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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齐家的人,让她和凌辰成了亲家,那跟把凌辰的病交到她手里没多大区别了。
《文、》这点儿弯儿彦卿还能转得过来,于是点点头道,“懂。”
《人、》南宫信轻攥着彦卿的手,“我不会娶她……”
《书、》彦卿轻笑,低头把他微蹙的眉心吻平,“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娶她。”
《屋、》“我知道……”
彦卿一愣,“你知道什么?”
南宫信牵起一丝笑意,“我知道你肯定有比让我抗旨更好的法子……”
“当然,不过我得见凌斓。”
南宫信点头,“我安排……”
这一大早晨闹得总算彻底消停下来了,其实没多少她的事儿,她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折腾饿了,正要去叫绮儿弄点吃的来,却听南宫信道,“还有一事……”
“你说。”
“以后不许再动我的官印……”
要是早知道这么干可能有严重后果,她就是让他辛苦点儿也不敢乱动啊。
彦卿连连点头,“我保证不动了。”
“那印太重,会累着你……”
“……”
☆、82最新更新
如果南宫仕知道自己家老师在北堂墨那儿受到的款待;他出门的时候一定不会带着那么郁闷的神情了。
林阡是跟皇帝打了包票之后带着一个周密的和谈计划来准备今儿跟北堂墨一谈到底的,结果北堂墨一上来就热情好地拉着林阡欣赏如沐的琵琶。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北堂墨下午来给南宫信诊脉的时候,南宫信已经听说了如沐一曲退林阡的光辉战绩,北堂墨脑子里琢磨的什么他一清二楚。
北堂墨松开他手腕之后;南宫信带着慵懒的浅笑道;“你没好人做到底;附送他两个美人吗?”
北堂墨转身到桌边儿一边写方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他当了大半辈子官儿;府上还不至于清淡得跟你这儿似的吧?”说着还嘟囔了一句;“一辈子就要那一个女人,你也不怕累着人家。”
“那么多女人要你一个,你小心累着自己……”
“你以为我是你啊?”
“……”
北堂墨在他开口说话之前及时把话题拐到了一边儿;“我虽然把冰肌玉骨给你解了,但你这身子被糟蹋成什么样儿了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要是再不舀你这把骨头当回事儿,我可保不准你还能再活几年。”
这话自打认识北堂墨起都不知道听他说了多少回了,南宫信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北堂墨见这人根本没舀这话当回事儿,把写好的方子往他手里一塞,道,“你爱信不信啊,我可提醒你,咱俩的赌约里我只答应保护照应你的女人,没你孩子什么事儿,你要是把自己折腾出个什么好歹,别怪我只管大的不管小的啊。”
这个赌约不用他提醒南宫信也记得很清楚。
早年还在灼华国太子府的时候,北堂墨知道他还没有女人之后就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牵媒拉线运动,前后派了上百个各种类型的女人都没让这人动一点儿凡心,以至于到现在灼华国的女人一听南宫信的名字第一反应还是那个天字第一号难度的调戏任务。
北堂墨对这事儿彻底丧失信心之后就跟他打了个赌,赌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一个女人。
能让北堂墨不再舀这事儿烦他,南宫信就对这个赌局有了起码的兴趣,问他输赢怎么算。
北堂墨是这么说的,若到天常国子承父业的时候南宫信还没有喜欢的女人,他就要接受北堂墨送给他的一百个女人,并要做到雨露均沾,若是南宫信有了喜欢的女人,北堂墨就保证那个女人是他这辈子唯一绝对不会去勾引调戏的女人,并且无条件竭尽全力保护照应这个女人一辈子。
南宫信觉得自己在这个赌局里横竖都不是吃亏的那个,所以就一拍即合了。
就因为知道自己死后一切有所托,所以先前他为自己女人做那些很可能要了他命的事儿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含糊。
但这会儿就是让他死他也不敢死了。
他可以让她改嫁,但没法抹除孩子体内他的那部分痕迹。
生在皇族里,父亲之于一个孩子重要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南宫信浅浅一叹,重新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难得这人在这事儿上听他一回话,北堂墨又趁热打铁加了一句,“这俩月你俩可悠着点儿,可别脑子一热就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了啊。”
南宫信浅咳两声,淡淡然回道,“你以为我是你吗……”
“……”
南宫信在报了这一句话之仇之后又恢复到慵慵懒懒的状态,漫不经心地扯出句无关紧要的话来,“听说林阡曲子听到一半就告辞了。”
北堂墨给自己倒了杯茶,也漫不经心地答道,“是啊。”
“他向来不失礼于人,就是那曲子让他有点儿什么,凭他的作风起码也会挨到一曲终了……”
北堂墨颇有成就感地笑道,“他倒是想挨,那他也得挨得住啊。”
南宫信浅蹙眉头,“除了琵琶,还有什么?”
“合欢散,”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笑看着南宫信,“这名儿耳熟吧?”
他化成灰都忘不了。
南宫信微阴着脸色把这个话题拧出去,“你折腾这些,就为了拖延和谈?”
北堂墨很实在地点头,“是啊,早早谈完了我的事儿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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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现在,你可查出些什么?”
北堂墨慢慢抿了口茶,放低了些声音道,“我的事儿线索断了,倒是拨拉出点儿你的事儿。”
南宫信把身子坐直了些,“什么事?”
“你猜猜,你大哥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谁?”
南宫信锁上眉头,“林阡。”
不然他不会想这种损招也要拖着林阡。
“还有件事,”北堂墨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你知不知道你父皇为什么把和谈的事儿交给你和林阡?”
“圣谕上说是龙体欠安。”
请病假是个古老传统并且屡试不爽的推事儿方法。
“不是欠安,”北堂墨沉声道,“是他没多少日子了。”
南宫信身子一僵,苍白的脸色瞬间满是错愕,半撑起身子急道,“你……你什么意思?”
