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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
“哦,忘记跟你说了,大汗命令我攻下山东后率军前往中原继续围歼宋军。”阿刺罕饶有兴趣的看着玉速帖木儿,笑道:“玉速帖木儿将军,你可要动作快一点,要不然待老夫过去抢了你的功劳可就不好了。”
“放心,你没有这个机会。”玉速帖木儿把圣旨揣进怀里,头也不回离开战场。
阿刺罕看着玉速帖木儿,眼中露出了一股杀意,良久,身边的亦乞里夕拱手作揖,道:“末将多谢丞相的爱戴,不过末将愿意上阵杀敌。”
阿刺罕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道:“你看一下,那小子把老子的兵都变成了什么?牲畜吗?还是死人……”
“如今也快要天黑了,夜战非我军所长,命令撤军,来日再战吧。亦乞里夕,你莫要介怀,老夫并没有其他意思。”
“只是不愿意你做无谓的牺牲罢了,宋军的神射手可是猎杀咱们很多兄弟。听说伯颜丞相南下之所以失败,也是因为军中大将伤亡太大而受挫,老夫可不想重演伯颜丞相之路。”
“好好保护自己,山东的宋军闹不起什么风浪,迟早都会重新落入我军手中。汉人不是说过吗?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我军兵力足足宋军的十倍,围之足可取胜利也。”
亦乞里夕动了动嘴巴,但究竟没有说话,他不知道阿刺罕是对还是错,但他相信玉速帖木儿的办法是正确的,只有进攻、进攻、进攻,才是破城的最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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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姜才双脚一软,差点摔倒地上,此时他全身内衣湿透,汗水“嘀嗒”“嘀嗒”往下流,他的背疽痛得已经喘不过气来,其实他的背疽一直也没好,但济南遇险,他又怎么可以坐视不理而独善其身呢?
但痛疼却不能阻止他,正如苗再成所说,他们都是老一辈的将领,如今遇到了最好的时机、遇到了可以尽力为之拼搏的年代,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之上。
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还会害怕痛疼吗?痛疼是激励人最好的法宝,是振奋人心的灵药,姜才鼓了一口气挺到现在,看到元军退兵之后,却是再也站不起来。
“老伙计,你背疽没好?”苗再成也是双手发软,他们倒是没想到元军如此拼命,工程的将领简直不把将士当人看,一整天下来,死亡的人数居然将近两万人,而守城的宋军也不好受,仅是东门的伤亡就达到了五千余人,阵亡的兄弟也有三千余人。
多数守军都是被元军的弓箭射死,也有一部分和攻上城墙的将士拼杀,若是这样的攻势持续数天,济南怕是再坚固也守不住。
“现在、现在不好、也差不多了。”姜才嘴唇干裂,喉咙像冒火一般,背疽更是痛得入心肝,说话也艰难了许多。
“也不知道元军怎么就停止了进攻?”苗再成看了看天色,疑惑说道:“若是再打下去,老子可是挡不住了。”
“放心,”姜才说一句话喘一口气,他身上多处伤口,不死已是大幸:“郭大人还有后手,只是这元军怎么退兵,倒是奇怪之事。”
“怎样退兵都好,老子如今只想好好睡一觉。”
第二卷 正阳 第二百一十九章一路向北(19)
第二百一十九章一路向北(19)
忽必烈费力的睁开眼睛,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松软贴身的床垫、柔软舒适的枕头,再加上安逸暖和的棉被,屋里燃着暖和的香炭与焚香,即使是严寒的冬日,忽必烈也觉得这里温暖如春,若是以前的忽必烈,即使他也是大权在握,即使他也是灭国屠族,即使他拥有别人所拥有的一切,甚至别人没有东西,他也比他人还要多,但是他却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生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忽必烈费力的用劲想着,但是大脑还是一片糊涂,刚从梦中醒来的忽必烈,直到门外的侍卫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他才回过神。那一年,或是大元朝刚立国吧?嗯,应该就是,这些享受只是被臣子当作礼物:皇上自然有皇上的风度,以前那个土坑就挖掉了吧。
这,就是皇上的风度吗?这就是中原第十九个皇帝的风度?忽必烈费力的挣扎起床,这些年年纪摆在那里,他身体也越发虚弱了,但是他却不承认,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老了,虽然太子真金已经开始处理事务,但是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奋斗十年,跨上昔日相伴的战马,然后驰骋天下,草原的勇士只会死在马上、死在战场之上,而不是床上。
轻声咳嗽了几声,“咯唧”一声,房门被打开,一股清爽的凉风吹了进来,这才让忽必烈觉得这才是寒冬。随着寒风进来的数名美貌的女子,他们都是部下从世界各地献上的奴婢,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享受,但是他却不能、也不愿意。
他不怕死,但他不愿意死在女人的裙下,他不愿意如千百汉人皇帝一般死在温柔裙下,他习惯一个人熟睡,他习惯一个人的安静,安静的时候他会想到很多、很多。
昨天又传来了坏消息,石天麟像是要守不住鄂尔浑河,听说有不少骑兵已经从其他缺口越过额尔浑河,甚至哈拉和林也出现了海都叛军的游哨,只是消息真真假假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按照石天麟和忽刺出的兵力,只要他们两人不是饭桶,就算是海都过了额尔浑河,哈拉和林也是无碍。
因为没有具体的消息,忽必烈只好再等他们两人的战报,至于南下陕西行省的御前万户带塔儿也是一日传来一个消息,无论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幸好战乱貌似还没有扩大范围,只需再等两天、或许是三天,他就知道中原的具体情况,希望这股宋军贪图西安之富裕、坚信西安的城墙,要不然还真能给自己添麻烦。
