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高级的大将军对一个低他三四级的低级将军下跪!在大秦**队中,牛奔是头一个,刘三同样也是头一个享受到如此待遇之人。
大将军带头,其余数十个千夫长、偏将和参将都跪了下去。铁柱和霍去病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互相搀扶着跪落下来,伏地失声痛哭。
远处忙碌的大秦士卒们望着这一幕,谁也没有开口。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黑压压的跪倒一片!
“刘将军!你走好!瓦罐难免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当老夫凯旋之日,定要禀明陛下,为你封侯讨赏,封妻荫子荣耀万年!”牛奔大手一松。手上的酒坛啪的一声跌的粉碎,声音传出老远。唉……牛奔心中还有一心结未打开,就是辜负了自己的老友杨老丞相的重托了,如此翩翩英雄早逝,回去有何面目去见那兮若侄女?
但是牛奔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场面,生生死死看的淡多了。酝酿了一下情绪站起来,扭头扫了一眼众人,大声吼道:“站起来,都给老子站起来!”
众人被牛奔突如其来的吼叫声惊醒,都挣扎着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怔怔的望着这位老将军。
牛奔冷冷的扫了一眼全场,“都给我挺直了腰杆!”
洪亮的嗓音震慑全场,一干士卒皆都目光炯炯,抖擞非常。刚才的颓废全都消失不见。
牛奔满意的点点头,大声喝道:“你们的命谁给的?”
“刘三!刘三!刘三!”近万名士卒齐声吼叫,巨大的声音犹如山呼海啸,惊天动地!
“好!刘三乃我大秦的英雄!如今为了诸位身死!诸位要努力杀敌报国,以告慰刘将军在天之灵!”
“杀敌报国!杀敌报国!”吼吼吼,所有的士卒被牛奔热血沸腾的话激的斗志昂扬,群情振奋!
“我大秦的男儿都是好样的,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吾等当以刘三为荣!”
“以刘三为荣!”
“石匠何在?”牛奔大吼一声。
“末将在!”早就侍候在侧的军营石匠们纷纷跪倒听令。
牛奔长舒了口气,指着刘三的衣冠冢道:“把刘三之事迹,完完整整的镌刻在石碑上,要永远矗立在这里。让我大秦的后来人都看看,我们要让英雄万古流芳!”
寥寥几句听得那些石匠老泪横流。应命一声,数十个人抬着一方刚刚开凿的青石板矗立在刘三的坟前,用颤抖的双手把写好的祭文完完整整的刻在上面。
石屑纷纷落下,众人的心也都激动难平。
牛奔长舒了口气,刚要下令回营,蓦然间在一干士卒中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轰……
大将军心中犹如倒塌了广厦千万间,颤抖的举起手来,指着那身影哆哆嗦嗦,“你……你……”
那抹身影知道牛奔现了他,默默的拍众而出,悄然来到牛奔面前,朝他福了一福,“兮若见过牛叔叔!”
牛奔仰天长叹,“你终究是跟来了……”
杨兮若贝齿轻咬香唇,无声的点了点头,两行清泪从香腮滑落。泣不成声。
牛奔用那苍老略微低沉的嗓音歉然道:“叔叔对不住你!没有替你看好他!”
杨兮若惨白的俏脸扬起,缓缓的摇了摇头,“叔叔并不是对不起我,而是叔叔对不起整个天下!”
牛奔一怔。
杨兮若惨然一笑,“那刘三,其实……就是……逼宫被罢的废太子……”
噗通,牛奔浑身巨震,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再无血色……
正文 169:停摆!
嗡……
杨兮若一句话,不仅让牛奔失态跌坐在地上,就连亲耳听到的众将官都震惊莫名,面面相觑间脸色皆都变得苍白无比,心中泛起滔天巨浪。原来,高高在上的太子,就在他们中间,为何一直没有觉?这种震撼太大了。其实内心,他们也知道,被贬为刑徒的各类形形色色的人物,往往都会被强迫改名换姓,只不过他们内心不承认罢了。
想到此处,众人心中稍稍平衡了一点,似乎无形中把责任推卸了须臾。
经过短暂的呆滞,众人也都回过神来。
“大将军!”一干千夫长大惊失色,自己的大将军居然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急忙抢步向前齐声道:“大将军保重身体!”
