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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石跟她上了电梯。
焦小玉不敢进入电梯,怕被认出来。
电梯启动后,她注意电梯间外面的楼层显示停在六层。
焦小玉上了另一间电梯,在六层停下。在走廊里,她发现焦东方进了一间客房,门刚刚关上。
她走到客房前,见门牌是616号,转身回到电梯间。
她下了电梯,走出大堂,回到车上说:“陈虎,你猜得不错,沈石是来见焦东方的,我看见焦东方进了616客房。可惜,不知道他们谈什么。”
“我们守在这里,看沈石什么时候出来,出来后又到什么地方,他是热锅上的蚂蚁,够忙乎的。”
在616客房,沈石神情慌乱。
“…局委通过六点决议,第一点就是召孙奇回国述职,飞机一降落,他就会被捕!”
焦东方熄灭了准备点烟的打火机。
“你参加常委会了吗?”
“没有,现在不让我作会议记录了,自从郝主任出事之后,你爸爸对我不太信任。是我从机要打字员那儿知道的,没错。”
“都是什么内容?”
“别的都不太重要。开除郝主任出党,继续调查李浩义和何启章,还有要查一亿元的去向。对了,还有五彩广场的善后。对咱俩第一重要的是第一条,孙奇要是抓起来,咱俩就完啦!你得赶紧想个办法呀!”
焦东方无力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沈石见焦东方都没了主意,更加慌乱。
“东方,你别不说话呀!我可不想进监狱。”
焦东方的思维一刻也没有停止,他已经有了对策,但不想告诉随时都会变节的沈石。他从床上起来。
“沉住气,翻不了船。你回去吧,我自有安排。以后我不找你,你不要来见我,也不要打电话。有非说不可的事情,利用公用电话找我。在这个时间要特别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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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应付措施?说说,让我也踏实踏实。”
焦东方冷笑一声。
“猪踏实,你想像猪一样活着?狗猫都不踏实,别说人啦。与大斗争,其乐无穷,与地斗争,其乐无穷,与人斗争,其乐无穷,是毛主席教导我们的。我喜欢的就是人与人斗,有意思,比玩女人过瘾。看我怎么要他们吧。沈石,我警告你,从你受贿第一块钱开始,你就没有什么踏实日子可过了,以后更不会有,你的罪死两回有富余,你只有横下一条心这一条路。只要你紧紧抱住我和我爸爸的大腿,我就不会一脚把你踢开。你要是骨头一软,法院饶不了你,我也饶不了你。去吧。”
沈石灰溜溜地出了地平线饭店大堂。来到门口,招手上了一辆的土。
陈虎开车悄悄跟着的土。
被恐惧感折磨得精疲力竭的沈石突然想到了一种麻醉自己的方式,他问的土司机:“晦,我听说出租司机十个有九个是拉皮条的,你手里有姑娘没有?”
司机嘿嘿一笑。
“看起来您是老嫖客呀,够门儿清的。”
“实话告诉你,我是头一回,你们这买卖,我是从材料上看到的。”
司机露出了讨好的神色。
“哟,您是干什么的?”
“说出来吓破你的胆子。”
司机把嘴一撇,“你别逗我乐了,说出来吓破您自己胆子还差不多。你以为我没见过呢,当官的‘打洞’,最怕别人摸他的底。嘿,我今天扫路边的钱全归您了,只要您敢说出您是干什么的,连您‘打洞’的钱都由我出!”
沈石让司机给镇住了,他真不敢亮出市委书记秘书的身份,这些司机,怎么什么都分不清。
“说正经的吧,你有没有姑娘,要干净的。我不想惹一身病。”
“这位爷,只要您舍得出血,我连雏儿都给弄来,没开过苞,哪能有艾滋?你带着多少T?”
“什么叫T?”
“您又逼我乐,T就是钱哪。就您这有头脸的,腰里有T,身边有蜜,出门打的!是不是您哪?”
“找一个Chu女,要多少钱?”
“一般的两千五,盘儿靓的没价。这位爷,您把心搁肚里,我绝不蒙您。我提两成,谁接客我从谁那儿提,按您当官的说法,叫透明度吧?是不是您哪。”
“好吧,两千五就两千五,快点。”
“您是不是鹿鞭吃多了,顶起帐篷来啦?绷住劲,一二三买单不值。”
“有地方没有?”
“这位爷,敢情您想找暗门子呀?是雏儿都有家长,你横是不能当着她爹她娘的面就抄家伙吧?要找雏儿,就得在宾馆开房间。宾馆咱们有呀,保安绝不会麻烦您,他们还得提一成呢!”
“你认识这样的宾馆吗?安全要有保障?”
“多了不敢说,我手里有七家八家。”
出租车停在公用电话亭前,司机下去打电话约人。
陈虎的车停在二十米以外。
焦小玉擦擦切诺基的前窗说:“司机给谁打电话?”
“不知道,跟下去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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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打完电话,回到驾驶座上。
“齐活儿。咱们去接那雏儿,然后我再给您送个好地方。价钱我跟人家讲完了,两千五。”
“你办事还挺利落。”
“利落点,您下回想‘打洞’,不是还找我吗?”
陈虎的车远远地跟在出租车后面。
出租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上了一个穿白裙子的少女。
焦小玉奇怪地往外看。
“这是怎么回事?是个小姑娘。”
“跟下去再说。”
出租车停在惠康宾馆前,沈石付了车款,带着少女进了大堂。
沈石去大堂登记交款。
少女远远地坐在沙发上等。
焦小玉和陈虎也跟进了大堂,躲在暗处监视。
沈石拿了入住登记单,冲少女一招手,少女跟了上去。他带着少女到一楼服务台用入住单换了房间钥匙,进了125房间。
陈虎和焦小玉看见了这一切。他们回到车上,焦小玉不解地问:“沈石和这个少女是什么关系?”
