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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京乐春喜完全爆发了她女强人的气势,就算她还被刘煜护持在怀里,就算她因为灵力被封印而激发不出灵压,但朽木银铃依旧像是承受不住似的退了一步。
看了一眼默然无语的朽木银铃,刘煜沉缓的道:“现在,朽木家主。我相信你已不再会有疑问了,至少我证实了一点,我并没有诬陷令少主,更不曾恶意破坏他的名誉,我全是本着良心来做我认为应该做的事。”
朽木银铃无法再逃避。他扶着金刚金门,颤巍巍的道:“不必再说了……我答应给你们一个交代、一个公道。修罗多刘煜。京乐春喜,我们出去吧!”
在他们急急往密室外行出的当儿,京乐春喜迫不及待的低声问着刘煜:“修罗多少爷,我弟弟呢?家里的人都急坏了吧?!”
刘煜步履甚快,他淡淡的道:“京乐春水就在上面,至于京乐家的人……哼。之后我再详细告诉你,眼前还有比这些问题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
京乐春喜微微蹙眉,从刘煜的只言片语中,她似乎也知道京乐家有些不对劲了。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深问的时候,只能将疑问放在心里,紧随刘煜的脚步上行。
临近出口,外面传来一阵阵喧腾吼叫之声,像是有什么人正在发生冲突,叱喝咆哮,乱成一片。朽木银铃像是发泄什么似的大吼一声,飞闪而出,刘煜也挽着京乐春喜越空掠起。
这时,死道外面的庭院上正两军对垒着——十几名朽木银铃身边的旗本番头正以那位体形瘦长的有本钦隆为首,隐隐的将朽木苍纯、朽木响河、兕丹坊、行木理吉、伊藤健太郎等人围困起来。
方才的叫骂声,便是在这种情形下发生的。朽木苍纯等人想要脱走,但忠于他父亲的那些手下却坚决表示须待朽木银铃出来之后,才能任由离开,作为朽木银铃心腹亲信的旗本番头统领有本钦隆更言明了,这是家主的亲**待,即便是少家主也不能违逆!
朽木银铃的出现,立时便把场面镇住,朽木苍纯等人一见到朽木银铃的影子,马上便似老鼠见了猫一样噤若寒蝉,畏缩成了一堆,不但不敢再叫骂吼闹,连大气也都不敢透一口了。面孔是歪扭的,黑中透青,朽木银铃环眼怒睁,怒发冲冠,气涌如山的咆哮:“吵闹什么?想造反么?”
有本钦隆立即兵刃横胸,躬身道:“回禀家主,就在家主进入密道中不久,少家主与他身边的几位弟兄便待离去,我之前曾奉家主密谕监视少家主行动,是而不得不斗胆相阻,但少家主非但不听,更几乎要兵刃相斗,我一再表明此举乃受命而为,又劝少家主静候家主出来之后即可澄清所受冤屈真伪,我详陈如此一走了之的后果极端严重,我劝少家主,只要问心无愧,就不须有所惮忌……”
沉沉的一笑,朽木银铃这一笑却难看至极,他挥手打断了有本钦隆的说辞,狠酷之极的朝着朽木苍纯道:“小畜生,人找出来了,有人证,有物证,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这个不孝不贤的畜生,你羞辱你自己更羞辱了我,羞辱了整个朽木家,我平时是如何教你如何训你来着?可恨你表面顺从,唯命是听,背地却阳奉阴违,干尽了一切卑鄙无耻的勾当,孽障啊,我朽木银铃半世英名,数百年清誉便全叫你一手糟蹋殆尽……”
瑟缩着,朽木苍纯吓得抖个不停,但是,他居然仍有胆量抗辩:“父亲大人……说不定这个女人是修罗多家的小子早就安排在里面的……”
“到这个时侯你还要狡辩?!”朽木银铃气得浑身发抖,暴吼道:“你当我是白痴,还是你自己已经变成白痴了?你虽然是朽木家的少家主,但相对于整个尸魂界贵族圈子来说,却是无足轻重,堂堂一番队的前队长,京乐家的前任家主候选人,会为了陷害你,就以身犯险,任你劫掳威吓……”
大吼一声,朽木银铃的衣袍暴飞。他手上已握着一柄两尺长,儿臂粗的似乎是用某种异兽的骨头炼制而成的惨白短杖,只见他抖杖振腕,毫不留情的扑向了朽木苍纯!
