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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没钱,不过长得还不赖。”
他们想要的不只是钱,还有她。
景北挣扎,这就是所谓的雪上加霜,人在可怜可悲的时候,通常都会遇上更加可怜可悲的事。
这个巷子不算太偏僻,偶尔有喝醉酒的人经过,但对于这些痞子的做法见怪不见,甚至不会往他们这边多看一眼。
就在景北已经绝望的时候,一个痞子开始解裤带,她拼尽全力推开了另一个人,在惊慌中瞥见一抹白色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甚至没去思考,奋力跑去,跌跌撞撞地扑向那个白色影子,那影子闪了一下,她身子一软便摔倒了,在失去意识前她死死抱住他的腿,“救命……”
景北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移开额头上的毛巾,阳光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四肢疼痛酸软,昨晚的记忆逐渐浮现,霎时紧张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惊慌失措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发现仍好端端地穿在身上,终于松了口气。
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那抹白色的影子,一阵淡淡的面包香气轻雾般地弥漫过来,耳边听见细微的音乐,景北的心莫名其妙地一荡,撑起身子爬下床。
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屋子大的出奇,但家具却少的离谱,干净得像博物馆的展品,只有一张靠窗的沙发和贴着墙的架子,一排奖杯和奖状,依次看去,大多是跆拳道和射击比赛所获。
静静的呼吸声从阳台传来,景北蹑手蹑脚向外看去,结果这一眼让她刚刚恢复正常的脉搏又狂跳起来,窗边分明坐了一个人,逆着光,景北完全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看得到日光照耀下整个轮廓都仿佛镶了金边。
“咕噜”一声,空空的肚子已经开始反抗,惊动了睡梦中的人,景北大囧,转身,试图尽快撤离。
“厨房里有面包。”他并没有转身,只是伸手指了指某个方向。
这声音,原来是熟人。景北咽了一口口水,她清楚自己此时的形象有多糟糕,但她尽可能用很有礼貌的语气说,“谢谢你救了我。”
对面的人静默了一会儿,似乎是笑了,声音非常有质感,语调也悦耳,“我原本没有打算救你,但是你一直死死地抓着我。”
景北呼了一口气,依旧保持着友好地笑颜,“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萧教练。”
是的,景北的救命恩人是萧琛,只见他站起来,并没在意景北的话,而是起身去了厨房,背朝着她的时候说,“吃完,你可以离开了。”
这样背着光,萧琛的个子很高,肩和背却挺得很直,身材修长,表情淡漠,当他递来盘子时微微侧脸的角度,脸庞与下巴的轮廓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景北记得班上的男同学们,都把头发剪得奇奇怪怪,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种清爽怡人的男生了。
接过面包时景北下意识避开萧琛的目光,低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样子像是饿了几年的感觉,她很想注意仪态,但叫嚣的肚子完全不允许她顾虑这些。
一声清脆的打嗝声,静谧的环境中顿生一丝尴尬,景北慌乱中喝了一口水,低头抿湿了一下发干的唇,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领口被撕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顾不得满手的油渍,忙抓紧领口。
对面的人没什么反应地回身进了卧室,出来时丢给她一件东西,景北接住,拿到手中时发现是一件白色衬衣,然后她听到他说,“厨房里还有面包,要喝水自己倒。”说完就关门出去了。
衬衣似乎是新的,他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很是宽大,推门出去,屋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不动声色的豪华。
她努力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从容一些,这样显得自己真的见得惯大世面一样,萧琛绝对是有钱人,还不是那种一摞一摞钞票的大款概念,而是从小数点往前数有多少位数的零。
两个人很端正地盘踞在沙发的两端,把偌大的沙发固定得很是稳当。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不是害怕输给了胆量,而是萧琛的样子分明是无话可和她说,这一点从小就会察言观色的景北很清楚。
等啊……
时钟看着他们都嫌累了,于是,它走得那么慢,好像在与他们较劲儿。
等啊……
景北突然想起一句话,就是你要和疯狂的人一起疯狂,和坦诚的人一道坦诚,和喜欢你的人一块谈天说地,千万别颠倒了顺序,否则就有病了,她不想这样子拖下去。
“我应该怎样谢你?”
“不必。”他神色淡然。
“我怎么还你的衣服?”
“不用了。”他的口气比表情更淡,显然不打算与她深交,不留一丝余地。
景北低头,发现了一个糟糕的问题,地毯上所有她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串串泥脚印,舒适软绵的地毯瞬间像暴晒的沙漠一般烫脚,尴尬了半天,终于新找到一个话题,“对不起,弄脏了你的地毯。”
“没关系。”
景北穿好了衣服,离开时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鬼迷心窍地说了出来,“萧教练,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对我突然这么的……冷淡,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对您的……私人感情的事绝对会守口如瓶……”
他没应答,却扭了头仔细研究她的脸,看了足足几秒钟,景北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一般清晰有力,直到发现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明的笑意。
景北慌了,被他看得手足无措,忙澄清,“我真的不会,不好意思,我是说……”她的眼神飘向窗外。
“你对我有意思?”
“什……什么?!”
