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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顾佳期曾经问过他,能不能延时一年再考虑离婚的事情。
顾佳期气的又开始浑身发起抖来,他这样亲她,不包含任何的感情因素,只是因为他想惩罚她而已么?
正如同新婚伊始,他就扔下她一个人自己去书房睡甚至还约法三章。他是想告诉她,在他们两个人的婚姻关系里,她始终是弱者,他却始终是主宰者,容不得她提要求和反抗。
她揪着裴莫行的衣服,委屈的靠在他胸口,诸种情绪将她打击的浑身无力,只能任由裴莫行抱着。
眼泪一滴滴的滑落下来,顾佳期第一次失声哭了出来,";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你要是真的那么讨厌我,干脆我们还是分开算了……"; “你真是有病!”顾佳期拼命的挣扎着,奈何裴慕华的手劲居然很大,她一时间没有推开对方,反而踉跄了下整个背部撞到后面的白墙。
茶馆的服务生们都非常好奇的看着这一幕,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劝解。
顾佳期脸色苍白的骂了句,“我告诉你,该吃药的时候就还是赶紧去吃药,别在我这里找存在感。”
“我大哥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裴慕华伸手就指着红褐色的楼梯,“没见他和别的女人正在一个屋子里,你这样重蹈覆辙有意义么?”
话刚落音,楼上传来一声轻咳,顾佳期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就见裴莫行和白露一前一后的走了下来。裴莫行并没有露出异样的神情,反倒是白露,略有点意外的张了张口。
顾佳期瞬间涨红了脸,她狠狠的甩开裴慕华,踉跄的朝着外面跑去。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刚才那样,令她好像当众被甩了数个巴掌,羞辱的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以后再不出来。
连裴慕华都会说出“没见他和别的女人正在一个屋子里,你这样重蹈覆辙有意义么”的话,可见裴慕华与江秋,裴莫行与白露,果然如同那场噩梦,真真切切的落到她的面前。
以前她总觉着自己不会当众失去理智,可事实告诉她,一旦女人动了心,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强装冷静。
婚礼上,她以大将之风掌控全场,可偏偏在这蓉城茶馆,她又如同残兵败将铩羽而归。
陡然间一脚踩到及踝的长裙,顾佳期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上。
下颌狠狠的撞到地面,疼的她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惊醒过来。
云海巷中到了中午时候,人已经没有那么多,但她仓皇倒地的场面仍旧吸引了不少人注意,顾佳期揉着磕伤了的胳膊肘,伸手握住胸前的古玉长链,趔趄的想要爬起,结果身子有些不稳,险些又要摔倒,幸而有人及时伸手,托住了她的去势。
“谢……谢谢……”顾佳期低头轻声说了句,微微朝后退了一步,哪里知道对方握着她手腕的动作根本没有撤回。
顾佳期的身体僵硬了起来,即便没有抬头,眼底那只手她也非常熟悉。因为她曾经靠在他身边,细细的观察过那只修长而又好看的手。
裴莫行!这下意识的三个字令顾佳期心中微微一震,眼底滑过一丝委屈,“你、你放开我!”
裴莫行一动不动的握着顾佳期的手腕,他能看见顾佳期的脸颊和下颌似乎都被地面上的石子给刮伤,红红的印子烙在白皙的肌肤上,原本盘好的长发也略有些凌乱,余泪未干,她现在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我只问你一句,我的妻子为什么要和我弟弟拉扯不清?”裴莫行冷淡的话令顾佳期轻颤了下,不可思议的抬眼,直视着那双看不清任何情绪的眸子。
她原本以为这个男人至少心里是有温柔的地方,可如今她好像错了,她被他假意的温柔给欺骗去,她丢了自己那颗根本防守不严的心。
“那我问你,我的丈夫为什么要和绯闻女友独处那么久?”即便是败军之象,顾佳期还在勉力支撑。 可是现在呢?他误会她,却和自己的绯闻女友在一个包厢里说话,甚至都不和她解释一句。
顾佳期脸色渐渐苍白起来,抓起手包就朝着楼下走去,如果她现在不离开,恐怕就会去砸那包厢门。
可到底她也不可能那样做,否则跟一个泼妇没什么区别。
刚冲到楼下,迎头便瞧见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门外,那是裴慕华。
裴慕华似乎是在等他们,见到顾佳期独自下楼的时候,双眸微微一亮,赶紧对她招了招手。
顾佳期皱了皱眉,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说她现在最反感的人,江秋和裴慕华当属第一。
她很不想和这个人单独相处,几乎是在立刻便要转身,裴慕华一把进来拉住她胳膊,“佳期,我们谈谈好么。”
“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谈的?”顾佳期冷冷的问了句。
裴慕华伸手拦住她的去路,笑了笑说,“好容易小秋不在,咱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谈谈未来么?”
那次在酒店房间看见顾佳期那么风情万种的时候,裴慕华心里头特别不是滋味——那修长圆润的长腿,那不盈一握的小腰,还有那甚至隐隐约约眉眼中浮现的慵懒,都让人只觉性感至极。
这本来应该是他的。
以前裴慕华从来不觉着顾佳期是这种人,甚至还背地里嘲笑过她不解风情,可是偏偏她展现出来的,是令人吃惊的一幕。
裴慕华相当后悔当初哪怕先吃一口这美味甜点再放弃呢?可惜自己没要的东西,在裴莫行的手里变成了宝贝。
听见未来两个字,顾佳期颇为惊讶的瞪大眼睛,这人没事吧?她和他有什么未来可谈?
