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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八月稳稳地将茶盏端住了,没让它跌落下来。
“记得。”邬八月轻声道:“翁主说,姜太后有一个情夫。”
高彤丝轻轻一笑:“你果然记得。”
“只是我仍旧不明白。”邬八月看向高彤丝:“翁主将这个秘密告诉我,是希望通过我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呢?翁主想表达的,无非就是侯爷夫人害死了婆婆,然后又联合了姜太后,将翁主赶出宫廷,贬到玉观山。翁主如是想要报仇,那要对付的人可就多了。单说姜太后,整个大夏最最尊贵的女人……”
“最最尊贵?哈哈,哈哈哈……”
高彤丝顿时不可遏制地大笑了起来,邬八月微皱眉头看着她。
“最最尊贵?”高彤丝极尽讥讽地道:“是最最淫|荡才对吧。”
邬八月微微低头,道:“翁主也没有证据,说姜太后有情夫。”
“证据?我有啊!”高彤丝笑道:“我不就是证据?我亲眼见到的!可惜啊,我这个证据便成了旁人的笑话,没人肯相信我说的话。若非如此,四年前我又何至于被人从宫中如此憋屈地赶了出去,在玉观山上青灯古佛,凄凉至极?谁害的我,我怎么会不知道?”
高彤丝轻轻地摇头:“想要报复姜太后,只能通过皇上。可对皇上说,他的亲娘偷人,即便这是真的,皇上也肯定会压下来。他只会暗中处理了姜太后的情夫,至于姜太后,顶多就是一个软禁。我当年太傻,这般暴露了姜太后的阴私,她不对我下手,对谁下手?”
邬八月忽然抬手道:“翁主且等一下。”
高彤丝顿住,看向邬八月道:“怎么了?”
“翁主方才说……当年,你是当着很多人的面抖露姜太后有情夫此事?”
邬八月盯住高彤丝问道。
高彤丝点头道:“是,很多人都知道此事,不过宫人应该被处理掉了,至于宫中妃嫔,也应该被下了封口令。”
“姜太后下的令?”邬八月紧跟着问道。
“倒不见得。”高彤丝道:“更有可能是皇上下的令。”
邬八月顿时瞳孔微缩。
她低了低头,眼神掩藏在了阴影之下,并不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高彤丝还在埋怨着命运的不公,诉说着自己的怨恨。
但邬八月已经统统听不进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高彤丝嘴里不再蹦出一连串的怨愤之词,邬八月方才轻声道:“翁主,我得见一见一水居中各管事,待得空了,我再和翁主闲聊。”
高彤丝大概也觉得今日她说得有些多,闻言便站起了身,道:“行,我改日再来。”
邬八月应了一声,唤了朝霞相送。
暮霭窜了出来,道:“姑娘,小厨房做了些小点心,您要不要吃点儿?”
邬八月摇了摇头,道:“你嘴馋想吃便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姑娘怎么了?”暮霭歪了歪头,想了片刻道:“啊,我知道了,姑娘一定是被翁主给烦的。”
暮霭数落道:“翁主话倒也的确蛮多的,每次见到她都似乎在跟人剑拔弩张,即便是说好话也好像是夹枪带棒……”
暮霭说起话来也是个没完,邬八月继续神游天外。
等朝霞送了高彤丝回来,将暮霭撵去了小厨房,邬八月的耳朵才算是得以清静。
“朝霞,我有些不安。”
邬八月轻轻说了一句,朝霞立马蹲下身来,关切地道:“姑娘怎么了?”
邬八月还未来得及回答,朝霞便道:“可是为了那莫姑娘的事?”