一张脸猛地在眼前放大,漂亮的黑眸缓缓眯起,带着几分玩味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随后高深莫测地一笑,脸逐渐凑近,景北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的眼睛和眼神真是美仑美奂。如果说男人的好看也可以用倾城来形容的话,他此刻的眼神就是倾城的,绚亮闪耀得让她目眩神迷。
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身世、身家、身价所诱惑的纯粹诱惑。
不可以,不可以,景北的脑中嗡嗡作响,这个陷阱很可怕,更何况他还不喜欢女人!心底压着狂躁与烦乱,大声辩解道,“没有!我……对你没意思,没意思!”
他的手臂撑在她身体的两侧,不容拒绝,那样密不透风,丝丝入扣,她几乎可以清晰地聆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急促,有力。
景北慌忙伸手推开面前这个让她喘不过气来的人,大口大口的呼气,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五官,紧紧贴在她的脸颊上。
第三十章 精心布局的圈套
“起床了,做什么春梦,谁会对你有意思。”一阵捉狭的笑声。
景北猛地睁大眼睛,只见贴在自己脸上的鼻子确实是萧琛的,不过是一本杂志,拿开杂志,翻身爬起,景北吐了一口气,发觉惊了一身冷汗,什么春梦,这简直是噩梦!
如果景北没记错的话,接下来萧琛的母亲苏岩女士刚巧在那时赶到了,误会的种子是从那时候就埋下的。
“亲爱的,你的手机响了很多遍了,都把我吵醒了。”陈绾嘟囔着。
捏了捏额头,景北还是有点分不清梦和现实,那种感觉太鲜活了,打着呵欠问,“什么电话?”
“famous house,‘名品屋’的面试电话。”陈绾眨了眨眼睛故作轻松地说着。
景北愣了一下,随后猛地跳起来,抓着头发,“糟了糟了怎么办?这回恐怕又要错过了。”
“电话我已经接了,时间还没到,地址我帮你记下来了,在你的床头柜的那张纸上,怎么样,你说该怎么谢我?”陈绾嘚瑟得抛着媚眼。
“以身相许怎么样?”景北故意扬起下巴,张开双臂等待拥抱。
“去去,嫌弃你。”
其实判定好朋友之间的关系有多深,就看他们的话题有多猥琐,彼此言语之间又有多嫌弃对方。
标准的职业装,加上陈绾那个化妆高手的帮忙,景北突然信心倍增,只是出租车司机一直在瞄后视镜中的景北,景北也注意到了,疑惑地看向他。
司机大哥有些腼腆,脸迅速红了,就像不小心窥视到了别人的**突然被抓的尴尬。他立即回身,专心开车。
这样不说更要命,景北掏出化妆镜瞅了半天,脸上也没什么问题,是哪里不对吗?自己瞅了半天也没发觉,“师傅,问你个问题,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哪里不对?”
司机大哥的方向盘歪了一下,僵着身子,直直地看着后视镜。
“你刚刚一直在看我,是我出了问题吗?”景北继续问。
“不是,您……很像一个人。”司机大哥结巴地说着。
看他那憋得满脸通红的模样,景北突然有些明白了,“像你的初恋情人?”
“不……不是,是一部老电影的女主角,黑白的,您一定看过的,就是一个公主,私自跑出去,认识了一个记者,那个电影。”司机大哥的表达能力不怎样,但还是在试图努力描述清楚。
景北笑了起来,替他回答,“奥黛丽·赫本,《罗马假日》。”
“对对,就是那个叫赫本的,您的头发就这样高高的梳起,猛然间偏头很像。”司机大哥忙附和着。
“谢谢夸奖。”景北笑着掏钱,目的地已经到了。
司机大哥真的很容易害羞,连接过钱的时候都慌忙避开景北的眼神,景北被逗乐了,朝他嫣然一笑,转身离开。
司机大哥一愣,等景北离开了他的视线后才回过神,上了车,他伸手摸了摸后背,那儿有点微湿,车内冷气很好,他竟然被汗浸湿的。
面试的人很多,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间很别致的屋子里,名品屋不愧为全国出名的连锁店,就连普通接待房间都这么雅致,充满了艺术的气息,白墙上爬满绿色藤蔓,窗台上垂下瀑布般粉色的小花,目之所及是满眼的绿色,扑鼻的花香。
“景北,景小姐。”有人在门口喊着。
景北突然像是学生时代被点名后的反应,直直站了起来,就差没喊到了。
面试官比景北想象中和蔼得多,总共五个,尤其是中间那个衣着考究的女子看到景北的简历和一些资料竟然面带微笑地说,“对于品牌和设计师也有很多了解,色彩搭配也还过得去,还算有天赋。”
景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弯腰以示谢意,“您过奖了。”
“caroline,从不随便夸人的。”左边的一个女的抬起眼皮看了景北一眼,而后扶了扶眼镜,很严肃地说着,“既然你来应聘的是vip客户接待员,你就应该清楚你个人的职责吧。”
“恩,我了解。”景北点头应答。
“我们是给vip服务的,社会的上流人士,我们不仅要学会先读懂他们的心思,还要知道管得住自己的嘴巴,这里经常会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