魂飞魄散的朽木苍纯尖叫一声,拼命往人堆后头挤,一边惨厉的呼号:“饶命,父亲大人饶命……”
朽木银铃凌空扑落,嗔目狂吼:“我活劈了你这败坏家风的孽子!”
朽木响河急忙大叫:“家主手下留情,少家主到底是你的独生儿子啊……”
朽木银铃双目赤红,形容愤怒如狂。他手中的“白骨杖”微微一抖,暴砸在旁劝止的朽木响河,朽木响河侧身旋避,一对武士刀业已出手,但是。“白骨杖”斜挥的影子却猝然在翻舞之下,幻出了千百层纵横交织的杖山。自四面八方呼啸曳落!
脆响清充成串。朽木响河惨嗥着在飞闪的杖影之中连连滚跳碰撞,鲜血加杂着脑桨迸溅皿散,他的一对武士刀也立时断折成数十截!
朽木银铃宛若疯虎,直逼他的儿子朽木苍纯,朽木苍纯连忙躲闪,泣求连声。忽然间,他又避到行木理吉与伊藤健太郎的身后。
眼见朽木银铃当头而来,行木理吉颤栗惊恐的大叫:“家主且慢……”
回答行木理吉的,是怒涛般汹涌的杖势。行木理吉一边仓惶躲让,一边怪叫道:“虎毒不食子啊,家主你怎能这般无情?!”白骨杖毫无停顿的笔直捣来,行木理吉略为闪开,单臂横截,飞起一脚暴蹴对方下盘。
朽木银铃狂笑着,身形电旋,行木理吉的一脚甫始擦过他的腿侧,而他的杖端已被行木理吉一记劈斩“当”一声磕低,但是,变化却突起于一刹那——往下沉落的白骨杖却在下沉的瞬息倏忽反弹,怪啸突起,杖影幻成几排重叠隐合的劲力往上暴卷!于是,行木理吉的尖号如泣,他庞大的身体连连抛起抛落,骨骼的碎裂更掺合着他满口的鲜血喷洒四周!
伊藤健太郎然掠前,悲愤大叫:“住手,你疯了,家主!”
单膝点地,朽木银铃双手握杖,“呼”声划过一道圆弧倒劈伊藤健太郎,伊藤健太郎两脚互碰,凌空一个急快的筋斗,漂亮极了,当杖身一散落空之际,这位朽木家番头已嗔目切齿,闪出手上的钢爪,快逾石火般暴袭朽木银铃!
爪影晃映,翩飞而下的须臾,朽木银铃大喝似平地响起的焦雷,他的“白骨杖”眨眼激起卷荡的罡力,伊藤健太郎的兵器顿时脱手撞抛,他人尚未及退出这片罡力的范围,杖身一隐再现,已然穿透了伊藤健太郎的胸膛,更将伊藤健太郎捣跌出十米之外!
在行木理吉和伊藤健太郎等人的尸身化为灵子时,“扑通”一声,兕丹坊泪眼滂沱、脸如死灰般哆嗦着趴跪了下来。至此,朽木苍纯已经再没有可以掩躲的地方了。
朽木银铃形容惨怖,混身血迹斑斑,他死盯着朽木苍纯,咬牙切齿的喝骂道:“逆子,畜生,我先铲除掉你四周这些将你引入歧途的小人,再来收拾你这败坏家风,有辱祖宗名誉的忤逆东西!”
