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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锦素去了边关,原氏留在了将军府做起了大夫人,这个王府自然清静了不少。后园的舞姬,每日也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偶尔唱唱小曲儿,弹弹琴。好不惬意的场景……
就在苏晚微微出神听曲之时,相思从外面推门进来,神秘兮兮的走到苏晚的跟前,“姐姐……”
她蓦地回过神,看着相思,有些疲累的说道:“来了,坐下吧。”
相思看到苏晚疲累的模样,有些担忧的问:“近几日是不是太累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王爷很久没有回府了吗?”
苏晚嘴角的笑容带着淡淡的嘲讽,“他有事要忙,自然回不来。我也不想叨扰了去,就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安安静静,如此甚好。”
相思叹一口气,这苏晚的性子就是孤傲,不管多么想念,也不会主动去找王爷,两人硬到一起,那么必并会擦出天雷地火。最近老在宫中看到越冰璃,就知道这两人的情况不太对了。
坐下来之后,也没有多说其他事,直接说道:“近几日朝中官员大大小小都发生些事,看来太后娘娘和皇上的斗争越来越厉害。再就是林妃的家族关系我查出来了,他的堂哥是上次押送赈灾官银的把总,所以他监守自盗的可能性十分大。”
苏晚听后,“把总大人?这个林妃真是有本事,一个堂哥都会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助。那么她的家族有没有什么在朝中当重要官员的?”
“娘娘,林妃是家中嫡女,并无兄妹,或者是弟弟。所以这才会带了自己的堂弟进朝中,不过这两人的关系自小就十分的好。暗中帮助她,也不是没有不可能的。”
“嗯……难怪她进宫的时候位分会那么低,原来是一个没有多大背景的小妃嫔。不过她很会养自己娘家的势力,现在我们就把她的靠山搬掉吧!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刺横亘在心里。”苏晚侧过头,懒懒的看着相思,说道。
相思颔首,却又疑惑的问:“娘娘,这次行动,打算是怎么弄?”
“这主动去揭发问题,未免显得太多余了,那么让朝廷自己引起注意吧!调动暗夜门的人,做这次的事,一定要行得完美。我看林把总那些官银应该还没有焚,现在的风声太紧了。它要找人,都比较麻烦。”苏晚仔细一估量,冷静的说道,
相思诶一声,微微一笑:“我们家的姐姐就是一个女诸葛,不仅料事如此,而且运筹帷幄,纸上画计,也可以演得生动。”
“这当了郡主是不是有专门的培训课,我倒是发现我们的婉平郡主越来越油嘴滑舌,就会讨我这个大肚婆欢心。”苏晚明明调侃着,却面带哀伤。
相思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或者是触碰到了什么,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娘娘,你的性格一向开朗,现在有孩子和澈少爷陪你,多好。只是少了原夫人和锦素小姐,真的冷清了不少。”
“是呀,很冷清。早知道,留了那个许柔姿一条命,这王府也多几分热闹。”苏晚笑了笑,点头。
相思想着,惊喜的说道:“不如这样吧!我搬过来住,然后偶尔德琳也过来,那么我们几个不就有伴,也开心了不少!”
“呀,婉平姐姐,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刚想过来找嫂子说这事,你却刚说完,怎么也不给我半点机会。”德琳清脆稚嫩的声音响起,像是一道美丽灿烂的阳光。
“呵呵……”相思和苏晚掩面娇笑,这个德琳丫头越来越会说话,逗得人咯咯的大笑。
之后相思和德琳真的留在了王府住下来,大抵是朝中的事太多了,皇上也懒得管两人怎么胡闹,太后呢,自然是忙着她要做的事,当然也是无暇顾及她们。
德琳住下不到几日,就感觉到越冰璃和苏晚之间有很大的问题,想破了脑袋也想帮帮两人,可是她却总见不到越冰璃。这事还没平息下来……
朝中就有一件大事发生。
国库丢失官银!有官员上告说,越冰璃并非皇族血统。两大消息一传出,整个朝廷震了三震。太后更是手忙脚乱,千想万想,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会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看来越玄烬这次玩的是真的,他要做的,就是彻底的掐断太后的命脉,让她所有的一切行为都白费!
苏晚得到消息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冷得几乎可以杀死人,连夜进了宫,见了太后。她刚进来,太后就慌乱的拉过她的柔荑,“晚晚,你可来了。”
“母后,怎么呢?为什么这么的慌乱,夫君大人是不是皇族血统一事,一定会真相大白的,有的人绝对不可能只手庶天!”苏晚一字一句清晰的说着,隐匿着眼底的怒意。真是没有想到,越玄烬这个变态,居然用这么烂的一招。
越冰璃头疼的扶了扶额,“是与不是,哀家不怕。怕的是璃儿那里,他一向与本宫不和,对这个朝廷甚至厌恶到了极点。这样的机会,哀家真怕他会丢掉了王爷的袍子,回去做个平民百姓。”
苏晚却是自信的勾起嘴角,看着太后,“母后,你多虑了。先前锦素姑娘的事,想必你也是清楚的。锦素是桑芷夫人的亲侄女。夫君对桑芷夫人的感情,你我都深知,出了这件事,表面什么也没有,可是我们都明白。夫君怎么会轻易的放手,这不是他的性格。”
太后听完苏晚的话,似乎觉得有道理。最后却还是忍不住叹一口气,“哀家欠他的,桑芷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心里的苦也无人能诉说。晚晚,你会帮哀家吗?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哀家为以前的偏见向你道歉,现在我只想保全我的儿子,保全我的媳妇,孙子。”
苏晚的心微微的咯噔,她看到的只是一个极力保护家的老人家?还是一个在耍心计,步步为营的太后娘娘!她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她明白一点,这个时候,她们是一家人,要全力以赴对抗外敌。
“失官银的事,不是巧合。这件事摆平之后,再摆平夫君大人的事吧!而且我相信,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母后,别想太多。”苏晚极力的安慰着。
太后听完,沉沉的颔首,忽而想到一件事,看着她说道:“还记得哀家给你的玉佩吗?那是哀家在南诏国,父皇所赏赐的,如果我有什么事,帮不了璃儿,你拿着玉佩去南诏国。还有一个东西哀家要给你……”
说话间已经起身,走向大排柜。苏晚愣愣的看着她的表情,却没有想到,她拿了一个玉盒过来,打开,一只通体为玉的笛子出来。
苏晚的眸色微寒,那就是可以控制死人杀手的玉笛。那日吹奏玉笛的人是许礼泽,而这笛的主人是太后!她果然没有猜错……
“这只玉笛是南诏国独传的一种音杀笛,它有很多的功能,可以控制死人杀手,也可以用音功攻击人。璃儿所习的,也是这种。”太后将玉笛放到苏晚的手里,拍了拍柔荑,语气沉重道:“若是哀家有什么三长两短冰绝组织,就交到你的手上吧!”