怎么这些年尽是给自己添麻烦的人呢?这三年来自己就没能睡上一个好觉,当初自己争权夺位时也没见得这么苦难,难道自己真的年老了?往日打仗行军,就是几个晚上没有休息,依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勇士,如今到了夜里却是双眼打架,怎么也是睁不开眼睛。
不仅人给自己添麻烦,就连其他事情也实在让自己头痛不已,这才觉得皇上不容易当啊。朝廷的财政从前年开始就一直不得好转,到了今年平章政事阿合马更是开始喊穷,言朝廷缺钱达到数十万锭,偌大的朝廷、偌大的大元朝,竟然还缺钱数十万锭。
你看阿合马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初时他以清理户口、推行专卖制度、发行交钞等方式来增加收入,确实使得刚开始的那几年财政收入大为增加,然而这些政策也引发了朝廷贵族的反对,特别是今年以来,北方大旱,造成交钞迅速贬值,财政的收入也是越发紧张起来。
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色目人事情做不好,汉人信不过,他如今倒是羡慕南方那个小国,仗打了不少,每年的财政也是数千万、甚至上亿两的支出,你说这么小一个国家,怎么会来得这么多银子。
这些年自己还需要和北方的叛军作战,南方的财富对自己来说无疑是非常宝贵,还有那无尽的人力,北方的情况他清楚得很,骄慢的贵族把北方的人杀了一大半,又抢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算是彻底得罪完了。可惜伯颜没有攻下南方,自己也只有看着南方的财富嘴馋,也只能让它残存一两年了,至于是否能够攻下宋朝,忽必烈却是从来不担心,西域数百个大小国家、西夏、金、大理,如果需要还可以在后面加上一连串的名字,这些不也是号称一时的强国吗?可又怎么,还不是被英勇的草原勇士灭国。
只是大宋也实在是幸运了一些,上次蒙哥汗进攻钓鱼台,若是攻下钓鱼台,大宋还能守得住吗?自己攻击襄樊,只可惜蒙哥汗死,自己也被迫回去北方跟那些兔崽子抢皇位,皇位倒是抢到了,襄樊也围困了数年,眼看到了摘果子的时候,怎么突然间就出现了一个叫做张贵的小混混。
小混混而已,老子倒是不愿意以他为伍,可是这小混混未免太春风得意了,不但坏了襄樊的大事,听说前年伯颜南下时就是遇到他,董文忠还被刺杀,死于一座小城,当然也多得他杀了董文忠,自己才有借口搞定董家;第二次南下,遇到的还是他,就连伯颜合计百万大军也烟飞灰灭,看来这个小混混倒是成了英雄,英雄,哼,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屠杀英雄。
忽必烈冷笑了一声,吓得身边的一个侍女一阵哆嗦,手中的衣服也掉在地上,忽必烈脸色一沉,原本一大早被吵醒就已是非常不悦,要不是也先不花说有紧急军情,忽必烈早已取他性命,如今的心情却是更加坏了。
侍女见状,或许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或许从她伺候忽必烈的那天开始,她就已经知道她的命运,跪下去竟然不吭声,忽必烈冷冷的看着一言不发的侍女,终于开口:“侍卫。”
杀一个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就算十人、百人、千人、万人、乃至于万万人又如何,杀掉一个人对他来说不比杀掉一头羊心里负担要重,杀掉一头羊时他还会考虑这头羊是否是母羊,是否孕有小羊,但杀掉一个人却从来没有这样的负担。
杀掉一个侍女,不能换来忽必烈的好心情,一脸冰冷的忽必烈来到大殿,也先不花已是着急不安的走来走去,也先不花这人也是跟了自己身边数十年,平素事情处理得不错,只是一旦遇到大事就慌张,没有一丝主张,怕担负责任,不如伯颜、甚至于新一代的玉速帖木儿,他之所以喜欢玉速帖木儿,就是因为他敢担当。
“皇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也先不花来不及看忽必烈,见面赶紧跪下来大声喊道:“皇上,大事不妙了。”
忽必烈的脸色已经沉到了海底,冰冷得就如额尔浑河的冷冰,只是他低着头也先不花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先不花等了半天见忽必烈没说话,还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再次说道:“皇上,大事不好了。”
“说”忽必烈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偌大的朝堂之上,如今能用之人寥寥无几,这是他忽必烈的悲哀吗?还是他大元朝的悲哀,想当年朝堂上人杰多如牛毛,如今陷入此困境,这究竟是谁的错误。
“直沽、直沽城被宋军、被宋军占领了。”也先不花说出了一段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话,该死的宋军不是在陕西吗?不是在山东吗?战火虽近但却离他很远,如今怎么说来就来了啊。
“你、再说一遍。”忽必烈一愣,即使他也算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即使他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蒙古大将,但当听到宋军占领了直沽城时,他倒是吓了一跳。
这些年自己也是太过于放松了,需知直沽城离大都不到三百里,快马半天便可到达,宋军若真的攻下直沽,那不就是说大都已经直接在宋军的威胁之下吗?宋军不是刚和伯颜打了一仗兵力大损吗?宋军不是刚抢占了山东吗?宋军不是去了陕西吗?宋军何来兵力袭击直沽。
自己是否有些大意了,一直想着这里是大元朝的首都,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城市,就算是阿里海牙三十万水师在南方全军覆没,即使是直沽水师全部南下,即使是直沽的将士被抽调一空,自己依然没有补充士兵,如今、如今却是想不到宋军竟然敢袭击直沽。
“宋军占领了直沽。”也先不花终于回过神,眼前之人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杀人如麻毫不留情,自己也是心急了一些,这事好好说不就行了吗?于是,也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