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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亦丹坚持。+
她在外面听了有一会儿了,本来是为了下月祖父生辰之时来询问的
此事崔亦丹都同意了,崔护便打算明日让人给裴家送信,让裴家侧个日子登门提亲。
翌日。裴家荣寿堂里,裴之睿得到消息后很高兴,当天下午跑了趟钦天监测提亲的良辰吉日。
因皇后去世不久,国丧刚刚结束,为了防止太过显眼,裴之睿特意挑了个两个月后,十月初九的日子登门提亲。
他派人连日往崔府送了信儿,然后紧锣密鼓的开始安排提亲所需的东西。
其他东西都是现成的,唯独一对活大雁。
清远侯特意派人遣进京郊的后山还同有北边山里的猎人找寻活大雁。
而整个崔府也忙碌了起来,虽说有皇后国丧在,他们不可能立马成亲,但这些年她们一直没有整理过崔亦丹的嫁妆。
还有嫁衣也要崔亦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时间可真是紧得很!
就在崔家低调备嫁,裴家暗中筹划之时,圣人的一道圣旨砸得裴府裴之睿顿时晕头转向满天星。
圣旨不是下给清远侯府的,而是天下读书人的。
原本定在九月的秋闱因薛后的崩逝而推迟到来年三月,春闱推迟到五月,这就意味着很多在京城艰难求生存的学子又要艰难的度过一个难熬的冬天。
甚至会有很多没了盘缠而无法入住客栈的学子冻死街头。
这个消息本来就为沉甸甸的京城添了几分压抑,而这道圣旨一下子压垮了天下读书人最后一根稻草。
圣人在圣旨里严厉谴责近来读书只能诵其文却不识其意的弊病,在明年的乡试中取消了帖经考试,加了农务与诗歌的考试项目。
书本里的字句倒背如流却不识其意,只为科举而读书的弊病非一日两日养成,现在的那些学子早已习惯了那种不需要动心思的考试方式,而诗歌反倒是从未引起重人重视。
而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平日里不食五谷杂粮,更何况考他们务农,还不如让老农来读书利索。
这个圣旨一出,绝大多数的学子变觉得犹如晴天霹雳。
不考帖经,不考明经,反而考农务与不务正业的诗歌,这不是往死理逼他们吗?
他们哪里懂得四时天气,哪里认识麦子与杂草的区别。
所以,京城所有的学子顿时暴动了。
那些平日里时常出入清远侯府学子便一窝蜂的聚集到了清远侯府门口。
而清远侯此时正眉头紧锁的关在书房里琢磨圣人此举的意图。
即便圣人不满科举弊病,渴求珍重有才之士,也不该如此鲁莽冲动的作出这种决定。
都说读书人造反,十年不成。
但是读书人的笔杆子,言官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裴彦馨窝在榻上品着红茶听说了此事时,手上端着的茶盏不稳,险些扔了出去。
她放下茶盏,一把抓过小丫鬟问道:“祖父呢?”
“侯爷在书房里,一直没有出来。”
小丫鬟连忙回道。
“外面守了多少人?”
“不下两三百人,正门侧门角门都有人等着见侯爷,府里的管事都不能出门采买了。”
裴彦馨起身深吸了口气,望着窗棂外有些刺眼的阳光,觉得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之感。
裴彦馨想了想往外走去,篆儿见状连忙跟上。
她走到荣寿堂门口又住了脚,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这时,荣寿堂帘子被掀开,走出一个人影来。
“五娘子,您要见老爷吗?”
汪嬷嬷的手牵过裴彦馨,一如既往的温暖。
裴彦馨眉头微皱,不经意的把手拉出来看着她问:“祖父怎么样了?”
汪嬷嬷回头朝里面望了一眼,摇了摇头。
裴彦馨咬了咬牙转身往回走。
汪嬷嬷见状忙道:“五娘子不见老爷了吗?”
“不了,我都是小事儿,就不给祖父添麻烦了。”
裴彦馨又回了住处,遣了篆儿她们下去,一个人坐在榻上出神。
她记起前世时的一件事儿。
那时好像也是这一年,上康九年。
上康九年,江南水涝成灾,因当地县令应变处置不当造成众多良田颗粒无收,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再加上薛后离世的打击,圣人痛定思痛决心整顿吏治,而且是从官员选拔的科举身上着手。
这一举措引起全天下读书人的强烈反对。
作为门生遍布,读书人代表的裴之睿被一群学子祈求,上书请愿。
那时她九岁,心思并不在这些朝政上面,所以知道的很少,隐约知道祖父联系了多位当今大儒一起请命,请求圣人收回成命。
说是起码要给学子们一个适应的过程,而不能一下子全部打死。
当时请愿的声势很浩大,几乎大部分科举出身的文官被卷了进去。
当时圣人下圣旨虽有几分意气在内,更多的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他却忽略了天家文人的反应程度。
她隐约记得最后圣人英明接受了众人的请愿,在圣人与文人的这一役中,文人胜了。
现在在想来,裴彦馨隐约感觉到这并非请命,而是威逼。
有哪个君王能容忍被臣下威逼呢!
