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康文看到这里,几步上前低声道:“还不举行第二道丧礼。”
“是,是。”司礼官估计这辈子没给人鼓捣过这种事情,刚完成了婚礼马上就举行葬礼。半晌才楞过神来,急急的安排仆役撤掉喜堂换灵堂,红烛换成白烛。挽联、素服、招魂幡等等一应事物统统重新布置。
门口里的灯笼统统素白纸裹,凄凄惨惨的在风中摇曳,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
“苏府苏文公子敬献挽联一副,跪——”卯足了力气司礼官扬声高喝。
苏文捻着两柱香,对着八仙桌上的牌位遥遥相祝,心中默念刘兄走好。
“礼毕,家属谢——”
赵小雅和小红跪坐在灵堂一侧,朝苏文深深的一低头。
随着流水价的邻居上来行礼、跪拜。小红和赵小雅神色木然的行礼磕头。
泪早已哭干,一拨拨和相公熟悉的人影儿在眼前晃动,往日的甜蜜涌上心头,小红愈觉得悲伤难耐,胸腔一股子忧郁气儿直上脑门顶来。
“相公——你终于是我们的相公了~~~”一声娇惨的痛呼从她口中吐出。
噗嗤,一股触目惊心的血红自口中喷出,随着众人的惊呼,她扬跌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正文 54:剑走偏锋
棋盘山。
今天是十五,一轮明月高挂在天空,静瑟的山上虫鸣蛙叫,安宁、祥和。不远处的石灰矿及水泥制作作坊像一座俯卧在山上的怪兽,静静的矗立着,它的功能早已停滞。只留下几位年老的本村人看护着。没有刘三的日子,没人会识得这些建筑主材会给社会带来难以估量的价值。
就在不远处一块突出的岩石上,静静的坐着一位红衣似血的纤细女子,艳绝无双的俏丽上没有丝毫的血色,空洞的眼神远远的眺望着望明村的方向,如同一尊雕塑,一动不动。丝丝月光照耀在她脸上,惊艳绝伦的娇容透着无奈的凄凉。
他的音容似乎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