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了呢。”
佟氏听了也松了口气:“幸好如此,不然姐姐一家不就太可怜了么?”她与那拉氏对望一眼,便笑着各自低头喝茶。
那拉氏叹了口气,道:“想想还是三弟妹最有福。我们姑嫂几个的儿女,就只有你家的端宁和淑宁最懂事能干,连年纪最小的贤宁,也是乖巧得叫人心疼。我们却都为儿女操碎了
佟氏忙安慰道:“大嫂子怎么说这样地话?我瞧着庆哥儿和顺哥儿娶亲以后,都懂事了许多,也知道上进。婉宁也越长越好了,今年虽误了一次选秀,想来三年后定然会有好福气等着她。大嫂子就不必操心了。”那拉氏苦笑一声:“你也来哄我。婉宁长得是好,可那性子却是改不得了。原来还以为她长进了,谁知老太太才没了几天,她便露出从前的模样来。你看她前些天……”顿了顿,还是没说出口:“总之,我是拿她没办法了。我本来还以为她能有门好亲事呢,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硬生生把好姻缘往外推。”佟氏温声道:“小孩子家不懂事,嫂子做母亲地好好教她就是。不过那门亲事,如果能成事。还是成事的好。体面尊贵倒在其次,最难得地是那一位对婉宁地心思。”
那拉氏微微点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虽然婉宁一向与我不亲,但到底是我亲生的儿。哪有母亲不希望儿女好地?她性子爱闹些也没什么,只要她知道规矩。不丢家里地脸就够了。”
佟氏附和着,心下其实有些不以为然。她若无其事地又跟那拉氏拉扯几句闲话,便告辞了回槐院去。
她前脚刚走,金妈后脚便从后门转进正房,对那拉氏道:“回太太话。已经叫人装殓好了,趁天黑就可以悄悄送到城外去。”
那拉氏被佟氏这一打岔,原本的怒火已经消得差不多了,终于能冷静下来思考问题:“罢了,如果太过鬼祟,倒显得咱们心虚,万一叫二房拿住把柄就不好了。你叫人去买副普通地棺材来,行事低调些,却也不必太过避人。若有人问起。便说庆哥儿房里的秋姨娘旧病复发死了就是。”
金妈有些担忧:“如果被人发现怎么办?”那拉氏冷笑一声:“怎么会被人发现?老爷子出殡的时候,秋菊已经小产过一回,许多人都知道的。后来她也一直病恹恹的,说是病发血崩了。谁会不信?知道她又有身孕地人。除了你我,就只有她贴身的丫环和大夫了。你使些银子,封了那些人的嘴,然后远远地把那个丫头调走。难道还有谁会查尸首不成?快快送出城去烧了,免得夜长梦多。”
金妈领命而去,只剩下那拉氏一个人在房里,又生起闷气来。不一会儿,庆宁进了屋,跪在母亲面前,什么也没说,就哭起来。那拉氏气不打一处来,骂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你身上还戴着孝呢,秋菊那丫头几个月前才小产过,你真要心疼,又何必这样急色,巴巴儿地跑到她床上去?现在出了人命,你有什么好哭的?”
庆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额娘,儿子知道错了,秋菊……她好歹侍候儿子一场,求额娘让她有个葬身之地吧?”
那拉氏唾了他一口:“你当额娘是什么人?我早叫人买棺材去了。风光大葬是不可能的,一副棺材几捆纸钱还出得起。只是你在孝中让小妾怀孕又流产,说出去倒连累你阿玛被御使参一本,不许你声张!只说她是上次小产后病没好利索,又复发了,才死了的。听清楚了吗?”
