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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奕笑道:“在这美景之中畅游,自然是自己操舟为妙了,小姐难道忘了小生老家可是江南水乡呢。说句不很狂妄的话,小生的操舟之技可是难有匹敌的!”
曹端在旁边听得暗笑:“操舟之技?我看你很是想展示下自己的操人之鸡才是,不愧是太学里一等一的人物,后天便是大比之期了,今日还有闲情来做此勾当,看来真是成竹在胸啊。”
正思索间,那李小姐已经上了小舟,贾奕在外面阴阴一笑,也快步跟了上去。
曹端回头望去,见旁边还停着几条小舟,便走过去交了一些定金租下了一条,催动船桨,跟着贾奕的小舟而去。
这时候,河面上的小舟多了起来。这时候的清明节虽有扫墓的,但不像后世那般盛行,这时候清明节最流行的事情是出来踏春。而作为“汴京八景”之一的“隋堤烟柳”自然是很多人的目标去处。也正因为如此,随着朝阳的升起,河面上渐趋嘈杂,小舟多了起来,这也为曹端的跟踪提供了便利。贾奕此时心下正自暗庆得计,哪里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73章 不速之客
过了一阵子,太阳渐渐升起,照在李小姐脸上,红扑扑的。贾奕见李小姐微咪着眼睛,心下暗喜,他将小舟自东向西划来,就是为了创造出如今的态势。于是,他停下浆来,轻轻说道:“李小姐,乏了吧,咱们不如到舱中喝点酒,顺便凉快凉快。”
晚春的太阳已经有一些热了,这李小姐这种难得出外的女子被被太阳直射了这么长时间,自然很是不适,但她一直不愿主动开口和贾奕说话,是以隐忍至今,现在听他说起来,本打算借驴下坡的,但一听见“喝酒”二字,心中戒心又起。
要知道,她本是勾栏出身的,哪里不知道其中的黑暗,那么多姐妹们,谁当初不是怀春少女,心地纯洁得象纸一般,哪一个会无缘无故地出来卖?只不过,一旦梳拢,再也不是完璧之身了,也就只好破罐子破摔,继续沉沦堕落了。因此上,对于她这样一个妓家来说,梳拢不只是嫩瓜初破由少女迈向少妇这么简单,更是由有灵欲的人迈向无生气的躯壳的一步。而很多不愿梳拢的姐妹们都是由于“酒”这东西的作用,才束手就——胯的。
见到李小姐的踌躇,贾奕笑道:“小姐不必惊扰,小生这酒乃是自家酿制的米酒,解渴除乏犹可,绝对不会醉人的!”
李小姐见贾奕满脸真诚,愧疚之心又起。其实,她对眼前这个样貌出众,才学非凡的追求者本不是全无好感。但她保住清白之身的意愿是这一点点好感所不能比的。因为若是保住清倌之身,她日后自己攒足了钱赎身之后,还有可能嫁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为正妻,若是浑倌,日后恐怕就只能成为那些有钱大员家中众多姬妾之一了。
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起身走近了船舱。
贾奕大喜,眼中闪过掩不住的喜色,忙也跟了进去。倒是不远处的曹端听了,心下暗叹:“这女人也太容易哄了吧?方才来的时候明明没见带着酒的,怎么这一忽又天上掉下了‘自家酿制的米酒’来?”
李小姐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多,她已经完全被贾奕的“诚意”给感动了,她默默地接过贾奕手中的酒杯,看了贾奕一眼,说了声:“干!”
贾奕也轻轻道了声:“干!”头一仰,便将一杯酒灌进了肚子。
李小姐见他先干,心下残存的一丝疑惑立即烟消云散,丹唇微缩,慢慢将那一杯水酒喝了下去。果然如贾奕所言,这就香香甜甜,甫入腹,便如饮甘泉,并没有什么酒气,难得的是这一股馥幽之气竟从腹中缓缓上升到鼻尖,令她感觉无比舒爽。当下,她不由自主地赞了一句:“好酒!”
