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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他是我地爱人,你真的打算和教主抢情人吗?其实如果你是真心地,我虽然生气,也不介意和你公平竟争的,不过,如果是瑶光的命令……你真的有想过执行完这个任务的下场吗?”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很用力地说“我是教主啊。”通常在美人们面如土色地退去之后,狄九会仰天大笑:“真难得,也只有这会子,你才会记得自己是教主。”傅汉卿心满意足地点头:“嗯,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往上爬,原来仗势凌人是这么有意思的事。”狄九似笑非笑斜睨他:“仗势凌人不是不对的事吗?”“是不对,不过……”傅汉卿又有些傻乎乎地笑“用起来实在太方便了。”当然,瑶光地第三者破坏计划绝不仅仅是简单的色诱。无声无息之中,她安排了各色人等到这两个目标身边,或温文,或柔媚,或清华,或雄豪,基本上各种类型是无所不有,无所不包了。又暗中制造了无数事端来想办法促进他们之间地感情。可惜的是,傅汉卿是个直心眼,心里即有了狄九,别的人别的事,自是再不考虑,那些明示暗示,那些深情表现,那些无端端冒出来,无端端用温柔目光望着他,无端端处处对他体贴照顾的家伙在眼前转得再多,他也根本不放在心上。实在烦了才会把人召过来,同他们谈天:“我说,都这么久了,你们也累了吧,要不,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什么……听不懂……这个……我想说,我其实不是笨蛋……我其实已经懂了……很多小说故事是不能当真的……什么什么万人迷主角什么也不用干,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爱上他……那个其实是不可能的………我说……你们怎么还装不懂啊……其实我是没关过,你们也都知道狄九忍耐很有限……万一他生起气来……”总之,虽然教主大人有点儿笨嘴拙舌,不过,窗户纸都捅破了,还真不是人人都能再厚着脸皮接着赖在他身边的。何况就算脸皮够厚,身子上皮肉要是太薄了,怕也是经不起天王大人信手捶打的。相比傅汉卿的仁慈,狄九就足够心狠手辣了。他是地狱里走出来的人,他所受的训练中本身也就包括了如何实破别人的假情假意,如何查觉别人的刻意接近。对于身边若干人等的倾心尽力,体贴周全,他即不排斥,也不拒绝,只是变本加利地肆意利用,把所有的苦活累活全部压下去。不是说爱我在心口难开吗?不是说一心一意只为了我吗?不是说,只要我好,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吗?那为我累死,你们肯定是不介意的。瑶光的感情破坏计划进行了才几个月,眼看着再不收手,自己多年培育出来的精英全得生生累死,只得黯然败退。当然,诸王的手段并不仅止于此。莫离打破了教主不能看诸王秘档的规矩,把自己管理的机秘档案拿去给傅汉卿看。里面记录着狄九自受训以来,所有的杀戮,所有的残忍,所有的恶毒。大家都知道傅汉卿这家伙是个好人。任何一个好人。看过影卫们当年受铁血训练地经历,在通过考验求生时,所做的那些事都不可能不动容的。傅汉卿果然动容,他一手掀翻了秘档,一把推开了莫离,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倒叫年迈的龙王担忧把教主刺激得太过份了。傅汉卿一路冲到天王殿,一掌打破了狄九卧室的大门。狄九吓得从床上一跃而起,还以为有什么人胆大包天。敢跑到修罗教总坛闹事呢。没想到一错眼,自己的教主情人就直冲过来,一把将他紧紧抱住,再也不肯松开。