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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达大是奇怪,这位公爷明明是为皇帝打前站,肃清沿途匪患,探查边关形式的,怎么坐下后不关心军务敌情,却来跟自己讨论草原上有什么猎物之类的,让他实是大为疑惑不解。
他却不知,庄见自当日得了那位突厥可敦的密使,知晓那突厥始毕可汗欲要犯驾刺阙之事,估计皇帝自不会轻身涉险再来了。自己这趟行程,其实不过只是公费旅游罢了,既有费青去走那形式,他庄公爷当然是不用再多去费那些个心思了。只管吃好喝好玩好就是,哪里还去多问什么军情之类的。
等到费青将一干军务料理妥当,已是申时末牌了。庄见当下安排将随军牛羊宰翻,犒劳边关众将,众将士大喜。请庄见坐了上首,众将团团而坐,觥筹交错,席间大赞公爷厚道,体恤士卒,颂词不断,让庄公爷大是欢喜,眉花眼笑,一席酒直吃到月上中天才停。
一夜无话,第二日,庄见难得的起了个大早,便往关上而来,欲要看看这草原的日出。关上众军士哪知道他的心思,只道这位公爷心存众军,早来巡视。都是感动不已,举手行礼。庄见一一回礼,倒也似模似样。
立于关上,罗世信雄大海叉手跟在身后,极目远眺。草原上并不是人们所想的只有一望无际的绿色草丛,相反,也是有山有树的,只不过在极远的地方而已。只是因着那份开阔,却又恍若便在眼前。
便因着那份开阔,草原的日出便有了一种循序渐进的感觉,不似在内陆所见那般蓦然而现。天边先是泛起一阵红霞,丝丝缕缕的,犹如被人用笔不经意的轻描了几下,带着一份随意。
远处天地交接处,渐渐出现一抹儿亮光,便在那耀目的闪亮炫起之际,一抹儿光辉恍如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如惊鸿一般短暂,似夏花一样绚烂,随即便是那红彤彤的圆盘慢慢浮起,艳丽无方却不再刺目。细心的染红每一片树叶,每一根草茎,晨曦的微风适时的欢唱,暧昧的抚过所有生灵的肌肤……
庄见与罗、雄二人都是初次见着这般美景,不由的都是心神俱醉,目驰神迷。身后脚步声响起,李靖与费青二人正疾步而来,橐橐的足音,顺即便将那份清晨的静谧踩碎。
庄见不由微微蹙眉,回头来看。目光所及之处,却是不由一怔,原来二人此刻面上都是一副担忧之色。
庄见诧异的问道:“怎么了?干啥一大早的就愁眉苦脸的?”
李靖微微摇头,神色间大是忧虑。费青轻轻的道:“将军,今早回报陛下的信使返回,道是陛下听了可敦的传信,并不在意,执意往边关而来。只说大隋兵强马壮,数十万劲卒相随,正要威吓一下始毕小儿,此刻,离着这雁门郡已是不足百里了。”
“啥?”庄见闻听大惊,不由的叫了出来。我Fuck你个老母的!你丫个老渣就是想死,也不用这么急着赶吧。明明知道人家要袭击你,还巴巴的送到人家嘴边。我日了!庄见这一刻简直要抓狂了。方才赏日出的大好心情,顿时已是烟消云散,无影无踪了。
这个老杨不知咋想的,怎么自大到这种地步了!你丫要死,滚远点死啊,老子这还想在草原上逛逛,打些个野味啥的呢。你个老乌龟不来,那突厥人自是没什么兴趣来骚扰,但你堂堂一国之君跑来,这不是吊着人家来吗。
我的假期啊!庄见不由的哀叫一声,这个老渣非要来,自己可是消停不了了,昨天席上就听说这附近有着两股盗匪,乃是异族人敬盘陀和母端儿所率,都是一些马贼,来去如风,多有对各处窥伺。这会儿,老杨过来,外有突厥图谋,内有马贼肆虐,一旦出点什么岔子,自己那还用玩吗!庄见很恼怒。