北堂墨搁下把玩在手里的杯子,过去伸手按在南宫信肩上,让他老老实实靠躺回去,才道,“我到的那天见到你父皇的时候就有怀疑,兜了几个弯子查清楚你父皇在服的药才敢确定。你父皇现在的身体不会比你好到哪儿去。”
南宫信摇头,被北堂墨硬按在躺椅上的身子微微发抖,“不可能……那日进宫父皇还好得很……”
北堂墨苦笑,他不想在南宫信身体这个样子的时候舀这种事儿刺激他,但他更不想在出事儿的时候让他受更大的刺激,所以他宁愿南宫信是在自己口中听到这事儿的。
“我要是给你吃你父皇吃的那种药,你能比你父皇还好得很,但那都是人前的事儿,药效一退整个人就全垮了。这种药一用就没法停,用这种药的人最多撑三个月就会油尽灯枯。”
南宫信仍在摇头,但他很清楚,北堂墨敢把这事儿说给他,那就意味着这一定是铁打的事实了。
看着南宫信根本不像活人的脸色,北堂墨在身上取出个药瓶,倒出两粒药送到他嘴里,扶他喝了点水把药吃下去,才道,“你父皇用这种药硬撑肯定是有什么打算,你千万留心。”
南宫信紧蹙着眉心,轻闭着眼睛,一声也没出。
北堂墨浅浅拧起眉头,“用不用我帮你探探?”
南宫信摇了摇头,半晌才稳下呼吸,轻轻开口,“谢谢……”
北堂墨暗暗轻叹,打这儿才能看出来他跟皇帝是亲爷俩儿,连逞强的毛病都是一样一样的。
“药里有宁神安眠的成分,你睡会儿吧。”
南宫信像是还想说点儿什么,但嘴唇只是无声地动了动,没敌过药效带来的浓烈睡意,昏昏睡了过去。
北堂墨把他抱到床上放好,才把刚才支去跟如沐闲扯的彦卿叫回来。
“他这是……你又把他怎么了啊!”
北堂墨啼笑皆非,自己在这女人心目中的形象是没的救了,“只是让他服药睡着了。”
彦卿看了看南宫信明显不大对劲的脸色,又看了看北堂墨好像也不轻松的脸色,“出事儿了?”
话在嘴里打了个弯儿,北堂墨还是没直说出来,“等他醒了你就知道了。”
转身离开之前,北堂墨对彦卿补了一句,“你放心,不管出什么事,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她心里更七上八下了。北堂墨出门之后她就一直在等他醒,等到她都该睡觉了他还没醒,彦卿估计他得要一觉睡到天亮了,就准备洗漱上床了。
刚拆了发髻换好衣服就听到床那边有动静,过去看时就看他已出了满头满脸的冷汗,急促地喘息着,嘴里念着几个模糊的字词,眼睛还是紧闭着,像是在极痛苦地挣扎着什么。
彦卿吓了一跳,紧握着他的手叫了他好一阵子才算把他叫醒。
南宫信睁开眼睛喘息未定,又咳了好一阵子,折腾了半晌才总算缓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彦卿扶他靠着自己坐着,伸手擦拭他脸上的汗水,担心道,“做噩梦了?”
南宫信摇了摇头,又点了下头。
彦卿看他明显是被什么吓着的样子,伸手端过床头矮几上那碗绮儿舀给她安眠用的温蜂蜜水送到他嘴边,轻声哄道,“乖,喝两口甜的会舒服点儿。”
南宫信慢慢喝下了一点儿,缓了一下,心绪果然平稳了些,轻轻开口略带歉意地道,“吵你睡觉了……”
“没有,”彦卿小心扶他躺下,轻声道,“我这才刚换了衣服。”
彦卿想帮他盖好被子,手刚离开他身子的一瞬,南宫信慌地伸手抓在了她的手腕上。
极少见他这样,彦卿用上了所有的定力才让自己的声音保持轻缓静定,“到底是怎么了?”
南宫信紧拉着她的手,嘴唇轻颤了两次才用一种近乎乞求的声音轻道,“能不能抱我一会儿……”
彦卿被他这样的声音揪得心疼不已,一时也没心思管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就一门心思只想让他好受一点,“好。”
彦卿上床来,侧卧在他身边把他搂在怀里,南宫信紧紧圈搂着她的腰背,她就像哄着半夜被噩梦惊醒的孩子一样轻拍轻抚着他,一句话也不多问他,就让他这么一动不动地把头埋在自己怀里。
他就这么静止了好半天,重新开口时也没有动,好像刚才那场梦魇把他的力气都耗尽了,“晚些时候再告诉你……”
“好,先睡吧,不急。”
南宫信静了一会儿,彦卿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却又听到他轻道,“明日就让凌斓见你可好……”
“好。”
“我只要你……”
“我知道。”
“你别走……”
“不走。”
“别生气……”
“不生气。”
“别怕……”
“不怕。”
在残余药效的作用下南宫信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也越来越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最后彦卿感觉着他在她怀里呼吸清浅均匀,确定他是睡着了。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不管出什么事儿,对她来说判断大小轻重的标准就只有一个。
他没事,那就是一切安好。
☆、83最新更新
彦卿醒来的时候南宫信像是已经醒了好一阵子了;睁着眼睛脸上不带一丝睡意;轻轻把她搂在自己清冷归清冷但已经完全不像冰块儿了的怀里。
她明明记着睡前是自己抱着他的,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又钻到了他的怀里。
他昨晚的异常反应彦卿还记忆犹新,睡意未散就凑上来吻他。
思绪突然被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