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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白黎要上的是一个电台节目。
该电台占其所在城市的广播电台市场份额超过百分之五十以上,所以并不能掉以轻心地对待。
但是在跟宋凯文商量过后,白黎这次来录节目,选择了一个非常特殊的形象,不仅令电台工作人员全体惊奇,也让他所录节目的主持人甜心忍不住在录制节目时就迫不及待地提到了这个话题。
一段自我介绍与被介绍的开场白之后。
主持人甜心:“虽然我们的听众朋友们目前无法看到,但是今天,我们的白黎是以一种非常奇特的造型出现在我们电台的!你们可以在心里猜三秒钟这个造型究竟是什么,因为接下来我就要揭晓了……答案就是,蒙眼!”
甜心是个热情洋溢的邻家女孩款软妹。
她语气里有一些小女孩的咋咋呼呼,但又恰到好处地不会让人感到反感,反而让人觉得非常可爱。
白黎对答如流地道:“是的,因为我最近其实在涉足影视……就是准备要拍摄一部电影,里面的角色是一位盲人,所以我现在就在非常专注的练习如何做一个盲人。”
宋凯文早就给他讲解了附带在剧本里寄来的保密协议,所以这点小小程度的透露并没任何问题。
甜心:“诶?电影?哇这个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因为我们都知道白黎你最近是在牛奶台的《新之声》挑战者之夜上以那令人惊艳的歌喉俘虏了广大的听众朋友!就算是我老实说也会以为你要往歌手方面发展,出出唱片啊,发行新专辑什么的。
怎么会忽然想去拍电影呢?而且演的还是盲人这种如此具有挑战性的角色……能不能小小的给我们透露一下,这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呢?”
白黎嘴角微翘:“我可以坦白的说吗,其实是因为我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剧本了,所以在我经纪人面前撒泼打滚死乞白赖了很长时间,他才答应让我来演。至于电影的具体内容,因为有保密协议所以就不方便具体透露啦。”
主持人似乎被他语句中那生动形象的肢体描述逗乐了:“撒泼打滚死乞白赖?甜心我是有点想象不能。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保持这种……蒙眼的状态多久了呢,是一直蒙眼还是每天只蒙眼一定的时间?”
白黎抬手摸了一把绑缚在头上的黑色布条,笑道:“在家里通常都会蒙住,我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在一个人的时候能蒙着眼睛独立完成一天的日常起居了。但是户外环境我还没有机会适应,所以今天我才会用这种奇特的造型出现在这里。”
甜心惊讶地不得了:“这么厉害?你是用手摸得吗?还是借助什么工具……”
白黎一本正经地道:“演盲人,可不单单只是乱摸哦。”
话题忽然上升了一个高度,不过看到录制时间差不多了,气氛也十分融洽,主持人随便哈拉了几句就圆满地结束了今天的录制。
然后包括甜心在内的其他电台工作人员,就眼睁睁地看着白黎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自己站起身来,就跟身上其他地方长了一双眼睛似的,连一个地方都没有磕碰到就那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了录音棚。
直到他快要走出门口,才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弯下腰在门边摸了两把,抓起他在进门时就搁在那里的一根崭新的盲人拐杖。
非常装模作样地把它杵了起来,在地面上敲敲打打着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了很久,才有人小声地问出声来:“他不会真的是个瞎子吧……”
白黎眼睛当然没有瞎。
能让他这么游刃有余地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表现得跟一般人行为无二的根本原因,其实是他使了一种改良版本的叫‘千丝’的功夫。
这本是圣教弟子一套用来牵制敌人的招数,牵丝笼海,地网天罗。
白黎把它稍稍修改了一下,将施展招数时使用的无比坚韧的毒丝换成细小到无法用肉眼看见的纤丝。
虽然靠这一招只能摸清身边的一点点范围。
但用到扮演这个盲人角色上就绰绰有余了。
这些天早就领教到白黎这种特殊武艺的宋凯文这会儿就相当放心地把他扔在了录音棚里,自己则见缝插针地去找电台高层打个招呼。
当白黎就跟个真的盲人一样敲着拐杖走出电台的大门,迎面而来的温暖日光挥洒在他被蒙眼布罩得只剩下三分之二面积的秀气脸庞上。
忽然,他感到身后有人靠近。
十步……八步……五步……当那个人靠近他到只有一步之遥时,白黎微微侧了下头,露出一截被阳光晒得格外白皙漂亮的脖颈:“邵钧天?”
很久没被人如此理直气壮地称呼全名的邵大老板轻笑一声,低沉磁性的嗓音隐隐带着愉悦:“你怎么知道是我?”
白黎抬手掀开黑布的衣角,露了个小小的余光有点贼兮兮地打量着像棵参天大树一样出现在他身后的英俊男人。
唉,我能说是嗅到了满满的大爷味儿吗?
