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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柱国,原意是北魏的柱国大将军这一称号,始封于尔朱荣,尔朱荣败亡后被废置,到宇文泰再兴东魏时又重新设立。在西魏大统十六年以前柱国大将军这一称号共封给八个人,分别是:宇文泰、元欣、李虎、李弼、于谨、独孤信、赵贵、侯莫陈崇,当时号称“八柱国家”,其中宇文泰总领诸军,而元欣为西魏皇族,兵权受到限制,剩下的六人每人统领两名大将军,即为府兵中的“十二大将军”。
此八柱国中,宇文泰是李世民外曾祖父,李虎是李渊的祖父,李弼是李密的曾祖父,独孤信却是杨坚岳父,李渊外祖父。
宇文泰首创府兵制,虽说是柱国之首,但地位早已超然。元氏则是因地位尊崇而挂名,实际上是为六柱国,正合周礼治六军之意。六柱国,各督二个大将军,总有十二大将军。每个大将军督两个开府,每个开府各领一军,共24军,这便是府兵的系统由来了。
而这八柱国中,在宇文泰在世时,因其绝对的强势,并无什么大的纷争。但等到宇文泰一死,登时便是乱成一团,相互攻伐算计不停,及至杨坚建立大隋之时,昔日的八柱国几乎已是烟消云散,而被新的各方势力所代替,但也有些旧有势力存续下来。比如宇文述、李密家族等。除此之外,新兴势力中,曾在宇文泰手下为将的昔日小将李穆,也是逐渐成长为一方大豪。
而李浑正是李穆次子。李穆死后,长子嫡孙李筠继承了爵位,这让做叔叔的李浑闷闷不乐,再加上李筠刚刚继承爵位就得意忘形,对叔叔们委实不够尊重,这使得李浑愈加恼怒。于是派侄子李善衡设计将李筠当场咔嚓咯,然后嫁祸给一个堂弟,并迅速杀了这个堂弟灭口。
李筠死了,爵位又空置了下来,李浑开始积极运作,找谁合适呢?他想到了一个人,自己的大舅哥宇文述,他可是太子杨广面前的红人。
李浑找到了宇文述,郑重承诺:假如爵位由我继承,每年拿出一半的采邑田赋税收给你。无利不起早的宇文述觉得有利可图,再加上李浑是自己的妹夫,于是就委托杨广帮李浑争取到了爵位。
继承爵位的头两年,李浑还是重合同守信用的,每年都按时按量地把承诺宇文述的那一半转给了宇文述,然而两年下来,李浑开始不乐意了,凭什么自己家的收入白白让宇文述拿走一半呢?
想来想去,李浑非常不平衡,再加上他本人在朝中也在步步高升,见了宇文述不再低一头,于是承诺中的一半收入就没有了下文。由此,两家仇恨的种子便已埋下了。
等到李浑出任柱国大将军时,皇帝杨广对李浑已经有所猜忌,再加上有杨玄感的例子摆在前面,猜忌成性的杨广对李浑的厌恶已经开始慢慢积累。恰逢此时,街头巷尾不知何时竟传出了流言,道是“名字里带水的对皇帝不利”,“姓李的将当皇帝”。虽然说流言毕竟是流言,不过一旦皇帝信了流言那就不再是流言,而是流感了!
