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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让他好笑的是,努达海两个副手的样子。两个人挤眉弄眼地。也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些什么,偶尔还向他的方向瞟一眼。不过,看那贼眉鼠眼的猥琐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刘煜垂下眼睑,却将这两张脸记在心里。鄙视那女人可以,但请不要算上他!
新月在努达海的扶持下落地,伸手想将刘煜拉进怀里,却被他向后一步让过去。刘煜用冷冽的眼神看着新月,直到看得她不自在了,“姐姐还不知道吧?荆…州城破,阿玛、福晋、哥哥还有我额娘,都已经拼死殉城。回来的路上,你没问努达海将军么?”
“什么?阿玛、额娘,哥哥,他们都……”猛然间听到噩耗,新月如遭雷击般地倒退两步。她猛地转过身面向努达海,脸上是不敢置信却又饱含希望的神情,急切地问道:“努达海将军,这不是真的,对么?你带兵前来救援,一定已经救下了他们,对不对?”
看到她这个样子,努达海心中更觉怜惜,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一定要把这惹人怜爱的可怜女孩儿搂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可惜,为了她的名誉,他不能这么做。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因为,他的答案,必定会让她更加悲痛。
这时候,努达海有些怨怼地瞪了刘煜一眼。这样悲惨的消息,怎么能就这样直白地告诉格格这样娇弱的女子,她怎么能受得了?!不过,该说的总归是要说的,努达海沉痛地摇摇头,沉声说道:“格格对不起,我晚到了一步,端亲王爷他们已遭了不幸。”
“不……阿玛、额娘……”新月的脑中有一瞬间空白,紧接着就是一声响亮的哭嚎。没得到确切消息之前,她还抱有一线希望。可现在什么都没了,她身后最大的依靠全死了,她还能依靠谁?克善么?一个庶出的弟弟,真的能够成为她的依靠么?可现在她还有什么选择,也只能紧紧抓住“克善”了。
新月哭喊着向刘煜跑去,却看见这弟弟一转身将她抛到身后。新月心中凄苦,这已经刘煜第一次避开她了。也不知道这孩子被谁教坏了,不亲近她这个姐姐就罢了,还处处不尊重她,甚至还敢瞪她。
努达海瞥过来的满带不赞同的一眼,刘煜看得很清楚,他也不说话,只淡淡地在心里给这人记上一笔。懒得看新月在那儿表演,他转过身问老张话。若这女人真的关心端王府一众人,早早就问了努达海了,哪还用得着这会儿当众上演一出震惊、悲痛的大戏?!
不过呢,演戏在众目睽睽的当下还是很有必要的!问清了荆…州城的方向,刘煜转身噗通跪下去,重重磕了几个头。他虽然没把端王府当成自己的家,更没把端亲王当成爹,可不能否认他现在的角色是“克善”,本着演员的自我修养,这几个头磕得倒也毫无障碍。现在,这也是他唯一能为端亲王做的。其他的。比如护着新月,恐怕也只能让端亲王失望了。
新月也不好落后,跪在刘煜旁边,向着荆…州的方向磕头。才几天时间,她就从备受宠爱的王府格格,变成了孤女。命运,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啊。此时,她只觉得自己已经身心俱疲,再也撑不住了。新月摇晃着倒下,晕沉间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怀抱。便放任自己昏过去……
端亲王一家的葬礼是在荆…州办的,并没有新月想象中的那么哀荣备至,这让她感到更加悲哀,一双美目哭得肿成了核桃样。既没有追封加谥,也没有御赐金被。规格甚至比不上一般的郡王。对于这一点,努达海感觉很抱歉。但是他不是能做主的那个人。
听着新月在耳边埋怨。刘煜在心中冷笑。这蠢女人还真把端亲王当成以身殉国的英烈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爹是因为什么死的?亲王镇守地方,不说恪守职责,反而作威作福酿起民乱,朝廷能饶得了他才怪。端亲王举家求死,为的就是给无辜的小儿女求一条生路罢了。
既然是这样。还想要皇帝将他们一家当成英烈来对待,有那么便宜的事么?虽然无论在琼…瑶的言情小说还是金…庸的武侠小说中,乾隆都不算得是英明的,但刘煜可不会尽信书。这乾隆真要是一个抽风脑残的昏君,他的皇位怕早就坐不稳了。
对于端王的做法,刘煜说不上感激不感激,只是觉得奇怪。从这一点上看,端亲王并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很懂得生存之道。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将荆…州搞得民怨沸腾,被反清势力红花会抓住机会,差点颠覆了荆…州,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端王府一家略显冷清的葬礼之后,便是漫漫地上京之旅了。这一晚,他们在郊外扎营露宿,新月睡不着就出了帐篷……
天上有弯月如勾,在繁星点点的映衬下,却愈发显得孤寂。新月仰望着那孤伶伶的一弯残月,就仿佛是在看着自己。夜风虽然轻柔,而那如同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孤寂感,仍然让她冷得抱住自己。好在,还有那在黑夜中跳动的火焰,陪伴了她却不能温暖她。
努达海走出大帐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副画面。是的,画面,美好的让他不忍打扰的画面。但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因为,他舍不得那个画中的少女,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悲伤,那么孤单的少女。让他忍不住想要上前,温暖她,开解她,安慰她。
他取上的披风,动作轻巧地披到少女的身上,仿佛怕惊扰了她一般。可惜,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惊动了少女。看到少女蓦然回首的样子,努达海歉意地笑笑,在她身边坐下来。这几天,他一直都想跟这个强作坚强的孩子谈一谈,也许今天就是一个机会。
这一路上,这孩子有多伤心,多难过,他都看在眼里。而她强忍着泪水、故作坚强的样子,也让他万分万分怜惜。十七岁,这样的年纪还应该是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呀,就像是他的女儿珞琳一样。可这孩子却已经经历了跟家人的生离死别,还有承担抚养弟弟的责任。
在这一刻,努达海完全忘记了“克善”只比新月小几个月的事实。在他的眼中,整个端亲王府的重任都承担在新月稚嫩的肩膀上,而将会继承端亲王府的克善,却只是一个需要姐姐荫庇的无知小孩!
