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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是给了,但是总吃不饱,若说到归顺朝廷之事,都是顾左右而言他,反正一个字就是:等。
张弘范也拿吕文焕没有办法,况且他带走的又是他自己的直属部将,张弘范只好一边上书朝廷,一边恳求吕文焕给他多留一些兵卒,要知道淮西夏贵,手中也有十万大军。
十万大军虽不一定为真,但是一半却是有的,然而仅是一个黄州,就把自己堵在淮西将近两个月,这个消息若是传到汗八里大汗哪里,恐怕自己吃不完兜着走。
吕文焕不顾大局,跑到扬州抢功劳,难道老子就一定要窝在淮西吗?张弘范有点愤愤不平,然而吕文焕是孤注一掷,但是他却不能不顾全大局。
不过,攻下扬州引起的轰动必然会比攻下淮西要大,而且要大很多,怪不得自己上书朝廷将近一个月也没有回复,恐怕朝廷是默认了吕文焕的举措。
再说吕文焕在大宋军中颇有威信,有吕文焕前往扬州,说不定会瓦解扬州抵抗的意志,若是这样,说不定吕文焕前往扬州,走的还是一步妙棋?
扬州下,淮南不保,淮南不保,淮西必然也是板上之肉,说不定夏贵还没等到大宋灭国就已乖乖投降。
汉人,明哲保身,吕文焕就是很好的例子。
但,自己也不能落后,自己若能赶在扬州之前攻下淮西,功劳未必要比吕文焕少,甚至有可能还能赶上扬州战役,给自己多立一份功劳,况且扬州已有自己的弟弟张弘虎协助攻城,无论怎样,他张家的功劳决定是少不了的了。
“惟义,本将说了多少遍,还不到时候。”张弘范皱了皱眉头,看着残破不堪的黄州,向身边的副将询问了几句,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张弘范突然说道:“明天,明天在下答应你。”
“明天是最后一击,你小子若拿不下黄州,就拿人头过来见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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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军教人看不明白,只是发狂了两天,然后又陷入了沉静之中。无论苗再成怎样辱骂、取笑和挑衅,董家军就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扬州城下,只是远远看到军营晃动,才知道城外是董家军的地盘。
苗再成揉了揉双手,他年纪虽然不大,只是一辈子呆在军旅,自己也记不清楚他受了多少处伤,过了十一月,天逐渐变冷,苗再成的老毛病又发了,只是身上的伤再多再痛,他也不会露在脸上。
“范将军可有办法?董家军也太安静了,让人不安心啊。”
范友信是一个文人,是文武双全的武将,他把多愁善感的情绪带到了军营之中,然后又把军旅的慷慨带到文人之中。
他吟诗作对,他甚至喜欢看张贵写的《石头记》,他的《星月湾》曾经在文人之间传颂,而现在,他只不过是城墙的一名战将。
然而他并不后悔,张大人以前曾经说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范友信很喜欢这句话,因为他觉得这句话写得就是他自己。
他曾经恳求张贵为他写下那句注定了要流传青史的话,然而张贵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后来才听到传言,说张贵的字不堪入目。
范友信只有苦笑,谁也不会想到一个能写出《石头记》那样优美的文字的人,竟然写得一手烂字。
“苗将军多虑了吧?”范友信笑了笑,道:“董士选这人狡猾得很,无时无刻不是想着保存自己的实力,这两天打得狠了,估计是心痛了。”
“他祖母的,他心痛他又这么拼命干什么?就只许他心痛,老子还心痛呢?”想起那些死在城墙之上的将士,苗再成就忍不住骂道:“奶奶的,打什么打?打不过又不打。”
范友信沉思了片刻,看着安静的军营,担忧说道:“张大人曾经说过,暴风雨之前都是平静的,在下认为董家军前两天应该只是给人做一个样子。”
“如果在下没有猜错,吕文焕老贼应该快到了。”
“不会这么快吧?”苗再成大吃一惊:“这老贼在宋军中颇有威信,此人到扬州,对扬州将士恐怕影响不小吧?”
“这多少肯定会有一些。”范友信也点了点头,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吕家是大宋军中的威信,不是一两天可以消除:“只不过吕文焕降元已将近两年,扬州目前又没有危险,估计影响不会很大。”
“苗将军若不放心,多留意一些就行了。”
“听说朱焕原来是吕文德的部将?”范友信迟疑了片刻,突然问道。
苗再成挠了挠头,点头道:“不错,朱大人原是吕文德的部将,只是,只是都过了这么多年,恐怕、恐怕……”
范友信突然笑了笑,道:“那个胡老三又来了,在下先下去了。”
“那个胡老三又来了。”这句话把苗再成吓了一跳,等他转过身,一个憨厚的汉子已站在他身后,脸上陪着笑:“大人,我胡老三又来了,昨天跟大人说的事,大人考虑得怎样?”
董家军大营不止一个,自从两位老人被刺杀之后,董士选知道,将军然来是不一定死在战场,然来还会窝囊的死在大营。
他还不能死,至少不是现在死,他的大仇还没报,他的理想还没实现,他要看着张贵死在自己面前,至少也要看到张贵的尸体。
然而前两天军营被潜入宋军之事,已经把董士选吓得半死,当天当值的副将,第一时间被拉出去砍了头,还有就是当值的士卒,也受了罚。
董士选又命令新造了几座大营,决定要让宋军分不清东南西北,如此一来,董士选才安心了不少,又挑选亲信的族人,和自己共住,这样才把高高挂起的心放到中间。
两天的强攻,只给他带来了尸体之外而没有任何消息。
张贵,没有任何动静。
而两天的强攻也证明了一件事,扬州坚不可攻,至少目前不可攻。
“大人英明,吕将军果然加快了行军速度。”邸浃一脸微笑,猛拍马屁:“听说吕将军的前锋已经到了高邮。”
张邦直有点担忧问道:“小儿张宏听说还在高邮,会不会被吕将军误会?”