随着这声大吼,朽木苍纯也扑通跪倒,他面无人色,上下牙床交相碰颤着,泪涌如泉:“父亲大人饶命啊……孩儿知错了,孩儿认罪,请父亲大人饶过孩儿这一次……孩儿发誓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父亲大人,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我只是一时的行差踏错,我改,我今后一定亲贤臣远小人,做一个你满意的具备贵族风范的儿子……”
朽木银铃嘶哑的咆哮道:“我没有你这样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忤逆儿子,朽木家没有你这种贪淫好色,败坏家风的畜生!好在你已经有了儿子,我们朽木家也不怕绝后,我会吸取教训,好好的教导你儿子白哉,我绝对不会让他重蹈覆辙,走上你的老路!好了,现在,我要取你性命以谢天下、告罪祖宗,我给你生命,是一桩大大的错误,如今我要挽回这个错误,我要亲手收回你的生命!”
朽木苍纯惊恐欲绝,心摧胆裂的悲号:“父亲大人饶命……我是白哉的父亲,你要是杀了我,白哉会恨你的,他已经没有了母亲,再不能没有父亲了啊……”
朽木银铃闻声之下。全身瑟瑟直抖,白发飘动,巨目含蕴痛泪,高举的白骨杖颤颤轻晃,模样痛苦至极,于是,在四周,朽木家的所属纷纷跪下,齐声为朽木苍纯请命。
蓦地,这位“贵族典范”仰天大吼:“白哉是个好孩子。他能谅解我的无奈……”沉重的白骨杖凌空暴劈而下,力道万钧,裂气成啸,一片惊叫随即响起,朽木苍纯恐怖骇惧到了极处。他惨号着双手抱头,往前扑跌……
就在这时。斜刺里。一道如刀般的气芒猝射而至,侧击在白骨杖上!“当”一声脆响,白骨杖“呼”的荡开,朽木银铃目光似火,怒吼着翻腕振臂,百条杖影暴袭那出手之人——刘煜!刘煜夷然不惧。飞闪迎上,双手挥击出如山如浪的掌影,在一片光颤影移中,朽木银铃立退三步!
喘着粗气。朽木银铃没有再攻击,他和刘煜对面而立,相距六步,白骨杖斜指地下,这位朽木家主的神态得显极其怔愕,甚至有些发呆了。一片沉寂过后,他嘶哑的开了口:“修罗多刘煜……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表情是一片安详,刘煜慢慢的道:“令郎绑了京乐春喜,违反了尸魂界贵族圈子里不成文的规矩,但好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深入犯罪,因此,不必以死相惩,阁下一脉单传,若为令郎此过杖毙当场,徒留老夫幼子,我可就显得有些欺人太甚了……”
朽木银铃的眼睛眯了眯,语调忽然变得苍老软弱,他沉痛的道:“你叫我怎么对你说好?修罗多刘煜,是诅咒,还是道谢!”
笑了笑,刘煜道:“那是你的事——朽木家主,请容许我们告辞,更请容许我带着朽木绯真一起走,她也是令郎暴行的受害者,也是她指引我找到令郎的全盘罪恶证据,因此,我不认为她适于继续留下,况且,我对她有过许诺,我许诺给她一个较佳的生活环境……”
眼神闪了闪,朽木银铃深深一叹,低沉的道:“你带她走吧,到了这一地步我朽木家还能再说什么……”
拱拱手,刘煜转过身去,在朽木家众番头的复杂眼神中,偕同京乐春喜、京乐春水、朽木绯真施施然离开了朽木山城。
回头看了一眼虎踞龙盘的朽木山城,京乐春喜挽着刘煜的胳膊,轻轻地说道:“朽木银铃倒是不愧他那个‘贵族典范’的名号,不但用于承担错误,更是狠得下心来清理门户……”
摇头失笑,刘煜淡淡的说道:“朽木银铃能承担错误、清理门户的首要条件是,你得拥有他无法灭口的实力才行!之前,朽木银铃就三番两次的用灵压试探过我的实力,在我阻拦他对朽木苍纯出手时,他更是借机全力输出,可依旧探不出我的深浅!如果不是自忖举朽木家之力也留不下我,他怎么可能会以打杀朽木苍纯的方式来给我们一个公道?要知道,朽木银铃除了是一个拥有风范的贵族之外,也是一个刚愎自用的掌权人!在家族利益面前,他所坚守的贵族准则有时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