贾奕听李小姐赞好,心情大悦,端起酒壶又将二人的杯子都满上,正要劝饮,忽然,他眼中现出惊异之色,指着对面说道:“咦,那不是易安居士吗?”
李小姐一听“易安居士”四个字,浑身一震,也顾不上形象,连忙回身观望。
此时,对面驶来一艘花舵,比起二人所坐的小舟,不只是块头大上不少,那花花绿绿的装饰也是令人眼花缭乱。内中笙歌鼎沸,男女老少,往来如梭,好一番热闹嘈杂。
李小姐回过头来,有些恼怒地问道:“易安居士在哪里呢?你莫说易安居士会去这等地方吧?”她虽出于青楼,但对这些迎来送往的地方还是很排斥的。
贾奕脸上现出尴尬之色,强笑道:“小姐见谅则个,方才映日之下,看走了眼。也怪小生一时忘了,易安居士这等清雅之士岂会去这等糜——热闹之地!都是小生的罪过,也罢,小生自罚一杯,聊表歉意。”
说着,他一俯仰,又饮了一杯。
虽说这水酒根本没有什么酒力,但既然有自悔之意,李小姐也就不为己甚,轻轻一笑,道:“算了,你也不是有意的!”
她这展颜一笑,便如三月春风,虽无柔媚之意,却满含融冰之能,贾奕见了,顿时愣在当场。
李小姐见贾奕发愣,不由大羞,红着脸垂下了俏脸。贾奕顿时回过神来,尴尬地笑道:“多谢小姐原宥,小生在这里敬小姐一杯。”说着,又是一俯仰,满饮一杯。
李小姐正要喝酒,忽听一个声音道:“慢着,慢着,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尔等二人怎能自顾饮酒,却置客人于不顾呢?”
贾奕和李小姐二人大愕,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小舟之上竟会有第三人存在,连忙转头望去,便见一个男子笑嘻嘻地矮身走了进来。
贾奕大怒,喝道:“你,你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你进来干什么?”
那人自然是曹端了,他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白了贾奕一眼,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个好呢?”
贾奕大怒,正要上前揪住曹端,但他终究是聪明人,知道能不声不响地上了自己的小舟的定非凡人,而自己虽有文名,却无武略,打架斗狠并非所长。当下,他略略平抑了怒气,道:“看兄台仪表大方斯文,应该不是那等坏人兴致的人吧,你到底所为何来,就请直说吧!”
曹端“嘿嘿”笑道:“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不是有一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酒香不怕巷子深。’哈哈,看我这记性。两位在这里对月——哦,现在是白天,而且这船舱之中,好像也看不见天,总之就是畅饮了,却不邀上我这个嗜酒如命的馋虫,不好吧!”
贾奕听曹端说是来讨酒喝的,略略放下心事,忙用自己的就被满倒一杯,道:“既然兄台是来讨酒的,如若不嫌弃,就请饮了此杯,然后自便吧!”
曹端端起那酒杯,又放下,笑道:“不好意思,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有点洁癖,不怎么喜欢和人共用一个杯子,所以——”
说着,他又端起了李小姐那杯尚未喝下的酒,凑到鼻尖闻了闻,道:“啊,这杯就不一样了,仙子唇香犹在,我等凡俗之人能饮上一杯,延年益寿,后福无尽啊!”
李小姐听了,不由“扑哧”一笑。而曹端也不含糊,将酒凑到嘴边,作势欲饮。
第74章 取之有道
贾奕大急,忙叫了一声:“且慢!”下意识地伸手去阻拦。
曹端轻轻闪过,笑道:“怎么,你要喝啊?你要喝就早说嘛,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要喝呢?人家不知道你要喝凭什么留给你喝呢?你真的要喝?那好吧,我这人没有其他优点,就是谦虚一点,一岁的时候,我母亲就在我耳边给我讲孔融让梨的故事,当时我就好感动好感动,发誓以孔融公子为榜样,好好学习他老人家的光辉事迹,领略他老人家毫不利己,专门为人的崇高思想。好了,谢谢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沿着他老人家的足迹不断地向前迈步,再也不用按图索骥,缘木求鱼了。谢谢,太谢谢了!”
