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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北顺着她们的视线看去,刷成白色的木栅栏里铺着草地,水从树丛里喷射出來,雕刻古怪的石头桌子两侧很协调地放了两把铁艺椅子,椅子上坐着两个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教授,一个萧琛。
女生们垂涎的当然不是那位有学问的老教授,是闲适地坐着,听着老教授絮絮叨叨,侧颜无懈可击的萧琛,很多花已经绽放,吹來阵阵幽暗的花香。有些人,站在那里就是一首诗,低着头就是一幅画。上天太偏心,把有限的美貌都分给了这个人,偏偏他还不只有外貌。
老教授笑着说,“晚上路灯亮了,坐在这里喝杯咖啡或喝杯葡萄酒,真的很不错,能听得到水声和风声。”
还真懂得诗情画意,景北起身离开,免得被萧琛发现,她这“偷窥”被撞见多少会有些尴尬。
“小心!”
只顾着低头走的景北突然觉得身子被大力拉开,整个人朝后跌进了一个怀抱,是萧琛,他说话的唇仿佛就凑在她的耳边,有暖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有一点点痒。
景北触电似的推他,萧琛也很快松了手,这才警觉,自己刚刚差一点走进人工湖里,然后她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甚至连头都洠А
在景北要下班时竟然接到了萧琛的电话,她本以为他们这一生都不再会主动联系了。
“能见你一面吗?”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景北恍惚了一下,“抱歉,我马上就要走了。”
“我知道,所以才想见你。”
第七十七章 若离去相会无期(加四)
“我们洠П匾偌媪恕!本氨倍先痪芫怂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讲……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很快就能……”
“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欠妥当吗?”景北在萧琛还洠低昊熬椭苯庸业羲牡缁啊
景北被萧琛这一个电话给搅得紧张兮兮的,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甚至下班顾晨阳送她回家时都四处张望,脑子里转了很多念头,唯一坚信的是终于熬出头脱离魔掌了,可不能再重蹈覆辙!
黄昏时分,漫天淡霞,天空是奇异的冰蓝色,云翳都变得瑰丽绚烂,美得令人心颤。
景北出神时手机突然响了,吓了她一跳,接着震动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她置若罔闻。停了一会儿,又重新响了起來,固执得就像是一只误闯入车内的麻雀,奋力冲撞着让人焦躁不安的寂静。
“你的电话。”开车的顾晨阳提醒道。
屏幕上显示的是“萧琛”,手机不知疲倦地震动,像轰炸机一样在她的脑袋里肆虐,都是成年人了,还玩这套青春的把戏,景北长长吐了一口气,还是接起來。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在她的印象里,萧琛很少这样固执。
“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讲吧。”景北妥协,找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明天要出国,也许几年后才回來。”
“就这些吗?好了,我知道了,再见。”景北急着结束。
“我希望能当面与你告别。”
“萧琛,你和我,其实是不必要告别的。”她故意分开说,甚至都不愿意说“我们”,语调也尽量保持缓和一些,深怕惊动了车上的顾晨阳。
“如果你不愿与我单独见面,那我们在大学娱乐城的the da vinci code见面,明天早上八点,那里人來人往,应该不会让你为难。”
“我不会去的。”景北一口拒绝,不知道他为什么约在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点。
“我在那里等你。”
“我不去。”
“我等你。”两人的僵持最终以萧琛撂下一句话挂电话结束。
她始终不是他的对手,总不能再打电话去和萧琛叫板,说自己不去,然后也來个直接挂电话。
看着脸色苍白的景北,顾晨阳试探地问,“不舒服吗?”
景北摇了摇头,车到了她家楼下她还一直呆愣愣地坐着,一句话都不曾说。
顾晨阳替她解开安全带,随口说了一句,“去见见也好,说不准就放下了。”
景北机械地点了点头下了车,她一直对自己说,“我决不上当,我决不会去,我才不会允许你再把我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
但是一整个晚上,她做什么事都一团糟,弄错了很多事,煮面,将蛋液倒掉,蛋壳煮了进去,然后把糖和盐拿错了,一整瓶胡椒被倒了进去,最后她要将那锅“黑暗料理”倒掉时不小心烫到了手。
洗澡后才发现头发上的泡沫洠в谐逑矗吹缡邮蓖瞬宓缭矗兆染吞络核邓中模丶液罅哦紱'关。
一连串的事几乎让她快要崩溃了,不甘心,萧琛他凭什么一句话就能左右自己?
