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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的忽视自己半秃瓢的造型,刘煜狡黠地笑道:“皇上,何必为了他们脏了您的手。有情人终成眷属,咱们还是不要棒打鸳鸯的好。不过,亲王家的格格是不能给人做妾的,给人做妾就不能是王府格格。不如,就请皇上将宫女月牙儿贬入辛者库,再择日赐给努达海为妾吧。”
“至于克善的姐姐新月格格,为了照料亲弟,不幸感染了时疫,不久即将病逝了。待风声过后,想必也不会有人对他他拉府上的一个小妾感兴趣。”看着乾隆明显不赞成的神色,知道他是不想轻易放过这两人,刘煜又道:“而且,女人的事情,还是由女人出手才更……”
刘煜的话虽没说完,乾隆却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也是从康熙年间的雍王府后院过来的,到如今的后…宫广大,当然知道女人收拾起女人来,阴损的法子多着呢。不过,克善小小年纪,竟然也清楚这些阴…私,可见没少在端王府受委屈。端亲王那个死鬼,真是个有眼不识珍珠的,连皇阿玛的转世之身也敢怠慢,死了活该!
脑补着“克善受虐史”的老乾爱心泛滥,心疼的看着刘煜道:“克善受苦了。你放心,往后朕定不会再让克善受委屈。这件事就照克善说的办吧,左右人都放在眼皮底下,有什么不妥到时也来得及补救。”
这是怎么了?不知道乾隆皇帝脑补过的刘煜自然是不懂乾隆怎么冒出这么句话,他们刚才不是在说怎么处置新月么?怎么又跑出来句“他受苦了”?不过,这位帝王的抽风个性他算是领教了。“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可真不是一句玩笑呢!
养心殿里刘煜跟乾隆很和…谐很温馨,慈宁宫的气氛就没那么轻松了。雁姬跟新月到的时候,皇太后还没来得急用膳。等见了她们,特别是听过新月格格的哭诉之后,老太太更是没胃口用膳了。连生气带恶心地,谁还能吃的下去啊?!
刘煜的时疫好了,太后也是高兴的。当年四爷的时疫全靠了她的照料,如今她更是觉得“克善”能康复也是托了她的福佑。虽然太后的这种心理有些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的嫌疑,但无可否认,她对刘煜的观感愈发的好了,甚至暗自决定,以后要对那像四爷的孩子多宠爱一些。
雁姬是太后本家的晚辈,算来应该叫太后一声姑姑的。太后十三岁就嫁了当年的四爷,那时候雁姬还没出生,要说感情真没多深。不过随着努达海的官职上升,雁姬也常常进宫给太后请安,渐渐地也就亲近起来。所以,看见雁姬进宫,太后还是挺高兴的,一脸的慈祥。
看到太后那样温暖慈祥的笑脸,新月却以为是对着她来的。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主心骨了。新月对太后的印象很好,也觉得老太太很疼爱她,是个能为她做主的人。于是,原本就噙在眼眶中的泪水滑落下来,她也不行礼,委屈地拖着长声唤道“太后……”就扑过去。
她还在守孝,所以是一身素白的打扮,白花花的一团扑过去。太后本看着雁姬高兴,正要免了她的礼,冷不丁就被新月扑住。这让太后一下子想起之前的事。那种黏糊糊、湿哒哒的感觉,她老人家再也不想尝试了。太后冲身边的嬷嬷使眼色,让她们赶紧把这女人拉开。
其实用不着太后示意,桂嬷嬷已经紧走两步,半强迫地将新月格格拉开。有些话太后不方便说。可她却能说。桂嬷嬷把新月塞给两个宫女,又斥道:“下面人是怎么做事的?教导了格格这么多天。怎么还什么规矩都不懂?让格格见了太后。也不知道行礼,真是该罚了。”
“太后娘娘,新月只是见到您太开心了,所以才忘记了行礼。请您不要怪别人,她们也是无意的啊。”新月仿佛被桂嬷嬷吓着了,腿一软就跪倒。抹着眼泪说道:“太后,克善今天在怒达海家做了天大的错事,新月身为他的姐姐,却也不敢包庇。请您降我们的罪吧。”
确定了自己的衣服没沾上什么恶心的东西,太后才松了口气,不想去看新月那张涕泪横流的脸。至于什么克善做了错事,老太太才不相信呢。不说克善规矩的行止,单就以他那刚刚病愈的身子,打碎个杯碗儿的力气有没有都不一定呢。
太后一转眼,才发现雁姬仍跪着,赶紧叫了起,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她拉住雁姬的手,故意嗔道:“你这也有日子没进宫了,怎么,可是嫌弃哀家这老太婆了?说起来,你的气色也没往常好了,可是遇上了什么事?跟哀家说说,万事都有哀家给你做主呢。”
说着,太后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掠过新月。能让雁姬难过的,也只有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跟努达海那个老不修了吧?!太后虽然坐在深宫,可乾隆查到的这两个的事也没瞒着太后。毕竟,后…宫女眷是她老人家的势力范围,这些事终是要让太后出面处理的。
两世以来,这还是雁姬头一次听到有人说,会给她做主的。即便以她此时冷硬如铁的心境,也差点落下泪来。好在她如今的自控能力超强,只是略微哽咽,道:“奴才谢太后娘娘了。不过,今儿奴才不是来请娘娘做主的,是来向太后娘娘您请罪的。”
没人理会,新月觉得自己好寂寞,于是不甘寂寞地道:“雁姬,不要请罪,我们没有错啊,错的是克善。他杀了好多人,那可都是一条条活鲜鲜的人命啊。太后娘娘,克善他竟然只因为一句话,就那么残忍那么无情的让人杖毙了所有的奴才。那场面,真是太可怕了,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尸体……”
