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彦卿一愣,这事儿还属于密令级别的?
他下密令,来的怎么是凌辰的副将?
“江北呢?”
显然这句也在剧本外,小将怔了一怔才答,“回娘娘,江大人的行踪只有殿下才知道。”
逻辑上来说没什么可挑剔的。
既然想不通,她就只能相信南宫信在这么个时候做这么个安排不是单纯为了溜达她玩儿的。
送彦卿走过关卡走进夜色里,小将才谨慎地四下看了看,转身回营。
小将到南宫信寝帐里把所有预料之内和计划之外的情况原封不动地报告给南宫信。
南宫信一直静静定定地听着,直听到彦卿问起江北的事,眉心才不察地一蹙,“娘娘只问了这个?”
“是。”
“你亲眼看着她走的?”
“是,依殿下吩咐,末将等娘娘离开后调去五个路连尘帐下守卫看守关口,并向他们透出娘娘身怀玉印的事,这才回来向殿下复命。”
轻轻咳嗽,浅浅点头,“好……”
这时候于情于理小将也该一拜而退了,但这一晚上注定不会按照常规逻辑发展,“殿下,请恕末将多言,娘娘若带着玉印就这么走了,今晚我们……”
南宫信脸色一沉截住小将的话,“你也知道自己是多言了?”
小将忙道,“殿下息怒,末将知错。”
南宫信又咳了几声,才用满是疲惫却不怒而威的声音道,“今晚事情还多,少说话,多留神。”
“是,殿下。”
听着小将退出帐去,南宫信把身体缓缓靠到椅背上。
走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
如果彦卿真如南宫信所愿没有折回来,后面,估计也就没有后面了。
要真是菩萨保佑的话,那彦卿这辈子就要咬定做个坚定不移的无神论者了。
其实她只是路痴属性爆发,走进林子绕了几绕就原封不动地绕回到关卡附近,正看到军营里好像热闹得异常,一时一半担心一半好奇就想凑过去看看,然后就这么被守关卡的士兵发现了。
彦卿不认识这五个守关卡的,他们可是做鬼都忘不了她。
被这五个拿大刀的大老爷们儿围住,彦卿还没想好是该说说好话卖卖乖还是阴起脸来耍耍狠,就见他们齐刷刷地跪下来,“娘娘,您终于回来了!”
彦卿一愣。
这个终于是怎么来的?
看着一头雾水的彦卿,其中一人抬头道,“娘娘,路将军发现您失踪,怕是王爷对您不利,已下令围营了。”
围营……
围营?!
反应过来这个词意味着什么的下一秒,彦卿一把揪住了说话人的领子,“路连尘人呢!”
“这会儿……这会儿应是在王爷寝帐了。”
彦卿不记得自己是跑过去还是飞过去的,只记得她在从关卡到南宫信寝帐的路上在心里骂了这男人无数遍。
打出征前就告诉他路连尘有问题,这人就是不当回事儿,不管他今儿让自己去太子府是抽的哪门子的风,现在搞成了这么一出,彦卿是真想叉腰站在一边看他怎么收拾这烂摊子!
想是这么想,真见到那阵仗的时候想骂的就不是这个人了。
一路过去,整个营里剑拔弩张,大形势是一拨明显人多的兵制住了另一拨明显人少的兵,两拨穿的都是一样的衣服,看不出谁是哪一边儿的,直到看见凌辰和他手下几个副将被一帮人控住,而路连尘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脸耀武扬威的神情,就知道眼下上演的是主流社会里常见的小人得志的狗血段子。
最狗血的还不是这个段子,最让彦卿想上去狠狠抽一巴掌的也不是路连尘。
营帐前,整个包围圈的中心,押着还是那么一脸淡然的南宫信的正是那小将刚刚才说过只有南宫信才知道他一天天都在折腾什么的江北。
这地方本来就冷,晚上更冷,这会儿一边刮风一边飘起了雪,更冷得无以复加。南宫信像是仓促间被人拉出来的,穿得很单薄,但彦卿估计这会儿他心里要比身上寒得多。
这他妈是个什么世道!
