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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茗朗噙着笑容,半晌都没有回答,反倒是顾佳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裴莫行,她好像没有听裴莫行说过这么多的话,就好像身边坐着的人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一样。
“好,很好,裴大公子不愧是商业精英,不过我也有个要求……”谢茗朗终于回应了裴莫行,只是目光却是看向顾佳期。
“请说。”
“关于我们两家公司合作的项目,我希望由顾小姐也就是裴大夫人来负责。”谢茗朗勾起一个笑容,指了指坐在裴莫行身边的顾佳期,倒是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将住了。
姜还是老的辣,谢茗朗哪怕是远在蓉城也有所耳闻一些事情,可他偏偏用这样的招数,把裴莫行都给圈了进去。
原本今天的项目,裴莫行打算直接让给裴慕华,也算是不枉裴慕华到此一行,哥哥怎么好真的和弟弟为难,不过是希望合作能够促成而已。
但是如果这项目一定要顾佳期负责的话,可就没办法转给裴慕华。
谢茗朗持着讳莫如深的表情带着那幅画离开了包厢,顺便还交代说今天他们几个人在茶楼里的饮茶全部免单,可顾佳期哪里还有心思喝茶,只看着裴莫行发呆。
“发什么呆,准备回去。”裴莫行伸出手指来,在顾佳期的额上轻轻一弹,站起身来。
顾佳期抓住他的衣袖,略有点紧张的问:“那这之后要怎么处理?”
“你是不是又觉着我在故作聪明?”顾佳期见裴莫行还复到原先不爱说话的模样,只好扶着他的胳膊追问了句。
其实她很怕裴莫行再度认为她故作聪明,毕竟今天她似乎一直都在出风头,可是她出面说那幅沈周的画,也是想帮裴莫行撇清嫌疑,否则依着她往日的性子,她是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开口的。
裴莫行意外的瞥了她一眼,“没有,我有那么刻薄?” 四九城裴家婚礼的小道消息也不是没有在外面流传,假如这个裴慕华真的因为那江秋抛弃了顾佳期,那根本就是瞎了狗眼的行为。
不过这本来就不是谢茗朗关注的点,他摆摆手,让顾佳期坐下,“听说顾小姐师承四九城国学大师柳拂风,不知道传承了他的茶道技艺没有?”
顾佳期微微一愣,旋即颔首说:“会一些。”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在旁边为我和莫行展示一二,在这样的氛围下谈事情,我想应该会心旷神怡?当然,如果江秋小姐您也会,也可以留下。”
谢茗朗的话让江秋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裴慕华眼见既然无法顺利谈下去,只好起身拽住江秋的手,“谢二爷您和大哥慢慢谈,我们也是初来乍到,多有得罪请多包涵。”
江秋僵硬的站起身,和裴慕华朝着外面走去,刚到门口就非常愤怒的小跑起来,想不到她一直觉着顾佳期迂腐的一面,成了今天压制的她喘不过气的武器,这令她气的连走路都有点不稳当。
“哎?小秋你小心肚子里的孩子。”裴慕华赶紧上前扶住江秋,生怕她真的跌倒。
江秋狠狠的甩开裴慕华的手,气呼呼的在一楼找了个位置坐下,“本来以为这件事十拿九稳会落到我们手上,谁知道顾佳期心机那么深,居然讨了这谢二爷的欢心。”
江秋以为这谢二爷无论如何都会顾念裴慕华裴家二公子的名头,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下了逐客令,完全不管他们的颜面,这更加令她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捏碎了手里头的茶杯。
“行了行了别生气。”裴慕华倒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其实不管今天这项目会不会落到我手上,公司最后还不是我的嘛?”
“你就只惦记着公司是你的。”江秋还是埋怨了一句裴慕华,“难道没感觉到裴莫行给你的压力么?如果你表现的太过无能,公司还会是你的么?你真是不懂我这么努力的心情。”
裴慕华拍了拍江秋的手,“放心吧。今天这件事逃不了,毕竟大哥来蓉城是度蜜月,他自己心里头也清楚,蓉城的合作最后都不可能是他的。我太了解他的性格了。”
“真的?”江秋被裴慕华劝的稍微舒服了些许,但她还是忍不住吐槽了句谢二爷的品味,凭什么就觉着顾佳期好,而完全不把她江秋放在眼里?
那些喝茶的门道她还真是不懂,这不就是个喝水,还能喝出什么境界来?
而在二楼的包厢里,裴莫行一边和谢茗朗聊着合作事项,眼底却映着一张如画景象——茶道之所以为道,是因为茶有形,而道为神,茶道之中总能让人看出特别的滋味,所以需得用品。
顾佳期垂首不语,手中的动作却是行云流水,白衣皓腕,比那雨茗阁入口处的女子举手投足都更要引人注意,可以说是优雅入画,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在绘画方法上,沈周早年承受家学,兼师杜琼。多作小幅,40岁以后始拓大幅,中年画法严谨细秀,用笔沉着劲练,以骨力胜,晚岁笔墨粗简豪放,气势雄强。”顾佳期还是围绕着这幅画在说,“所以我们眼前的这幅画应是沈周早年的小幅作品,价值应该不及拍卖行的几十万元之高,但绝对也值得收藏。”
其实她略过了海外拍卖行的价格,苏富比在26日拿出一幅绘画作品《钓雪图》手卷,以8。8万美元成交。两天后佳士得推出两幅书法作品,《山水书法》以6。5万美元成交;《悯日长短句》手卷以2。8万美元成交。
2010年北京九歌国际拍卖公司推出的沈周《松窗高士》立轴以1。523亿元落锤,成为2010年十大最贵艺术品之一。然而这个价格还远未达到沈周绘画作品的应有价值,未来升值空间巨大。
她不说,是因为怕江秋那性格反而会添油加醋,说裴莫行拱手送出了升值空间巨大的藏品,而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哪怕她现在看着沈周的这幅画都有点惜色,正因为这种表情,反而令谢茗朗心头大悦。
试想,合作伙伴拿出这么好的东西过来,可见其确实诚意非常。
“好!”谢茗朗豁然间鼓了下掌,“我早就听闻四九城顾家才学渊博,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顾佳期含笑摇了摇头,“谢二爷过奖了,我想,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谈谈关于合作的那件事了?”