狄九愣了半天才回过神,看了看自家壮烈成仁的大门,这才失笑起来:“你可算找着机会报仇了。居然轮到你来打我的门。”傅汉卿只是抱着他,不说话,不动弹。狄九也不细问,只耐了心回抱他,轻轻拉了他坐下,轻轻地抚过他地头发肩背,轻轻在他脸上,耳后,唇边,细细碎碎地吻。一直到傅汉卿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一直到傅汉卿轻轻松开手,轻轻把手探入他的衣襟。抚摸他胸膛上的伤痕,。轻轻地问:“还痛吗?”狄九失笑:“小傻瓜,我的身子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多少年的老伤了,哪里还会疼?”傅汉卿只是轻轻地问:“当时,痛吗?”狄九漫不经心地笑:“太久了,谁还记得,受伤,肯定是痛地吧。不过,江湖上的汉子。就是痛了,也是不能说,不能哭的。”傅汉卿不说话,只是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会痛的吗?怎样的痛呢?是象我受梳洗之刑时的痛,是象我看着狄飞的眼,告诉他我能活下来,最终却死去时的痛吗?会痛的吗?世人地痛到底是怎样的,是否精神强韧如我,永远都不能感同身受。那一夜,感觉到傅汉卿地不安,狄九一直抱着他,什么别的事情也没有再做,只是这样抱着他,只是静静地告诉他,我在这里,只是无声地安抚他,我在这里!那一夜,傅汉卿一直紧抱着狄九,再也没有松开手,那一夜,他总是轻轻说:“以后,有我……”在那个极深极深地夜里,狄九也渐渐有了睡意,这一句竟也没听清,只朦胧地问:“什么……”傅汉卿极轻极轻地说:“如果你痛,如果你想哭,我会在这里的,我一直都会在这里的。”狄九只是笑。和傅汉卿在一起时,他似乎越来越常笑。他的倦意已浓,所以那句话只是隐隐在心中一闪,却没有精神说出来。“我已经不记得怎么哭了。”地狱里走出来的人,不识痛,不会哭。不是象傅汉卿那样精神强大到不惧痛,而是血淋淋摧毁自己的感知,麻木自己的心灵,时时刻刻告诉自己,你不知道什么是痛,似乎这样说得多了,就真的不再怕痛了。不会哭,不能哭,永远不要纵容自己去示弱,不管是对别人,对自己,还是对命运,甚至是对苍天。如果我痛,我会告诉自己,慢慢习惯就不痛。如果我想哭,我会提醒自己,这是多么可耻可笑可厌可弃且毫无意义之事。你在这里,所以,我只会笑。你在这里,所以,我只得笑。你在这里,所以,我才不可以软弱。这样,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谁要去承担别人地痛?在一起,能快乐就快乐好了。无数的念头似乎都浮起来了,却又转瞬而去,抓不住,也记不牢,那个黑暗深沉地梦境里,依然是二十多年,永远不会褪色的血池地狱。第二天一大早,傅汉卿第一次,不用人家催他就早早起床,早早梳洗,大大方方拖了有些惊讶的狄九去开会。诸王聚齐,谁还没来得及说话,教主大人已经站在起来大声说:“我打算取消影卫制度,从现在开始,我教弟子,不可再在外面搜罗相貌符合的小孩掳来教养。”大家震惊之下,自然是激烈的反对。然而傅汉卿根本已是铁了心肠:“你们从来不觉这种制度有多么残无人道吗?让孩子失去父母,失去亲人,让幼小的孩子,失去他们的童年,别的孩子还在游戏玩耍的时候,他们必须去拼命求存,别的孩子可以在父母膝下时,他们杀人。你们教他们所有技巧,只是为了让他们彼此I教导他们所有智慧,,只是为了让他们怀疑和出卖。你们让他们并肩成长,然后叫他们彼此伤害,你们让他们背叛自己兄弟,也被自己的伙伴背叛。你们设下无数的局,无数的考验,亲情,友情,爱情,一切一切,都利用到极致。你们给人温暖,再生生夺走,你们给人生机,再无情捉弄,你们让他们有机会幸福,然后转眼把人打入地狱。一直到最后,把活生生的人,磨成了鬼怪,把血肉之心,变做了木石,让他们成为最好最合用的杀人利器,你们还可以高高在上,一转头,又去指责他们残酷无情,……”他的责备越来激烈,听得大家都不舒服。