苏晚一听,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看着那支玉笛,不可思议的问:“母后,你竟然将自己一生的暗卫队交由晚晚?你不怕……”
“怕什么?哀家这辈子为的不就是地位。为了那东西,我欠了璃儿太多太多。之前还对你有成见,差点让你……呵呵……不过很庆幸,我的璃儿挑了一个这么完美的妻子。我想通了,空手而来,照样要空手而去。能为自己的孩子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吧……”太后的声音中透着浓烈的哀伤,像一个孤独的老人,那么的让人觉得凄凉。
苏晚收紧手指,紧紧地握住玉笛,最后坚定的点头:“母后的期望,晚晚绝对不会辜负。”
“晚晚,哀家还有一件事求你……你可否帮璃儿一生一世,包括助他登、帝、位!”哀家慈祥的凝视着她的脸颊,认真的说着。
苏晚一听,有一丝的惊讶,随即勾起嘴角,“对于他,我早已看不过去。既然母后和夫君都有这想法,那么颠覆天下,是早晚的事!”
“嗯……你是第一个这么有魄力的女子。”太后欣赏的颔首,对着苏晚的怜爱,又多了几分。
苏晚出了宫,已经是子时,她并没有马上回府,反而去了暗夜门组织的联络地点,将一封纸笺用信鸽送了出去,这才疲累的回到王府。
推开厚重的大门,苏晚的前足刚落,就看到越冰璃负手而立于影壁之前。
她平静的走进园子里,绕过影壁走进后园,越冰璃一路尾随,一直到寝殿,她欲关门之时,越冰璃伸出手挡住,“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是!先发脾气的是你越冰璃,不是我楼晚!现在需要我向你摇尾乞怜吗?越冰璃!”孕育的脾气大多都十分的火爆,自然说话也就大声了不少。
这几日,他不闻不问,她已经觉得够窝火了,这回来,不关心几句,开口就是这样的话。
越冰璃抱歉的推开门,拥住苏晚的身体,很用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掐进自己的骨子里,在耳畔的说道:“楼晚,为什么要这么的傻,在七月城所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却一个人暗自承受那么多,我说过什么,我是你的夫君!我要护你一生一世,而不是你来护我,瞒着我一个人去承受那么多。”
“你知道吗?你真的知道我失去了什么吗?真的明白,了解吗?那样的事,说出来,会有几个人信?”苏晚在他的怀里,声音极小的说道。
“我信!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告诉你,我听得它说的话,你们每句对话我都知道。你失去它时的痛苦,我也了解……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向你说。”越冰璃的头抵住她的额头,常情的说着。
苏晚听后,震惊的看着他,思索着往日的种种,阿只狗腿的向他蹭吃蹭喝的场景,她没有了阿只难过时,他陪在身边的画面。蓦地明白过来……
手抱住他的脸颊,凝视着他的脸颊,轻轻地吮过他的唇,说道:“我体会过两次失去的痛,我和它相处不长,甚至在它死的前一刻,还在说要抛开我,让我一个人孤独的去走黄泉路。可是下一刻,它却代替我去走了黄泉路。这是第一次,第二次?我的孤傲,我的疏忽,让它连仅剩的希望也一并没有了……”
越冰璃摩挲着她的脸颊,吻过额头,捋过发丝,认真的说道:“没事,有我在……欠过阿只的人,我们一起用双手让他们偿还。明日,我会亲自审理国库失窃一案。百官无证据证明我不是父皇的儿子,所以我就还是王爷,我就能替阿只讨回公道。”
“母后会做主的,那件事,我已经和她说过。那个把总大人不仅关乎着阿只,还关乎着一个人。你应该明白……我们一起渡过难关,不好吗?为什么要说什么,你护我,我护你……十指相扣,心紧依……明白吗?”苏晚昂首看着蔚蓝的天空,再转首看着他,微笑道。
越冰璃平静的嗯一声,对于太后的话少之又少。
苏晚拉着他的手坐到寝殿的小榻上,懒懒的剥着荔枝,幽幽的说道:“母后将冰绝组织的玉笛交给了我,她说她这辈子因为地位,失去了很多的东西。现在又看透了很多的东西,她想要在最后帮助自己的儿子,去偿还她这一生欠下的罪孽。曾经,我多么的讨厌她,憎恨她!因为我讨厌每个伤害我,伤害我身边人的人,但是她却用心护着我的夫君,甚至将自己的一生心血给了我……”
越冰璃看着苏晚,平静的凝视着,良久才开口问:“你原谅她呢?”
“我动摇了……”
“晚晚变了……”
“从二娘与锦素姑娘的事情开始吧……一切皆由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