李浑,李穆的儿子,柱国大将军,姓李,名字里有水;李敏,李穆的孙子,李浑的侄子,前朝公主宇文娥英的丈夫,时任将作监,姓李,名字里虽然没有水字边,不过他还有个乳名:洪儿,名字里也带水!位高权重,位置敏感,符合流言,皇帝猜忌。有了这等诸般成熟的条件,李阀的日子岂能好过?再加上一个在旁时时刻刻惦记着报复的宇文述,李阀的下场,已是显而易见的了。
本来若是单单如此,李浑只要继续低调行事,虽说不一定能逃了毁家身死的局面,但却也绝没这么快就完蛋。但好死不死的却被皇子暕的身边人无心僧掌握了。而大隋一朝,向对佛教尊崇,炀帝杨广更是有一位佛教的老师,大大有名,便是那天台宗的开山鼻祖,唤作智凯的。其一生对杨广帮助极大,是故,杨广对佛教徒甚为看重。
于是,无心假借此名,设计对李浑施压,让其扶助皇子暕登上太子宝座。李浑虽不欲参与,但一来眼见杨广对自己家族不信任,本就岌岌可危了,急需一个新主子来扶持;二来,其对于那畿语也未尝没有动过心思,这才半推半就的允诺合作。
而那高德禄,却是无心僧的师弟,只是这二人身份诡秘,究其出处却是无人可知。即便慧儿也只是知道,皇子暕对二人都是很恭敬的。于是,就这样,一张连接宫里宫外、军方、寺院的大网就此张开了。若是没有庄见这个异数突然的闯来,最后鹿死谁手,还真是难以预料。
及至皇子暕因恐自己兄弟威胁到自己的位置,而直接出手对付庄见时,终于惹出大祸,被庄见这个后世来的痞子,毫不按理出牌的乱拳,加上简直算是无敌的运气,终是将这张大网扯得七零八落,寸寸断开。等到再遇上李世民、李靖和莫离几人的帮衬,皇子暕轰然而倒,使得李浑彻底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终于逼得他铤而走险。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直盯着他的皇帝和宇文述,早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内,这才暗暗布置,对他发动了突击。
至于李浑最后关头的突然收手,倒也让宇文述大是头疼了一番,但他既是整日算计,如何肯这般轻易放过对头。左思右想之下,终是给他想到一人。这人就是李浑之子,李敏的媳妇儿,自家晚辈宇文娥英。
这宇文娥英是北周皇帝宇文赟和皇后杨丽华的女儿,也是隋文帝杨坚的亲外孙女,长大后嫁入当时恩宠无边的李穆一门。当李浑听了庄见示警准备收手时,宇文述却连使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计谋,先使人拿了李浑往德昭寺送信给无心的使者,又让人将李浑调到西山耽误了一天。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内,宇文述先发兵看住了德昭寺,不使人进出暗通消息。
又让人将宇文娥英请到自己府中,恐吓她说,她公公丈夫谋反,要诛杀九族。登时将个宇文娥英吓得六神无主。于是宇文述便给她出主意道:“你丈夫一门谋反已经查实,皇帝肯定要诛杀他们,谁也救不了,而你不同,你是当今皇帝的亲外甥女,你只要坦白,还愁没有好日子过,嫁不到好人家吗?毕竟皇帝是你舅舅啊!”
可怜宇文娥英遇上这么个禽兽长辈,在他一番指导下,新鲜出炉的那张气的李浑吐血昏倒,李敏羞而自戕的证据就此出炉了。终是导致了李阀整个家族的被整族被屠,宇文娥英自己也被赐下毒药毒死。至于走到半路,又悄悄折回的李善衡,也被早就潜伏于侧的内廷中人枭首而回,李阀遂风消云散于历史的长河中了。
这事本来还有个异数,可以施救,就是那潜伏在昭德寺中的无心,奈何当日宇文述兵围昭德寺时,时值无心当时正值复功的重要关头,明知道外面有变,却也只得无奈的看着。
等到他复功之后,赶到之时,已是大事去矣,待要下手除了杨广,将天下大势搞混,却又遇上庄见这个魔星,几番纠缠下,最后中了庄见柔丝甲中的柔丝针,非但将救起的李浑当场弄死了,连他自己也是身受重创,几乎把命搭上。
等到众人把这些事前因后果说完搞明白了,庄见已是瞠目结舌了,哪料到其中竟有这般多弯弯绕绕。而那神秘的天机图,竟是牵扯到了前两朝之久远,更是让他心中暗暗惊凛。
