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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钱的。陈虎曾经怀疑是否当年追缴易新赃款时有所疏漏,但他再次借阅“11。2”卷宗查看,否定了这种想法,当时对她家搜查得很彻底,那么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呢?
今晚要去揭开这个谜。
张芝兰是不久前迁来新居的,从前是两居室,现在是三居室。
焦小玉端详着手中的张芝兰走进追悼会会场的相片问:“张芝兰还没结婚吗?”
“没有。”
“丈夫被枪毙三年了,她怎么还没结婚?”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
“女人这辈子要是嫁错了人也真够窝心的。”
“当时易新是财政局的科长,张芝兰不能说是嫁错人。人是会变的呀。”
“你呢,你会不会变?”
“我对自己还有点把握。”
“难说。等你将来官做大了,说不定也贪污、腐化、搞女人。”
“那你绝对踏实了。干我们这行的,案子办得越漂亮,得罪的人就越多,官也只好越做越小。这样的人多了。”
切诺基在张芝兰的楼外停下。
焦小玉敲开了房门。出来的女人是张芝兰。
“你们找谁?”
焦小玉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说:“我们是反贪局的,你是张芝兰同志吧?”
“我是。”
“我们找你核实几个问题,可以进去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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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芝兰犹豫了一下,闪开身。
“请进。”
客厅里铺着地毯,焦小玉和陈虎脱下皮鞋,换上拖鞋。
“请坐。这位是陈处长吧?我们以前见过。”
“谢谢你还记得我,我是陈虎。”
张芝兰阴阳怪气地一笑说:“我怎么会忘记你呢,陈处长。当年,是你带着人搜查我家的,连面袋子都倒了出来。”
“对不起,那是公务。”
“易新死了快三年了,你们找我还有什么事?”
陈虎示意焦小玉先谈。
“芝兰同志,我们是想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当初你家是两居室,现在怎么成了三居室?”
“这个你也管?房子是新换的,我嫌原先的房子丧气,邻居又都知道易新的事情,所以换了房。原来虽然是两间,但是地段好,就换了这三间,怎么,这也犯法?”
“你别误会,随便问问。据我们了解,你换房子,是何副市长帮了忙,你现在的三居室的产权是市政府的。我说得不错吧?”
张芝兰语塞,忽然掉下眼泪。
“我多一间房子,你们也生气。何副市长见易新死后,我们孤儿寡母可怜,就帮助调房,增加了一间。你们千万不能收回去呀!求求你们,放过我们母子吧!”
“你别紧张,我们又不是管房子。既然是何副市长安排的,肯定他有他的道理。”
张芝兰擦干眼泪。
“是呀,何副市长是个大好人。一般的领导,人死了,又是被枪毙的,谁还管你。但何副市长没有忘记我们娘儿俩,怎么好人就不长寿呢!”
“芝兰同志,你去参加了何副市长的追悼会,是抱什么目的去的呀?”
“当然是缅怀老上级。怎么,这也犯法吗?你们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活人放屁!”
陈虎见张芝兰要耍无赖,拿出了他的杀手银。
“张芝兰,你的实际拥有的财产,与你的收入不相符合,你能说出你的财产的来源吗?”
张芝兰面色陡地苍白,神情慌乱,无可答对。
陈虎故意说:“我怀疑,当初搜缴易新的非法所得,有所遗褥,你要如实地讲。”
张芝兰的眼泪又刷刷地掉下来。
“冤枉呀!实在是冤枉!当初你们把什么都拿走了,我还能剩下什么?”
焦小玉直击要害,“那你解释清楚,你投入股市的二十万块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张芝兰吓得止住泪水,呜咽起来,“好吧,我就全告诉你们,要不你们还以为我是贪污犯呢。二十万块钱,是何副市长给的,他答应说,易新生前帮助过一个朋友发了财,那个朋友想报答易新,答应给我三十五万,由何副市长转交给我。何副市长一死,我想那十五万就没指望了。那天我去追悼会,问何可待知道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我想打听出地址,去找他要那十五万块钱,何可待说他没听说有这么一个人。”
“副市长转交给你的二十万块钱,是什么时候?”
“是易新死了一年之后吧。”
“他还给过你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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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那么一次。何副市长说,易新的朋友资金周转过来之后,会再给我十五万,但嘱咐我不要去催,也不要跟别人讲。所以我也一直不好意思追。何副市长突然一死,我才慌了神,想趁追悼会的机会问问何可待,可惜他不知道。”
“何副市长提起过易新朋友的名字吗?”
“他只说姓刘,但没说叫什么。”
陈虎丢给焦小玉一个眼色。站起来说:“好吧,给你添麻烦了,张芝兰同志。我们告辞,以后有事再找你。”
张芝兰拉住焦小玉的手,可怜巴巴地说:“你们先别走,这二十万块钱是我们娘儿俩的命根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陈虎温和地说:“现在你说出了钱的来源,至少证明了两点,第一,这笔钱不是当年易新的赃款;第二,更不是你贪污。根据我国法律,私人馈赠,只要没有损害国家利益,就是正当行为。至于易新朋友经何副市长转赠的二十万元究竟是什么性质,由于我们不了解情况,也提不出什么具体的看法。谢谢你,再见。”
离开张芝兰家,他们回到车上坐好。
焦小玉疑虑地说:“我看根本不存在什么易新的朋友转赠,钱可能是何副市长给的,假托一个朋友的名义而已。何副市长是不忘老部下,很慷慨呀!够讲义气的。”
“我同意你的看法,不存在什么易新的朋友。我在想,何启章答应给张芝兰的三十五万,恰恰是没有着落的三百五十万赃款的十分之一,这不会是巧合吧?在何副市长的慷慨和仗义后面,一定隐藏着一笔交易!”
