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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上嘴带走!”年轻将领不耐烦的挥手。
治国公府,马崇正陪着母亲与祖母玩花牌,时不时转头朝窗外眺望。
“专心点,我可要吃牌啦!”治国公夫人拍打他胳膊嗔道,“不用看了,太上皇、义亲王、果亲王、三王八公,这么多人联合起来还奈何不了一个胤真?说笑呢嘛!你果真与果亲王爷说好了,登基后加封你爹为西治郡王?”
“嗯,说好了。”马崇自得一笑,翻出一张花牌。
“吃吃吃!”治国公夫人连忙捞起牌,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儿子,知道心疼母亲!”
老封君忽然扔掉牌,焦躁不安的摆手,“不玩了,我觉得胸口闷得慌。”
马崇与治国公夫人正欲开口安慰,却见窗外忽然亮起一排火把。更传来丫头婆子的尖叫。 ;“吵什么吵!活腻歪了?”马崇靸鞋出去,看清举着火把,走在当先的将领。面色大变。
“你,你怎来了?”他眼睛死死盯住对方手里紧握的沾满鲜血的钢刀。
“奉皇上之命捉拿乱臣贼子。”马尚阴森一笑。
“皇上?哪个皇上?”马崇疾步退后,语无伦次的问。
“果然是乱臣贼子,竟不识得皇上。”
“尚儿?是你吗,尚儿?”老封君杵着拐杖跨出房门,脸上老泪纵横,“果亲王爷败了?咱们家破了?”
“败了。破了。”马尚点头,伸手扶她,“日后您便跟着我与娘亲。我们替您养老送终。莫怕,这事牵连不到我半分。”
紧跟其后的治国公夫人一下瘫软在地,又踉踉跄跄爬起来撕扯马尚,骂道:“一定是你害的。一定是你!你见自己不能袭爵就想着把咱家毁掉。你好狠毒的心思!”
马尚正欲推开她,老封君却忽然一拐杖抽过去,直将她抽得头破血流,鼻血迸溅方罢休,仰天长哭,“造孽啊!娶了个蠢妇,又养了个孽子,终是害了我马家啊!”
马崇以为老封君说得孽子是马尚。忙扑过去抱住她腿脚,求道:“老祖宗。您救救我!马尚向来嫉恨于我,这是要公报私仇了!”
“你闭嘴!倘若不是你无能,偏又心大,如何会去结交义亲王与果亲王?如何会撺掇你爹揽上这杀头的大罪!孽子,你还死不悔改!”老封君一边用力抽打马崇一边嚎啕大哭。
马尚忙拦住她,硬将她带出去,低声劝慰,“老祖宗您保重。马家还有我呢,绝不会倒的……”
“尚儿,老祖宗对不起你啊……”两人的声音越去越远,只留下马崇母子两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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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生变时,贾政正命厨子弄来一桌好酒好菜,将全家人聚到一块儿。连灌了两壶酒,他略有些醉了,见贾母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摆手笑道:“今儿是个好日子,该笑一笑才对。过了今晚,那七十多万两欠银便不是个事儿了,且新帝登基,我也起复有望,早晚能恢复荣国公府的荣光。”
贾母几个先是怔愣,随即异口同声的惊叫,“新帝登基?”
“是啊,太上皇对胤真十分不满,联合三王八公要罢免他,推胤礼上位。我这几日与珍儿他们便是在商议此事。”见贾母忧色更甚,贾政紧接着宽慰,“母亲莫担心,无事的。上有太上皇坐镇,下有三王八公支持,又有胤翔重兵围困皇城,定然能成事的。”
贾母垂头不语,贾宝玉懵里懵懂,唯独王夫人抚掌大笑,又嚎啕大哭:“可怜我的元春,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男人啊?要是他厚待我家元春,厚待我们贾家,以我们贾家在世家勋贵中的影响力,他的江山可不就是铁打的吗……我的元春啊~~~”
一家人睁眼等到下半夜,果然听见外面兵荒马乱,闹闹哄哄,待天空泛出鱼肚白的时候,连忙遣小厮去打听情况,带回来的却不是喜讯,而是晴天霹雳。
“胤礼败了?三王皆下了大狱?冠军侯现如今正带着锦衣卫满城捉拿反贼?你可打听清楚了?”贾政连连质问。贾母与王夫人面如土色,摇摇欲坠。贾宝玉再懵懂也知道,贾家又要大难临头了!
“回老爷,小的都打听清楚了,不光三大异姓王,满城勋贵十之三四都入了狱,九族亲眷尽皆收押。皇上今早已颁下圣旨,明言对反贼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小厮肯定的点头,趁贾政呆愣的时候一溜烟跑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家子可能也牵涉其中,此时不跑就只能等着被砍头。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贾母先是呢喃,随后举起拐杖狠狠抽打贾政,怒骂道:“你这个孽子!好好还款也就是了,大不了拿爵位去换,有元春的脸面,我们总比其他人好过,为何你要掺合此等杀头的大罪啊!你可把咱们一家子害苦了!我的贾宝玉还未成亲,还未生子,还有大好的前途,全都被你毁了……”
长那么大,贾政还是第一次遭受母亲责打,一时有些发蒙,等他回神的时候,却见许多拿着剑戟的士兵冲进来,二话不说便将他们捆成一串,硬拖出去,踉踉跄跄行至宁国府,却见府中浓烟四起,满目疮痍,景象更为惨烈。贾政连忙撇开头,不敢再看。(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93章 公愤,暗谋
水溶的小心思,刘煜一向看得很明白,这会儿轻轻笑了,“我以为北静郡王素有贤名,应该是个心忧天下,心系百姓的,却没料如此昏聩。南方遭了百年难遇的洪涝,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百姓死去,我今日多筹措一钱银子,便可多救一人性命,却是在为自己积德了,且积的还是大功德。反观王爷你,明知百姓遭难却依然拖着户部银子不还,冷眼旁观千万生灵葬送在洪水里,说你一句丧尽天良也不为过。须知苍天有眼,因果有时,王爷你只管跟我耗,小心日后遭了报应被天打雷劈!”
