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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子君出嫁的日子,一大早振远侯府的人就开始忙碌,虽然只是阴婚,但是莫老夫人和振远侯还是决定按正式的出嫁礼为子君准备。
振远侯府早早就挂好了红灯笼,从子君的竹园到侯府正门的主路,铺了红绸上面洒了花瓣,这是那天容华和凤太夫人过来时,容华子君还有子兰一起商量的,长辈们听着也很有新意,就允了。
容华一早带了花婆婆和祖母一起赶来了振远侯府,这会儿子君还在上妆,本来长的很素雅的子君上了新娘妆变成了福娃娃,子兰和容华笑作一团。所有人都像商量好一样,没有悲伤有的只是嫁女儿的喜悦。
看着子君穿上了新嫁衣,戴上了凤冠,屋子里的人慢慢地都安静了下来,有了离别的伤感,毕竟今日一别,很可能此生不复相见。子兰在角落里偷偷的擦眼泪。看着屋里安静下来的众人,子君笑着说道:“三婶麻烦您带了喜婆去喝杯茶,我想和九妹妹和兰儿说几句体己话。”侯夫人忙张罗了带了众人离开,只留了含冬守在门外。
让所有人都很意外的,本来子君是不准备带了丫鬟的,毕竟这一去不知前路如何,含冬却主动找了莫老夫人说她愿意陪子君一起。含冬没什么亲人,六岁进府时,说是家乡遭了旱,很多人都饿死了,在逃难的路上父母也都病死了,还有一个弟弟在逃难的时候也饿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被人贩子拐了卖给了牙行最后辗转进了侯府,对于含冬的选择,子君很意外,但是却很感激。
看着众人都离开了,三姐妹坐在了一起,子君笑着对子兰说道:“以后嫁了人就是大人了,别总像个孩子,你出嫁的时候,姐姐恐怕回不来,这个你留着做个纪念吧,说完塞了个匣子给子兰。子兰扑进姐姐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子君一下下的抚摸着子兰的后背说道:“傻丫头,等你嫁了,在陈家站住了脚,可以去登州看我啊,毕竟是亲戚,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快别哭了。”子兰一听还能再见到姐姐,也转悲为喜,露出了笑容。
看着笑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子兰,容华和子君都笑了。
“好妹妹,你去帮我们拿两碗莲子羹来。”子君笑着对子兰说道。子兰知道这是姐姐有话要和容华说,笑着把空间留给了她们。
子君转过身看着容华,笑着说道:“你的婚礼,我不能参加了,不过,礼还是要随的。”说完从随身带着的荷包里取出一枚戒指。
容华一看惊讶地捂住了嘴。
子君把戒指递了过来,说道:“我来的时候,随身就带了这个,本来想自己留着做个纪念,认识你之后,就想着你结婚时送给你,虽不值什么钱但希望你喜欢。容华看着眼前的六字大明咒戒指眼睛湿润了,接过戒指哽咽地说道:“我很喜欢,我之前也有这样一个戒指。”说完把戒指握在了手心里。
子君看着容华笑着说道:“今天我结婚,不许哭只许笑。还有一件事我想求你。。”容华握住子君的手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会照顾好子兰的,你放心吧,到是你自己,要是有需要就捎信给我。”姐妹二人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着。
子兰端了莲子羹进来喊着说道:“陈家的人过来了,你们快吃几口。”走在后面的侯夫人和喜婆也都跟了进来,凤太夫人和莫老夫人最后走了进来。
莫老夫人看着忙做一团的众人忙说:“不急,路上那么远,我让莫嬷嬷给你准备了点心,饿了就吃点,含冬收着呢,莲子羹你若是想吃就吃几口,不想吃就算了!”子君还是吃了几口莲子羹。重新涂了口膏,莫老夫人亲自为孙女盖上了红盖头,深深地看了孙女儿几眼,才把盖头放了下来。
这时前面鞭炮声齐鸣,莫子瑞进来背了子君出门,看着子君出了竹园,莫老夫人大哭了起来,哭的在场的人都很心酸。