庆宁有些惊喜,忙抱住母亲的大腿:“多谢额娘……儿子一辈子感您的大恩大德!”那拉氏气极反笑:“我居然还要靠个丫头,才能得儿子感恩,真想不到呢。”她见庆宁涨红了脸想要辩白,便打断他道:“够了,你不用多说,只要以后懂事些就行。”
庆宁嚅嚅地低头应是,那拉氏见状叹息一声道:“你媳妇不容易,你以后待她好些吧。那个秋菊,说起来也是个没福地,怀了好几次胎,都留不住,偏你还不知节制。以后万不可再这样了。”我是转换场景的分割线
张保听佟氏说完在那拉氏处得到的消息,沉思片刻,便有些了悟:“我虽没听说江南总督地事,但却听玉恒说起过,皇上前些年对葛尔丹用兵,未竟全功,准备再打一场。因此近年来,各处海关都要把银子往京里运。比如武丹将军,他不管地方政事,除了军队,便只专收银子,就是为皇上筹备军资。想来天下最富的地方,莫过于江南。皇上是打算把亲信大臣安置在那个地方,好让国库再富些吧?”
佟氏惊异道:“可是江南几省,都各有总督,再设一位总领地,这权柄可就……这样地重任,皇上为什么要交给陈大人?”
张保若有所思:“我曾听说,江南盐商最富,但每年都贩卖私盐,漏税极重,官员拿他们没办法,甚至还有不少人与那些奸商同流合污的。光是扬州知府任上,就不知掉了几颗脑袋。若是派陈大人去,一来他在吏部多年,积有余威,对江南吏治是说得上话地;二来,他行事圆滑,又忠于皇上,料想不会行事鲁莽,也不会轻易被人收买了去。”他想了想,又笑道:“这都是别人的事,咱们现在还丁着忧呢,管那么多做什么?”
佟氏却有些着急:“若陈大人要去江南,你的官职要怎么办?”张保却说:“这是以后的事了,咱们且过几年安心日子再说。这仗是迟早要打的,难道陈大人还会在江南做一辈子总督不成?”
佟氏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也安下心来。
过了两日,为老太太做的七七法事在荣庆堂开始了。只做了一半,天果然就下起雨来。待法事做完,晋保让那拉氏去招呼斋饭,又和兄弟们去接待几个来烧香的熟人。待过了申时,天色稍暗了些,雨势加大,外头便一个客人也无。晋保让那些和尚尼姑收拾外头的家什,分散到几间大屋里稍作休息,等雨停了再走。
张保和容保帮着长兄料理些杂务,兴保早早回院里去了。那拉氏和佟氏等妯娌便坐在正院的房里说话,忽然总管吴新达从外头飞奔进来,报告说有位贵客来到家里给老太太上香了。
是四阿哥。
一百三、来探
四阿哥小时候也曾来过伯爵府几回,但毕竟跟常客五阿哥不同,他从婉宁离京前就没再来过了,因此众人乍一听闻他来上香,都有些吃惊。'更新最快'。
然而,四阿哥这次是奉了圣命来的,不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旨意,只是说,威远伯府的老伯爵和老夫人接连去世,皇上也很难过,因此特命他来上一柱香,以慰亡者在天之灵。然后他还安慰了家属,希望他们不要被悲伤压倒,等难过完以后,继续好好为朝廷效力,朝廷绝不会亏待他们,云
但四阿哥也说了,皇上命他来此,并不希望闹得满城风雨,因此他们不必太过声张,就当作是他私下来探望就好。
既然四阿哥都这样说了,晋保等人自然懂得看眼色,并没有摆开仪仗,也没有换官服,待四阿哥上完香后,便招待他和随行的侍卫进大厅奉茶,陪着谈话。晋保对皇帝的用意有些糊涂,便有意无意地旁敲侧击着。
跟小时候的印象完全不同,现在的四阿哥,已不是当年那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不但说话滴水不漏,而且言谈间,收放自如,谈起朝中的事情,也是四两拨千斤地溜过去,一盏茶下来,居然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打听到。晋保与张保都在心下暗暗惊奇,只好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唯有容保是见识过几位皇子的本事的,因此并无异色。
张保对妻子与四阿哥之间的往来心中有数,这位皇子突然来到他们家,他其实心里也在打着小算盘,不知能否让妻子出来见他一面?
