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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举人当中的优秀学子可进入国子监。
何安在一旁替王安平解释道:
“王兄弟家庭贫寒,可是不曾拉下一天的功课,今日学里休息,所以王兄弟上山砍柴赚些零用。学里虽然免费,只是笔墨纸砚也是一项不小的抛费。”
第十七章 亲事
齐宝钗扭头对齐宝钏狡黠一笑,齐宝钏笑容灿烂道:
“原来你还是童生啊!这样好了,我这里有些银子,你拿去买书本去吧。”
齐宝钏说着就解下了腰里的荷包递了过去,齐宝钗心里翻个白眼,真笨!
王安平的脸色倏地变了,冷冷道:
“不用。”
那一双眼睛刀子似的在齐宝钏脸上狠狠的刮过,齐宝钏愣住了,任由王安平绕过自己往护国寺走去。
何安看了齐宝钗一眼,这话题就这么七绕八绕的被这丫头给绕成这了,他们家下人随意攀诬他人偷窃就此不了了之了,事关三小姐的清誉,也跟着不了了之。
何安摇摇头,快步跟上了王安平。
薛承嗣深深的看了王宝钗一眼,迈步追上何安:
“你摇头做什么?”
何安笑道:
“挺聪明一个姑娘,可惜了,是个庶出。”
“你又知道了?”
薛承嗣对这个好友对京都各府情况如数家珍的本事是深感佩服的。
何安背着手得意笑着,心中却暗叹惋惜,走路几步,又回头对薛承嗣道:
“若是景怡有兴趣,这样的女子抬回去为你红袖添香也未尝不可。”
齐宝钗虽然是丞相齐允的庶女,按说身份也算高贵,只是齐允祖上并不显赫,只能算是小康之家,直到齐允中了探花之后方才好过一些。齐柳氏便是齐允中了探花之后娶的当地一名道台之女。
齐允经过数十年的努力以不到四十之龄当上了宰相也算得上是“年少有为”了。
这样人家的女儿就算是庶女,嫁给朝堂之上大部分人家为当家主母也不算辱没了男方家的身份。
只是这薛承嗣却是武穆侯之子,而且还是嫡长子,武穆侯的父亲是老将军,据闻以前是仁宗皇帝的七弟端王爷的手下,后来辅佐了宣宗皇帝得以武穆侯这一封号。
武穆侯封号得三代世袭,三代之后便要降爵承袭了。
如今薛承嗣是武穆侯的第三代传人,就算还没请封世子,这武穆侯之位却是跑不掉了,这样尊贵的身份,一个丞相家的庶女又岂是可以高攀的上的?
是以何安说的是“抬回去”而不是“娶回去”差一个字,这可就天差地别了。
娶是要娶妻,要三书六礼正正经经吹吹打打的娶回家去当当家主母的。
抬,便是小妾了,只一顶青呢小轿从旁门抬回去,大喜之日连大红的衣服都不能穿不说,还不能够大宴宾客,即便是齐柳氏这样好面子的人为丈夫纳妾而举办的宴会,也是托了某个女儿的生辰的名义。
哦,对了,妾,也是不配说什么大喜之日的话的。
只能算是,好日子吧。
何安的打趣薛承嗣并为放在心上,可是有人却把薛承嗣放在了心上。
齐宝钗直到看不到薛承嗣的背影了,方才收回目光看向刘妈妈,屈膝笑道:
“对不住了,因着我一时痛快让妈妈受委屈了。”
“不妨事,不妨事。”
刘妈妈侧身避过了齐宝钗的礼,将手里的玉佩给齐宝钏挂上:
“小姐可要小心了,这可是贴身的物件,弄丢了麻烦就大了。”
齐宝钏垂下眼,看着手里的荷包颇为委屈,什么丢了麻烦就大了?她倒是巴不得麻烦大些呢。
齐宝钗看着齐宝钏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松了一口气,上前去碰碰她的手,道:
“三姐姐,咱们回吧,妹妹饿了呢。”
齐宝钏回过神来,点了下头,让刘妈妈带着人远远的缀在她们身后,自己拉了齐宝钗的手,低声道:
“你说他是不是生气了?”