说着,他也不顾贾奕的强烈挣扎,将那一杯水酒灌入了他的腹中。旁边李小姐听了他不三不四的言语,又看见他无厘头的动作,不由再次笑出声来。不过,她看见被生生灌下一杯的贾奕满脸悲愤之色,忙用手掩住了那樱桃小口。
贾奕挣扎着要站起身来,却被旁边的曹端不动声色地按住,道:“干什么?你要喝,就让你喝了,还不满意吗?在下可还一滴都没有入腹呢,就这么急着赶人哪?我看你一表斯文,怎地这般不好客呢?”
贾奕脸上渐渐涨红,额头汗珠渐渐开始落下,嘴巴里面“赫赫”地发出轻微而又神经质的笑声,他的挣扎越来越猛烈,但曹端的手便象钉子一般将他牢牢地钉在原地。
这时候,李小姐也看出贾奕的不对了,她连忙收了笑脸,向曹端道:“这位官人,你要喝酒,就请便吧,请放开七官人,不要再为难他好吗?”
曹端不由有些尴尬,不想自己这小娘子眼光竟然有几分锐利,看出贾奕不能动弹乃是自己这只魔手的功力,看来这小娘子也不简单哪!,于是他微微一笑,道:“娘子既然这般说了,岂有不允之理。不过,我真放手了,娘子可不要后悔哦!我放了,放了,我真放了!”
忽地,他松开搭在贾奕肩上的左手。贾奕乍得自由,忽地大发癫狂,张牙舞爪地向对面的李小姐扑去。李小姐打大吃一惊,一边向后急退,一边喝道:“你,你干什么?”
曹端“哈哈”大笑,走过去一把将贾奕抓住,笑道:“看见了吧?这可是你让我放开他的。知道厉害了吧?”
李小姐还有些惊魂未定,喃喃地说道:“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她这话既像是在问曹端,又像是在问自己。未等曹端回答,她忽然恍然道:“酒,原来是那杯酒!他在酒里面下了药!”
“嘿嘿,聪明!”曹端左手仍旧抓着贾奕,右手在自己大腿上“啪啪”地拍了几下,算是鼓掌。
这时,李小姐忽将一双溜溜的大眼睛注在曹端的脸上,说道:“你,你早就知道这酒中被下药了对吧?你怎么知道的?”由于后怕,她显得有些惊魂未定,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至少,若是在正常状态下,她不会用这种接近质问的语气和刚刚救了她一次的恩人说话。
不过曹端也毫不介意,他对于李小姐此时紊乱的心情颇能理解。不过,他肯定是无法告诉她那日在窗外听到的实情的,于是他灵机一动,说道:“此事只不过是一个巧合罢了。小可方才在河上泛舟,见了这边佳男玉女,顿生亲近之心,便——你老实点——”
原来,他说到一半,下体早已肿胀如球的贾奕屡次试图挣脱无果之后,竟出狼牙对他的手臂盖以“金印”,好在曹端发觉得早,在他后脑上一拍,他顿时便昏死过去。
曹端也不顾他的死活,继续说道:“于是,小可便将小舟划近,不想正好看见这斯文败类在行不轨之事,于是,小可便不请自来,自告奋勇当了这个护花使者,没有吓到小娘子吧?”
李小姐横木望去,果见自己的小舟旁边停着一条差不多大小的小舟,正处在“野渡无人舟自横”的状态,随着河水的波涛在缓缓飘移,不由心下大定。她性子本来有些多疑,见曹端忽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对于他的目的还是颇有疑虑的,待得见他将贾奕击晕,心下既感激他的临事相救,又担他见色起异,以致驱狼进虎,因此她言语间还是充满了警惕。待得听他没有轻薄之意,再看见前面的那条小舟,她顿时便相信了他只是见义勇为罢了,于是,方才的警惕态度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