在努达海看来,这样的遭遇对于一个娇弱的女孩子来说,实在太过凄惨了,这样的责任也实在是太过沉重了。他实在不知道,这样的凄惨遭遇和重担会不会将这么美好的新月格格单薄的肩膀压垮。可是现在看来,她做得很好。她很坚强,哪怕是他能够看出来她的伪装,可她确实安定了弟弟的心。
也许也只有在这样万籁俱寂的夜晚,才能看见少女如此脆弱的样子吧。努达海看着少女来不及拭去的泪痕,一颗充满了爱的心被狠狠地触动了。这还是个孩子啊,一个应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孩子啊。什么时候,她就连想哭都要偷偷躲起来哭了呢?!
肩上忽然坠落的温暖,让新月悚然一惊,可闻到那包围了自己的味道,却又让她感到安心。只是这个味道,就已经让她知道来的是谁。果然,当她回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个英武无双却又温柔体贴的人,或者神。她就知道,他一定能感觉到她的悲伤与彷徨。
她知道,她对努达海的感觉很强烈,强烈到了已经无法忽视的地步。这个男人,在她最危急,最无助,最脆弱的时候,突然出现,给了她强大的依靠和力量。从那天起,她眼前就常常出现这男人的身影,他奔驰的样子,他拖住自己的有力手臂,他温柔溺人的眼睛……(未完待续。。)
正文 第934章 引导者老张?武侠乱言情?
刘煜跟老张的行李都准备得很简单,野外必备的火石、小刀之类的各备一份,平日攒起来的散碎银子,也分成两半贴身藏好。刘煜身上的包袱大一点,分量却不重,里面是一张毛毯、两件油布做的斗篷;老张的包袱小一些,里面是做干粮的大饼、咸菜,还有两只大水囊。
这些都是按照两人份准备的,完全没有考虑过随行的另外三个。如果,只是说如果,新月能够在那场大雨中生病发烧,病得奄奄一息,甚至一命呜呼,那就真是感谢上苍了。不过想想一般情况下主角的命硬程度,刘煜也只能望天而叹,难啊!
难民们一出了荆…州城,奔往各个方向的都有,原本聚在一起的人群,渐渐有了分散的趋势。刘煜他们自然是要往京城方向去的,最好是上到往京城方向的官道,这样还能早一点遇上前来支援的八旗军队。而且,官道上人多,混迹在其中至少要安全些。
两个姑娘都是没吃过苦的,这一路上就将速度拖慢下来。新月的脚底已经磨出泡来,她很想提议停下来歇会儿。可看见刘煜面无表情、一心赶路的样子,心里就莫名的生畏,要说的话也便说不出口了。
原本,莽古泰跟云娃是一人一边扶着新月的,渐渐地就变成莽古泰在中间,一人扶着两个姑娘,基本上就是半拖着她们向前。就算莽古泰是个强壮的,这样走得时间长了,脸色也微微泛白。他想要让老张来帮忙,可那奴才跟没听见似的,只顾着跟在“克善”小主子后面。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有阴云聚了过来。刘煜皱了邹眉,“老张,这附近有没有能遮风避雨的地方?”此时已是傍晚,就算没有风雨,也是时候找个地方过夜了。不过,看看天边的云色,不知道能不能赶在雨落之前找个安身之所。
老张也抬头四下张望了一番,才指着稍远处的小山包,沉声道:“主子,奴才记得那山包后面。有座破庙。那年受人追杀的时候,奴才曾在那儿住过几日,虽然已经破烂不堪,但到底是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还没等他说完,眼前就是一闪。紧接着就有雷声入耳。
刘煜不敢怠慢,赶紧从包袱里将油布斗篷拽出来。一件递给老张。一件披在身上。暴雨的天气,雨伞其实没啥大用,于是刘煜早就命人找了油布做成斗篷。这斗篷是照着身形做的,正好将他和老张两人各自罩住。
“马上就要下雨了,你们还不快跟上。”已经走了几丈了,刘煜才发现那三个没跟上。回头一看才发现人家正在发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发呆,真以为这是出来度假呢?还不赶紧趁着雨没下来快点走,等下了雨路就不好走了。
天色几乎是瞬间就暗了下来。雨水不要钱地倾盆而下,将正对着那刘煜目瞪口呆的三人砸醒。今日那么慌乱的情况,新月三人哪还记得带伞,却没想到这两个被临时通知的倒是准备得如此妥当。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个,只能顶着大雨浑身湿透地跟上去。
雨水打在脸上,新月脚下迈着踉跄的步子,却闭着眼将脸仰起来,任由雨水在她面上肆意流淌。她觉得,上天是体察到了她的心情,才有了这场倾盆大雨,这是上天也在为她哭泣啊。这雨有多大,就代表她的心就有多痛,伤就有多重,就让这雨下得更大一些吧!
如果其他逃难的人知道了这姑娘的心思,一定会用唾沫淹死她。本来遇到兵祸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