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头次发现大盾里面有一个小铁条,上面铭刻着岳州制造的字样,原来这面盾牌来自岳州,研究完了这面大盾的出处,箭雨已经停止了,郭平扔掉了大盾拿起一杆长枪想都不想的就朝着自己面前的一个缺口刺了过去,长长的枪尖狠狠地刺进了一个刚刚露出头的突厥人的眼睛,一股子黑血顺着枪杆飚了出来,血飙出来就好,这样这个家伙就卡不住自己的枪尖了,轻轻地往回一抽,那个突厥人就掉进了死尸堆。
龟兹城现在非常的好爬,只要踩着粘糊糊的尸体双手就能够到城墙,强壮一些的甚至能跳上来,郭平嘴上的猪嘴早就不见了踪影,他已经非常熟悉闻惯了这里的尸臭,坐在这里吃饭一点不成问题,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一个臭人,这个样子恐怕不好去燕来楼胡闹吧?
一杆投枪呼啸着飞了过来,郭平一抬手就用手臂上的小圆盾磕飞了这杆投枪,敌人的骑兵就在附近,看着三个手下被投枪刺穿,郭平摸出来一个胳膊粗的竹筒,凑到火焰上点燃了引线,随手就抛到了墙外面,一声巨响外面传来了凄厉的嚎叫,也是,竹筒里的铁砂打进眼睛或者脸上那种疼痛根本就不是人能忍受的痛苦。
半截胳膊飞上了城头,手指头已经发黑,手臂肿胀的足足有一个人的腿粗,伤口上有白花花的蛆虫在暗黑色的血肉里蠕动,饶是郭平自己也差点呕吐出来,赶紧用枪尖挑着扔下了城墙。
左面的城墙被攻破了,郭平没有理会,那里自然会有人替补上来,砍死了一个满脸流血的突厥人,百忙中回头看了一眼那里,他娘的,那里竟然没有人补上来,突厥人已经爬上来三个了。
狠狠地咒骂了一声,郭平拿起手弩就一矢三发,梁支弩箭奏效,第三只弩箭被光头突厥人拿刀拍开了,郭平吼叫一声挺着长枪就冲了过来,对手非常的强悍,横刀格挡了一下,抬起右脚重重的踹在郭平的小腹上。
郭家三兄弟,就数郭平的武功最差,他总认为头脑的灵活能够弥补武力上的差距,但是突厥武士的这一脚彻底的瓦解了他的战力,抱着肚子蜷缩在墙角,气都喘不过来,刚才自己掉在乱石堆里,估计有一根肋骨骨折了。
他头一回对自己过于低微的武功有些不满,突厥武士的长刀斩了下来,郭平勉强向旁边滚开,长刀居然磕在地上折断了,这个粗壮的光头武士大吼一声,就抓着郭平的束甲丝绦将他举了起来,用他的身体荡开了刺向他的几柄长枪,就在他准备将郭平扔下城池的时候,郭平手上终于捞到了一截铁丝快速的缠绕在壮汉的脖子上,这是上面带着尖刺的阻拦网。
上面的尖刺刺进了壮汉的咽喉,他手一松,郭平就再一次掉在石头上,一口血喷的老高,急着解开铁丝网的壮汉如同疯虎,他不明白,越是这样,铁丝网就越是会缠紧他的身体,当郭平从石头堆里艰难的爬出来的时候,壮汉的全身已经被铁丝网缠绕的严严实实,无数的尖刺扎进了他的身体,随着他不断地扭动,鲜血从他身上开始涌出来,沿着铁丝网不断地滴在地上。
“杀了他!”郭平从嗓子眼里喊出了这句话,他仅剩的四个部下一起将长矛狠狠地刺进了这个壮汉的身体,发一声喊,将他推出城墙。
“郭孝恪!我尽力了!”郭平仰面朝天躺在城墙上张着嘴大喊:“我下辈子再也不做你的儿子了。”多日以来压抑在心头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郭平的眼泪哗哗的流,四个人无论如何也守不住两百步宽的城墙,既然这里没了后备军,就说明人手被调到了其他的地方,也说明其他的地方更加的危急,城,这就要被攻破了……