外头大厅里,男人们各怀心事。而内院的人也是惴惴不安。
那拉氏数次遣吴新达夫妻去前头打探消息,自己则与佟氏和沈氏坐在荣庆堂里等待。本来她还打发了人去请兴保与索绰罗氏的,不想底下人回报说。他们夫妻二人一个时辰前就出去了,而且是从小侧门出去的。府里地人大多不知。那拉氏心下存疑,不知这样大雨天他们跑出去做什么。佟氏从听到四阿哥来家的消息起,便一直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心中仿佛有蚂蚁在爬似地,狠不得即刻冲到外头去。看一眼那个关爱了多年的孩子。但四阿哥明说了不愿声张,更不必惊动内院,因此她只能和其他人坐在一处发呆。
婉宁与淑宁分别得到了消息,来到了荣庆堂。
虽然佟氏表面上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但淑宁还是发现她两只手在无意识地拽着帕子,目光有些发直,便知道她其实心里很紧张、很焦急。淑宁伸出手拉住母亲的手,紧了两紧,佟氏方才清醒过来。看到女儿关心的神色,意识到自己方才失态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幸好堂内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别的事吸引住了。并未发现她神色有异。
婉宁有些兴奋地拉着吴新达细问,知道四阿哥此时正在外头喝茶。便想要出去。却被那拉氏叫住了:“有你阿玛和几位叔叔在,你出去做什么?”
婉宁却道:“我们自小就认得地。是朋友,出去见他也没什么。我也好问候一声太后娘娘,不知她身体是否康健。”那拉氏瞥了其他人一眼,板起脸道:“五台山早有信传回京中,太后身体安康,各府里谁不知道?你还要特地去问?再说,你以为还是小时候么?什么朋友不朋友的?四阿哥是奉了皇命来的,是办正事。你给我规规矩矩地坐在这里,少给我出去丢脸!以前我这个额娘没好好管教你,日后我可不会再纵容你胡来了。”说罢便把吴新达又遣了出去。
婉宁心急死了,欲要争辩一番,却看到两个婶娘互相交换了几个眼色,却又没说什么,而自家老娘的脸色却更难看了,便知道不好。她望望前头的房屋,咬着唇,手里绞着帕子,母亲再三催促,她才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脸色变幻不定。
淑宁倒是一派悠然,只是安抚着母亲,静静等待外头的消息。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了,却是长福。他道:“四阿哥说了,正事已经办完,想要办点私事,向姨母请安,不知三太太可方便?”
婉宁初时听他回话,脸上一亮,听到后来,却很失望,忙抓住这个并不熟悉的管事问:“四阿哥还说什么了?他想办的私事只有这一件么?”
那拉氏脸色有些难看,喝道:“婉宁!”见女儿收回了手,才平心静气地对佟氏说:“三弟妹觉得如何?说起来你还没见过四阿哥呢。”
佟氏怎会拒绝?早就千肯万肯了,忙道:“这是再好不过地事了,不知是我们出去见呢,还是请他进内院来?”
不等那拉氏回答,吴新达又回来了,报说四阿哥如今已到了槐院,三老爷请三太太回去。那拉氏一听,便知人家并没有见其他内眷的意思,便劝佟氏快些回去,又用眼色制止了女儿想要跟去的企图,然后吩咐管家把家里地好茶送些过去。
佟氏心里早就激动万分了,亏得她还礼数周全地向妯娌告别,才带着女儿回院去。淑宁拉着母亲的手,发觉她在微微地颤抖。
回到槐院,晋保、张保和容保都在正房里,陪着四阿哥说话,旁边站着端宁和一个不认识地年青男子,估计是跟来地侍卫。
佟氏一进门,众人正正经经相互行过正式大礼后,晋保和容保就退了出去,留下他们一家子陪贵客说话。开始时,话题只围绕着四阿哥与端宁的学业。
四阿哥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