彦卿刚一出现在这圈里,大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就见路连尘干脆利索地翻身下马,跪下就是一嗓子,“吾皇万岁!”
这一叫不要紧,跟他一伙的将军全都翻身下马,小兵们全扬起手里那些看着就让人汗毛倒竖的冷兵器,齐刷刷一声高过一声地跟着路连尘喊万岁。
连江北也不例外。
在彦卿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都被淹没在这几万人山呼万岁的动静里之后,路连尘终于对着众军打了手势,声音渐渐弱下来,这才听到他们拥立的皇帝对他们下的第一道命令。
“都他妈给我闭嘴!”
这句话像是原子弹爆炸一样,波及范围内瞬间一片死寂。
稳住了这群暴徒,这才敢看向被江北死死按住肩膀的南宫信。
这人刚才还是一脸静定,转眼工夫居然就紧蹙眉心,脸色煞白,紧张中甚至还能清楚地看到一片恼怒。
他从没想过这次出征会以窝里反收场吧。
被困住的凌辰及其一干副将都用一种恨不得在这女人身上挖下块肉来的眼神死盯着她。
患难见人心,这群才是真正没有歪歪肠子的吧。
在里三层外三层人的注视下,彦卿走到路连尘面前。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干脆利索地扬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在这鬼地方想抽的人多得是,怨只怨这人活该离自己最近。
“万岁个毛!”
路连尘显然被这胜利在望的局势刺激到了,被彦卿抽这么一巴掌吼这么一嗓子还是一脸的兴奋,居然还捧上了一身不知哪儿弄来的龙袍,“请陛下斩贼祭旗登基!”
又是一片高喊,只是这回换成喊“斩贼”了。
斩贼。
依照成王败寇法则,这些人嘴里的贼也就是南宫信和凌辰这些兵了。
看这些人的势头,她就是挨个抽一巴掌扯着嗓子骂到天亮也未必能给他们拧得过来。
南宫信身边,江北已把那柄不知护过他多少次的剑架到他脖子上了。
这种时候,对这些脑子烧糊了的暴徒,就只能用个脑子烧糊的办法了。
齐彦卿,事儿是你闹出来的,就最后用一次你的身份把这事儿了了吧。
彦卿一把扯过路连尘手里的龙袍,当旗子似的向众军挥了几下,一片山呼万岁之后这些人果然渐渐静了下来。
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彦卿扬声道,“众军接旨!”
又是一阵万岁。
“都给我滚着!”
☆、影帝
滚着。
这道伪圣旨显然跟这两伙人的正常逻辑都不在一条线上,这话一说出来,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里没愣住的就只剩下南宫信了。
这人没愣住,并不代表他会像彦卿想象的那样出现点儿轻松或者哪怕一分一毫的感谢神情。
南宫信脸色比雪片还惨白,恼怒之色明显比刚才更深了一层。
他最怕的几件事,这么一会儿工夫这女人就一件不落地全给他干了一遍。
最要命的是,他现在已经来不及补救了。
紧锁着眉,轻轻摇了摇头。
彦卿还没理解南宫信这表情是个什么意思,两拨将士也都还没琢磨清楚这个“滚”是不是就是他们理解的那个滚,就听到震天的杀声从各个方向同时传来。
路连尘的兵没动,凌辰的兵动不了,这动静哪儿来的?
“报告将军!”不多会儿一个挂了彩的士兵就冲了过来,“营地附近突然出现敌军大股力量,正在猛攻我营地各个关口!”
尼玛,这些破事儿怎么全堆到一块儿了!
这声报告显然比彦卿给他的那一巴掌管用,路连尘看起来瞬间清醒了不少,“来了多少人?”
“至少有三四万人,是灼华国二太子亲自带的兵!”
