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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最坏里想,然后再降低一个等级,才能信。
这不是,大狗就带回了最准确的消息,罚做苦工一年,什么苦工?就是在工地上挖土挑砖,砸石头,官府没人可使唤,这才勉强给了大家一条活路,一切都豁然开朗,既然他们需要人,就不会做的太过分,做一年苦工,就做一年苦工吧,听说管饭,在那里不是混个肚子圆?大泽里的热越来越多了,总是没完没了的抢地盘,总是死人,算了,还是出大泽,去接受官府的压榨,他们总要讲点道理的。
在韩城和钱升不解的目光中,大批的流民开始走出云梦泽,一见到官府的人员,就问做苦工到底管不管饭?
钱升告诉他们不需要做苦工,只要去官府报备就能分地,和颜悦色的说话还是不能让他们相信,一个白发老者不断地作揖说:“行行好,老爷,俺们就求一碗安生饭吃,您就不要骗俺们了,只要告诉俺去哪里做工,吃饭就成。”
钱升再一次说明了官府的态度,并且发誓赌咒的说绝无欺瞒,已经把老祖宗搬出来了,依然不能取得信任,迎接他的是一双双鄙夷的眼睛。
一个粗豪的汉子拎着鞭子走了过来,把腰刀往柱子上一砍,大声说:“你们给我听着,每天天亮就上工地,日落回驻地,他娘的,你们算是拣着了,侯爷说了,最近全是力气活,人不吃饱没力气,所以一天吃三顿干的,干满一年,就给你们上民籍,奶奶的,什么好事都落到你们头上了,要不是侯爷等劳力使,想有这样的好事,做梦去吧。
一个个都他娘的像鬼,去南边,军中有大灶,有糜子米饭,听说还有肉汤,先吃饱了,睡一晚上缓缓力气,明天就上工地,听到了没有?”
听说有吃的,流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呼儿唤女的跟着那个凶恶的大汉去南边吃饭,只要今天有干饭,明日一定也会有。
只留下韩城和钱升百思不得其解,相顾无言。
第6节 铁爪
云烨坐在船上,旁边放着一罐子鱼粥,这是冬鱼的手艺,只要他在云烨的船上就一定会有一罐子粥给侯爷,这一回粥里面居然加了莲子,捞上来一颗尝尝,确实不错,洞庭湖里的莲籽确实不错。最出名的却是财鱼,脑袋上了七颗星,到了晚上,洞庭湖里的财鱼肯定会把脑袋朝着北斗七星的方向,很长时间以来,岳州人都是不吃财鱼的,不过对于云烨这样的人来说,如果有机会吃龙肉都不会错过,更不要说这个小小的财鱼。
军中司马站在一旁嘴里滔滔不绝的报出各种数据,最后告诉大帅,粮食不太够了,主要是前一段时间被一伙水贼抢走了一大批,听说为首的头子,是一个姓刘的老家伙,下手狠毒,计算精准,等云烨的船队急匆匆的杀过去之后,水面上就剩下一些被捆起来的船夫,守护粮食的兵丁一个个都在水里扑腾着呢。
军中探子来报,湖里的水贼有逐渐聚拢成大股的趋势,如今的大湖里面,不断地有小股的势力被大股的势力吞并,这股兼并风潮没有一年多的时间无法完成。
云烨的舰队封锁了长江,洞庭湖里的水贼只能在湖里称王称霸,一旦云烨的目的达到,岭南舰队就会立刻扑上去,把湖里最后的水贼,一网打尽。
现在吃鱼远比听水贼的消息管用,这时候的放任不管,就是为了将来好收拾,大唐现在已经开始把目光放进自己的家院,一些顽固的毒瘤,都在清剿的范围之中,什么绿林,什么赤眉,这些以山野为家的人,想要获得更大的发展已经不可能了。
家里不知为什么硬是把铃铛派来照顾家主,只好把她安排在船上,听她每天叽叽喳喳的和自己说一些自己看到的好玩的东西,云烨就觉得烦恼尽去。
船上也有很多的乐趣,比如做菜,今天冬鱼送来了一条巨大的黄鳝,还有一小桶泥鳅,黄鳝就算了,被铃铛乘着云烨出去的功夫偷偷放回大湖里去了,云烨无奈之下,打算做一顿泥鳅钻豆腐来解解馋。
今天单鹰回来了,满身的风霜,在大湖里面不间断的搜寻了十几天,铁打的人也会感到疲惫,送给云烨一张自己画的地形图,就回到舱房里睡觉。
把这东西扔给老赖他们,云烨只是一心照顾自己的菜,泥鳅在加了盐的水里吐尽了泥沙,然后被放进清水里,缓缓加温等待水温稍微有点热,就把冰凉的豆腐加进去,随着水温的升高,泥鳅就会自己钻进豆腐,然后再加高汤等调料烹煮,一道美味的菜式就出了锅,云烨一口没吃,让狗子给单鹰送去,这些天不停地奔波在荒野之外,身体的耗损实在是有些大。
