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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景北就坚持不要让别人知道,萧琛没有答应,也没拒绝。然而在学校偶尔遇到,他也会装作一副与她全然陌生的样子,比她装得更像。
为了让她的各种行为显得更合理,景北甚至找了很多份儿工作,在大学生涯,对于别人或许是学习与享受年轻时光,但对她来说却只是外出打工,或是萧琛那里,哪还有半点的时间与同学培养感情。
景北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被宋默涵发现了,她同样是女生,同样有第六感觉,而且她还是一个喜欢萧琛喜欢到骨子里的女生。那时候学校里就疯传宋默涵喜欢萧琛,曾今为了接近萧琛还放弃了她爱的舞蹈专门跑去学跆拳道,那会萧琛正好是代班教练。
在爱情上女人的嫉妒是可以摧毁一切的。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是来相亲的,怎么萧琛把你抛弃了?”宋默涵嘴角勾起了冷笑。
宋默涵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她的美丽随着时间流逝有了隽永的韵味,有一种女人就是这样的,拥有得天独厚的美貌不说,连随时间而来的苍老都望而却步。她的美,就像一朵花从含苞待放到盛开,展现着不同时期的风采,而现在她虽然美,但是更加恶毒。
景北不想和一个恶毒的喜欢诅咒人的巫婆多说一句话,电话那端传来陈绾急切的问话,“怎么了亲爱的?不说话……信号不好?”
“没事,我回去再和你说。”景北笑着说,而后挂电话旁若无人地走出卫生间。她知道有一种惩罚比厌恶更有力,那就是漠视。
“一个他玩过的不要的女人,你嚣张什么啊?”
景北没有停下脚步,装聋作哑,手指紧紧攥着,知道宋默涵被气疯了,因为以她的智商和情商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有**份的话来,而人在愤怒的时候智商和情商会同时降为零。
接下来她做出了一个更没智商的举动,宋默涵很大方地把一瓶清河酒和一碟子酱汁泼在了景北头上。
“贱人!”
宋默涵的这一声嘶吼在寿司店里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尽管来这里的人收入一般都不会低,但爱起哄看热闹是中国人与生俱来的癖好。
等到惊动了隔间里的顾晨阳时,景北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这么受宋大小姐的“青睐”了。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多年前宋默涵因为萧琛和景北过不去,而今天却是因为顾晨阳。
这个世界还真小,兜兜转转,沧海桑田,她景北和宋默涵难得有如此的默契,相同的审美,在多年后还能因为同一个男人大打出手。
仇恨,是种类似于某种吞入口腹的药片,性寒,微苦,沉淀在人体中,翻滚,积压,天长日久,总是能在达到顶点时催生一场血肉横飞的爆炸。
“和你妈一样,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宋默涵在和顾晨阳的对视下,羞愤难当,把怒气转移到了景北头上,将手中的碟子也砸了来。
顾晨阳挡的还算及时,瓷器的小碟子撞到他的胳膊就摔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收回去。”景北看着宋默涵淡淡地开口,“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
景北的声音并不是很高,也不像宋默涵那样歇斯底里,但四周瞬间都静止了,就连挡在她身前的顾晨阳都不由主地回头看她。
“这是事实啊,你妈和你都是妓女,你深得她的遗传!”宋默涵坚持说着。
“宋默涵!”顾晨阳皱眉喝斥出口,与此同时景北已经冲了上去。
宋默涵已经触碰到景北的底线,景北的原则是无论她怎么骂自己,自己都不会动手,但不能容忍她“连坐”到母亲。
女人打架本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她们不是一般的撕扯,啃咬,抓挠,或是拽头发,景北学过一些跆拳道,宋默涵也学过一些皮毛,她们师从同一个人——萧琛,严格说来景北还是她的师姐。
而且宋默涵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景北这些年却因为被她所赐,被学校劝退,四处奔波打工,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练就的就是一身的蛮力。
“贱人!咳咳咳——”宋默涵努力挥动着手想要抓住景北,但她已经被景北扫到了地上,脖子被死死地掐住。
“好了,陈绾。”顾晨阳弯腰轻轻将景北的手拉开。
宋默涵狼狈地爬了起来,“咳咳咳,陈绾?哈哈哈,顾晨阳你叫她什么?她本名叫景北,亏你还被蒙在鼓里!”
景北一怔,忘了这一茬,她现在可是替陈绾在相亲,而顾晨阳只是略微露出一丝惊讶,随后亲手替景北擦头上的酒水和酱汁。
“你以为她是一朵白莲花啊,顾教授当您在用您高尚的知识教书育人的同时,她却躺在别的人身下,连外围女和脏蜜都不如!你现在捡的是别人玩剩下的不要的女人!哈哈哈。”宋默涵毫无形象地笑着。
“宋大小姐,你今天可真是让顾某大开眼界了。你觉得以你这副模样能进我们顾家的门吗?”
