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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被他一阵忽悠,不由都心驰神往,眼中射出狼一般的热切光芒。
“好好好!”随着一阵拍手之声,赵佶缓缓地踱步进来,“没有想到你小子这张嘴还这么能吹啊,听你这么一说,就连孤也想亲自上阵了哩!”
曹端满脸无辜地说道:“大王怎么能这么说呢?什么叫吹,无中生有,指鹿为马那才叫吹,我方才那说的每一句可都是发自肺腑的,怎么能冠以一个‘吹’字呢?我可真是比窦——蒙恬还冤哪!”众圆社早就习惯了曹端和大王这样没上没下的乱开玩笑的样子,听他耍宝也不以为意。他们只是有些羡慕曹端的勇气,在大王面前竟然这么放得开,什么都敢说,他们却不知道,其实曹端和赵佶之间是有一层见不得人的关系的。
赵佶笑骂道:“你是不是还要说你呕心沥血,十年一字,才说出这段话来啊?不过,不管你是不是吹,如今还是给我赶快上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真没见过换个比赛服竟要花这么长时间的,又不是一群什么大美女,还要搽脂抹粉,画眉修甲的。”
众人一阵晕眩,连忙随着赵佶出了准备室。
那面正襟危坐的章惇见“齐云社”的一众圆社跟着赵佶鱼贯而出,赵佶竟和这些人嬉笑无忌,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嘴上轻轻念了一句:“轻浮!”
他本人虽非世家出生,但自幼受孔老夫子的影响,对于长幼尊卑是看得十分重的,他觉得作为一个上位者,就应该时刻表现出一个上位者的威严,而赵佶显然就不具备这样的素质。听说他喜好吟诗作赋,但他的词曲之中,多有淫邪之篇,而且还和手下的圆社们走得太近,时常没上没下的嬉闹。如今一见,传闻果然是空穴来风,并非无因。
旁边的御史中丞安惇以为章惇是在和他说话,但他却没有听清章惇在说什么,忙将头偏过去,谄笑道:“相公在说什么,享有些耳背,没有听清哩!”
安惇是章惇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在著名的“乌台诗案”等大事上一直给予章惇有力的支持。但是,,章惇打从心里还是很有些看不起他的,因为他过于谄媚,又过于无耻。因为他章惇同名,为了“避讳”,他在自己面前竟然从来都是自称“享”的。正因为太过谄媚,他在民间一向声名狼藉,他听了民间骂他的话后,非但不以为耻,反说:“骂由他们去骂,好官总是被我等做了!”
章惇一向以直言敢谏,为官清廉著称,对于安惇这样又饕餮又无耻的手下自然是无法喜欢的,但他也知道,安惇这样的人对于自己甚或陛下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因为就有那么一些事情需要这样的小人去做。因此,他只好装作不以为意,说道:“比赛就要开始了,安八丈以为此站谁胜谁负呢?”安惇行八,因此章惇称他作“安八丈”。
安惇笑道:“那还用说,以相公的识人之明,我想端王殿下是万万不及的,此次对战,自然是’白云社‘技高一筹了。”
章惇听得心下暗叹此人除了溜须拍马,真是没有什么真本事,连“齐云社”和“白云社”甄录圆社的截然不同状况竟都不知道。他只好喟然叹道:“这却不然,我倒听说这次‘齐云社’录得几名很是得力的圆社,来势汹汹,不比寻常呢。”
安惇听得差点晕倒在地,暗道:“不会吧,我可是押了你‘白云社’五千两纹银哩,怎么你到了此刻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只好咬牙说道:“相公心胸开阔,果然不同凡响!”
章惇正色道:“其实,说到底,这蹴鞠之事也是为了我大宋的荣光而进行的,我既然没有时间打理圆社,对于胜败也就不会放在心上。倒是端王殿下时间充裕,又精力充沛,由他来率队和西边诸狼比赛却是正得其人哩!”