正自满脑子昏昏沉沉的理不清个头绪时,忽的下人来报,飘香院使人来请公爷,众人面上顿时都是一片古怪之色……
第146章 浪子回头两万钱
却说众人将前事理顺,正自各自思索之际,下人来报,飘香院使人来请庄公爷,众人都是满面古怪的望着庄见,只道这位公爷又在外面沾惹了情债。红拂诸女满面冷然,并不多言,只是那股子恼怒,却是瞎子也看的出来。
众人眼见不是味儿,纷纷告退,让庄大少大是郁闷。话说自己这阵子简直乖的跟啥似的,为了应付接二连三的事件,哪有出去胡天胡地过?再说了,就算前几次去飘香院,也都是因为公事才去的,根本就未曾在外打过野食儿。可依着他显露出的风流性子,这话就算是打死人家都不待信的。
眼见红拂诸女也是面色肃然的告退,让庄公爷简直有种要抓狂的感觉。太阳的!太郁闷了!老子明明很纯洁嘛,干嘛一个两个的都那么个眼神看我?难道老子是淫棍不成?饥不择食到了这种地步,那院里的女人虽说尽多妖娆之辈,但却怎么也是比不上家里这些宝贝儿啊。
唉,庄公爷长叹口气,等到众人走了个干净,四周瞅瞅只剩自己了,只得起身安慰自己,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这才黑着脸往前厅而来,只是心中怒火鼎沸,暗打主意,若是没个什么让庄大少满意的说法,哼哼,这院子就彻底充公算完了。
进到前厅,只见一个青衣小帽的汉子,正自拘谨的立在那里,局促不安的来回张望,显得甚是不安。
庄见也不看他,满面怒气的迈步而入,自往上首一坐,斜眼看着他,不发一言。那汉子见得庄见进来,赶忙堆出满面笑容,跪倒见礼。只是见完礼,久久不听县公老爷发话,暗暗向上偷窥,却见县公老爷满面黑气凛然,正自狠狠的盯着自己,不由的心中一寒,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了。却不知实是庄公爷气管炎小小发作了一下,这气正没处撒呢。
正自满头冷汗直冒,心中惶惶之际,却听的那位老爷终是开口说话了。“仆你阿姆的!你们那儿有个屁事儿不能到城管司说去?非要到老子家里来说?跟爷说说,是哪个王八蛋让你来的?”庄公爷冷冷的问道。
“呃!”来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这才抬手抹去额头的冷汗,也不敢起身,抖颤着道:“回……回公……公爷的话,小的……小的是……奉咱家成三娘子……的吩……吩咐来的。成三娘说,公爷府是……是尊贵之地儿,我等下贱之人不敢上门,只是成三娘子有……有重要的事儿要……要报之公爷,问公爷可能移驾去一下不?”
庄见听的一愣,这成三娘唱的哪一出?她与那二皇子一系勾勾搭搭的,暗中给二皇子搜集朝中大臣的隐秘事儿,自己因为她是条小泥鳅而已,而飘香院又被城管司控制了,这才没去动她,权当用她这身经营妓院的偏才了。她躲着自己都来不及呢,怎么突然的就派人上门来请呢?这死龟婆打什么主意呢?嗯,去看看也好,话说这阵子没欺负人了,这业精于勤荒于嬉。敲诈勒索也是门技巧,应当常常练习才是。
庄大少这边满面不情愿的上车往飘香院来,猜测成三娘的心思。哪里知道成三娘不过是惊弓之鸟罢了。
她与二皇子一系有了挂碍,此番听到二皇子被圈禁,李阀被全族屠了,直吓得魂飞魄散。当日图个依仗,投身二皇子护翼下,为二皇子提供些朝中之人的隐私。但今日跟二皇子但有所牵连的,都是被杀的人头滚滚,成三娘每日里提心吊胆的,就怕哪日公差恶狼般扑了进来,将自己押进黑狱。这银子虽好,但却怎么也是不如在这花花世界,好好活着的好。
这老鸨子倒也机灵,左思右想之下,忽的记起这位当朝第一红人,如今贵为忠国县公的董事会老大,庄见庄公爷来。自己只要能转而投身这位主儿门下,那便是安如磐石,自可不用整日受那提心吊胆的折磨了。但想归想,要她亲自往庄公爷府上来见,却是打死她也不敢的,这才寻了个大茶壶来请,故弄玄虚的说有要事告知,其不过也就是当日给二皇子搜集的些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