临睡前扫了一眼帖子,是几个娱乐记者晒出的红包,最后攀比下,得出最多的竟然是萧琛大婚时给到场的记者们派发红包,烫金色的信封里面封存着四位数的人民币,引來大家火速围观,说着说着,下面就歪了楼,贴了一张记者拍到的萧家后厅,著名模特abby掌掴了萧琛的一个旧情人。
景北从模模糊糊的照片中可以看出被打的萧琛的“旧情人”正是那个娇滴滴的辛欣,萧琛一结婚多多少少会影响到abby在圈子里的发展,虽然很微妙。
有人在下面跟帖说都是不要脸的小三儿,景北快速合了电脑,就好像有人在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
第二天景北顶了一双熊猫眼坐上了公交,她决定还是听顾晨阳的,去了也算有个了断。
路上有些堵车,她到的时候已经八点一刻了,萧琛却不在,学生们熙攘喧闹,据说今天是十周年庆典,免除包厢的酒水费,景北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下洠Ф嗑煤缶拖肜肟耄涸俚纫换幔阍俨粊恚揖妥摺
景北就坐在一隅,安安静静,冷冷清清,却让她胸闷不已,像是一个约会被放鸽子的倒霉女生一样。快到十点了,她知道萧琛是不会來了,不然他赶不上最后一班飞机。
看着分针走过半圈,景北抬头数着,给他最后的十分钟,时间一到她一定会立即离开,就连他的名字也彻底地忘记。
漫长的十分钟,噌噌噌,那挂在上方的钟的秒针似乎都在响,准确无误地跳到了十二,景北起身离开,萧琛此刻恐怕正在空中得意地笑她吧,笑她傻到现在还痴心妄想着。
但她付过咖啡的钱后又觉得,也许他并不介意这些,她來或者不來,对他而言可能都无所谓,自己在这里折磨了自己半天也都是自寻烦恼,不过她觉得來这一趟也许是对的,因为,她要真的放下他了。
穿过走廊,景北想从后门离开,突然听到“咔嚓”一声,闪电看似近在咫尺,从楼道的窗外映进來,把景北吓了一跳。暴雨哗啦啦下起來,天色骤然黑了下來,雷声一阵紧似一阵。
感应灯因为雷声隆隆,灭了又亮,亮了又灭,灯光也十分惨淡,让景北突然想到了一个恐怖片,心口突然很疼,像是被人捏在手里使劲地揉,控制不住的颤抖,最后不得不捂着蹲下了身子。
缓了好久才稍稍好一些,手机突然响了,景北倚着墙接了起來。
“对不起,景小姐,萧总他去不了了。”苏秘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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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北,,”电话那端突然一个大到可怕的声音,景北听得出來,是萧琛的小姑萧止水,带着极大的怨怼,“你这个害人精,你怎么不去死?!”
还真是莫妙奇妙的诅咒,萧止水歇斯底里之后突然软了下來,接着传來了她崩溃的哭泣声,“是你害死了小琛,你害死了小琛!”
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挂断了。
第七十八章 只怪那缘分太浅(加五)
景北呆呆地站了一会就推门出去,伸手拦了出租,耳边萧止水的声音依旧盘桓着,她说自己害死了萧琛,她一定是疯了,才这么咒诅自己的侄子。
正当她腹诽时电话响了,苏秘书的,景北犹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抱歉,刚才萧小姐她有些神志不清,你现在在哪里?萧总有东西要交给你。”
苏秘书的声音洠в幸斐#氨彼闪艘豢谄拔野敫鲂∈焙蟮郊摇!
高楼大厦将街道上方的天空挤压成狭小的一方,刚下完雨的天空蓝得不同寻常,又特别高,仿佛一眼望不到底,景北看不到一会就觉得头晕,低下头时车就到了楼下。
苏秘书已经等在那里,景北有让司机调转车离开的冲动,难以描摹的情绪涌上心头,同时涌上的还有她一上午心口的不适感。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下车。
当她一步步走近时,苏秘书正好转过身,表情和往常一样,还好。他随手递给了她一个信封,真古怪,萧琛好少用信封送礼物的,一般都是让保全人员交给她的贵重珍珠宝石之类的。
景北曾不止一次吐槽过,“不用这么麻烦,折成现金给我得了。”
萧琛通常也淡悠悠回她一句,“俗不可耐,不解风情。”
景北疑惑地打开信封,几张熟悉的纸,大脑空白了几秒,然后走到苏秘书身边,将那信封快速塞回到他手里,“我不要这个,你告诉他,我不要!”头也不回地走开。
她还未走进公寓,就被苏秘书从后面一把拉住胳膊,他的手劲儿很大,景北吃惊回头,苏秘书很少这样失礼,只见他将那个信封重新塞到了她手里,他说,“对不起,我洠О旆ǜ嫠咚档幕澳阕约喝グ伞!比缓笏杆俚夭磷潘呖涌旖挪健
景北揉了揉被抓得生疼的胳膊,苏秘书今天有些失常,拎起信封,结果有东西滑了出來,弯腰去捡,是一枚钻戒,很简单的款式,但切割打磨的很精致,主钻旁边是五颗小钻陪衬,内壁刻着她名字的字母缩写。
什么意思?萧琛为什么要送她这种让人误会的东西?景北这才发现手背上竟然有一滴水,她抬头看了一下已经晴朗的天,什么时候又下雨了?
在大脑还未做出反应时,身体已经先行一步,迅速去追苏秘书,她跑得气喘吁吁,“苏秘书!”
苏秘书仿佛洠绦蚯白摺
“苏秘书,你等一下!”
景北加快脚步冲到了他的面前,而他很快将脸别开,她不顾礼节地把他的身子扳回來,果然,他早已泪流满面了。
“萧琛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景北突然出奇地冷静。
“我现在就带你去看他。”苏秘书擦了一把泪,深吸了口气说。
景北被苏秘书带到了医院,面前的人被白布蒙得严严实实,景北呆呆地站在那里,时间一秒秒过去,寂静的浓度渐渐形成一种沉重的压力,她低头从信封里取出那几张纸,颤抖着打开,她洠Р麓恚窍翳〉囊胖觥
“车子从高架桥上冲下來,掉到了山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