萧伤冷冷道:“你先别急着主持你那伟大的正义,这一代影卫又不是我们训练的,那都是老一辈的事了,我们这里老一辈活到现在的只有龙王,不过,他只管秘档……”“可是,下一代影卫,难道不会经由你们的诞生吗?我决不会让这种事再继续发生,我决不会再让更多的人象他们一样。”傅汉卿在这一刻望向狄九的眼神几乎是激切的,激烈之中,又带着痛。他从没有这样愤怒过,他从没有这样坚持过,他从没有这样执着过。这样的争执,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了傍晚。什么祖宗传下来地规矩,什么为神教的未来着想,什么培育下一代教主……一切一切,所有的理由,他都以一种完全与他平日懒散不符的激烈态度反驳到底。整个争论过程中,狄九未出一语,他只是静静望着傅汉卿,看他的愤怒。看他的激动,看他的狂乱,听着他所有的意见,所有地激愤之词。原来……是这样……那个家伙,已经看到了他过去所有的黑暗,第一个反应。不是不齿,不是不适,不是震惊,不是厌恶,而是为他不平,为他心痛。心中为什么并不觉得欣喜,只感悲凉。忽然间,他记起来了,昨天夜晚,傅汉卿在耳边反反复复说的其实是。“以后。有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再也不让你……一个人……”他一直在说,即使睡着了。梦中也在说。可是,为什么。他却不曾细听,不曾记下,以往睡眠,便是飞花落叶,也能及时警觉,却总是不肯认真听,认真记,那人的任何一句话。到傍晚时。争论的所有人都有些心力交瘁了,傅汉卿也不想再这样没有结果地争下去。他大声说:“就这么定了。反正只要我还做一天教主,我就不会让别的无辜孩子再有这种遭遇。如果你们不满意,就废了我,否则,就听我地,这其中,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他想了想,复又道:“就算我不是教主,即然我知道了这样的事,即然我知道了一切悲惨可怕的细节,我也不会再让这一切发生,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阻止。”夜叉冷笑:“你不要以为你立了点功劳,就真的没有人敢废你,你也不要以为,你一句话就真能让所有人凛然遵行。就算我们表面上听你的,暗中照样收罗影卫,你又能怎么样?”傅汉卿神色出奇地平静:“如果你们有能力瞒着我,我自己没有办法,但是,你们最好确信你们可以瞒住我一生一世,永远不被我发现,否则……”他用那平静异常的目光扫视所有人:“我也许不够聪明,但绝不是蠢笨,我不想伤人,但不代表我没有能力去惩罚令人发指的罪恶,我不杀人,但我也不会坐视别人去肆意妄为,所以……”他淡淡道“话我说完了,你们自己可以看着办了。”说完最后一句话,他转身走到门口,推开门,却没有立时出去,而是站在原地轻轻喊:“狄九。”狄九抬头望他,那个少年静静站在门前,一手推开了是紧闭的门户,火样的夕阳似是只为着他而照进这已然暗沉的房中世界。那人站在门前,站在阳光之前,站在整个世界之前,用那样安静地眼神望过来。心头的一热,真实得让人再也无法忽视。他终于走向前,伸手与他相握,任凭他地牵引,走入阳光中,走进那小小黑暗房间之外的广阔世界里。第一次,他任他来引领,第一次,他跟随他地步伐。
第八十三 逝水流光
将暮未暮时分,天边夕阳如火,天地间的一切便也被悄然镀上一层温暖的淡淡色泽。狄九回过神来,抬眼间入目的便是这一片融融暖色。心始终还是柔的,便在这夕阳晚风间说的话,也带了些暖意:“你已经都知道了。”傅汉卿没有答他,只是拉着他一直往前走。眼前鲜花如锦,如草草茵,身衅有小轿流水,池塘如画。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