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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满大堂一片声的嚷嚷声,费青这会儿却是不能不给自家人撑面子了。回头看看达奚莫善,微微叹气道:“大人,我等奉陛下圣旨,为陛下头前开路,如今在这太原休整,却出了这等事儿,还望大人能给末将个交代,不然引起军营哗变,影响了大军开拔,陛下降罪下来,末将可是不好分说啊。”
他几句话说来,并未说哪方有错,却先把皇帝搬出来,又将自己一行所奉圣旨说明,已是将达奚莫善直接逼入死角了。这般手段,等他自己使完,也是不由的一呆,如此惫赖无耻,可不正是那位主帅大人的惯用手法嘛。唉,费青这一刻,终于悲哀的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早已是被同化了。只是当初委派自己来监军的皇帝知道了这般结果,会不会也直接的郁闷而倒。
达奚莫善耳中听的黑熊和费青的陈说,再看看下面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却不敢多做一言,只是哀哀的看着自己的裴府家丁,心头不由的一片怒火。只是他知道这骁骑营可是皇家禁卫中最是骄横的一群人,实是随着皇帝不知征战了多久的老兵了。深得皇帝信任,而且刚才那个无赖的将军一番话,虽是无耻,却也有道理,这事可不能处理的大意了,否则,自己定会吃不了兜着走,休说这太原太守做不下去,就是性命能不能保住,也在两说之间呢。至于自己那位好友,如果此时在此,想来也定会明白这些,想来不会怪责的。
心中打定主意,这才抬眼看看下面几个裴府家丁,随即眼光划过,张口就要判下。哪知尚不等他话音儿出口,只听得堂外不停声的叱喝和哀叫之音传来。
“贼死鸟,咱们不过是看那宅子建的有趣儿,想要随便看看罢了,又有何大罪了!你这兔儿爷却纠集这么多人来殴打爷爷,欲要害了咱的性命,这天下还有王法吗?走走走,且去见官,定要太守大人重重的治你这刁民的罪才是。”
“啊!不要打!好汉不要再打了,我随你去就是,哎哟,别怒别怒,啊!达奚叔叔救我啊!!!”一连串的呼痛哀告之声不绝。
听那叫声,达奚莫善不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声音可不是裴大公子吗!这却是怎么回事?何人这么大胆,竟敢将这位堂堂御史大夫的公子打了。这可如何得了!
达奚莫善面色大变,霍的起身,喝道:“堂外何人,不可行凶,快快进来回话!”说着,对着左右使个眼色,早有人跑出去,领着一帮人推推搡搡的走了进来。
等到众人上的堂来,却听得堂上几人不约而同的同时都是惊呼了一声。达奚莫善是看了那位裴大公子被打的如同熊猫一般惊得。费青是看到了揪着那位裴大公子的雄大海吓得,而庄乐生和彩荷却是看到了,在雄大海一旁正自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小棒槌楞的。
二人方才正看得过瘾,眼见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那位欺负自家,欲要强买自家产业的裴大公子,这番不知是得罪了哪个强势人物了,竟惹得军方都有人出面了。正自盘算是不是去拜访一下,一起给这个昏官点压力,将此事平了,却陡然发现自家的小童儿竟然跟这帮子大兵混在一起,一时间不由的又惊又喜又是疑惑。
彩荷冰雪聪明,心中电转之间,已是隐隐猜到了什么,不由的双眸发亮,急急挥手让小棒槌过去,自己却回身对庄乐生低声道:“老爷,想是少爷到了。”她虽嫁了庄见,但这称呼却是怎么也改不过来,庄乐生和庄见纠正了几次,见没有效果,也便随了她去。故而,此时彩荷才会这么称呼。