只是这一幕子君并没有看到,从竹园到大门口一路上莫子瑞都没有说话,快到门口时,看见背了新娘出来的子瑞,鞭炮声又响了起来,子瑞借着鞭炮声用子君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妹妹放心,哥哥不会不管你的。”被红盖头挡了脸的子君会心地笑了。
坐在轿子里的子君身边只有含冬一人,这一刻她不知道未来等待她的是什么,但是她却清楚她不是一个人。子瑞带了穿了大红长衫的护卫一路护送去登州。
早上振远侯府的情形着实让陈家二房的两口子不爽了一把,坐在车里二夫人眼含泪花的对二老爷说道:“这振远侯府太嚣张,竟这般操办,更可恶的是,她们竟敢让害死了安哥儿的莫子瑞送嫁,这是打我们二房的脸,欺负咱们呢。”二老爷无耐的叹道:“让她抱着牌位进门的是你,这会儿又看不惯的也是你。你还是消停点吧,就算是看在钱的份上,安哥儿没了,咱们能守住的也只有钱了,你没看吗,这振远侯府还是很宠着二小姐的。六十四台的嫁妆,塞的满满的,我刚让大管家陈沉看了,都是上品。再说了这可是圣旨赐婚,振远侯府如此操办也没什么过的。以后媳妇进了门还不随你差遣,今天这个日子,莫家的人还在,你还是不要一副不甘愿的样子好。”说完闭目养神,不再理二夫人。
被夫君训斥了几句的二夫人,此刻正咬牙切齿的想着要怎么折腾子君呢,把对莫子瑞的怨恨都转嫁到子君身上了。
这会儿坐在车里的子君还不知前路荆棘,换了舒服的姿势,抱着陈清安的牌位,闭上眼睛准备睡一会儿,想着自从含冬跟了自己,还没好好说过话呢,遂开口问道:“含冬我想问你,你是祖母屋里的大丫鬟,也受重用,未来一定会很好的,至少会比跟我去陈家强,跟了我你到底怎么想的?从今以后就剩下咱们相依为命了,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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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进门第一天
子君挡着盖头,看不清含冬的表情,只是听到含冬轻声地说道:“二小姐可还记得那年您在老夫人屋里午睡,当时奴婢还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三等丫鬟,打扫多宝格时,不小心打烂了老夫人喜爱的如意翡翠佛手,当时的管事嬷嬷李嬷嬷本来是准备罚奴婢十板子,再找了牙婆发卖出去的。
不知道是院子里打得声音太大,还是奴婢的叫声太大吵醒了二小姐,当时您也才九岁吧,站在上房门口,看着李嬷嬷说:“什么事情,大中午的闹出这么大动静,有什么事,还是等祖母喝喜酒晚上回来了再处置吧,我等下还要练字呢。”说完您就进去了,就因为这样,才救了奴婢一命。
后来晚上老夫人回来,也没再罚奴婢,直夸二小姐有仁心,当时奴婢就发誓以后得了机会定会报答了小姐的救命之恩的。”子君已经不大记得,那日的情形了,却不曾想竟是这么一件事,就给自己结了善缘。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很微妙的,子君笑着说道:“当日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你愿意跟我去陈家,我谢谢你,将来若有机会,或是你有什么好的去处,你就跟我说,我再送你走。”说完就再没说什么独自补眠了。”听到二小姐均匀的呼吸声,含冬独自笑了。
虽然二小姐什么都没说,但是含冬知道,二小姐心里并不像表面看上去这么平静。不然昨晚也不会一直辗转反侧了。怕吵到子君休息,含冬小心的换了个姿势,不知什么时候连她也睡着了。
“二妹妹,到了,一路上辛苦了,前面就是陈家的祠堂了,大哥儿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以后遇到什么事儿就让人到登州码头找莫伯,他是跟着祖父的老人了,有什么事儿,你就放心跟他说就是了。”莫子瑞不高不低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惊醒了车厢里睡得香甜的主仆。