原来顾晨阳这么温柔的声音也可以说出这么凉薄的话,不再看她,环起景北离开。
歇斯底里之后的宋默涵突然软了下来,紧张的空气里弥漫着她崩溃的哭泣声,“顾晨阳,景北,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绝不会。”
第二十一章 公共课上的艳照
“对不起,我确实不是陈绾,她有事要忙,所以让我……我叫景北。”景北不再试图解释,像他这么聪明的人,事情的原委必定会很清楚。
顾晨阳勾起嘴角笑了笑,礼貌地伸手,“你好,我叫顾晨阳,现在我们重新认识。”
“宋默涵说的事,你不好奇吗?”景北终于问出了口。
“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而且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不是这个,而是先带你去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我想去的地方?”景北愕然,因为她想要去什么地方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就现在,左转。”顾晨阳神秘地笑着。
一家非常不起眼的小餐馆,心底有一股暖流升起,景北感激地看着顾晨阳,他的体贴入微让她感动,他知道她还饿着肚子。
这些年有些官员为了追求所谓的政绩,城市早已改造得面目全非,越来越难觅到这样旧式的餐馆。一片老旧的平房,掩藏在巍峨矗立的高楼大厦间,像一群贪睡的老人一般无声无息。餐馆的内部比外观还要简朴,简朴得几乎没有特色,没有任何装饰物的雪白墙壁,竟然还用原木桌椅,粗布门帘。
看起来不像顾晨阳这种人来的地方,但老板却好奇地看了景北一眼,随后很愉快地和顾晨阳打招呼,“女士下午好,顾老师你来了!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升上来的吗?竟然带女伴来。”老板还不忘顺便调侃了一句。
顾晨阳不置可否,笑着说,“还是老规矩,有什么上什么。”
几样家常菜,很寻常的做法,味道却很棒,显然厨师的厨艺很精湛,怪不得顾晨阳会买账。
“咳咳咳。”景北吃得有些急,不小心噎住了,手忙脚乱去拿水,“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吃的很没仪态?”
顾晨阳抽纸巾递给她,“没有,只是有一些小小的失落,你在我面前连一点形象都不注意,那代表你对我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景北偏头,无声地笑了起来,虽然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在开玩笑,但顾晨阳这么一个本应该严肃的大学教授和心理学者竟然会装作委屈的样子。
“在我十七岁那年,认识了一个人,他傲慢,挑剔,冷漠,应酬很多,朋友很少,学校,公司,电影院,美术馆,高尔夫球场这几乎是他私人生活的全部,唯一的爱好就是射击和跆拳道,那时候我甚至还隐隐约约喜欢他,以为他就是我的希望,但没想到最后他才是那个让我绝望的人。”景北低声地说着。
“就好像我看过的一个缅甸故事,有一条恶龙,每年要求村庄献祭一个处女,无数个少年英雄去与恶龙搏斗,但无人生还。当又一个很厉害的英雄出发时,人们悄悄尾随,龙穴铺满金银财宝,英雄用剑刺死恶龙,然后坐在尸身上,看着闪烁的珠宝,慢慢地长出鳞片、尾巴和触角,最终变成恶龙。有一回我被几个流氓缠着,结果他救了我,我就拼命地抓住他,最后才发觉自己抓住的是一条恶龙。”
景北不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但在顾晨阳的注视下,她竟然絮絮叨叨跟他讲起自己以前的事情。
“二十岁那年,他用我父母逼我,然后我们在一起了,我那会儿还在上大学,宋默涵和我一个宿舍,她找人跟踪我,然后拍到我们在一起时的照片,在一节学校领导讲的形势与政策课上,几百个不同系的学生面前,宋默涵在ppt课件上播放了那些照片。这件事在学校里引起了轰动,系里的领导开了很多次会讨论应对的方法。”
“没多久,媒体也知道了这件事,当时有一个很著名的评论家还借此抨击了学校,情绪激愤,言辞犀利,说学校风气不好,除了我这种被人‘包养’的女大学生,老师还帮忙牵线让女学生做暗娼。”
景北讲着,顾晨阳很认真地听着。
“评论家的言论引来了很多记者,网络上是‘一边倒’的骂声,还有专家指出‘像这种丑陋的事情能引起公愤,我们的民族还有希望’,我从没想到网络暴力是那么的恐怖,学校没办法控制事态的发展,只好劝我退学,而那时候我的毕业论文已经交了上去,最终我没有领到毕业证和学位证。”
景北憋闷了太久了,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虽然顾晨阳之于她而言几乎可以说是个陌生人,但他却让景北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无条件地选择信任他。
她东一句西一句地讲着,说到那时还有一个电视台记者力求在工作中做到客观公正,帮景北说了几句话,没想到却被她自己的新闻理想引火上身,说到母亲的职业,说到父亲因为车祸后的颓废,提起安大哥的失踪,被逼债时晚上都能听见有人用石头丢家里的玻璃,同学的背叛……
顾晨阳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他专注,不插话,不会露出不耐烦。她颠三倒四,没头没脑,含含糊糊地讲着,眼中有泪在打转,而他似乎全听懂了。
或许被景北的情绪感染了,顾晨阳苦笑道,“过些年你再回头看,就会发现这些全是小事,何况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事情都是快餐,没几个人会记得你。”
“可我自己还记得。”景北垂下眼帘,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的父母并不相爱,我的母亲醉心艺术,我的父亲喜欢不停地赚钱,我的前任女朋友突然在一晚带着我实验室研究的数据跑了,最后成了我的师母,她和我的老师从一开始就在骗我,而我反被诬告窃取他们的研究成果,轮番被审讯,轮番被那些老头子老太太责难,那会儿我正因为不愿继承祖业和家里闹着断绝关系,身无分文,我是不是和你一样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