这些驭下之策云烨本来不想使用,后来被刘方教训了一顿才明白,不管两个人的关系再好,一定要让对方知道他在你心里重要地位,一句问候,一点关怀就能起到极大地作用。
今天就拿单鹰来试试,反正弄砸了,最多招来一些埋怨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整整一锅泥鳅豆腐被吃了个精光,没有人受到感动,狗子和单鹰一起吃的,问他们有没有感受到什么特殊的味道没有,两个人一起狐疑的问云烨,是不是做菜的时候加错了调料,或者东西不干净?
明珠暗投啊,云烨从这次的试验里看出来,自己就不适合干这种事,刘进宝如果犯了错,自己就会大脚丫子上去暴揍,揍完就完了,单鹰是自己的亲戚,如果不高兴了可以端起大舅哥的架子训斥,家里的家臣们好像也很不习惯这样故意施恩,谁都不自在。
最不自在的就是云烨,总感觉这样对待自己的亲人不好,很假,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种事情在云家必须禁止,太丢人了。
没打算在军中施恩于人,有两个说的来的同事是好事,要是把岭南水师弄成自家的,那样就不妥当了,所以云烨只抓住自己组建的陆战队,对于水军的官职任免,从不多嘴,这一点也是皇帝欣赏自己的原因之一,知道哪些是自己的,知道哪些是别人的,很有自觉,这样的人谁都喜欢,有时候到了半夜,云烨自己都会暗自得意一下,能把胆小如鼠的本事运用到这个程度,连自己都佩服自己。
住在船上一个月是好事,但是住一年就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好事了,可是头顶上总有恐怖的鹰唳传来,弄得云烨现在走路都不看地,需要仰着头看天,按照无舌的说法,那两只老鹰确实恐怖,让人防不胜防,两只扁毛畜生,就让自己只能困居船上,这让云烨伤透了脑筋。
想要重新布置一番,学学长孙冲,装一点陷阱来把这两只鹰弄死,可是无论云烨怎引诱,那两只鹰绝对不会靠近阅军楼,无舌带着伪装好的八牛弩想去把老鹰干掉,尝试了好几回,也无奈的放弃了,因为那两只老鹰飞的太高了,八牛弩都没有办法达到那个高度。
单鹰算是非常熟悉老鹰习性的人,这几天不断地骑着马追踪老鹰的落脚地,追到了山脚,战马没办法进入群山,只好蹲守在最高的山上查看老鹰到底会到哪里去。
一连看了三天,终于确定了大概的位置,带着有毒的强弩和狗子两个人去找老鹰,云烨必须躺在甲板上晒太阳,吸引一只老鹰的注意力。
一天没动静,两天没动静,躺在甲板上的云烨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被初夏的太阳烤焦,忽然间,一声响亮的叫声引起了云烨的注意,头顶上的老鹰匆匆忙忙的向山里飞了过去,却没有另外一只老鹰来换班,单鹰得手了。
去了五十二人,回来的只有三十一人,还有两个躺在担架上,胸腹间血肉模糊,云烨看得心头一痛,一只老鹰换二十一个人,还要绕上狗子,这笔生意亏大了。
“狗子和二十个弟兄还守在那里,想要看看有没有人去老鹰那里,如果有,准备追踪一下,先把他们的老巢找到再说。”
听了这话,心痛的差点昏厥过去的云烨,立刻就来了精神,仔细检查了两个伤员的伤势,发现伤口虽然恐怖,却没有伤到内脏,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只老鹰装了一只铁爪,而且可以活动自如,就这只铁爪而言,堪称巧夺天工。”无舌从旁边看着铁笼子里面的老鹰,一句话就把云烨从喜悦中勾了回来,蹲下来看那只铁爪,果然,这只爪子黑黝黝的,好像长在了这只老鹰的腿上,云烨抓着那只铁脚来回搬了两下,发现它纹丝不动。
“这些人一定是用秘法把铁爪固定在了老鹰的骨头上,要不然不会这么结实,你看看,这只爪子不但有勾,镰,刀子的作用,还能起到平衡老鹰体重的作用,虽然老鹰没办法把这只爪子用到极致,但是战斗之中,出于本能,它比另一只爪子的作用更大。”
单鹰忽然对云烨说:“大哥,这件事结束之后,您能不能把这对老鹰给我?”