“张老爷子,这又怎么误会呢?”薛军胜连忙说道:“那个所谓的吕将军的亲信不是过去迎接吕将军了吗?”
张邦直点点头:“没有误会就最好,只是山中的那些小贼实在让人讨厌。”
“小打小闹而已,撑不了大气候。”董士选摇了摇头,问道:“张老,前天潜入之敌军,现在可有消息?”
张邦直摇了摇头,道:“老夫问了军中将士,说影子也没看到,这些人实在是狡猾得很,老夫怀疑是山中的那些小贼所为。”
“嗯,”董士选挥了挥手,这两天他也没敢熟睡,任何风吹草动就被吓醒,实在是疲倦,声音也有几分沙哑:“那张老认为,那天出现的那条火龙,跟扬州可有联系。”
张邦直年老成精,见多识广,沉思了片刻,道:“宋军拼死进入大营,又费劲心思摆起了火龙,老夫认为他们是想向城内传递某一个重要的消息。”
“传递消息?”董士选疑惑的看着张邦直。
张邦直点点头,道:“那条火龙,其实认真看去,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些波斯文字,只是老夫不懂波斯文,所以猜不出来。”
“有什么消息值得对方如此冒险?”董士选不由沉思起来,突然抚掌笑道:“必定是吕将军援军到来之事。”
“这样就明白了,吕武前天遇到袭击之事必然不假,如果吕武说的话也不假,那就是说潜入军中大营的人就是袭击吕武的那批人。”
“也就是说,潜入大营之人,有可能就是张贵身边的亲信。”
“那、那是说张贵到了扬州?”邸浃实在佩服,想不到仅仅是一丝线索,董士选就可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推断出来。
“不,这恰好证明了,张贵并没有来到扬州。”
第二卷 正阳 第六十九章 扬州慢(15)
第六十九章 扬州慢(15)
清晨,朝霞洒落在山林之间,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唱着小曲儿,偶尔有几声慵懒的叫声,那或许野兽在显示它的威严,这是一个平和的世界,让人生不出愤怒。
山林很茂盛,不过顽强的朝霞,依然透过缝隙之间探进头来,淘气的阳光却看到不少人正凝神注,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物体,在看着远方。
“二弟,这肯定就是吕文焕老贼的大军了。”山腰之中,大旗的双眼闪闪发光。他向来习惯于万军之中取人头,从千里眼看去,吕文焕夹缝在人群之中,不过明显可以看出和以前相比老了很多。
想当初襄樊战役,吕文焕的头发还是黑的、胡子也没有白,精神要好很多,双眼是炯炯有神,脸上也有几分肌肉、红润。
如今的吕文焕,若不是李希提醒,大旗甚至认不住他来,远远看去,就仿佛是一个瘦小的老头,仅存一丝精肉,包裹在皮囊之中,就如行尸走肉一般苟存。
这莫非就是叛徒的下场?大旗有些不忍心,毕竟怎么说,吕文焕对襄樊是有功的,吕文焕也曾经算是一介英雄,然而往事又怎么还能回首?
泼出的水。
吕文焕走上的是一条不归之路。
“二弟,总不能让吕文焕老贼如此安闲吧?二弟可有什么办法?就算是恶心他一下,老子也高兴。”大旗把千里眼递给李希,吕文焕最终只带了十万大军前来“支援”扬州,可就是这十万大军,已足可以把道路截断,每个人吐一口口水,就可以把自己淹死。
李希又能有什么办法:“如今、我军土罐子没有了,火油也不多,有什么办法可想,就算是张大人在此,恐怕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军在眼前安然无恙,这简直就是、简直就是狗咬乌龟无处下牙啊。。”
“陷阱吧?有用吗?前锋已扫通了道路。火油吧?就只有这两三袋子,恐怕还烧不起一堆小火,咱们就被大军淹没了。”
“那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吕文焕这老贼安然无恙通过?”大旗有点不服气,对他来说,猎物就在眼前而不取,这不是他的性格。
“能有什么办法?”李希摇了摇头,道:“咱们就几个人,难道还要去跟吕文焕老贼拼命不成?别说拼命,就算是……”
“咦?小办法还是有一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二弟,快说,快说,大哥就知道二弟一肚子坏水,要不然杜大人也不会把你派过来高邮。”大旗也不知道是赞扬还是讽刺。
能有这样说自己弟弟的吗?李希的郁闷只有自己承担,谁让他是自己的大哥。
“听说董家军的张宏还在附近围剿所谓的小贼,不若咱们冒充张宏的使者给吕文焕送信,让吕文焕恶心一番也是不错。”
“前段时间不是搞了些董家军的盔甲?咱们换上就行了,只是这次可没大哥的份。”
“为什么没有老子的份。”大旗不服气了:“老子又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再说这种热闹的事,没有了老子还有什么意思?”
“大哥,这次你可一定要听我的。”李希认真说道:“大哥的摸样,吕文焕的部将十有八九都认得出来,大哥要是去的话,不用说话,见面就打了起来。”
“二弟的方法好是好,”大旗突然想到一件事:“只是二弟没有张宏那小子的凭证,吕文焕这老贼凭什么要相信你呢?”
“凭证这东西。”李希突然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大把:“我们奎祀军,别的不说,这凭证手中可有一大把。”
看着大旗目瞪口呆的样子,李希解释道:“我们奎祀军经常需要进出鞑子的地盘,大家手里若是没几样本领,都不好意思出去混了。”
“你二弟不才,正好是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