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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晚这才放下心来。医生看了她一眼,似乎欲言又止,但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又顿时苍白起来,抿紧了唇,匆匆走开。
此时杨晚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福利院打来的电话。
“……嗯,对,那个孩子是在我这里……对,我已成年,之后抚养他的相关手续我会交由法院处理的……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啊?他竟然爬墙?!我,我一定好好说他一顿……那麻烦你了院长……”
挂断电话后,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推开急诊室的门,被她临时起名叫做“夕暮”的孩子静静地躺在床上吊盐水。她走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夕暮睁开眼,看到是她,眼睛里顿时亮了起来。
杨晚微笑,心里好像卸下了什么重担似的轻松——尽管这意味着在经济上她又背上了一个重担。她微笑地说道:“夕暮,我们回家。”
☆、这该死的生活
“我名字叫做杨晚。杨贵妃的杨,晚上的晚。据说我妈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因为我在她肚子里待了十一个月才出来,算是‘晚产’的不得了了,呵呵~”
“那么,我叫夕暮?”
“是啊!这个,我突然想到,‘晚’,也可以是傍晚来着吗!夕暮,也是傍晚的意思,这个名字怎么样?很不错吧!”
“嗯。”
当杨晚下定好大的决心要收留这个小家伙之后,她也就恢复了那种自来熟的风格,一边带他逛街买东西,一边叽叽喳喳的恨不得把自个儿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出来。而她和夕暮走到哪里,都会吸引不少的回眸。虽然杨晚现在出门都会用粉饼扑暗肤色并戴上一个可以遮住她半张面孔的鸭舌帽,但是她的身材还是很吸引男人甚至女人的瞩目的。而夕暮更是像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小王子似的,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夕暮把她的手握的紧紧的,嘴角扬起的微微弧度融化了他眼里的严寒,这让他看起来更加……诱人。
杨晚买了牙刷毛巾和另一些生活用品。沉甸甸的两大袋子,夕暮不容她反抗地接过,然后提着所有的东西走快几步,生怕杨晚再抢过去提着。他走了几步,发现杨晚没有跟上来,他的背影一僵,立马转过身来,眼里带上了焦急慌乱地搜寻着,在看到杨晚站在原地后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紧紧抿住唇,低下了眼睫。
杨晚走上前去。夕暮瘦弱的身躯似乎随时都可以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淹没,似乎此时来一阵大一点的风,都可以将他吹走……他右脚上的伤明显还没好,走起来有些微的跛……但是他却怕杨晚不要他这个“没用的人”,为了证明他“力气很大”,“很有用”……就要这样么?
杨晚知道自己被这个孩子触动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走上去抱住了他。把他的头按进自己的颈窝处,紧紧的,抱住他。这是一个完全保护的姿态。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颤,然后更深地埋首于她的肩窝处。
杨晚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了,不要害怕我会不要你。我不会抛下我的家人的。”
良久良久……也许也只是过了几秒钟,夕暮紧紧地回抱住她。
家里多了一个人,杨晚也告诉了妈妈,虽然妈妈不会有反应,但是杨晚还厚着脸皮说,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小公寓的那面画着“全家福”的墙上又多了一个穿着灰色毛衣的Q版夕暮。咕噜它不知为何特别黏夕暮,总是喜欢变成猫咪躺在他的怀里撒娇。有好吃的,它竟然也会偷出来“献”给夕暮。
夕暮却很黏杨晚,杨晚去上课的时候,他就带着杨晚从图书馆里借出来给他的书静悄悄地坐在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这孩子很懂事,在杨晚的熟人面前总不会表现出二人相识的样子给她添不必要的麻烦。杨晚去花店的时候,他也会跟着。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帮着搬运花盆,但是他十分聪明,在一边看着花艺师傅插花,竟然在琢磨的过程中学会了这种技艺,而且他做出来的的花篮捧花造型十分新颖,没有花艺师傅做出来的那种匠气。他纤长清瘦的手似有魔力,各种各样的花在他的手中都会被赋予灵魂再次的鲜活起来。托他的福,店里的生意又好了许多,尤其是定花篮的特别多。但是他绝不会在杨晚不在店里的时候待在那里做花艺。在杨晚清算账目的时候,他就会在最短的时间把那些特别的订单给做完。
而在杨晚的精心调养下,他的身体终于开始有肉起来,身体也呼呼的长了起来。很快就超过了杨晚,但是那个清瘦的样子还是看起来太过稚嫩。杨晚特意买了一个体重秤,每天都把夕暮放在上面秤一秤。夕暮好像有点儿无奈,嘴角微微扬起——杨晚爱死他这副无奈笑着的小样子了。他说:“阿晚,你这样是打算把我养肥了然后宰了卖钱吗?”
“是啊!难道你到现在才知道?哦吼吼吼吼吼……”杨巫婆叉腰大笑。夕暮也抿嘴微微一笑,然后伸出手去挠她的痒痒,杨晚笑的岔气,倒在床上。夕暮占了上风也没趁胜追击,只是静静地微笑着看着她,十分有绅士风度。杨晚呵呵一笑,围上围裙去厨房做饭。
夕暮知道杨晚在自己身上试针灸后,就以一种绝对执拗的态度让杨晚转移到他身上试针。杨晚怎么肯?但是他的倔强却也让她没办法,杨晚没办法,只好搁下了手。其实针法她已经练的差不多了,就是精益求精而已。她打算寒假的时候再为妈妈施行针灸疗法,现在,太多事了,还是忙不过来。
首先就是夕暮的户口问题。这个让杨晚极其头痛。没有户口,夕暮就不能去上学,不能上学,以后的前途就没保障。虽然她以前十分讨厌十二年的寒窗苦读,很有种浪费青春的感觉,但是一“有了孩子”之后,她就觉得,不读书那是绝对不行的。但是夕暮好像认识不少字,杨晚从图书馆给他借出来的小说散文他看的津津有味……但是医生都说他已经失去记忆了,但是知识这种东西应该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了吧……
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出问题的时候再说吧!