云烨抬头看了单鹰一眼,见他一副很急迫的样子,就笑着说:“事情结束了,老鹰也就没了用处,如果你喜欢拿走就好,不过啊小鹰,我听说成年的老鹰是不会被第二个人收服的,你要去了也没用处,更何况它这么危险。”
“大哥,我原本就没指望它们会屈服,我的名字里有个鹰字,那是因为我从小就喜欢老鹰,所以娘亲才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是雄鹰就该无拘无束的飞,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算什么。”
“你不会是想把它放回去吧?你也看见了,这东西凶性不减,伤着其他人怎么办?”
“伤着人,就伤着人,算得什么大事,每年被老虎,豹子咬死的人还少了?识英雄,重英雄本该如此,这对老鹰是鹰中的王者,还它自由才是正理。”无舌也跟着瞎起哄,没办法理解这些人,越是可怕的敌人,就要越早的消灭,刚才如果不是单鹰出口,云烨已经想把这只鹰就地杀死,他的观念里没有这种奇怪的心态。
见他们都坚持,云烨只好答应,指指头上说:“这才抓住了一只,还有一只在头上飞,你们听听他的叫声,就知道这家伙有多么愤怒,赶紧布局吧,要不然过一会这家伙狂性大发飞下来,我们都要遭殃。”
八牛弩全部上了满弦,这一次要发射的却不失弩箭,而是绑在一根根软木上的大网,单鹰在回来之前就考虑到了,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想着把老鹰干掉。
湖面上忽然起了一阵风,一阵低沉古朴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是陶埙的声音,云烨一挥手,立刻就有几百名军士随着杨月明上了码头,向声音传来地方摸去。
老鹰的叫声越发的急促,地上的埙音也变得高亢,这两者之间如果没联系,打死云烨都不相信。
第7节 诈死还生
陨这东西云烨从来都不喜欢,呜呜呜的,吹起来就像哭,颜之推说骚人听此凋朱颜,满座尽白衣。
当初和老先生两个人戴着范阳笠,踩着河东屐,身着素衣,挟一木杖,过密林,度水洼,夜半敲僧门,寒僧无餐饭缪客,唯有陶埙一曲,以待嘉宾。
一时间腹中雷鸣共蛙鸣一色,坐中客涕泪横流,无他,需要背老先生回家。一曲《山鬼》一曲《苏武牧羊》让云烨恨死了陶陨这种东西,不管是谁,被一个长得像鬼的老僧用呜咽的曲子折磨了半个时辰,而后扭身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好像已经给足了面子,颜之推老先生从云烨袖子里摸出一大块赤金,放在蒲团上,大声说:“失礼了。”就让云烨背他回家,给人家金子,还要道歉,这种歉云烨也很想让人给自己倒。
能把低沉哀婉的曲子吹得高亢入云也是一种本事,天上的老鹰看起来非常的痛苦,一会向东飞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