牛奔摇了摇头,一把推开一位千夫长搀扶的手,黯然道:“万万没想到啊,刘三就是太子殿下,他居然在我虎贲营这么久我不知道,我……我百死莫赎今日之罪过,诸位……老夫……严重失察……无能啊!”
参谋将军流川枫眼含着热泪,哽咽道:“今日乃天公震怒,与将军何干啊?将军千万要振作啊,上万大秦儿郎可都指望着你呢?”
“是啊,大将军!”一千夫长附和道:“人死不能复生,将军要保重身体,带领我等奋勇杀敌,以报太子殿下之救命大恩才是啊!”
牛奔扶着流川枫的臂膀站起来,望着满场期盼的眼神,重重的点了下头,双手抱拳道:“诸位将士放心,老夫相信各位定能诛杀叛逆邪教,一扫我大秦鬼魅魍魉之阴霾!”
众人轰然举拳相抱:“属下定效死力,不坠我大秦铁军之威名,请大将军珍重!”
“我相信诸位!”牛奔叹了口气,“只是太子崩猝,此事非同小可。今日老夫要上书禀明陛下,请陛下定夺。”
“将军!”众人上前一步,皆都担心的望着这位白苍苍的老将军。心中五味俱全。牛奔征战一生,大小胜仗无数,这次出征济北,估计是陛下最后一次征召老将军了。眼看就要功德圆满颐养天年的时候,岂料出现了这种事情,老将军心中定是非常心痛。
牛奔冷静的下令吩咐:“刀笔吏何在?”
“末将在!”一身着儒袍的文官拍众而出。
牛奔仰向天,闭目沉思半晌道:“把此时此地之情景,完完整整的快马禀报咸阳,请陛下定夺!”
“是!”
“众将官各自归营暂休!等上谕来了再做定夺!”牛奔说完,单手扶剑柄,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一众将官面面相觑,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空坟,万般滋味在心头。
他要是个普通的刑徒就好了,死后万人敬仰,千古流芳。可他偏偏就是陛下的独子,虽说被废,但毕竟也是皇帝唯一的血脉啊。
众人皆都面布愁云,摇头叹息而去,纷纷为自己的仕途担忧起来。泥石流逃脱了大难,但是能不能免去咸阳城中那位的滔天怒火呢?众人心中一点把握也无。
杨兮若和铁柱、霍去病等三人却皆都不愿离去,都留了下来。
由于铁柱和霍去病皆都不知杨兮若与刘三在树林中的对话,所以二人对这个丞相的千金还是很有好感的。想想人家一个堂堂大秦丞相的千金,为了刘三甘愿来这虎贲营受苦,一路风餐露宿苦不堪言,却从来没有一句怨言。虽然霍去病对自己的大嫂、二嫂抱有同情之心,但对这个美丽妖娆的杨兮若,同样没有一丝免疫力。
而铁柱是个粗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他只是知道,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这种感情,在知道刘三死后,表现的愈明显。
数坛子美酒,被大将军摔碎了一坛,还有几坛摆放在衣冠冢前。铁柱顺手排开一坛的泥封,仰头大灌。
一天一夜未睡,粒米未进,铁柱就这么大口大口的喝着烈酒,伴着外溢的酒水和眼眶中的泪水滑落下来。状若疯狂的干了后,粗大的嗓门出一声震天的惨呼,扑在坟头上嚎啕大哭,悲戚的声音让人不忍目睹。
霍去病一张小脸紧绷着,拿起烈酒,怔怔地对着坟墓喃喃自语:“大哥,我长大了,我也会喝酒了,我喝给你看呵,我再也呛不着了。”
反观杨兮若,默默的从怀里拿出一把贞洁匕,缓缓的松开头上的簪。如云瀑布般的秀散落下来,披散在肩上,犹如那上好的绸缎般润泽。左手抚摸着自己的头,杨兮若咬了咬牙,哧的一声,匕一挥,顿时一把蓄存了十七年的秀从中而断。
“刘大哥,”杨兮若泪眼朦胧,双手捧着秀埋入黄土中,喃喃道:“让兮若的丝陪伴大哥吧!大哥在那边也不会寂寞了。双亲在世赎不能殉,大哥原谅我以前的无知吧!小妹知错了……”说道凄惨处,哽咽不能出声。
正文 170:推敲!