郭平躺了很久,还是没有等到蜂拥而上的突厥人,转过头左右看看,发现自己的四个部下在跳跃欢呼,耳朵里嗡嗡的响个不停,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爬到城头往下看,只见一大队的大唐骑兵正在城池底下左冲右突,为首的一员黑甲将军悍勇绝伦,一杆马朔在马上抖得如同盛开的梨花,当马槊上串着两个敌人的时候,他抛掉了马槊,战马高高的越过拒马木桩,在战马还在飞行的时候,手里的横刀已经劈飞了一颗突厥人的人头。
“这他娘的是谁啊?这么猛?”郭平喃喃自语的时候发现陈数也趴在他的身边往下看,这家伙也没好到那里去,头盔不见了,半边头发也消失了,俊秀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透过伤口能看到牙床。
“莫莫莫”陈数带着狰狞的笑容回答了郭平。
听不清楚陈数的话,郭平继续趴在城头往下看,他发现这支骑兵和自己安西军的骑兵不一样,他们全部装备的是强弩,身上的弩箭似乎射不完,再仔细看的时候不由得妒忌万分,安西军他娘的就是后娘养的,这些王八蛋每人的马背上都有三具强弩,两大一小,也就是说他们只有在射光了九支弩箭之后,才会拔刀作战。
事实上他又猜错了,弩箭射完了他们也没有拔刀,而是从腰上摘下一颗拳头大小的铁疙瘩,在鞍鞯上的火种上点燃之后就抛了出去,一声巨响之后,阻挡他前进的拒马顿时就四分五裂。
“安西军是他娘的丫鬟生的!”
郭平躺平了身子对着天上的大太阳伸出了自己的中指。
第8节 大风死战!
程处默的速度很快,五千精骑用强弩,火药开路,所到之处密集的人群就会立刻被火药清出一片空地,每当火药弹落地开花之时,就会有大股的黑烟腾起,伴随着整耳欲聋的爆响,突厥人的战马嘶鸣着惊恐的向远处跑去,根本就不受主人的控制。
程处默压着军阵的前锋,总是选择已经溃乱的敌阵冲锋,准备让突厥人的战阵再混乱一些。战场之上乱成了一锅粥。
“只要给我三千精骑,就能凿穿敌阵!”郭平恨恨的一拳头砸在土墙上,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等死这回事。
陈数猛然间指着天空呜呜呜的叫唤了起来,郭平抬头一看,惊呆了,天空中一整队热气球正在缓缓地向城头飘过来,巨大的热气球底下悬挂着一个个巨大的木头箱子。
这个时候不但郭平看见了,就连突厥人同样看见了这令人震惊的一幕,程处默见热气球已经飞到了龟兹城里哈哈一笑立刻拨转马头,带着自己的部下向东面突围,自己骚扰牵制敌人的目的已经完成,没必要和突厥人的大军死磕。
号角再次想起,整个突厥人营寨的东面尘土飞扬,他的副将带着另外五千骑兵开始攻击突厥人的营寨,准备接应程处默,大军在这一代潜伏了快十天,就是为这一刻做准备。
“这就走了?”郭平眼看着程处默的大军被突厥人衔尾追着离开了战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回头问陈数。
陈数的也很失望,张着嘴似乎在向远去的程处默喊叫着什么,可是声音传出来的时候还是呜呜的声音。
热气球也没有停留,在降低了高度之后,扔下来了大批的木头箱子就随风远去了……
“奶奶的,还是靠不住啊,狗日的过来蘸个蒜就跑折算那门子的援军!”郭平眼里刚刚升起的希望之光又逐渐熄灭了,在迎接了敌人一个多月的强攻之后,安西军最后战力的都已经被挖掘了出来,倒在城墙上的好多将士郭平都认识,是自己父亲的亲卫。
城下的突厥人正在整理自己的营寨,东面的隔壁上尘土飞扬,隐隐有爆炸声传了过来,那支冲阵的大唐骑兵还是被突厥人咬住了。
一口大箱子就掉在离城墙不远的地方,郭平让仅有的四个手下打开箱子,死灰般的脸上顿时就容光焕发,这口箱子里装的全是八牛弩的弩矢,上面带有火药包的那种,抽出一根弩矢,只见上面写着标高三分,距五百步!