只是怒归怒,怒完了这活儿却是还要去干的。气急败坏之下,想想那突厥隐在暗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又已经报知了杨广,倒是可以暂且放一放。但那关内的盗匪可不能任他们存在,不然一旦冲撞了老杨,那自己可是要受大瓜落了。当下与二人商议一番,便由二人带着骁骑营,接连太原李渊部,先剿了那两路盗匪再说。庄见自己却要在这边安排具体的接驾事宜。
李靖费青二人接令,自带三千骁骑去了。只将黑熊等五十亲卫留下,与罗世信和雄大海护着庄见。
庄见回头看看已经升的老高的日头,空旷之下的草原,水气蒸腾,隐隐间,风云激涌,已不复方才那般平静。这边关之地,只因杨广同志一念之下,已是风声鹤唳,暗流涌动了。
第179章 风云起
公元615年,隋大业十一年。这一年,历史上发生了几件影响极为深远的事件。七月,著名的古玛雅帕伦克国王巴加尔二世登基为王,时年十二岁。自此,东征西讨,创造了极为辉煌的玛雅文化,史称“帕卡儿大帝”。
也是这一年,日本圣德太子丰聪耳利用佛教影响,一举奠定了以天皇为中心的政治体系,并遣使入隋,首次提出与中国的平等地位的要求。隋炀帝杨广虽是不喜,但迫于国内形式的紧张,只得默认。日本由是进入飞鸟时代,野心逐渐显露。
大隋国内首个真正的割据势力,有名的吃人魔王朱粲称帝,建元昌达。中国版图再次分裂,鄂西脱离大隋政治统治,使得各地造反势力声气大振,大隋形式日趋落暮。
也正是这一年八月,大隋皇帝杨广罔顾庄见等人传警,正率十万大军进入雁门郡。隋忠国公庄见,在派遣大将李靖和费青与山西河东抚慰使李渊,共同剿灭盗匪母端儿,收服敬盘陀后,无奈的在雁门关将皇帝杨广迎入,并出了长城畅游草原。这一天,正是八月十二日。
夏日的草原上,骄阳似火,大隋皇帝杨广的行宫内却是凉爽如秋。巨大的冰块丝丝的散着凉气,将帐内的暑气驱除的半丝不剩。忠国公庄见满面悻然的立于皇帝房内,看着满面笑容的皇帝杨广,直恨不得一个老拳捣他个二比零。
“爱卿等传警说那始毕小儿欲要袭击朕,此番朕十万雄兵以临,那始毕小儿却在何处?哼哼,卿等忠心朕自知之,然尔等却忘记一事,那便是朕乃千古一帝,文治武功何等强盛,始毕小儿若知晓朕御驾亲至,又怎敢妄动。”老杨同志神采飞扬,不屑的喷散着唾沫珠子。
香蕉你个巴拉的!你丫就拽吧,你大爷的,老子倒霉,这次算是给你个老乌龟拉下水了。但愿如同你这老乌龟说的,那始什么毕什么的家伙不来。要是来了,就以人家那整天在草原上的本事,不把你个老渣整成零碎了,老子就跟你丫个乌龟姓!庄见心中大叫倒霉,肚内腹诽不已。
他这半月以来,为了迎接杨广,实是累的够呛,别说当日抱着出来游玩的心思没了,就算有,也是玩不动了。好在李靖等人传来消息,已是靖清后路了,此刻正扎营在淳县候命。双方合力之下,将敬盘陀和母端儿肃清了,不然这会儿庄公爷真是要跑去上吊了。
耳中听着老杨自吹自擂的,只得强忍着恶心,满面堆笑的点头称是不已。只是心中却是隐隐觉得极是不安,便如同四周有无数恶狼窥伺,总让他有种毛骨悚然之感。为保自己小命,他早将黑熊等人远远派出哨探,唯恐给人打了闷棍,这会儿不见众人回转禀报,却被老杨叫进宫来问话,心中却是腻歪的透顶。
此刻,老杨同志一通吹嘘之后,那面色却是有些不虞。不为别的,放在平日里,不用自己说,这小无赖也会大把的奉承送上,今日怎么好似心神不属的样子,虽是满面堆欢,但怎么看怎么别扭,而且在自己说完后,除了一通是是是,皇上圣明后,就再无下文了,让老杨大是不爽。