莫子瑞说这翻话的时候,没有背着陈家人,也没想背着陈家人,子君知道他的意思,笑着回到:“大哥儿放心吧,回去路上慢点。”莫子瑞犹豫了一下,还是撤马掉头带了护卫、挑夫还有喜娘快马返回京城。
子君按着陈家这边喜婆的指示,下了马车抱着陈清安的牌位进了陈家在登州的祠堂。
含冬扶着子君跨过了门槛,有人接过了牌位摆在了陈家祖先的旁边,含冬扶着子君对着陈家的祖先行了跪拜礼,礼成正想起身,身边二夫人传来了犹如地狱阎罗般的声音说道:“新媳妇今日就在祠堂替安哥儿颂地藏经吧,三日后会有人来接你们回陈家。”说完陆陆续续的有人离开了,最后嘎吱一声门被关上了,哐当一声还上了锁。
这一声锁响,震的子君和含冬都一哆嗦,来时子君有想过,会受些气,但却不成想竟会这么惨,子君一把扯下了盖头,观察下周围的环境。
因是祠堂地面上除了拜垫再无他物,阴暗潮湿的四周有很重的霉味,子君向香案看去,还好除了冰冷的牌位,还有祭拜的供果和点心。看到水果和点心子君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至少不会饿死渴死了!
转身看着含冬说道:“别怕过些日子,我想了法子把你送回祖母那边吧,既然是地狱何必再拖上你。”说完跪在拜垫上开始诵地臧经,子君自我安慰心想:五岁开始就跟着祖母念佛了,很多经文都能倒背如流,却不曾想还真派上了用场。
至始至终,含冬都没说一句话,只是子君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子君觉得含冬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在祖母那儿也是不多话,却总是能默默做好该做的事。
白天还好,从门缝里还能透进些阳光,屋子还不那么冷,到了晚上尤其后半夜,子君实在诵不下去经文了,手指冻的僵了,腿跪的也不听使唤了。子君看着边上嘴唇有些发紫的含冬,一开口上下牙直打架。子君忙使劲搓双手,终于有些温度了,含冬看着子君也如法炮制,手终于能动了,子君又用手搓脸,含冬也学着搓脸。
两个人折腾了好一阵才觉得不那么僵硬了,子君伸手拉着含冬说道:“靠过来吧,这样还能暖些,饿吗,饿就拿了香案上的点心吃吧。”含冬毕竟是古人有些不敢去拿香案上的东西,但是肚子却饿的咕咕直叫。
子君一看,索性站起来拿了两个桃子和一碟玫瑰糕。把玫瑰糕放在寒冬跟前,递了一个桃子给含冬,自己则开始大口吃着水蜜桃,一口下去汁液直流,子君满足的吃着口感具佳的桃子。
含冬愣了好一会也开始吃东西。两个人靠在一起,吃完桃子又吃了些点心。虽然很冷,大概是累的狠了,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含冬醒的时候,就发现子君身上很烫,伸手一探子君的额头,吓了一跳,“二小姐。。二小姐。。”子君撑起有些沉重的眼皮,扯出一点勉强的笑容,粗着嗓子问道:“怎么了含冬?”含冬看着子君含着眼泪说道:“小姐您发烧了。”子君又闭上了眼睛说道:“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别担心。”说完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含冬虽然心里着急,但又不敢吵到子君,只好把子君放到两个拜垫上,自己则四处想找些水,结果在祠堂里走了一圈,除了又找来了两个拜垫,其它一无所获。含冬把四个拜垫都垫在子君身下,希望借此能隔些寒气。含冬直接坐在地上,拿了桃子把皮剥了,把流着汁液的桃子小心的在子君的嘴唇上蹭,子君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干裂的嘴唇有些湿润,就下意识的去舔。
含冬一直在等有人给他们送水和饭菜,结果从阳光充足到黑夜来袭,都没等到一个人,更没等到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