“谁呀?”
齐宝钗眨眨眼睛,问。
齐宝钏的脸微微泛红,道:
“就是那个他啊!”
“你小声点儿,”齐宝钗转头看了一眼刘妈妈,见她们距离有十来步远方才放心道:“你是说刚才那位公子?”
“是。”齐宝钏赶紧点头,又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齐宝钗失笑道:
“我怎么知道?”
前方的草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齐宝钗咦了一声,转头叫了人过去看看,小丫头跑过去不一会儿就拿了一本书过来,整本书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褶皱,只是封皮的颜色有些暗淡褪色了,边也卷了起来,还有一些毛茬。倒是装订书的线还是崭新崭新的,想来是翻得烂了,所以重新装订了。
只是这线也不是专门装订书籍所用的浆洗过的韧性极好的用丝绵麻混纺的线,而是极为普通的棉线,但也是浆过了,虽然韧性也好,却经不起时常翻阅。
齐宝钏一把接过了书,眼睛亮晶晶的道:
“方才那位公子是童生呢,你看这本书会不会是他的?上山砍柴还带着书,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记要奋发向上。”
齐宝钏的小脸上带着憧憬,怕是早就将那名公子当做是张生,而将自己当做是崔莺莺了。
齐宝钗在一旁适时的泼了一盆冷水:
“三姐姐,咱们才十岁呢,想这些是不是远了点儿?”
齐宝钏白了她一眼,看看一旁的小丫头,道:
“你到后面去。”
“是。”
小丫头屈膝应了,快步回到刘妈妈身后跟着刘妈妈一起走。
齐宝钏拉着齐宝钗快走几步,低声道:
“大姐姐十三就定亲了,二姐姐更早,十一便定下了亲事,我们今年都十岁了,若是不计划着些,难道真的要嫁给未见过一面的男子?”
这个……
齐宝钗脑子里闪过薛承嗣俊逸修长的身形,点了头:
“姐姐说的在理,只是……”
“只是什么?”
齐宝钏摩挲着那本书,忍不住翻了开来,并没有注意齐宝钗的脸色。
齐宝钗笑了笑,反而凑上去问道:
“找到了什么?”
竟是不再提刚才的事了。
齐宝钏的心思也没在那上面,闻言指着书皮上两个行楷小字,笑道:
“这上面写了‘何安’二字,莫不是那位公子唤作何安?”
齐宝钗心中一跳,她自是知道何安是何许人也,只是此时能够在齐宝钏面前说出来吗?
她眸子微闪,笑道:
“刚才可是有三个人呢,也不一定就是那位公子掉的,也许是别人呢?这山上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也或许不是他们三人掉的呢?这京里的人刘妈妈或许熟悉一些,不如问问刘妈妈?”
第十八章 何安
齐宝钏眼睛一亮,转身拎起裙摆跑回去拉住了刘妈妈对着其他人挥挥手,道:
“我跟刘妈妈说话,你们远点儿!”
丫头小厮们只得往后退了几步,齐宝钗转身等着齐宝钏和刘妈妈走上前来,伸手挽了刘妈妈另一只胳膊。
刘妈妈有些受宠若惊道:
“三小姐有话只管吩咐奴婢。”
齐宝钏笑眯眯的拿着书指着封皮上的两个小字,问道:
“妈妈可知他是谁?”
刘妈妈不识字,怎能认得?齐宝钗在一旁轻声提醒道:
“刘妈妈可知何安何公子这个人?”