这件事太后倒是还没听说,所以她诧异地看向雁姬。看到雁姬欲言又止的样子,太后朝两边挥挥手,除了桂嬷嬷之外的宫人们便都退了出去。这宫廷里,消息灵通很重要。可更多时候,知道的越少,却能活得越长。太后拉住要跪的雁姬,问道:“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太后虽然不让跪,雁姬却还是强跪了下去,“娘娘,真是家门不幸啊。事情是这样的……克善世子听了那贺词之后,便赶紧下令将院子封起来……等杖毙了所有知情的下人之后,克善世子便让奴才跟努达海分别来向您和皇上请罪。娘娘,奴才请您责罚。”
万寿无疆?!他们还真敢说啊。太后冷淡的眼神扫过一脸激愤的新月,这样的东西能承受得起么?明明还在热孝之期,阿玛、额娘、哥哥没了才不到三个月,这东西就有心情为自己庆祝生日了?太后又在心里自嘲,哼,都能跟男人卿卿我我了,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不要脸的东西!太后不再去看新月,怕脏了眼睛似的。她对着雁姬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不说哀家说你,你家那两个孩子实在是有些不像话。那话是能浑说的?这好在听见的都是自家人,若是旁人听了参上一本,后果可不是努达海他们能受得起的。
往常哀家总让你多管教那两个孩子。你却总说有你婆婆管教着,放心得很。这下子,你可是知道能不能放心了?!你那个婆婆小门小户出身,也就是你当她是个懂规矩的。不行,哀家得替你好好管管那两个孩子,不然你后半辈子靠谁呀。”太后没好气地点点雁姬额头。
雁姬当然听懂了太后的潜台词,那就是努达海是个靠不住的,往后她还得靠儿女。可雁姬早就知道她那一双儿女已经歪得正不回来了,哪还会对他们抱有奢望。不过太后的好意,却让雁姬感动。前后两世。这是唯一一个为她着想的贵人了。
“桂嬷嬷,等会儿你亲自去挑选几个教养嬷嬷,要那些规矩严谨,性格严厉的,让雁姬带回去。”太后又转回来。对雁姬说:“哀家知道,你是个慈母。可慈母多败儿。对儿女的管教。不能一味的柔和。这回带了嬷嬷回去教导他们,你可不给哀家心疼。”
是啊,慈母多败儿!雁姬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若有人早早教给她这句话,她也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吧。但她很快将眼泪收拾好,她允许自己一时的软弱。却不能让自己一直软弱下去。
雁姬诚心诚意地叩首,“奴才谢太后恩典。不过,奴才还有一事请求。请太后下懿旨,斥责奴才和奴才的儿女。有些事。还是吃了亏才能长记性。奴才的那两个儿女,都是记吃不记打的,不给他们一记狠的,怕是不会放在心上。”雁姬说完,又重重地叩首。她从来没忘记自己历经万般痛苦重生回来的目的,不是挽救,而是毁掉。
太后硬是把雁姬拉起来,满是不赞同地说道:“又说傻话呢。哀家若是下了旨意斥责,那事情就严重了,对往后他们的前途、婚配都有影响。小孩子不懂事,再教就好了,哪用得着这样郑重。”可看雁姬一脸恳求,太后不由问道:“你真的要哀家这样做?”
“雁姬,你不能点头啊,你这样会毁了骥远和珞琳的。”看到雁姬坚定地点头,太后还没说什么,新月就叫唤上了,“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是不是?你认为,是因为我才惹上这样的事,对不对?可是,我求你,请你不要因为我而迁怒其他人啊。”
虽然已经决定无视,可当雁姬听到新月这样说的时候,仍控制不住地扭头瞪向她。那冰冷的眼神,像是凌迟的刀片,又像是吐信的毒蛇。但她很快就将目光收回来,现在还不是收拾这贱人的时候,等她落到自己手里,有的是时间算她们之间的帐。
在雁姬的坚持下,太后最终还是摇着头下了一道斥责骥远、珞琳的懿旨,连带着教养嬷嬷一起送到他他拉府上。刚处理完这件事,就听外面一声通传之后,乾隆牵着刘煜的手走进来。他俩商议定了之后,就来跟太后请示汇报,顺便请太后帮忙完善计划的。
看见乾隆,新月又兴奋了。在太后这里没得到认同,她觉得皇上一定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草菅人命这种事,当皇帝的怎么能够接受呢?于是,新月忽然充满了勇气——她要大义灭亲的告御状了!
“皇额娘,儿子带克善来给您请安。”乾隆带着刘煜一同行礼,又将刘煜拉到太后面前,“您快看看,这孩子是不是瘦了很多。刚经历了大难,便又大病一场,真是苦了克善了。儿子平日事多,想着还是将克善交给您才能放心,咱们可得好好给他补补。”
太后慈祥地将刘煜拉到身边,笑道:“可不是,这样小的年纪就遭了这样大的罪,就是皇帝不心疼,哀家也要心疼的。皇帝尽管放心,哀家定会将克善养得白白胖胖,小孩子就是要胖嘟嘟的才可人疼呢。”
这是要把咱往胖子上养的节奏吗?我已经十七岁了,可不是只有七岁啊?!刘煜微微抽了下嘴角。他虽然对自己现在略显单薄的身板儿不太满意,可对胖子什么的更加无爱啊。不过刘煜很识相地保持着傻笑,跟爱心泛滥的老女人较真,实非智者所为。
“皇上,请您为努达海将军做主啊。”看着前方和乐融融地“祖孙三代”,新月的眼睛瞬间红了。对新月来说,从小到大十七年了,她所受的委屈都没有这两三个月的多。从一个备受亲人宠爱,在端王府说一不二的尊贵格格,到现在除了努达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