她已经听裴莫行说过,这位谢二爷只要心情好,天大的合作都可以点头答应,她也算是顺杆子上爬了下。
谢茗朗小心的将那幅画收好,这才看向裴莫行,“莫行,不是我说,你娶的这个媳妇可真是个宝贝啊。”
顾佳期没料到谢茗朗还是把话题拐到自己的头上,略有点诧异的看向对方。
“裴大夫人将来也是要进裴氏企业的对不对?”
问题的转向再度令现场的四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顾佳期略有点紧张的回答,“应该是吧,毕竟还有些顾裴两家的合作要牵线。”
“这样,不相干的人可以先离开,楼下有专门的品茗处,如果愿意喝茶请自便,这里有些涉及合作的细节,不方便你们听了。”谢茗朗毫不客气的对裴慕华和江秋下了逐客令。
江秋的脸色一黑,没料到这位谢二爷居然如此不给面子,“谢二爷,我们要走的话,那顾小姐也得走吧?”
“顾小姐不能走。”谢茗朗斩钉截铁的回答。
其实谢茗朗一早就听说裴家两位公子,大公子务实能干,二公子纨绔不堪,今天一见果然如此,这裴家二公子和他带的女人简直就是没文化。
倒不是说没上过学那么严重,可是这肚子里的墨水和待人接物的能耐,根本上不了台面。 谢茗朗面色稍霁,瞥了站在一旁的裴莫行一眼,“你说你迟到就迟到,非要喊自己弟弟过来做什么?他真是一问三不知。”
说完他倒是转身又朝着包厢内走去,裴慕华和江秋还坐在原处,都灰头土脸的朝着谢茗朗讪笑着。
“送了一幅画来,自己说不出所以然。让讲讲公司的基本情况,又说的语无伦次,这样的准备怎么就能过来谈事情?!”
那穿着打扮很时髦的女人说话倒是挺有条理,但是问深了却回答的语无伦次,谢茗朗想起刚才那糟心的经历,只觉恼怒。
果然如同裴莫行与顾佳期所想的,裴慕华没有工作经验,江秋虽然脑子灵活可终究不懂合作方面的事情,他们一味的抢先,却在准备工作上做的非常不到位,也难怪谢茗朗发火。
江秋小声的嘟囔着,“准备了一个月就准备出这样的谈话了?还以为今天就可以直接签合同了。”
顾佳期冷冷的瞥了眼江秋,坐到她对面,当中的位置是谢茗朗的,他面前摆着那张沈周的山水画,旁侧放着个放大镜。
显然一开始裴慕华把画送过去的时候,谢茗朗是非常高兴的,还细细观赏了下。
谢茗朗坐定,又伸手取过那放大镜,“裴家这次出手也真是大方,这幅画看着像是沈周的真迹,但如果是他的真迹,恐怕不止几十万的价格,但总不能真的拿个仿品给我吧?”
这句话刚才他也问了裴慕华和江秋,结果江秋当时就惊诧的抬声,“几十万?”
裴慕华的表情也开始跟着拿捏不定起来,就是这样的开端促成了场不太愉快的谈话。
裴莫行这方面的知识量也没有多丰富,只是言简意赅的说了句,“这是位故人的父亲收藏,后来因为家中原因,拿出一些藏品出。售,我相信以那位的人品和眼力,不是仿品。”
顾佳期看见江秋轻轻拽了下裴慕华,覆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双眉微微一皱,她大概能猜到江秋会说什么。
裴莫行只是裴氏企业的执行董事,他这次蓉城一行已经和自己的弟弟杠上,现在虽然是在帮他收拾残局,可未必裴慕华会领情,说不定回去还要告裴莫行一状,说他出手就拿出几十万的画送人,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顾佳期忽然间直起腰来,对谢茗朗说:“二爷,介意我多说几句么?”
屋里其他四个人都颇有点意外的看向顾佳期,她扶着桌子款款站起,走到那幅山水画前,“沈周的代表作品现在多藏于大博物馆,海外艺术市场偶尔会出。售沈周的作品,一当出现,必然引起轰动,引致买家竞争。世界两大拍卖行苏富比和佳士得都推出过沈周作品,其中书法作品价格远不如绘画作品,而他的绘画作品同样也有讲究。”
谢茗朗没想到顾佳期居然能够对一幅画侃侃而谈,不觉双眸一亮,“请继续。” 这茶楼地处云海巷的黄金地段,厚重朴实的大门上悬着一块牌匾,上书“雨茗阁”,推开门后,几排竹桌整齐摆放,偶有闲散游客坐在其中,或饮茶或聊天,或当中摆着棋盘,颇有种闲敲棋子落灯花的悠然自得感。
大门的入口处还有专门展示茶道的女子,就见她举手投足无不优雅得体,宛然浅笑中带着独有的江南气质,令人哪怕不去饮一口茶也能感觉到清澈见底的幽静之感。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