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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是惊喜,或者说,是欣喜若狂。
沈乔被夺了碗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就赶紧观察皇上的神色,看了一会儿,说实话她其实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生气……不过还是站起来笑眯眯地说:“你来啦。”
王爷一脸感动地说:“皇兄你来啦!”
皇上看荣王爷一眼,微微一笑:“六弟大病初愈,这几日在府中歇得还好?”
荣王爷面色一白,连忙赔笑:“好得很,好得很,我身子强健着,没有大碍。”
皇上又看向沈乔,面上没什么表情:“这是什么?”
沈乔“啊?”了一声,表情有些茫然,荣王爷立刻说:“是皇嫂亲手煲的汤,本来想给臣弟先试试味道如何再给皇兄送过去,不过皇兄既然你来了……”
沈乔终于反应过来,脸色一变,“哎等等那汤还不能喝……”
可是皇上已经咕咚咕咚喝下去了,末了擦擦嘴角,没什么表情地把碗放回桌上。
福安看着那个一滴汤都没剩下的碗,里面只剩几块面容模糊的不明物体,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眩晕。
荣王爷此刻的表情说得通俗点就是很“小人得志”,两眼发亮地盯着皇上的脸,期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沈乔有些紧张地拉住他的袖子,连声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福安在一旁没有说话的份,可是也在心中泪奔狂吼皇上您没事吧?凡是喝了熹妃娘娘的马铃薯汤的都无一幸免,您怎么就这么不客气地喝下去了我的祖宗!
一屋子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屏息望向皇上,却见皇上神色很和缓,拉住娘娘的手说:“煲给朕的直接送过来就行,不需要让旁人试喝,区区一碗汤,朕还能喝出毛病来?”
然后一屋子的人都齐刷刷变脸,绝望瞬间变成敬佩崇拜,皇上不愧是皇上!他们喝不了熹妃娘娘的汤,那是他们没有本事,你瞧人家皇上,还不是轻轻松松就搞定了,天之骄子就是不一样!
就连荣王爷也是一脸震惊,半晌垂头丧气地冲皇上做了个揖:“皇兄果真英武非凡。”
于是满屋子的人也都齐声说:“皇上英武非凡。“
沈乔松了口气,随后喜滋滋地反握住皇上的手:“你居然喜欢喝诶,那我以后多煲点。”
皇上微笑着点点头。
她继续喜滋滋地说:“那汤我还没尝过,不过既然你觉得好喝,那就好了,反正本来就是煲给你的。”
皇上微笑着点点头。
“听浣晴说有试吃的小太监居然喝出病来了,我还担心呢,看来是那个小太监自己身体不好。”
皇上微笑着点点头。
沈乔见皇上半天没说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然后突然有些惊讶地说:“咦,你的手怎么抖个不停?”
满屋子的人:“……”
片刻之后,刚干完活经过厨房的浣晴突然听到厨房里一阵混乱,然后是福安惨绝人寰的呼喊声:
“宣太医,快宣太医——”
关雎宫里寂月皎皎,夜静风清,福安细细尖尖的声音拉得老长,撕破夜色,惊起一宫簌簌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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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马铃薯引发的血案(4)
全慧进来的时候,娘娘已经趴在皇上床边睡着了,浣晴正在偏房里喝水,他轻声问:“怎么样?”
浣晴摆摆手示意他等会儿,一口气喝了两杯水才停下,长出一口气,“哄了半天才让娘娘安下心来,渴死我了。太医来看过了,皇上是食物中毒,煲汤的马铃薯长了芽,娘娘又没煲熟,这才倒下了。太医已经让人煎了药给皇上服下,这会儿应该没事了。”
全慧叹一口气:“皇上怎么就真把那汤给喝下去了呢。”出了事还不是他们这些人倒霉。
浣晴白了他一眼:“没眼力的东西,这是好事,说明皇上真把娘娘放心上了,不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皇上才懒得应付这些所谓亲手做的饭菜。”亲自下厨哪个娘娘不会,那也要看是谁亲自下厨,皇上给不给面子。
全慧说:“娘娘进宫以来确实是盛宠不衰,可也并不是独宠后宫,皇上往其他各宫里也都有走动,只是没咱们娘娘多罢了,君心难测,花无百日红,指不定哪天就……”
浣晴连忙打断他:“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娘娘现在正得圣宠,你说什么晦气话。”
“我这不是说万一嘛,”全慧撇撇嘴,但也换了个话题,“荣王爷在哪儿呢?送回府了?”
“在东暖阁,小路子伺候着,用不着你瞎操心,”浣晴往寝殿里瞄了眼,起身道,“皇上今晚大概就宿在关雎宫了,叫他们干活给我利索点,要是弄出点什么动静来打扰到主子们休息,后果自负。”
全慧有些担心:“娘娘就那样趴在床边睡?娘娘在外头的名声本就不好,这要是传到外面去,其它宫里又该……”
浣晴冷笑一声:“任她们说去吧,说得再好听再花俏,那也要看皇上愿不愿意听。”
全慧说:“皇上不愿意听,但皇后娘娘可是乐意得很,这位皇后的性子一向不是好相与的,从前在太子府里时便出了名的手段雷霆,若是让她知道了,娘娘少不得又一阵麻烦。”
浣晴皱眉:“那你就今晚把门守严点,嘴不严的别放进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能知道?”
全慧犹豫了一阵,还是点点头出去了,浣晴抱了团锦被要去给沈乔盖上,刚披上沈乔就醒了,揉揉眼睛迷糊问:“什么时辰了?”