第二十章 :书房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此时此刻笼罩在白黎上方的男人微微低着头,将自己的整张俊脸暴露在少年的视线当中。
而白黎自然是相当不给面子的,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地马上就把黑布蒙了回去。
眼前又陷入黑暗。
虽然是完全无法以目光接触到男人的姿态,但他依然仰着脸,就像能透过那厚厚的蒙眼布跟邵钧天坦然地对视起来一样,有板有眼地打起了官腔:“日前我收到贵公司寄来的电影剧本,这是揣摩角色必要的练习。”
邵钧天不轻不重地扬了下眉:“哦?这么说我们把剧本寄到贵府并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就是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的白黎:“这是当然。”
邵钧天:“看来你也已经完全可以把握好这个角色了?”
白黎:“对。”老子就是这么碉。
邵钧天:“本来看在你是新人演员,想给你一些特别的优待……现在看来我的想法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忽然察觉到自己似乎一直在顺着邵钧天的话往下回的同时,总觉得他语气里透着一点狡猾感觉的白黎不动声色地张开了在全身上下的警觉力场。
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说一半藏一半是怎么个意思?
白黎微蹙眉头,耐着性子问着问:“什么优待?”
邵钧天:“跟我去一个地方。”
白黎:“……”
麻烦哪位告诉我刚才那上下两句对话当中有哪怕是一丢丢的因果联系吗?或者说如果‘去一个地方’能跟‘优待’划上等号的话……那真是不得了啊邵大老板,你简直是可以刷新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了呢。
见少年无动于衷,男人语气里忽然带了一种诡异的笑意:“你敢不敢。”那态度,充满了*裸的挑衅感。
在选择在继续杵在这里跟邵钧天进行崩坏三观的对话或者选择按照他说的去某个地方好看看传说中的‘优待’到底是什么之间权衡了一秒钟。
白黎斗志昂扬地决定选择后者。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真汉子。
苗疆少年表示,他这条铁血纯汉子活了快十八年除了干上一碗师父他老人家的洗脚水之外他还真没什么不敢做的。
临走前他给宋凯文打了个电话,没通,就只好语音留了言给他。然后在邵钧天的带领下,一步步走到马路牙子上,爬进了一辆带着跟邵钧天身上同样淡淡烟草味道的车里。在完全视觉黑暗的情况下,被带上了通往未知的旅途。
十五分钟后,白黎开始有点烦躁。
三十分钟后,他开始屁股底下长了倒刺一样坐立难安。
在车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
白黎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扯下眼前的黑布自发地结束这场“装瞎装到底”的无聊游戏,这才发现窗外的景色显然已经到达了一种他前所未见的偏远程度。
他扭过头直勾勾地盯着身边这位一路上破天荒的连一个字都没蹦出口,让气氛压抑到害他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一个不小心爬进了通往异世界通道大门而迷失在外太空了的邵钧天,后槽牙隐约发出小小地声响:“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儿?”
邵钧天这才惜字如金地回了他三个字:“快到了。”
白黎:“……”
这一次,邵钧天说的‘快到了’却是真的‘快到了’。
三分钟之后,黑色轿车稳妥地停靠在这片荒郊野岭外的一间带有围墙的高耸别墅外。
与这四周环境极其相符的相当灰败斑驳的白色墙面上,爬满了由于年久无人打理等原因而生长的格外旺盛的深绿色枫藤。被它们所覆盖住的大概曾经还很华丽高贵的壁灯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甚至还住进了一窝叽叽喳喳的小鸟。
还有些不知名的植物正在跃跃欲试地往墙外探出来。
白黎眯起还没重见天日多久,不能完全适应今天这样灿烂阳光的双眼,打量着这栋看起来没有几十也有十几年历史的房子,问:“这是什么地方?”
邵钧天:“《易体》的开机点。”
白黎:“……”
邵钧天又补充一句:“也是片中主角两兄弟一起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欣赏着白黎一脸震撼到掉眼珠子的美妙姿态,真正从字面意义上做到‘给新人演员的优待’的邵钧天老板非常得寸进尺地想看到少年脸上更多有趣的表情,他把别墅大门轻轻拉开,以一种诱哄的语气道:“要不要进来?”
白黎立刻道:“当然要进”
像一只饿了几百年才发现一根肉骨头的狗一样脚下生风地飞扑过来蹿进铁门内的白黎,第一眼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别墅内部那惨不忍睹的花园。
这里一块草皮翻着。
那边两个打碎了的花盆。
家门口杂草丛生。
他刚走两步,居然还踩到了一坨狗屎!
是狗屎!狗屎啊亲!
暗自庆幸自己的装模作样已经练到最高层次的白黎少年淡定地抬腿走开到草地上,直接在裸露着没有草皮的土地上蹭了蹭脚。
自暴自弃地想就当是给土壤施了个肥。
然后才抬起眼,望向在旁边看了很久白戏的邵钧天,道:“在这个么荒无人烟的鬼地方住了八年,怪不得两兄弟性格养的一个比一个奇葩。”
邵钧天的面前是一丛火红色的野生杜鹃花,也是整片花园里唯一能称之为‘花’的生物。
在这片无人打扰的荒芜土地上,它们破天荒地开出了一种独领风骚的霸气感。
然后白黎就眼睁睁地看着邵钧天以一种高贵冷艳到了极点的表情,随手捏住了那一丛花中开的最大最艳丽的那一朵,嘎嘣一下,花枝应声折断。
白黎:“……这些杜鹃花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