焦东方温柔地推了推睡在双人床上的田聪颖。她还沉浸在Zuo爱给她带来的浪漫的激|情梦幻里。
“小颖,我回家一趟,你好好睡吧。”
田聪颖翻了个身说:“我老不回宿舍去住,同学们快把我开除了。”
“我的饭店就是你的家。半夜你要饿了,打个电话,让餐厅把饭给你送上来。住在这儿多方便,非回八个人一屋的宿舍。”
焦东方俯身吻田聪颖,转身离开。
“做个美梦。”
焦东方在地平线饭店门口上了奔驰。
杨可驾车驶离。
“老地方吗?总裁”
“对,老地方。”
“大哥,你跟唱戏的赶场似的,身体受得了吗?”
焦东方经笑一声:“你听说过兼收并蓄这个词吗?女人别看像包子似的皮儿不一样馅一样,其实,一个女人一个味儿。”
“我懂,您是一道席上又上川菜又上粤菜,全不耽误。”
“你认为我真喜欢蒋月秀?她和田聪颖根本没法儿比。我是让何可待难受,占有敌人的情人这是一种人生难得的快乐。知道三国时候的曹操吗?”
“曹操谁不知道。”
“曹操就有这个爱好,攻下城地后,定要把敌国首领的老婆拿来睡觉,以泄心中之恨。”
杨可嘿嘿笑起来,“跟女人睡觉都爱呀爱呀的,照您这么说,还有带着恨和女人睡觉的?”
“太多了,一点也不新鲜。”
“那您又恨上谁了?”
焦东方打了个哈欠。
“别贫,小心撞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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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驰停在一座漂亮的洋楼前,前清时它是洋人外交官的办公楼,一派真正的欧陆风格,时下那些所谓欧陆风格的别墅与它比较起来像个容错衣服的小丑。蒋月秀是这里的主人。焦东方下车说:“你回去吧。”
焦东方进了楼门。
奔驰掉头返回。这时何可待驾车驶来,与奔驰会车而过。
何可待的车停在楼门前。
何可待在车内点燃一支烟,两眼盯住有灯光的窗户。
蒋月秀从她的浴室洗浴出来,进了卧房,毛巾浴衣没有系好带子,白皙的大腿和丰满的胸脯展览似的暴露在焦东方眼前。
焦东方靠在沙发床的床头上,色迷迷地看着她。
“天鹅出浴,美不胜收啊!”
蒋月秀系好浴巾带。
“去,好好冲冲,不然别上我的床。”
焦东方要拥抱她,蒋月秀把他推开。
“东方,跟你老爸说了没有?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焦东方拿着床头柜上的大瓶喷雾香水,朝着蒋月秀身上喷。蒋月秀笑着躲闪,焦东方追着喷。
蒋月秀一把抢下香水瓶。
“你以为这是消火栓呀,哪有这样喷香水的!”
焦东方坐在沙发上大笑说:“你还别说,这就是消火栓,给你去去火。我老爸忙得找不着北,没一件顺心的事,这时候去谈结什么婚不是让他发昏吗。等等再说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历来就讲用喜事去冲倒霉的事。我已经跟我爸说了,他同意了,还催我快办呢!”
焦东方鄙夷他冷笑,“你爸?你爸就知道顺杆爬,给他立个手电筒,他都敢顺着光柱爬上去,就跟侯宝林相声说的一样,一关电门,他就得掉下来。再说,我也没心气儿结婚,等等再说,五彩广场出了大娄子,我还不知道怎么堵漏呢?”
蒋月秀瞪起圆眼睛说:“告诉你,焦东方,我不管你什么娄子不娄子,为了你,我甩了可待,你不能对不起我。你要把我像从前玩过的小妞一样,当破鞋一扔,没门!姑奶奶不吃素,惹急了我,我什么都往外捐!你说,什么时候结婚?”
“真好玩,你也威胁起我来了?你还嫩点,上床是你愿意的,母狗不同意,公狗也爬不上去!再者,你有什么事可捅的?我怕你什么?”
“你不怕?”蒋月秀拿起吹风机吹头发。“那天,我在刑侦处陶铁良处长手里看见过一张照片,你的卫士杨可骑着摩托车在摩托修理部和一个人聊天。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听我爸说过,野山坡摩托车修理部的老板史海跟陈虎翻车有关系,在抓他之前被人害死了。陶铁良负责办这件案子。杨可到摩托车修理部干什么去了?”
焦东方的眉毛跳了几跳,这确是一个重要的信息。他淡淡一笑说:“你一定认错了人,杨可根本不会骑摩托车,怎么会是他呢?”
“我认没认错人倒没关系,只怕公安局不会认错人,你否认杨可会骑摩托车,更说明你有鬼!”
“真有这么一张照片?你没看错?”
“当然不会看错,照片是陈虎交给陶铁良的,我也是无意中看到。你的卫主要是和陈虎翻车有什么关系,你当老板的也得背黑锅。”
焦东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蒋月秀身边,拿过吹风机。
“来,我给你吹,吹个大波浪,要当新娘子,还不吹漂亮点。”
蒋月秀坐在梳妆台前的软凳子上。
“这还像个老公的样子。”
焦东方左手拿梳子撩起蒋月秀的长发,右手持吹风机,熟练地吹出一层层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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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你还真行,你给多少姑娘吹过头发?”
“也就你一个配我给你吹头发,其他的,给我洗头,我都不要。” “这还差不多。”
蒋月秀扭过头,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