围观的路人听了这话议论声更大,看向北静郡王的目光越发鄙夷。平日里装得再好,关键时刻就露了本性了,又是一个不拿百姓当人看的!哪像林大将军,虽然手段过激了些,可干得都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
“林大将军,他不出钱咱们出!这是五两银子,您赶紧拿去救济灾民吧!”不知谁朝他扔去五两银子。
“是啊,咱们出钱!救人要紧!”又有许多人扔来碎银。
刘煜目光犀利,反手接住银子又扔回那人手中,吓了对方一跳,“百姓遭难,自然由国家救济,怎能将压力摊分到百姓头上。银子你们全都拿回去,今日我便与北静郡王一耗到底。”锦衣卫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不但目力过人,记忆力更是一等一,捡起碎银依次送还。又接着将北静郡王府团团围住。
北静郡王承受着百姓们越来越鄙夷的目光,心知再耗下去,苦心经营的十数年的贤名便毁于一旦。只得扯开嘴角强笑,“林侯爷说的是,是本王狭隘了,断没有为了几两银子置百姓于不顾的道理。您稍等,本王这便使人去拿地契。”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焦头烂额的北静郡王总算凑齐了欠款,尽数交到锦衣卫手上。面带微笑的送走冠军侯,心脏却气得几欲爆裂。
刘煜不但手段凶残,一张嘴更是啐了剧毒。谁也打他不过,谁也说他不过,短短两日便要回了上千万两欠款。在他一连抄了五户真还不出钱来的人家后,老神在在的世家勋贵们终于慌了。纷纷出卖田产商铺、典当古董字画。想方设法四处筹措银两,然后主动上缴户部。
刘煜的举动虽然于国有利,但也把以四王八公为代表的世家勋贵得罪狠了,直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只是,这种种暗潮如今还深埋在平静的表象下,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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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贾家二房一家本只想讹诈四成家业,哪料贾赦那般窝囊,直接把一等将军府和爵位全给了。喜的他们一宿睡不着觉。经过一年多“穷困”的日子,他们就是做梦也想重享奢华的生活。且爵位是王夫人和贾政肖想了一辈子的东西,一夕得了只觉得此生无憾,哪里有空想别的,两个人抹去所有芥蒂,抱在一起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贾宝玉伺候贾母睡下,迫不及待回到以前居住的小院,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对跟在自己身后的探春笑道:“我就知道咱们还会回来!瞅瞅,屋里的东西还跟走时一样!对了,袭人她们在哪儿?我得接她们回来!”
“你派人去打听啊,打听清楚了只管让母亲帮你寻。”探春阴阳怪气的笑起来。屋子里哪还跟以前一样?值钱的东西全被那些奴才偷走了,只余下一个空壳。回来了又如何,得了爵位又如何,照样撑不起这个家。且刘煜是何等阴毒诡谲的一个人,他抛出的东西,二房也敢伸手去接,简直不知死活!想到这里,探春一径摇头,一径诡笑,踩着虚软的步子走了。
贾宝玉听了她的话心里很不好受,派人去打听,派谁?之前太太老爷遭难时,茗烟、李贵那几个小厮全都跑了,临走还放了一把火烧了母亲卧房,毁了卖身契。旁的仆役得了消息也都纷纷效仿,把贾府几乎洗劫一空后拖家带口远遁。官府和族人对此事理也不理,冷眼看着他们被小人所害。而今的一等将军府,再也不是当年富贵无双的荣国公府了。思及此处,心底的欢喜像泡沫般碎裂,贾宝玉呆呆坐在榻上掉泪。
贾政继承了梦寐以求的爵位,好日子没过几天就传来皇上收缴户部欠款的消息,且派遣锦衣卫一户一户抄家。贾政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连忙朝正院跑去。
贾母歪在炕上小憩,新买的小丫头跪地给她捶腿。屋内的摆设虽然清空了,可看着比以前还亮堂,精致小巧的铜炉徐徐冒着青烟,氤氲出淡而清雅的香气。比之原来那个偏院的小院,即便是已然没落的一等将军府也简直像是天堂。
“再用力点。”贾母满足的喟叹。小丫头轻声答应,略用些力道。
“母亲,咱荣国公府可有欠下户部银子?”贾政焦急的喊声打破了一室宁静。
“户部银子?似乎听国公爷说起过。怎么了?”贾母坐直了问道。
“皇上如今正在收缴户部欠款,拒不归还的没准儿会被抄家。母亲你快查查,咱家究竟欠了多少。”贾政频频擦拭额头的冷汗。
听说要抄家,贾母急了,连忙挥退小丫头,从箱笼里翻出一个陈旧的红木匣子,里面存放着房契、地契、账本等物,立下断结书后,贾赦便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贾母将东西倒出来一一翻找,没发现欠条,正欲松口气,却见匣子底部还有一个夹层,打开来。里面是一本薄薄的账册,记下了贾府三代所欠款额,零零总总竟有七十多万两。
七十多万两是什么概念?在贾府全盛时期还款也得伤筋动骨。莫说现如今早已败光了家业。贾母两眼一翻,就要厥过去。贾政连忙掐她人中,一叠声的问她该怎么办。
“先等等看。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