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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全传之母子君臣-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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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宣懿旨,无须摆设香案,庆王换上公服,在作为王府正厅的银安殿,面北而立,听太监传谕。原来由崇文门进城的义和团,本想攻入使馆,为洋枪一挡,折而往北,沿着王府井大街,见教堂就烧,见从教堂里逃出来的人就杀。铺户闭门,官兵走避,义和团为所欲为,一直烧到八面槽的天主教堂。此堂名为“东堂”,乾隆年间意大利教士,亦为有名的画家郎世宁,在这里住过好些年,留下许多工笔画幅,此时亦都付诸烈焰了。
其时慈禧太后正在西苑闲步,从假山上望见东城火起,询问李莲英,说是洋人先在崇文门开枪打死了好些百姓,义和团大抱不平,所以烧教堂作为报复。又提到徐桐住在东交民巷,只怕已被困在内。慈禧太后大为惦念,特命庆王与使馆交涉,将徐桐移往安全地带。
这个交涉不难办。庆王派人到总理衙门找了一位章京来,又派了八名护卫,保护着到东交民巷,相机行事。这一拨人尚未复命,却另有消息,徐桐早就在义和团想扑入东交民巷,各使馆驻军开枪相拒时,便已离家相避,此刻作了端王府的上宾。
带这个消息来的是步军统领崇礼,他还带来一张纸,上面抄录一副对联:“创千古未有奇闻,非左非邪,攻异端而正人心,忠孝节廉,只此精诚未泯;为斯世少留佳话,一惊一喜,仗神威以寒夷胆,农工商贾,于今怨愤能消。”上款是“书赠义和神团大师兄”,下款头衔赫然“太子太保体仁阁大学士徐桐”。据说,这副对联就悬在端王府的拳坛上。
“怎么?”庆王大惊,“端王府都设坛了?”
“是今天下午的事。不止端王府,庄王府、澜公府也都设坛了。明天连刑部大堂都要设坛。”
“荒唐、荒唐!”庆王用责备的语气说,“受之,你是刑部堂官,怎么这样子胡闹。”
“没法子!都是徐楠士的主意。”崇礼苦笑道:“我跟赵展如名为刑部满汉两尚书,其实什么事都不能管。如今刑部‘六堂’,只有徐楠士最神气。”
徐楠士就是徐桐的长子徐承煜。“哼!”庆王冷笑,“此人的行径就是个义和团!洋人不好,洋人该死,可就知道洋人的烟卷儿、大洋钱是好东西!”
“唉!”崇礼叹口气,“这局面再闹下去,可不知道怎么收拾了?王爷,听说端王嫌我这个步军统领太无用,打算奏明皇太后撤换。这可是件求之不得的事,倘或皇太后问到王爷,求王爷帮我说两句坏话。”
“只有帮着说好话的,坏话可怎么说啊?”
“就说我身体不好,难胜繁剧。”
“谁又是能胜繁剧的?”庆王冷笑一声,“我还恨不得能把爵位都辞了呢!”