浣晴轻声说:“娘娘才睡了一小会儿,如果还要睡到榻上歇着吧,睡在这里容易着凉,奴婢再去给您收拾一张床?”
沈乔摆摆手,打着哈欠掀开皇上的被子,一骨碌滚了进去,浣晴赶忙垂下眼退出去,将帷帐放下来,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沈乔在挨着床的下一秒就又睡着了,半晌,被她扒在身上的皇上在黑暗中慢慢睁开眼,安静了一会儿后,侧身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东暖阁里,小路子哆哆嗦嗦地端了一盏茶给荣王爷,荣王爷好笑地接过了:“你抖个什么劲儿,我又不是皇兄,还能吃了你不成?”
小路子继续哆嗦:“奴……奴才侍奉不周,令圣体违和,罪……罪该万死。”
荣王爷看他吓得脸都白了,不禁有些同情地安慰道:“没事,没事,要说侍奉不周那非熹妃莫属,怪不到你们头上。”
小路子抹了把头上的汗,苦着脸:“皇上这几天心情不好,正和熹妃娘娘闹着别扭呢,这会子又出了这档事……”
“嗐,”荣王爷摆摆手,“还闹别扭?你没看出来皇兄的嘴都要笑到耳根了,这会儿肯定心里甜蜜蜜的,哪还有闲工夫管你们。”
小路子瞪眼,皇上会笑得嘴咧到耳朵根?套一句熹妃娘娘的话,就算母猪上了树,太阳西边起,那也不可能!
荣王爷看着小路子满脸不相信,心里嘿嘿地笑,知道你们不信,让皇兄露出来是不可能的,可他在心里早乐开花喽。
寝殿。
黑暗中,皇上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赶紧去看沈乔,发现她睡得很熟,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摸摸她的脸颊,合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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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马铃薯引发的血案(5)
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
花儿醒来了,鸟儿忙梳妆~
小喜鹊,造新房。
小蜜蜂,采蜜忙。
幸福的生活从哪里来?
要靠劳动来创造~~~
沈乔在清晨的阳光里悠悠醒转时,脑海里这首欢快励志的歌气壮山河地回荡了一遍又一遍。
啊,童年的歌。
沈乔睡得有些懵了,一边揉眼睛一边这样想,花了几秒钟才从迷糊中清醒过来,然后就发现自己以一种八爪鱼的姿势扒在容缜身上,而容缜则从她手臂与腿的缝隙中伸出一只手来搂着她的腰,两人的姿势很有挑战极限的架势。
容缜还没醒,他难得起得比她晚,为了不吵醒他,于是沈乔不得不在清醒状态下艰难地维持着这个诡异的姿势,用神游的方式来转移注意力。
渐渐她就神游回昨晚发生的事,这才想起他此刻还病着,再一看,脸色果然还有几分苍白,这下她更加连动都不敢动,呼吸都放轻了,生怕吵醒他。
继续回想,有些细节当时没注意,现在想想才发现容缜当时大概果然是生气了,要是以往心情好的时候,他见到她要么就是皇帝气场全开,单用气势就压死她,要么就是命令她做这做那,比如端茶倒水揉肩什么的……可是昨晚他只是冷着脸一口气喝完了她的马铃薯鸡汤……
想到这她不禁有些欲哭无泪,让她好好想想,她到底又是哪里惹到这位难伺候的皇上了?
沈乔努力地想啊想啊想,终于从最近的记忆里翻出一段最可疑的来。
那是在她收获了第一个种出来的马铃薯时,她很开心地想要用这个来之不易的马铃薯苏出烤土豆来,然后贴心地和容缜一人一半。
介于与容缜相处了那么久,她很机智地发现了这个看似高冷腹黑的皇上,本质上是个小气闷骚又别扭的少年,典型表现就是,如果她有什么东西分给了荣荣却没分给他,或是分给他的那份少了,他也不会出声抗议,只是冷着脸不说话,生闷气能憋上一天。
自从发现了这个真相,沈乔每每分东西给他,都会尽全力把两边分成一样多。
可是,这个土豆虽然健全,但生得有些对不起她的辛苦栽培,坑坑洼洼形状怪异,于是烤好平分的时候就出现了一个很令人为难的问题。
她从中间切开后一称,发现一边重了些,于是拿起重的那块咬了一大口,再一称,发现另一边又重了,于是拿起那个咬一大口,如此循环往复,当两边终于一样重时,她才发现烤土豆只剩下拇指大小……
这么给皇上送去也太寒酸了。沈乔很忧愁地想。
正当她为难时,荣荣正好哼着小曲进来了,于是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两小坨土豆塞进了荣荣嘴里,一转身,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小路子飞奔着跑远了。
容缜他……
他不会是因为这个生气了吧……
沈乔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事实的真相,慢慢瞪大了眼睛,半晌,头疼地叹了口气。青天明鉴,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她进宫也有大半年,一直以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地伺候着这位皇帝,虽然对他说不上什么男女之情,可相处这么久渐渐熟悉,总归是有几分亲近的,只是,这位皇上真心不好伺候……
沈乔有些苦逼地看着眼前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平日里总是淡漠疏离,气势逼人,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小心肝都在颤,此刻安然沉睡,往日眼神幽深凌厉的眼眸阖上,只显得安静柔和,漆黑的眉,高挺的鼻梁,单薄的唇,如书中所言的“眉眼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