安惇听了,脸色发白,眼睛发绿,一把跌坐在椅子上。
第132章 场上场下
说话之间,场上的比赛就开始了。
随着行令官“五四三二一!”的倒数声,“齐云社”率先抢到了球,;立即发起攻势,层层向“白云社”的球门攻去。
曹端带着球向前冲了几丈,就感觉有些不对了。这种感觉不是紧张,反而是轻松,而且是太过轻松了!这不是一场如此关键蹴鞠赛应该有的强度,这不是一个和“齐云社”齐名的圆社应该有的水平。对方竟然没有人上来包抄,他的前推简直是太顺利了。他目光很从容地四处观望了一下,见边上已经有一名己方人员从后面包抄了过来,脸上露出了贼贼的微笑。不愧是我手下的人哪,虽然好些天没有训练了,默契倒是一点没有丢啊。
于是,他抡起右腿,做出一个直接攻门的动作,果然便有三四名不怕死的立即冲到门前,飞身救球。但是,当他们失去重心的那一刻,却忽然发现射门者的射术似乎太过离谱了,竟将鞠球射到了球门的右前方,倒浪费了他们几人誓死救球的好表现。
不过,就当他们在暗暗庆幸的时候,异变突生。那鞠球还没有完全落地,旁边竟莫名其妙地伸出一条大腿来,轻轻一挡,那鞠球立即改变了路线,满含不甘地朝着球门溜溜地滑了过去。旁边的一众“白云社”的人鞭长莫及,只好眼睁睁地站在原地,看着那鞠球三步一回头地钻进了球门。
“噢!”第一脚攻门就转化为进球,幸福来得太突然,“齐云社”的一众圆社都有些发懵,随即又迸发出无限的喜悦,大家击掌相拥,狼嚎遍野。而丢了球的“白云社”好像也并不沮丧,一个个只是漠然地看着对手在自己面前疯狂地庆祝。
场外也是掌声雷动,赵佶更是按捺不住兴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紧握拳头,大声叫好。
章惇的面色本来还算平静,但当看见赵佶如此表现的时候,脸上的眉头忽然紧紧皱了起来,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旁边的马屁虫安惇这时候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因此也没有发话。若在平日,他定然是要仔细紧盯旁边这位权倾朝野的首相的每一个微末表情的,因为在他看来,章惇的一举一动,一个点头一个摇头,无不事关大宋国运和百官的前程。他本人就是靠着这样善于观察勤于求教勇于揣测敢于探索的“四于原则”的精神,才如炮仗一般急剧上升,爬上了御史中丞的高位。但此刻,他看着场上“白云社”众人霜打的茄子一般的表现,心下已经冷却到了冰点。这些人太没有斗志了,在场上好像是在和对手把酒言欢一样,哪里有一点真刀真枪拼斗的感觉?可怜我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啊,就这样化作一江春水向东而去了。
他此时心中忽然升起一个令他自己也心跳不已的念头:“难道是章相公他故意令手下的圆社放水?”他想想觉得不大可能,别人不了解章惇,他却是很清楚的。这人虽然行事狠辣,又刚愎自用,但办事却是万分严谨的。汴京城的百姓们大多对他很不喜欢,并在他身上找出了无数的缺点,但他有一点不管是敌人还有朋友都是一致肯定的,那就是清廉严谨。特绝不会为了什么好处而放弃他的原则的。但是,他既然不会收受端王的好处,就没有理由令手下的人放水啊!难道——
想到这个难道,他心头又是一大跳。如今宫中隐隐有风声传出,说小主子身子不豫,御医们好像已经束手无策了。圣上妃嫔众多,但这么多年却只有这么一个皇子,就他那迎风倒的身子骨看起来以后再添皇子的可能性也不大了,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很明显了:谁为储君?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的,储君也不能久悬,在这个节骨眼上,章相公竟然令手下在这样重要的蹴鞠赛上给端王的圆社放水。这意味着什么?