又打开一大团棉花,里面赫然整齐的摆放着二十四枚火药弹,这个时候不能客气,郭平在自己的腰上一口气挂上了十个,又抽出来一匣子强弩的箭矢摆在自己的面前,这一刻他觉得加上陈数带来的十个人,守住两百步宽的城墙似乎还有可能。
陈数找出来一个红包,拿出里面有穿好的针线泡在酒精里消毒,然后就找了缝衣服缝的好的家伙将自己脸上的第二张嘴缝上。
“这是援军的先头部队,人数太少不能和敌人死磕,骑兵守城的作用不大,所以他们不进城,前锋已经到了,大军说不定就在附近,这几日突厥人开始疯狂攻城了,死活不计就说明他们知道时间不多了,弟兄们咱们有了家伙,再坚持一两天,大军到了我们一起出去杀敌!”
陈数在脸上贴了纱布之后就开始动员部下坚守,藏在民居里面随时准备毁掉的八牛弩被推了上来,一字排开八架,调整好角度做到火力交叉,上好火药弩,就等着敌人冲上来。
一整天,突厥人都没有动静,东面的战火好像早就熄灭了,大地一片安静,只有风吹的战旗哗啦啦的在响。
郭平吃一口行军干粮,就喝一大口水,嚼了一块就已经饱的吃不下去了。整个胃部被膨胀后的干粮塞得满满的,虽然还想吃,为了自己的老命着想还是住了嘴。
“仲康,去看看大帅吧!”陈数的嘴翕张了好几次才说出这句话。
“不去,他也不准我去,在军中我就是一个队正,没资格见大帅。”郭平眼睛都没睁开,继续靠着墙休憩,这场仗打完之后,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回到长安去玉山书院读书,该流的血自己流了,该尽的义务自己尽了,父亲再也没有理由将自己留在军中了,自己本来就不是戌卒,是父亲硬把自己塞进大军历练的,从开始到现在,自己杀了多少敌人?
这恐怕已经数不清了,城墙底下不断爆响的尸体就很说明问题,老子从现在起,谁的都不欠,只为自己活着,哥哥没了,老娘还要靠自己,必须好好活下去。
“再不去,恐怕就没机会再见了!”陈数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求之不得,嘿嘿,嗯?你再说一遍?”郭平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大帅三天前被射雕手偷袭成功,长箭贯穿了右胸,当时没事,还能杀敌,昨日起突发高烧昏迷不醒!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郭平手里的水壶当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怎么可能?那个人是杀不死的,他从洛阳城头掉下去都没有摔死,东突厥人的连枷敲在脑袋上都没有把他敲死,三十几匹战马从他身上跑过去也没有把他踩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倒在一支箭上?这太可笑了。
郭平艰难的露出一个笑脸说:“没事的,他死不掉的,这个人就不会死,我知道,他健壮的就像是一座山,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击垮他,这不可能。”
“军医说他的肺里全是浓汁,熬不过今晚的。副将张庭月已经接手了军务,这些天的排兵布阵就是出自他的手,咱们还剩下不到五千残兵,安西军可以说已经被打残了,再想东山再起非常的难,所以这个时候去看看你爹,有天大的不乐意也必须放下。”
郭平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城中的帅府,几名亲卫见郭平进来了,低低的唤了声少爷就退到一边,走进了卧室,隔着老远就能听到郭孝恪牛鸣一样的呼吸声,掀开帐子,他终于看到了一个和往常不同的父亲。
一眼就看到了那根插在肺上的竹管,白色的浓汁从竹管里缓缓地流了出来,腥臭扑鼻,郭平已经闻不见这种味道了,他只看见父亲蜡黄的面容,眉心的悬针纹依然清晰可辨,哪怕在昏迷中,他的威严气息同样没有变化过。
见到父亲的嘴唇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