陈虎的右手拧着方向盘的胶皮说:“沈石这家伙不是东西!”
在沈石透露市委六点决议之后的第二天清晨,焦东方检查放在老板台上的汤加护照和机票,然后把护照和机票放进西服的内口袋,离开办公室。他戴着墨镜,提着一只公文箱,钻进一辆出租。
出租车向机场疾驶。
“师傅,放段喜乐听听。”
“您想听什么?”
焦东方掏出一盒录音带。
“放这个。”
“自带录音带,看起来你不是凡人。”
车内响起(G弦上的咏叹调)。
焦东方听得入神。
“这是什么呀?也不唱……”
“别说话,开你的车。”
他没有让任何人送行,连他的机要秘书沙莉和仅存的一名卫士也不知道他去机场。
他从不担心自己有一天会被捕,他总能事先得到消息,持外国护照登上飞往异国他乡的飞机。他也从不担心一旦自己出逃境外后,国际刑警会对他追捕,因为他知道国际刑警不愿与中国警方合作的很多事例。除非死到临头,他绝不轻易出走,用他的话来说“绝不能淘汰出局”。昨夜在沈石走后,他打电话到香港找到葛萌萌,让她通知孙奇从巴黎赶到香港会面。
在飞机脱离跑道的那一刻,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仿佛像郝相寿一样,从此一别再难踏上故土。女保镖朱妮和男卫士杨可的身影在他眼前晃动,他忘不了杨可把氰化钾放进嘴里那从容的神态,痛失良友使他想起来就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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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座是一位年轻母亲带着她两岁的儿子去香港探访老公。孩子翻了一杯可口可乐,溅了焦东方的西服。他没有生气,反而掏出派克圆珠笔送给了孩子。童年一去不返,他突然来了很少体验的感伤,如果生命能重新开始,我不愿意生在相候之家。
飞机降落在启德机场。香港,他已记不清来过多少次,以往都是香港头面人物亲临机场迎接,而这次却在电话中嘱咐葛萌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迎接的是葛萌萌,焦东方钻进了她的黑色沃尔沃。
葛萌萌亲自开车。
“孙奇今天下午才能到,他说一定赶来和你见面。东方,究竟出了什么事?”
“孙奇在法国豪赌,被一个华侨举报。市委决定召他回国述职,一下飞机就会戴上手铐。”
葛萌萌扶方向盘的手哆嗦了一下。
“孙奇是自作自受。”
“他要是自作自受,我就不来了,搞不好我们全军覆没。到你住处再说吧。”
汽车朝葛萌萌住处驶去。忽然,焦东方改了主意。
“你说孙奇下午才到?”
“怕要四五点钟。”
“那不去住处了,你给我联系何叔,我要见他。”
“去他的大厦吗?”
“不,我才不去那鬼地方,我与他是平等谈判,找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地方,请他过来。”
“在我的酒店里好不好,已经开业,你看看咱们的买卖怎么经营的,视察视察。”
焦东方当即打断她,“绝对不行!你的酒店住的大陆客人多,撞见熟人怎么办?另找地方。”
葛萌萌嫣然一笑说:“好的,地方有的是。要不要找个港姐陪陪你?”
“你晕头了怎么的?现在是什么时候!”
焦东方的暴躁吓得葛萌萌不敢说话。
在山腰的一间别墅,焦东方与何叔见了面。葛萌萌没有参加谈话,她带何叔的律师去研究购买地产的合同文本。
何叔并不老,六十开外,在香港和东南亚都有他的势力范围,北上投资靠着焦东方的运作,不仅在繁华地段开了一家五星级饭店,还当上了市政府顾问,为一九九七年香港主权归还中国后打下了政治根基。政治就是生意,他深造大陆生意经三昧,所以对焦东方交办的事情一向是言听计从。
“东方老弟,你脸色不太好呀,找个按摩女给你调理调理吧。”
“下次吧,明天我就回去。咱们先说郝相寿的事情,他舒服了吗?”
“当然舒服噗。那地方,比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无天,暴力就是法律,连国际刑警组织都不敢沾他们的边。郝相寿要是命大,兴许能撑上半年;要是命不济,不出三个月就得一命呜呼!”
焦东方得意地笑了。
拉美某国丛林深处的甘蔗园,郝相寿在荷枪实弹的警卫监视下,与其他劳工挥动砍刀砍甘蔗。每当他无力举起砍刀时,身上便会重重地挨几下子枪托。
他抹抹嘴上火泡流出的鲜血,无奈地举起砍刀劈向甘蔗根部。
这里的劳工有非法入境者,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越狱犯,有抱着美梦却跌入深渊的移民。他们一旦进入武装割据的甘蔗园,活着逃不出去,死后就地火化,骨灰施肥。谈不上什么收入,每月的工资在购买指派的生活用品之后,又回到老板的腰包。他们惟一的权利是死后允许骨灰去肥沃甘蔗园的土地。
郝相寿作为中国人在这里遇到了他的同胞,六个花两万美元买假护照来到这里的福建青年,一出空港就被人贩子骗到这里,被迫接过了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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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人住在一间漏雨的大屋,上下双人铺,按时出工,按时睡觉,违反规则就遭到吊打。郝相寿只在二战电影里见过集中营的生活,他觉得这些监工还不如有军纪约束的德国鬼子。
他几次想自杀,但在密切的监视下死也不容易。一次,他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