※               ※                 ※这一夜的京城里,人心惶惶,都有大祸临头之感。各省京官,胆小的早就举家走避,如今胆大的亦不能不深切考虑,觉得至少应将家眷迁移到比较安全的地方。可是京津交通已断,畿南及京东、京西,到处都是义和团,比较平静的,只有北面。因此,德胜门的热闹,比平日加了几倍,车马相接,由此经昌平,出居庸关逃往察哈尔境内延庆州、怀来县,不计其数。
相反地,南面几个城门,几乎断了行人,正阳门到上午八点多钟方始开启,宣武门根本不开,因为有确实消息,义和团这天要烧“南堂”和“北堂”。南堂在宜武门内东城根,是京中最古老的一座天主教堂。原址在明朝末年是东林结党讲学之地的首善书院,阉党得势,大杀东林,首善书院奉旨拆毁,连至圣先师的木主,都被丢弃在路边。到了崇祯年间,礼部尚书徐光启在此主修历法,称为“历局”,汤若望初到中国,即住此处。清朝开国,汤若望做了孝庄太后的“教父”,接续前明未竟之功,继续修历,不过历局正式改建为天主堂,成为京中第一座西式建筑。内多罕见的奇巧之物,颇得当时年轻皇帝的欣赏,所以吴梅村有诗:“西洋馆宇迫城阴,巧历通玄妙匠心;异物每邀天一笑,自鸣钟应自鸣琴。”
相形之下,“北堂”虽说是天主教在华的总堂,却只有十年的历史。原来的北堂,建于康熙年间,位于三座门以西的蚕池口。光绪十六年扩修西苑,慈禧太后嫌北堂太高,俯视禁苑,诸多不便。命总理衙门跟法国转饬迁移,交涉不得要领。其时李鸿章正在大红大紫的时候,幕府中洋务人才极盛,有人献议,直接跟罗马教廷去打交道,果然如愿以偿,蚕池口的北堂,终于迁避了。
新北堂地名西什库,在西安门内。虽说不如蚕池口那样密迩西苑,但离三海亦不算远。
烧宣武门的南堂,不致扰及禁中,烧西什库的北堂就不同了。因此,李莲英颇以为忧;跟端王商量,可否不烧?端王表示,义和团群情愤慨,而北堂是天主教的总机关,恐怕非烧不可。
这样就只好面奏慈禧太后了。于是这天特为颁发一道上谕:“顷闻义和团众,约于本日午刻,进皇城地安门、西安门焚烧西什库之议,业经弁兵拦阳,仍约于今晚举事,不可不亟为弹压。着英年、载澜于拳民聚集之所,务须亲自驰往,面为剀切晓谕。该拳民既不自居匪类,即当立时解散,不应于禁城地面,肆行无忌。倘不遵劝谕,即行严拿正法。”
上谕下来,英年跟载澜商议,应该如何劝谕?载澜一言不发,将上谕拿到手里,揉成一团,往怀中一塞。
见此光景,英年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处此变局,唯有观望是上策。这样一想,越发什么话都不肯说。回到家,告诫仆役,紧闭大门,不准外出,有客来访,或者衙门里有人来回公事,都说他不在家。
奉旨弹压的大员是这样的态度,义和团自然为所欲为,不过南堂是烧掉了,北堂却未烧成,教士教民凭借坚固的洋灰围墙,用炽密的火力压制,使得由一僧一道率领的一千多义和团,根本无法接近。一阵阵的枪声,一阵阵的喧嚷叫嚣,杀声不绝,整整闹了一夜,害得在西苑的慈禧太后,一夕数惊,睡不安稳,肝火旺得不得了。
起身漱洗,吃过一碗燕窝粥,照例先看奏折,第一件便是步军统领崇礼奏报:“两翼教堂、地面起火情形,并自请议处。”正在火头上的慈禧太后,毫不迟疑地亲自用朱笔批示:“崇礼、英年、载澜均着交部严加议处。两翼翼尉等,均着革职留任,并摘去顶戴。仍勒令严拿首要各匪,务获惩办!”
借此一顿训斥,稍稍发泄了怒气,慈禧太后静静思索了一会,吩咐李莲英传旨:“军机到齐了,马上叫起。”
向来的规制,军机总是最后召见。因为先召见部院大臣,或入觐的疆吏,倘或有所陈奏请示,当天就可以跟军机商定处置的办法。这天一破常例,首先召见枢臣,大家知道,必有极要紧的宣谕,而可以猜想得到的,一定关系到义和团,只是慈禧太后对义和团的态度如何,却难揣测。
进了殿,只见慈禧太后精神不似往日健旺,皇帝更见萎靡。礼王领头行过了礼,只听慈禧太后问道:“你们也都一宿没有睡吧?”
“是!”礼王、荣禄同声回答。
“这样子闹法,可真不能不管了!昨儿晚上只听见一声递一声地:”杀呀,杀呀!‘这那还象个首善之区的京城?“慈禧太后略停一下说道:”都说义和团有纪律,无法无天的是匪人假冒义和团。照这样子看,假冒的也太多了!“
“是!”礼王答说,“仍旧只有责成步军统领衙门好好儿弹压。”
“什么弹压?严拿正法!”慈禧太后喊一声:“荣禄!”
“喳!”荣禄膝行两步,跪向前面。
“你怎么说?”