庄乐生听得彩荷所言,不由猛省。只是他不知自家宝贝儿子什么时候又和军方扯上了关系,这般神鬼莫测的手段,让老庄实在是瞠目结舌了。
小棒槌眼见彩荷相招,连蹦带跳的跑了过来,满面眉花眼笑。彩荷待他靠近,这才低声问道:“可是……可是……少爷到了?”她心头激动之下,话音儿已是不觉有些颤抖。问话之时,紧紧盯着小棒槌的嘴,心中又是期盼又是害怕,唯恐那嘴巴一张,吐出个“不”字。
小棒槌嘻嘻一笑,打躬作揖取笑道:“恭喜少奶奶,贺喜少奶奶,正是咱家少爷到了。”他与彩荷时间最长,庄见又说过收了他做小弟,是以跟彩荷之间倒是常常笑闹。此时打趣完了彩荷,这才转头对着依然有些云里雾里的庄乐生道:“老爷,此番您放心吧,少爷来了,还是带着大军来的,咱们少爷这会儿可是威风的紧,又做了大将军了呢。”他唧唧咯咯的说着,已是满面的兴奋之色。
彩荷听他打趣自己,轻啐一口,心中却是欢喜的如同炸开了一般。眼见庄乐生仍然满面迷茫,连忙扯住小棒槌问起详情。小棒槌听他问起,不由的双目放光,口沫横飞的讲了起来。
原来他随着雄大海等人出来,虽说有了依仗,但听的雄大海一出门就直接要往裴府闯去,还是不由骇了一跳。心想少爷身边这帮兵爷倒是直接,人家那大门大户的,哪能说进就进啊?咱虽是找事去的,但怎么也得技巧些吧。
他却不知雄大海跟了庄见这么久,还真就没什么时候低调过,别说此刻一个区区富户,当日那御史大夫的府邸,自己和罗世信还不是说进就进,那前厅所在,自己二人照样挺胸抬头,毫无半分掉份儿。
当下只是问明路径,带着小棒槌和一干亲卫,直奔裴爽府而来。到了门前,也不答话,抬脚就进,刚进院中,耳中就听的裴府上一片鸡飞狗跳的,院子里,一个少年贵公子正自暴跳如雷的训斥下人。却正是裴爽闻听有人将自家门房上的下人打完,给拉到府衙去了而恼怒不已呢。
裴爽正自大怒,忽见一个黑大汉领着一大帮子人闯了进来,不由的一呆。等到转头看到一旁的小棒槌,不由的大怒,登时明白,原来竟是那自己算计的人家找了人来捣乱。这些人当真不知死活,怕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呢吧,竟敢跟自个儿玩横的。
裴爽很不爽!转头怒喝,便要指使人将这帮无赖汉乱棍打出,只是等他话音才落,就被那汉子一把叉住,两记老拳下去后,登时就让这位大公子没了脾气。旁边几个家丁不等反应过来,早被随着一起来的亲卫上前,三拳两脚就全部放倒了,随即一人一个的拎了起来,直喊着要去见官评理。
这般手段,直让一旁的小棒槌看的目瞪口呆,这帮人那作风,很好很强大!还真是少爷的兵,竟是像出了神来。尤其那个打完了人家还要倒打一耙的做法,简直就是如出一辙嘛。
小棒槌何曾这般扬眉吐气过,此刻眉飞色舞的给庄乐生和彩荷讲完,把庄乐生和彩荷也是听的一阵无语。
他们这边讲的过瘾,那声音也没刻意压低,把个一旁扶住了裴爽的达奚莫善听的是满头大汗。这是些什么人啊?怎么听怎么都不像是正道上的,该不会是那些反贼兵痞妆扮成官军混了进来了吧!否则如何敢这等大胆,丝毫不将自己这个太守放在眼内。而且行事作风,毫无半分规矩可循,直如天马行空,肆意为之。还有,还有那个眼神,我的个天天,一个两个的都是杀气凛凛,看自己便如同看个死人一样……
达奚莫善越想越怕,想到凶险处,不由的满头大汗如雨落下,面色已是惨白如纸了。话说要是官府之人,他还可仗着官职兜旋,实在不行,只要报出裴爽老爹的名号,那些人自会琢磨,不敢乱来。但要是碰上反贼,那……那……达奚莫善不敢再想下去了。