朝霞顿时笑道:“姑娘放宽心,莫姑娘是肯定不能进兰陵侯府的。不管侯爷夫人打的什么主意,那莫姑娘到底是个商贾之女,即便是嫡女,也改不了铜臭身份,即便是进兰陵侯府最小,也不是那么容易。”
邬八月动了动嘴唇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姑娘是……”
朝霞顿时觉得棘手,盯着邬八月道:“姑娘有什么心事,只管和奴婢说。”
邬八月苦笑了笑,道:“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总有些不安的感觉。”
邬八月看向朝霞,轻声问道:“朝霞,如果是你,心里有一个很可怕的猜测,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可能离现实很近……你要怎么办?是当作并没有猜测过这样的情况,继续过原本的生活,还是……未雨绸缪?”
朝霞奇怪地看向邬八月,轻声道:“姑娘,你、有些奇怪……”
“你回答我。”邬八月道。
朝霞舔了舔唇,道:“如果已经察觉到了,且觉得这就是现实的真相的话……那当然要尽早开始未雨绸缪才行啊。不然,等到情况不可控制,即便那个时候想补救也不行了。”
“可如果……”邬八月舔了舔唇:“可如果你的力量,根本不能和现实抗衡呢?”
“会吗?”朝霞笑道:“那就借住别的力量。更何况,不到最后一刻,姑娘怎么知道,最终无法抗衡现实呢?”
邬八月沉默地盯着地面,眉间的褶皱没有消失过。
朝霞心中暗叹,道:“姑娘继续皱眉头的话,可要成小老太太了。”
邬八月苦涩一笑,道:“成老太太倒是好了,就安安静静的每日等着日出,候着日落,等哪天被老天爷召回去就好……”
☆、第一百五十章 往事
邬八月的情绪非但没有好转,反倒是更加心事重重了。
这是时隔三日之后,高辰复回到兰陵侯府,见到他的小妻子以后所产生的第一感觉。
高辰复本能的便以为是府里某个人让邬八月不高兴了。
他询问了邬八月,邬八月却没有给他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暮霭却是忍不住,告诉高辰复道:“大爷,侯爷夫人将她的姨侄女莫姑娘接到了侯府来,莫姑娘见到姑娘便唤姑娘姐姐,给姑娘下马威。”
“暮霭。”邬八月不赞同地斥了她一句,道:“爷别听她的,什么下马威……”
“本来就是啊,哪有上赶着称呼姑娘姐姐的,又不是大爷房里的人。即便是大爷房里的人,也只能唤姑娘‘夫人’的……”
“你还说!”
朝霞呵斥了她一句,将她拉到一边,道:“大爷,暮霭不分轻重,还请大爷勿怪。”
高辰复锁了锁眉头。
莫语柔来兰陵侯府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三日前一大早他离开兰陵侯府时,正好听说了此事。为了避免麻烦,他还特意绕开了,没与莫语柔来一个“巧遇”。
如果是因为莫语柔,高辰复倒觉得应该不是。
邬八月的性子并没有那么小气,她不可能为这种事情不高兴,自己闷闷不乐三日。
一定有别的原因。
已是夜间,邬八月挥退了下人,亲自伺候高辰复沐浴。
虽只有三日,但也是小别胜新婚,两人如胶似漆卿卿我我了一阵,鬓发半湿地躺到了床上。
邬八月枕着高辰复的前胸。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
酝酿了片刻,邬八月方才开口道:“爷,前两日。翁主寻我说了些话……”
高辰复身体微顿,轻轻将邬八月扶了起来。捧起她的小脸仔细看着,问道:“是因为她说了些让你不愉快的话,所以你心情不佳?”
邬八月摇了摇头,道:“不是因为这个……”
高辰复沉吟了片刻,方才道:“你继续说。”
邬八月吸了口气,轻声道:“翁主寻我说,当年她被撵出皇宫,贬至玉观山。是因为她当着众多人的面,说了一些太后娘娘的……阴私。”
高辰复面上一顿,随即轻声道:“确有此事。不过皇上已经下令,不得再谈论此事。”
高辰复看向邬八月,言下之意是,这件事她不许提。
邬八月本是聪明之人,高辰复认为他既然这般说了,邬八月就不会继续提及这个话题。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邬八月却口风不变,颇有一股执拗的架势。
她攀着高辰复问道:“当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爷能跟我聊聊吗?”