“奴才听皇太后的意思。要办就得快。”
“当然要快。”慈禧太后说:“我的意思是,让你再多调兵进来,切切实实办一办。”
荣禄想了一下答道:“奴才可以把武卫中军调进来。不过,非得神机营、虎神营也多派人不可。”
慈禧太后了解他的用意,是要端王跟他一起担此重任,否则武卫中军进城,便会遭遇义和团、甘军,以及端王所统管的神机营、虎神营联手相抗。因而点点头说:“当然,这也要写在上谕里头。”
谈到这里,慈禧太后又征询其他各人的意见。庆王是拿不出主张;王文韶两耳重听,只能辨色,不能察言,无可回奏;启秀则对严惩义和团之举,根本反对,不过孤掌难鸣,唯有隐忍不言。独独赵舒翘为了由涿州回京,复奏时含糊其词有负付托,而且对义和团迹近姑息,一直内疚于心,此时看慈禧太后态度转变,而刚毅又恰好不在,正是补过的机会,所以看大家默不作声,便出列碰头,有所陈述。
“皇太后、皇上圣明,臣的愚见,攘外必先安内,京城里一定得安静。不过地面辽阔,而人心很乱,武卫中军、神机营、虎神营、步军统领衙门,各不相属,或者有推诿争执之处,部署恐怕不能周密,最好钦派王公大臣数位监督,号令既可划一,遇事亦有禀承,这样才可以上分皇太后、皇上的廑虑。”
听见他的话,慈禧太后与皇帝都不断点头,“赵舒翘说得很透彻!不是吗?”慈禧太后看着皇帝说:“你倒看,派那些人监督。”
“还是请老佛爷作主。”皇帝很快地回答。然后又试探地补一句,“或者,就让赵舒翘保几个人。”
“这话不错。赵舒翘既有这么个主意,心目中总有几个人吧!”
“是!”赵舒翘当仁不让地答说,“义和团跟洋人过不去,少不得要跟使馆打交道,庆王是少不得的。”
“好!就派庆王。”
“端王威望素著,精明强干,而且素为义和团所敬服。”赵舒翘恭维一番后,又加一句:“亦是万万少不得的。”
“也好。”慈禧太后又问,“还有呢?”
“荣禄更是少不得的。”
“三个了!”慈禧太后踌躇着说,“是不是再添一个呢?”
“奴才保荐一位。”启秀突然开口,“贝勒载濂。”
原来启秀听赵舒翘在报名字,心中已有一个想法,庆王与荣禄都是主张与洋人和好的,相形之下,端王便显得孤单了。至少得再加一个,旗鼓才能相当。这个人,保载澜,则他以步军统领衙门堂官的身分,本可以干预其间,暗加回护,无须多此一举。若保庄王,可惜爵位较高,无形中将端王贬低了一等,所以保荐载濂。他是端王载漪的长兄,不过爵位是下郡王一等的贝勒,所以排名反在胞弟之下。这样就不会贬损了端王的身分。
慈禧太后接纳了他的奏请,问赵舒翘说:“你倒说,还应该怎么做?”
“既有四位王公大臣总其成,下面办事的人越多越好,除了巡城御史,维持地面责有攸归以外,臣请旨钦派八旗都统,分驻九城,稽查出入。”
“这样做也很好。派那些人,你们下去斟酌。”
凡所陈奏,无不嘉纳,因此,回到军机处的赵舒翘与启秀,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满脸飞金,一个脸色阴沉。不过,赵舒翘也很见机,只出主意,不肯主稿,这道上谕仍由当班的“达拉密”撰拟,而最后由荣禄核定,随即用黄匣子进呈,等慈禧太后看过,送交内阁明发。
黄匣子很快地发了下来,又带来一个命令:单召荣禄进见。
非常意外地,这一次是由皇帝先开口:“京城里乱成这个样子,惊扰深宫,甚至连皇太后都不能好生歇着,你我真难逃不忠不孝之罪了!”
听皇帝这样责备,荣禄大为不安,同时也颇为困惑,不知慈禧太后对皇帝的态度是不是改变了?动机何在?是觉得应该让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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