翌日。
冯浩端坐在大帐里喝着闷酒,一杯杯的瞬间入喉,看着在大帐中央来回踱步的东方朔,有些烦躁的道:“子正兄,求求你不要再来回走了好不好?晃的我眼睛都花了。”
东方朔捻须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并不作答,依旧不受干扰的慢慢踱步。
“唉呀!”恼的冯浩从椅子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的他面前,双手扶肩,“子正兄啊,我这都快急死了,你怎么没有一丝忧愁的样子啊?”
“愁什么?”东方朔一愣。
冯浩气鼓鼓的嘟囔道:“这太子一死,我虎贲营将要有多少人头落地啊。说不定你我也免不了这牢狱之灾,你还有心情笑?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东方朔看着冯浩气急败坏的样子,神秘兮兮的摇头道:“谁说太子死了?你见到尸了?”
冯浩没好气的道:“这么大的山都塌了,即使有尸体也早就埋在数十米的地底下了,上哪儿找去?”
东方朔哈哈一笑,把冯浩摁在椅上,“老弟稍安勿躁,依老夫对刘三的面相而见,此人乃大富大贵之人,绝对不是短命之徒。再说这太子精滑似猴,哪有那么容易死?将军多虑了啊!”
“那没死人在哪里?”冯浩双手一摊,无奈的道:“总的找到人吧?”
东方朔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我能知道他在哪里?”
“哪不是等于没说?”冯浩道。
东方朔笑道:“刚才我给了大将军一封手书,暂时押后禀报咸阳。过一阵子再说。”
“过一阵子再找不到怎么办?那可是欺君之罪!”
东方朔叹了口气,道:“陛下就是刘三一个独子,要是真知道他死了。你说这虎贲营近万的士卒还有活路吗?太子死不死现在暂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一万名大秦的将士再不能做无谓的牺牲了。”
冯浩惊骇的望着东方朔,喃喃道:“这是欺君之罪啊。”
东方朔嘴角一翘,“欺君又如何?能保住一万人的生命,死个把人怕什么。我们只说太子殿下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退隐了。不知所终。就是陛下也不能依据这个进行治罪吧?”
“这倒也是。”冯浩看了东方朔一眼,“毕竟隐瞒只是一时,哪有不透风的墙,时间长了就知道了,还是免不了一死!”
东方朔点点头道:“是啊,所以我才出了这个主意,建议大将军搜索这方圆数十里的山头,看看有没有殿下的踪迹,也许老天保佑大秦也说不定。”
冯浩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火,倏地站起身来,让亲兵拿过绘制的地图,仔细的看起来。东方朔呵呵一笑,“将军慢慢研究,老夫出去溜达溜达!”
冯浩抬头苦笑道:“子正兄慢走,不送了!”
东方朔点点头,双手倒背,潇洒的出了帐篷。
刚刚没走出多远,一个亲兵模样的士卒匆匆而来,抬眼看见东方朔大喜叫道:“东方先生,大将军有请!小的正好准备去找先生呢。”
东方朔笑着点头道:“小哥头前带路。”
来到中军帐,只有参谋将军流川枫和牛奔在座,再无他人。东方朔掀起帘入内,双手一并:“东方朔见过大将军。”
牛奔道:“先生不用多礼,快快请坐。”
东方朔也不客气,找了个草垫坐下来道:“不知大将军找子正前来,有何吩咐?”
牛奔道:“昨日先生教我的法子,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