只是他不想,这帮人却是不肯放过他。费青在雄大海进来后,便直接不语了。庄大公爷的随身亲卫都到了,自己就是再说什么也是无用了,后面只祷告莫要搞得不可收拾,牵累自己一家老小就阿弥陀佛烧高香了。
雄大海和黑熊对望一眼,各自心领神会。雄大海这才对着达奚莫善嘿嘿笑道:“咱说这位大人啊,您倒是给个话啊,这事儿咋解决啊?,这一进来,您就跟火烧了屁股一样的蹦了下来,打从扶住了这位聚众闹事的大公子,就不停的擦汗,话也没一句的,这样把咱爷们放这儿,可不是个事儿啊。”
他怪声怪气的说着,把个达奚莫善吓得愈发断定这些人不是好路数了。颤抖着嘴唇,半天嗫嚅道:“诸……诸位……位好汉,本……本官……”他这里话不曾说完,却听得门口处又是一阵的喧闹声传来。
第172章 大闹太原府(三)
众人闻声抬头看去,只见左一堆右一堆的,也不知多少汉子,嘻嘻哈哈,推推搡搡的拥着数十人直往这大堂而来。裴爽早已吓得裤裆里滴答滴答的尿了,和达奚莫善对望一眼,都是不由的颤栗不已。那前面这些人,竟全都是他府中的下人家眷,竟不知怎么给这些人全部弄了来。
看着越聚越多的厮杀汉,个个横眉冷目的,都是口口声声的喊着,这些人聚众闹事,殴打自己,再看看那边和庄乐生站在一起的小棒槌,就算达奚莫善是头猪,也知道了这事儿和自己抓起来的那些人有关了。
纵目看看自己府衙,这会儿众衙役都是身子发颤,个个面现惊惧之色。那外面的汉子,足有上千人之多,个个虽是懒懒散散的,但隐隐的已是将自己的府衙团团围住,端的是飞鸟难进了。
达奚莫善身子哆嗦,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走到庄乐生身前,躬身道:“庄翁,先前下官不知究里,也不过是听闻他人误传,致有此番误会,您看是不是先让这些个兄弟们,呃,暂时安静,下官这就让人去将贵府中的好汉送出。这事儿咱就此罢休可好?”
庄乐生抬眼看看他,苦笑摇头道:“府尊大人,非是老夫不肯,这些人实是不是老夫认识的,老夫根本指挥不动啊。您可是找错人了。”
达奚莫善听的简直要哭了,只是看着庄乐生不像是胡说,也不敢多做逼迫,转眼看到那位武贲郎将正自默然站在一边,不由的精神一振,连忙走过去,作揖道:“费将军,您看这事儿……”
费青正自满心忐忑,愁闷不已呢,见他这会儿跟只哈巴狗一样的德行,不由的一腔子怒火都转到他头上,怒道:“你这会儿还说什么!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没用了!除非你能马上请的圣驾到此,否则,你就……哼哼。”话说到一半,不由怒哼两声,转身不再理他。
达奚莫善听的一呆,请的圣驾来此?难道这些人真是官军不成?可……可这哪里有半分官军模样啊。而且,为啥非得请圣驾来此啊,你不就是这些人的头儿吗?唉,咋到了这时候还要来消遣人啊。
达奚莫善很委屈,话说欺负人不带这样的,咱都低头任你欺负了,干啥还跟俺装样呢?太过分了简直!达奚莫善心中悲忿不已。只是眼见这架势,要是再不拿出办法来,怕是真要出大乱子了。外面也不知究竟咋样了,是被乱军已经控制了,还是怎么回事,怎么兵马司也不见发兵呢?啊,对了,没自己的命令,兵马司又怎么会擅自发兵呢?但自己被围在里面,休说没法下令,就算能下也不敢啊,总得先顾着自己的小命才是啊。
达奚莫善心头郁闷,却是只得再次忍耐,又向前靠靠,对着费青低声道:“费将军,不知贵属是哪路好汉?若只是路经此处,但要军需粮草,下官自当全力发付就是。还请莫要难为下官啊。下官也不过是奉朝廷之命,守城而已,向日并无得罪各路好汉。这太原比不得别处,一旦被占,朝廷必然震怒,想来将军举义旗行事,也不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