杨晚这个懒人,没想到问题出的这么快。也许是舒服的日子过的太久了,她就降低对命运中未知灾害的警惕性。
当杨晚被那个佝偻着背部的、满脸胡渣的男人堵住之后,她的心中,竟然没有一点波澜了。
这个将她的青春期弄的无比痛苦的男人,现在站在她的面前,就像一个路人一样,除了碍眼的邋遢,再不能引起她的任何情绪波动。
这个男人,从生理学角度上来讲,是她的“父亲”。这个当初为了小三抛弃了她母子俩的男人,这个欠了一屁股赌债的男人,这个自从走后就对杨晚不闻不问的男人……当初的激愤和痛苦,现在想想,也只不过是迷茫的哀伤。被生活锤炼过的杨晚,深知每一分每一秒的可贵,她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里,便打断了眼前杨小华的刻意套近乎:“你有话就快说,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走人了。”
“你怎么能这副态度?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爸爸!”杨晚的态度激怒了杨小华,他立马就换上了以前那副“严父”的姿态,一时间好似找到了做将军似的满足感,竟然义正言辞地教训起杨晚起来。
杨晚觉得好笑,她“哦”了一声,便推着单车就要带着夕暮离开。
“等等!”杨小华现今样子实在是让杨晚心寒。记忆中那个体面严厉的男人已经死在了记忆里,现在和那个记忆中的面孔重叠的,竟然是这样一副猥琐不堪的脸庞,他搓了搓手,然后笑的有点儿谄媚,“杨晚,听说你开了个花店?不错啊,我小时候对你的那些教育看出了成效了吗,那时候我就知道……”
“你到底欠了多少钱?”杨晚平静地问。这个问话显然出乎杨小华的意料,他一怔,然后含糊道:“你问这些干什么?……哎呀!就欠了七八万!父债女还,你现在会挣钱了,就要为我分担一些吧。你就给我还了这些,我就再不来打扰你……”
“不可能。”杨晚闭上了眼睛,平息着胸中的怒火。她不必向他说她的现况,她也不必告诉他她知道他在撒谎,哪才七八万?分明是十七八万!而且那还是他和妈妈离婚时的数目!现在不知道翻了几番了!
杨小华一愣,然后气急败坏地用他们那边的方言胡乱咒骂:“我就知道你和你娘是一路黑心货!白眼狼!全他妈的不是人!……”
越骂越难听,杨晚闭上眼睛骑上单车载着夕暮离开。杨小华还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地咒骂着,那声音里,有绝望,有愤怒,也有哽咽声。单车加快了速度要转弯时,后车座上的夕暮突然回头,那一双似凌晨三点黑夜的眼睛,射出了冰寒如毒蛇的凌厉。
杨小华瞪大了眼睛,被那眼神所慑,他的骂声顿时被扼在喉咙处!
杨晚在单车上迎着风兜圈,眼泪一滴一滴从眼角溢出。她从小就爱哭,但是,她却不羞耻于自己这个看起来很懦弱的特点。人伤心了,难过了,哭一哭会好很多,把那些失望和痛苦,随着眼泪的崩溃,有很多负面的情绪也会慢慢流走。总之,她带着夕暮在这个城市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终于平静了下来。
她停在河边的大堤上,看着对岸的火树银花和滚滚逝去的江水,内心涌上了无限感慨。但是这个时候,她竟然想起了一个和现状完全不搭的问题:“晚餐吃什么?”
看来,她还真不是忧伤的那块料子。
她摇了摇头,对身后担忧地望着她的夕暮粲然一笑:“我现在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夕暮凝视了她半晌,最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家里自从来了夕暮后,她便又去垃圾堆里捡回来一张单人床板,她拾掇好了后,便把大床让给夕暮,自己睡单人床。但是夕暮却执意要睡那个小床,杨晚在这方面是绝对拗不过他的。而且今晚的她,急需一个好的睡眠……
第二天,她又是生龙活虎一条虫了!但是打击却接一连二的到来。
到了花店后,她才发现,店里好像不一样了,那个许久未见的“少妇”,正抱着儿子和某个人说说笑笑。看到杨晚来了,她的脸上闪过一抹愧色,然后迅速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拉到一边,告诉了她一个霹雳事件。
“阿晚。不好意思啊,虽然我知道你为了这家店付出了很多心血,但是你姐夫他做生意出了事故,急需用钱,我就把店卖了,你没什么意见吧!”
杨晚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她的声音尖锐起来:“你说什么?!”
莎莎的脸上还是那种该死的无辜,她嘟起嘴来,撒娇道:“等你姐夫的生意恢复过来,我就马上把那些钱全还给你!真的!但是现在你一定要体谅我啊,宝贝儿!”
“呵呵,周莎莎,你小时候拿走我的东西哪次还了回来的?!”
杨晚的话让莎莎不悦,她皱起眉来:“再怎么说,这个店子也是我出钱盘下来的吧,虽然是你打理的没错,但是我们都分好钱了啊,照理说我卖不卖它是我的权利吧!”
杨晚被噎住,她呆滞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就推着单车离开了。
“诶!阿晚!别走啊!我难得来一回,待会带你去吃中饭!”
莎莎的声音被她抛在脑后,她欲哭,都无泪了。
☆、你竟然养小白脸!
其实花店被卖,杨晚并不是那么生气,只是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