“何安?”刘妈妈皱着眉头想了想,“似乎在哪儿听过。”
这话便是说这本书不是那个捡到玉佩的公子的了,刘妈妈有印象的人断不会是出来砍柴的贫家公子。
齐宝钗看了齐宝钏一眼,见她神情沮丧,便对她鼓励的笑笑,然后低头道:
“刘妈妈是母亲身边最得力的人这京城里哪家的事情不是如数家珍?刘妈妈这是想框我们姐妹给您打酒喝呢吧?这可是在寺里,等下山了,宝钗亲自整治一桌酒席请您吃酒。”
几句话把刘妈妈捧的都快飞起来了,这人要是心情好了,记性也就跟着好了起来,刘妈妈一拍手,笑道:
“怪到有些熟悉呢,这个何安呐,他的父亲是宣宗年间的一员大将,当年被封为镇国将军来着,任职江东的都司一职,今上即位之后对宣宗年间的将军们颇为忌惮,镇国将军又被属下带累失了圣宠丢了官职,却幸保住了镇国将军这个散阶,这一个将军不带兵了,也就没有了权势,这镇国将军府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壳子罢了。前几年的时候,你二姐姐说亲,还有人提过镇国将军的公子何安呢,说是年少有为,只是……”
刘妈妈顿了一顿,笑道:
“咱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能把嫡女许配给一个那样的人家去?夫人就推辞了。这去岁,镇国将军就因旧疾复发去了,剩下孤儿寡母的这日子便更加艰难了,夫人听闻还有些庆幸,幸亏没跟他们家结亲,若不然,二小姐嫁过去就要挑起一家子的生计,岂不艰难?”
“话也不能这么说,”许是爱屋及乌了,齐宝钏对那位公子身边的人也有了好感,不许人说他们的不是,“谁家还没有个三灾八难的时候?这何公子既然早几年就被称得上是年少有为,那么日后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做人,可不能只看眼下。”
齐宝钏言论倒是让齐宝钗有些刮目相看了,暗自点头的同时笑道:
“刘妈妈别多心,三姐姐一向心直口快了些,这话您可别跟母亲说,不然母亲可要责罚三姐姐的。”
是啊,闺阁小姐私下里议论外男不说,还直言母亲的不是,回去可得家法伺候了。
齐宝钏想明白了惊出一身冷汗,齐柳氏对他们姐妹几个很是宽容,只是最容不得他们的第一个便是背地里言说长辈的不是,第二个便是议论外男。
齐宝钏常常背地里找些话本看,这齐柳氏是知道的,看也就看了,跟姐妹讨论话本齐柳氏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是真的要具体谈到某个男人身上,齐柳氏定不会饶了她的。
“刘妈妈,您不会说的吧?”
齐宝钏拉着刘妈妈的手一脸的后怕。
齐宝钗连忙摘下腰里的荷包往刘妈妈手里塞:
“刘妈妈,您担待着些,三姐姐真不是有意的。”
齐宝钗的用度虽然从没有被克扣过,可是跟齐宝钏的东西来比的话还是要差一些的,这内院毕竟是齐柳氏掌管着,对外齐宝钗的一应用度穿着跟三个嫡出的姐姐是比肩的,可是背地里还是差了那么一截子。
例如两人素日里用的簪子,虽然都是金镶宝石的分心,可是齐宝钗的虽然华贵,却少了几分精巧,而齐宝钏三姐妹的,俱都是花丝的簪子,工艺复杂不说,做工还精细。
再比如胭脂,齐宝钗的是外头买的上等胭脂,三姐妹的却是自家庄子出产的花朵由专人研制而成,成色香气是外头卖的不能比的。
齐宝钏自是知道齐宝钗拿不出什么好东西,至少在刘妈妈来说还看不上,连忙就摘下了自己头上花丝蝴蝶衔蓝宝的步摇。
这的步摇齐宝钗也有一只,只不过那蝴蝶不是由花丝堆砌而成,而是用金箔打造而成,戴在头上明晃晃的,走动间蝴蝶翅膀一颤一颤的异常美丽,出去做客的时候引起不少闺阁小姐们羡慕的眼光。
只是那蝴蝶不要和齐宝钏这个相比而言就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这花丝工艺在前朝只有宫里的匠人才做的出来,后来前朝覆灭,一些匠人趁乱逃出来也将这花丝工艺带了出来,一直小小的蝴蝶,却需要细如发丝的金丝缠绕堆砌而成,镂空的蝴蝶轻盈欲飞,那口衔的也不是金链子,而是金丝拧成的具有弹性的叫做弹簧的东西,走动间底下的缀着的蓝宝一晃一晃在阳光的照耀下晃的人眼花。
这样一支簪子,外头的卖价是五十两银子一支,放在谁家里不是宝贝一样的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