所以,当年参与那件事情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了朝堂,祖父便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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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9 章 处境
前世今生,交交叠叠,世事如同既定的命运般逃不了,脱不掉。
当变故与磨难再次扑面而来之时,裴彦馨有一刻是迷茫与绝望的。
与前世记忆交叠,裴彦馨瞬间想到今年年初之时,长江再次决堤,冲了江淮一带的良田,今年庄稼不仅颗粒无收,大批失家百姓。
朝廷每年赋税大部分来自江淮,这次不仅赋税无望,还要开仓赈灾。
说起天灾,每每都是谈虎色变。
让圣人与大夏百姓疑惑的是,江淮一向富庶,是大夏的粮仓,哪怕每年都要上缴大量的赋税,但江淮当地粮仓应该足以应对灾祸,而且江淮百姓家里也多少都会有些余粮,省吃俭用也不会到了卖儿卖女饿死的地步。
但事实却是江淮各地的地方官据说开了仓也放了粮,最后仍没有避免灾难的恶化,多次发生暴动
即便这些暴动很快便被镇压,不会对大夏朝产生威胁,却仍是让夏睿帝震怒。
成千上万旦粮食散出去赈灾,按理说江淮所有的百姓光是一天三顿的粥也足足可以喝上一月。
到了最后,却仍是每日都有灾民饿死,那些濒临饿死的则奋起反抗。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江淮的官员有问题,不是作风有问题便是能力有问题。
她曾隐约听祖父感叹过一句,江淮可惜了!
裴彦馨猜测大概此事与前世差不多,江淮两地的官员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时自然能安安稳稳的当他的父母官,但一旦发生突发事件便慌了手脚,毫无应变能力。
甚至有的官员贪得无厌趁机发灾难财。
说来这不能怪夏睿帝狠心,这事儿摊到哪个不糊涂的君主头上都得急。
但是裴彦馨也不能说当初祖父为这些文人出头错了。
江淮之地的地方官大多都是科举出身,还有很多是世家豪族蒙荫的子弟,读书人会科举,会纨绔郎君公子会斗蛐蛐喝酒打架调戏良家小娘子,其他的一概不会。
大夏的官员尸位素餐。任何一个有野心的君主都会想办法整治。
相信如同祖父这般京城大部分的官员也都明白这个理。
但这些在京城待考的文人书生却不懂,他们此时信心满满,甚至觉得没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
他们抱着满满的信心来搏一个翻身成为人上人的机会,却突然一道圣旨便把他们所有的梦浇醒。所有希望全部幻灭。
他们在京城艰难求生已过一年,却只因圣人的一道旨意便要他们空手而归,这也是在比他们造反不是。
书生造反十年不成,但是书生那杆笔杆子和那口唾沫星子也足以淹死人了。
以前的皇帝哪怕想要整治他们也多是采用迂回之法,因为这些并没有多少团结之心的书生们只要没把他们逼到绝境,他们都会翻不起多少浪花来。
但是,此次圣人把他们逼急了。
裴彦馨相信今生此次祖父仍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其中一些原因,哪怕不赞同,她也能想到。
一是裴家算是世家中的清流,能有如今的地位。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裴家以及祖父在文人之中的位置。
就如同此事儿一出,还有很多位朝中大儒大臣被这些进京高考的书生们接连拜访。
他们都是当今文人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他们想保留住这份名望便必须有相应的付出。
所以,这事儿祖父无法逃避,他此时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只是需要时间去抉择而已。
二是。祖父觉得圣人此举太过鲁莽直接,太多的问题没有解决清楚,很容易引起大危机。
还有就是祖父也是从科举一步步走出来的,他心疼那些人十年寒窗苦读却无施展之门的学子,那里面大多数人都算是他的门生。
但裴彦馨担忧的是此时之后带来的后遗症。
她记忆里,前世之时是圣人最终做出了退步,但身为九五之尊却被臣民逼得低头。这根刺会如芒在背的刺激提醒着他。
清算只是早晚的问题。
而这批人里最打眼的清远侯无疑会让圣人心生警惕。
这些进京的书生几乎一半来自江淮,他们中很多人家里都受了灾。
圣人此举无疑是寒了他们的心。
江南一带的学院里从来是只认孔子而非圣人,江南一带隐藏的前朝余孽很容易煽动这些学子闹事儿。
圣人一开始是指望着祖父这些在读书人中有份量的人安抚住江南读书人,稳住江南的局势。
但圣人一旦发现此人在书生中的地位超越了他,便会引起他的警惕。
这是裴彦馨能想到的前世让圣人如此费尽心机的除去裴家的原因之一却不够充分。
毕竟当年祖父那时早已退出朝堂,除了大哥一个武将。都没有人在朝为官。
裴彦馨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她在犹豫着有没有办法避免祖父几年后退出朝堂的结局。
也许若是祖父一直留在朝堂,并掌握一份实权,裴家也许就不用如此被动。
就在她苦恼之时,荣寿堂的大门被打开了。
果然不出裴彦馨所料,不久后。管事就领着几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进了裴府,直接去了荣寿堂。
他们在荣寿堂谈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