高辰复微微锁了眉头,问道:“你打听这个来做什么?这与我们的生活没什么干系。”
邬八月抱着高辰复一边手臂,轻声跟他撒娇:“爷。和我说说成吗?我好奇……”
高辰复无奈地一叹,想一想,现在谈,也不过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秘话,倒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伸手揽住邬八月,粗喘了两口气,抓着她的手道:“别乱动,再动就没得聊。”
邬八月便乖乖地靠在他臂弯。
高辰复回忆了一下,方才轻声道:“那天。宫里举行赏花会,很多有品级的夫人太太都带着自己的媳妇、女儿进宫。赏花会是太后举办的。大家都很给面子。彤丝跟着淳于氏,也在其中。”
“跟着侯爷夫人?”邬八月有些不敢置信。
“她们只是一同进宫。”高辰复补充道。
邬八月呼了口气:“这还差不多。”
高辰复接着说道:“赏花会分了好几个区域。彤丝待在太后一方,和另几名贵夫人作伴。那几位夫人也带了女儿进宫,彤丝和她们倒也相谈甚欢。到中午的时候,一切都还很风平浪静,可彤丝不知道忽然发了什么疯,她拿着一把剪刀,冲到了姜太后和皇上面前,说母亲是淳于氏害死的,让太后和皇上替母亲做主。”
高辰复顿了顿,道:“太后和皇上自然觉得她胡闹至极,当即便要让人将她拖下去。彤丝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忽然就脱口而出了不少宫闱中的腌臜事。其他的事都不提了,唯独一件事,让人十分吃惊。彤丝竟然说,太后有一个情郎。”
邬八月的心都提了起来,她试探地问道:“皇上对此是什么反应?”
“皇上自然是说她一派胡言。好在当时跟着的人并不多,事后那些宫人都不见了踪影,应该是被处理掉了。”
高辰复轻叹一声:“太后被她那番言论气得不行,当即便退出了赏花会,回慈宁宫静养。皇上也对她着莽撞而大逆不道的言行举止震惊,不但降了侯爷的爵位,还想将彤丝赐死。是外祖母百般恳求,而彤丝也在御前绞发,皇上思及母亲早逝,也只有彤丝一个女儿,便起了恻隐之心,让人将彤丝带到玉观山,下令让她永不许再入宫闱。”
邬八月吸了吸气,问道:“那……皇上对翁主说的事情,就连一分相信也无?”
“别的倒还能查证,只太后之事,如何查证?”高辰复道:“事关皇室清誉,彤丝这般做,只可能让皇家厌恶。皇上对她也已失望透顶。即便她说的是事实,这样的事情,她也应该永远埋在心里,当做不知道。”
邬八月沉默了下来。
良久她方才低低地问道:“可是……如果翁主说的是真的,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招惹来杀身之祸?”
高辰复笑了笑,道:“谁杀她?太后吗?如果她真的被人杀害了,那太后‘偷人’的罪名岂不是也要落实了?最不会杀她的,就是太后了。”
邬八月轻轻点了点头。
“说起来……”高辰复却是忽然顿了顿,低头看着邬八月乌黑黑的发顶,道:“我记得。姜太后似乎也十分针对于你。我问过你,你却沉默,没有回答。”
邬八月浑身顿时一僵。一冷。
高辰复伸手抓了抓她的头发,道:“还不打算同我说吗?你今晚上旁敲侧击都在打听姜太后和皇上的事情。可是有什么想法?”
邬八月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慢慢地坐了起来,双腿弯曲,手环住了膝盖。
“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邬八月轻声道:“有件事情我心里埋了很久,在漠北,你提出要娶我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让你考虑清楚再做选择,可一直没有这个勇气。后来回到燕京。赐婚圣旨来得太突然,这桩婚事也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