在喧嚣的观战台上,年过花甲的安中丞继续发挥了勇于揣测敢于探索的思想精髓,竟奇迹般地由蹴鞠场上的一个进球想到了国际国内政治经济形势,其忧国忧民之心,倒真可以说得上是呕心沥血了。可惜的是,他却摈弃了他成功秘诀中“四于原则”中两个更重要的“于”,那就是善于观察勤于求教。他方才没有注意到章惇的摇头和也就罢了,竟然还忘记了问上一声,得个确切答复,就作出了这样轻率的推测,也就难怪后面会发生一些不在他意料之中的故事了。
观战台上的人心思各异,场上的人心思却简单得多了,“齐云社”的一众牲口此时心中所想的,就是怎么样继续向对方的球门发起冲击,敌人的软弱反而勾起了他们的屠杀欲望。这就一个歹徒好像面对一个弱女子,这弱女子越是楚楚可怜,越是会激起歹徒的兽欲。
而“白云社”的一众圆社也颇为配合地没有做什么没有必要的抵抗,他们只是中规中矩地踢着,该进攻时进攻,该防守时防守,若是对方进球了,就将球捡起来,继续踢。
原本因为会很精彩的一场比赛,就在比赛开始的一霎那就失去了本应存在的悬念。在观战台上一帮老大人朦胧的眼神注视之下,香案上的香终于烧完,比赛也已13:3这样近乎屠戮的比分结束了。
看着赵佶和曹端等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大家疯狂地大呼庆祝,章惇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缓缓起身离去。章惇一走,其余的王孙贵族,朝廷官员也都纷纷站起身来,满脸欲求不满地起身离去。
安惇迎上章惇,在旁边仔细观察了一遍,见他脸上丝毫没有沮丧的神色,心下对自己的判断越发笃定,忙赔笑者说道:“九大王倒是和气,竟和那些圆社们打成一片,倒真是个平易近人的主子哩!”
章惇脚步不停,嘴上“哦!”了一声,却不接话。
若是在平日,安惇自然轻易就会听出这个“哦”字之中包含的反问和不屑之意,但此刻的安惇先是被赌球输钱打击了一回,又被自己的“绝妙”推论惊诧了一回,早就失去了往日精准的判断,竟以为这是肯定的意思,心下不由心花怒放,觉得自己作出了一个无比明智的判断,自己人生中的第二个春天好像马上就要到来了。
第133章 廉臣的敛财之道
狂胜让“齐云社”的一群牲口们都高兴得有些找不着北,一个个笑得都快抽筋了。
曹端摇摇头,看着这些没志气的家伙有些无奈:“奶奶的,不就是赢一场吗?至于高兴成这样子?有道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这些人哪,就是太缺乏革命警惕性了,找个机会得好好打击一下他们,毕竟不是所有的对手都会象今天这帮‘白云社’的人,总在云端飘着的。”
忽地,他感到肩上一沉,回头一看,头皮麻了一麻,只见赵佶正笑嘻嘻地将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
“大王,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别这样,我受宠若惊,会害羞的。”曹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想不经意地抽开自己的身子,奈何赵佶的手臂竟是安土重迁,赖在曹端的肩膀上不肯稍动了。
“害什么羞!你们今天很给孤王长脸,尤其你是啊,总共进了3球,可是个大大的有功之臣啊,有什么好害羞的?”赵佶笑嘻嘻地说话,手臂却兀自搭在曹端的肩膀上,身子被曹端拖着,缓缓前行。
曹端暗忖:“若是你还觉得我还是个有功之臣,怎么不放手啊?这样走出去,被外面那么多人看见,人家还以为我有断袖之癖哩,你叫我以后怎么活啊?”他苦笑着说道:“大王过奖了,胜利是属于大家的,包括我们这些上场的,还有那些没有上场的,就是大王您,也是功不可没哩!”
赵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