碍于此时裴慕华将路堵的死死的,顾佳期耐下性子回了句,“你是说,我这个只做了一个月有名无实的前妻,现在你真正意义的嫂子,该怎么相处?”
裴慕华展开一丝自以为很帅气的笑容,“佳期,我知道是我当初伤了你的心,让你心里积怨,甚至不惜嫁给我大哥来报这一箭之仇。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嫁给我大哥就是最好的选择么?咱们在一个屋檐底下,虽然可以时时见到我,但你始终会难过的。”
顾佳期相当意外,这个裴慕华……他难不成以为自己深爱着他?
她终于忍不住失笑了,声音是越加的冷淡,“裴慕华,你能别这么自我感觉良好么?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只觉着恶心。”
“恶心?”裴慕华朝前走了一步,非常自信的摊手,“你每次看见我和江秋的眼神,又哀怨又生气又伤心,其实我也不好受。”
顾佳期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裴慕华这号人?他真的认为地球该围着他转么? 这样的回答让顾佳期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心说他已经表达过两次不喜欢她这样做,有时候她也不清楚怎样才能让裴莫行满意些。今天的进展如果是皆大欢喜也就罢了,可谢茗朗偏偏单独将她拎了出来,这可就令她心情都忐忑起来。
裴莫行没再多说什么,领着顾佳期往外走,刚打开包厢门,都微微一愣。
身着宝蓝色裙衫的白露正站在外面,手里头还拿着手机似乎要打电话,见到裴莫行和顾佳期出来后,不觉两眼一弯,笑眯眯的说:“没打扰你们吧?”
顾佳期回头看了眼坐在桌边的裴莫行,单手在那门上微微一紧,又恢复了往日那种清冷孤高的感觉,只是那只手不由自主的在轻轻颤抖着。
这个白露……明知道裴莫行已经结婚却还亲自找上门来,意味已然不言而喻。
她冷声说:“你们聊。”
她并没有任何权利去阻拦这件事,谁让裴莫行和她约法三章过,他有他自己生活的自由。
上一次她可以醉酒闹事,这一次她能做什么?
尤其是刚才,裴莫行恐怕对她已经非常不满,如果再做出些不当的举止,她会被立刻扫地出门吧?
顾佳期走到二楼窗边的竹桌,找了个空的位置坐下,外面的喧嚷声入了耳中,仿佛雨打芭蕉叶,春日绽雷,陡然间心里头就空落落的。
二楼的服务小姐很快便送来了一壶好茶,以及一张金卡,说是谢二爷特地交代的,以后顾小姐来蓉城,只要到这茶楼,就给予免单的贵宾服务。
顾佳期茫然的接过这些,自己都不记得和那服务生小姐说了什么,当桌旁又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目光下意识的就看向包厢紧闭着的门。
裴莫行现在会不会很讨厌她,正巧又赶上白露到来,或者已经没有什么寰转余地了。
和裴莫行相处的时间的确没有那么久,但是他对于她的意义终究不大一样——理智告诉她,她必须要想明白,怎样才能挽留住裴莫行答应和自己继续虚与委蛇下去,而不是选择过几个月就离婚,可是脑子里一团乱麻,几乎时不时就是梦里头的那种场面迎面而来,令她喉头都有些发紧。
对,目的,她要知道裴莫行当初娶自己的目的。
是为了挽住裴家的颜面,还是为了他自己在裴氏企业站稳脚跟,又或者单纯是觉着自己可怜?
当初她丢下戒指,的确是想让裴莫行捡起戒指,不过她的想法很单纯,裴家如果要促成这场合作,必须是裴家的公子和她结婚。
可后来的发展与她想象又不大一样,裴莫行居然并不是亲生的儿子,他是养子。
假如裴莫行仅仅是为了颜面,那他的确没必要撑到一年,公开场合面子给足,私底下该怎么解决就解决掉了。但是她如果用最叵测的心理去揣摩裴莫行站起来的心态,是为了他自己呢?她似乎还能赌一把?
“我为什么要认错?”顾佳期自言自语了句,眼底的泪水险些就要落下,如果不是为了裴莫行,她何必做这个出头鸟。 谢茗朗接过顾佳期递过来的茶盏,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而后分三口,一口一口的咽下,“我们这茶馆中的水,是蓉城天云山的山泉水,可这人,却没有一个比顾小姐气质怡人的。”
顾佳期浅浅笑了下,又将手中第二杯倒出的茶递给裴莫行,这才起身又坐到他身边去。
“其实莫行老弟你提出的方案也未尝不可,香水的配方和技术人员都由我们来提供,而你们负责地面实销与渠道推广,但这中间有个非常关键点,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拿去技术,自创品牌,这种风险有点大。”谢茗朗把话题直接转到他比较在意的事情上。
裴莫行淡淡的笑了笑,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话不能这么说,有合作就有风险,可是有风险才有更大的市场。即便没有今天的合作,我们裴氏企业也一定会进军香水这个市场,凭裴氏的实力,可能也就是时间问题,便可以推进品牌的诞生。但我们想通过合作,完善市场,来达成共同占有的目的,谢二爷觉着呢?”
谢茗朗噙着笑容,半晌都没有回答,反倒是顾佳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裴莫行,她好像没有听裴莫行说过这么多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