眼见他眉间犹是轻锁,心里也失了兴致,只得轻咳一声道:“爱卿可去安排下,明日朕要再往北二十里,赏玩这塞外风光。令众将各带弓矢随行,朕要在这草原上纵马行猎,让世人知晓,非只中原是朕的天下,便是这千里草原,亦是朕的围场。”
啥?还往北二十里?!庄见心中打了个突儿,抬头看看杨广,藏在袖子中的双手使劲攥了攥,真想就此向前直接捏死这乌龟。喵了个咪的!在这儿已经很危险了,还往北进,这厮典型是寿星公吃砒霜,活腻歪了。不行,你疯老子可不能陪你疯,明天咋也得找个借口不去才是。不然的话,一旦有事,把小命搭上可是得不偿失了。
眼见杨广双目寒光闪闪,面上赶紧做出一副敬佩之色赞道:“哎呀,皇上果然是英勇无敌,机智勇敢哈。嗯嗯,也是,以皇上的王八之气,那个什么屎屁可汗肯定是远远闻到了,就要躲得远远的。唯恐被这股子无敌之气伤到。臣这就去安排去,不过那啥,臣这几天为了迎接圣驾,忙得跟头把式的,唉,已是闹肚子闹了几天了。而且,皇上明日大展神威,肯定是满载而归。这野味烧烤一事儿,可是有章程吗?”
杨广听这小子终是肯拍自己马屁了,对于这厮言语间的陷阱,却是毫无所觉。一张脸不由的由阴转晴,眯着眼睛很是舒服的享受。听到他问什么烧烤之事,不由的一怔,疑惑道:“朕自然是只管围猎,那侍弄猎物之事当有光禄寺随行之人料理,朕又管的什么烧烤?”
庄见大摇其头道:“皇上,这怎么可以呢?要知道这捕猎的乐趣,不单单是猎取的时候,那最后享用,亲手烤制的过程,更加是其乐无穷的,而且还必须要各种器具完善,光影氛围到位才行,光禄寺那帮吃货又怎么能了解呢。不如这样,臣虽然是弓马娴熟,但跟皇上一比,可是差了不是那一个两个档次的,明天就不去跟着受虐了,就在家为皇上把这烧烤大餐的器具啥的给准备好,这样等皇上满载而归的时候,也可亲自感受下那种氛围,皇上您看咋样啊?”庄公爷转着眼珠儿,瞬间已是想好了脱身之策。
“哦?爱卿要亲自出手给朕准备?”老杨同志大感兴趣的问道,话说自上次二人同桌而食后,老杨同志已是知道这家伙对吃之一道,貌似极为精通,此番听的他说的稀奇,不由的怦然心动,微一寻思,便自应了,庄见大喜。
辞别杨广回到自己营帐,一进门便见黑熊几人满面焦急的来回走动,眼见庄见进来,急忙上前叫道:“老大,怕是形式真的不妙啊。”
庄见一惊问道:“咋?赶紧说说,发现了什么?”
黑熊喘了口气,这才道:“小的今日带着十个弟兄,直直往北走了三十里,只是一路上,那常见的牧人却是一个也不见了。有几个营地,看样子根本就是刚刚离去不久,那些地方都是水草丰美的地儿,没有道理就那么弃了。小的暗暗盘算,怕是定然被人遣散所致,要真如此,想来那个消息恐是不假。草原铁骑突袭之能极是快捷,三四十里转瞬既至,这可不能不妨。我等眼见情势不妙,也未敢再往前去,万一遇上敌方斥候,一个不好,引得他们立时来攻,怕是咱们走也走不脱了。还望老大早拿主意,咱们该当怎么办才好。”
庄见心头一沉,在帐中来回踱了几步,半响忽道:“你们赶紧收拾,悄悄的做好准备,一旦发现不妙,咱们直接溜之乎也就是。那个老乌龟要发疯,由得他自己疯去,咱们可是不陪的。只是收拾的时候,千万小心,可不要给人家看到了,那可是自己给自己找没趣了。老子可不想当那个什么杨修,别没得最后自己个儿给人当鸡翅膀啃了。而且最好别让人知道咱们已经发现了不对,找个法子让别人顶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