北堂墨不像是会乘人之危的人,尤其不像是会乘南宫信之危的,但战场上各为其主,谁知道事到临头他脑子里会抽出个什么念头。
彦卿向凌辰看了一眼,这被困住的老将眼里全是跃跃欲战的杀气。
路连尘眉头一皱,对彦卿一拜道,“军情紧急,请陛下恕臣先斩后奏之罪。”
排兵布阵的事儿她本来就是一窍不通,路连尘这会儿要是肯带兵御敌,就是斩了不奏她也谢他八辈儿祖宗。
但这会儿她显然和路连尘的脑子不在一个频道上。
“众军听令!”路连尘抽刀向天一指,喊出句让彦卿恨不得立马挖个坑把他埋了的话,“先斩内贼,再御外敌!”
彦卿确定自己紧接着就对这人爆了句粗口,但连她自己都没听清自己说的是什么,这句粗口就被淹没在一片“斩内贼,御外敌”的呼声里了。
如果在让路连尘这些人动手和让北堂墨的兵打进来之间选一个,彦卿现在宁愿选择后者。
她相信一个能亲手种下一片海棠林的人就是带兵打进来也不会干出大屠杀这种没人性的事儿来。
但愿现在选还来得及。
“等等!”
趁着呼声渐弱,彦卿把龙袍一挥喊了一声。
众军安静下来,各关口的厮杀声清晰得像是就在身边。
向南宫信看了一眼,彦卿对路连尘冷然道,“你他妈脑子被水泡了啊,你现在杀了他,我没玉印怎么登基!”
彦卿这回没伸手抽他,但路连尘的表情比刚才更像被抽了一巴掌,“您……您不是已经拿到玉印了吗?”
要不是收到彦卿已拿到玉印的信儿,他没准儿还会在行动前再犹豫犹豫。
彦卿一愣,她拿到玉印了?
南宫信给她的不是北堂墨的印吗?
南宫信给她玉印路连尘怎么知道?!
四周杀声越来越凄厉,彦卿拿出对付高考的淡定劲稳住神,先拖住路连尘再说,“他身上印太多,我拿错了。”
不去看路连尘被她雷得外焦里嫩的表情,彦卿故意不急不慢地走到了南宫信身前。
被风刮着的雪片打在他身上脸上,整个人苍白得看不见一点儿血色,好像如果没有江北押着他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彦卿很想过去抱他一下,就是扶他一下也好,但在北堂墨打进来之前她还是得充分利用纯业余演技把这段儿自编自演下去。
“江北,”彦卿不去看他,而把目光投向那个正把剑架在他脖子上的影帝级跟班身上,“你一直跟在他身边,真正的玉印在哪儿你应该知道吧?”
江北垂下目光,“卑职惭愧,至今未发现玉印下落。”
“你……”彦卿下一句台词刚说出个主语就被那个一直一言不发的人冷厉的一句话截断了。
“你闭嘴!”
彦卿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是真生气还是在跟自己对戏,江北就把原本押在南宫信肩上的手一扬,实实的一巴掌把他打倒在地,剑尖一沉指了过去。
眼见剑尖要刺到南宫信身上,彦卿一急伸手抓在江北手腕上,江北一惊,手一松直接把剑扔了。
江北本来就是练家子,这一下子又像是抢着立功似的下了狠手,看南宫信在已经铺了层雪的地上勉强半撑起身子咳出血来,彦卿差点儿忍不住要去扶他,手都伸出去了,到底还是收了回来,咬着牙对江北吼了一句,“反了你了!”
江北头一低,“卑职看他出言不敬,只想给他点教训而已。”
实在没法相信,这和之前那个时刻保护南宫信熬夜帮他念公文的贴身侍卫是同一个人。
一把椅子怎么就能把这些人逼成这副鬼样!
“将军!”在彦卿实在演不下去也不愿再演下去的时候,终于奔来个比之前那个挂彩更多的小兵,“敌军冲破西关口进营来了!”
终于来了。
这句话音还没落,一片穿着彦卿几辈子都忘不了的军服的兵洪水决堤一样围了过来,瞬间就围成了个厚实的甜甜圈阵型,一个押一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