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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的手,蹙下眉,却没有避开。他唇角微勾,个邪肆的笑容展现在他那俊魅的脸上。
他嗤道:“小桃儿真是太不了解爷了,这顶高帽子可给爷戴得不伦不类!爷主理刑部是不错,可公正严明、不伤及无辜……,啧啧,”他摇头轻叹,“又是谁告诉你的?”他顺势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抚着我的脸,声音低沉魅惑:“爷对别人可以公正严明、不伤无辜,不过,对我的仇人或是在我的心口上捅过刀的人么,就没么大度。爷可从没想过做圣人!”
知道这个人从来不是个圣人,他离小人的距离倒比离圣人要近得多。
对刘春桃的家人虽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却也与她的母亲和兄弟相处愉快。胤禟因我的原故对刘春桃的一家人下手,我不能不管。
一双手捧住他抚着脸颊的那只大手,顺势把它从的脸上扯了下来。我的左脸上被胤禟和刘大打了两巴掌,现在还火辣辣的,稍稍一碰,就会疼痛。
我说道:“爷,春桃做了对不起爷的事,可春桃的一家人却全不知情。求爷看在春桃曾服侍爷一场的份上,放过春桃的父母兄弟。春桃感激不尽,以后春桃的这条命就是爷的,爷让干啥就干啥,喝药上药春桃全都照办!”
我妥协得太快,有些没骨气,我可不想用几条人命来换自己的骨气。那样的骨气太矜贵,我用不起。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似乎在考虑我说话的可信度。
他忽而展眉笑了,似是考虑清楚。他问道:“承认你这条命是爷的?”
我点头,“只要爷肯放过我的家人,春桃随爷处置。”
我虽然不甘心,可不得不承认,这一局,胤禟赌赢了!
“好!秦道然,让小荷把药端来!”胤禟以胜利者的姿态对着门外吩咐道。“还有,传了话下去:刘春桃侍宠生骄,犯上不敬,即日起贬为奴婢,终生不得赎身!”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怜其身上有伤,差事等伤好了再派吧!”
秦道然应声去传话了。不一会儿,小荷端着药进来了。
喝下那碗黑黑的药汁,我却感到苦的不是嘴巴,是我的心。
终生不得赎身,唉,这位九爷大人真的要跟我纠缠一生么?
我占用刘春桃的身子,也承担她的责任。为救她的家人,把自己给卖了。本来想获得自由才处心积虑地逃离胤禟,结果却更加凄惨。两天的逃离换去生的自由!
我灰心丧气地自怨自艾,却没注意到胤禟亲手撩开了我的被子,“呲喇”声,我的中衣被撕开,还未得反应过来,裤子也被褪掉。我竟赤身裸体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个家伙!我有些羞愤地想,不是刚把贬为奴婢了么?已经不是他的小妾,还这么想脱我的衣服就脱!难道连奴婢也是他的人?
不是没在他们两人面前裸过身子,但被两人同时看见还是第一次。尤其是身子此时正丑陋不堪。自己虽然看不见,但那些纵横的鞭痕有多么狰狞,想也想得出来。这么被两双眼睛同时扫视着,心中的不自在就不用说。
小荷拿出一瓶棕色的膏药,细细地往我的伤处涂抹,而那家伙竟毫无自觉地一直在旁观看。等小荷最终抹完了,他才不发一声地向门口走去。
“爷……”我叫住就要出门的胤禟。
胤禟停住脚步回身望着。
“爷,春桃的家人……”
“明天就放!”他着又要离去。
“不,现在就放!”我说道,语气中毫无商量的余地。
“哼,一个奴婢能跟主子讨价还价么?”他恼怒地看着我。
“那好,药明天再上!”我说着,便动手要把身上的药膏抹去。
“慢着!”胤禟急叫。“爷说今天一定不放了么?”
他什么意思?算是同意?就在他摔门而去时,我仍不敢相信也小小地胜一局。
129
后背的伤势好得挺快。开始虽然很疼,却终是皮外伤。小荷每天按时监督着我喝药上药,支都支不开,每次都要看着我把药喝得一滴不剩。
我有些恼,可小荷的一句“主子别让我难做”,我便只好忍气吞声。
每天趴在床上喝药涂药,对我来说是苦不堪言。不仅仅是药苦,更苦的是什么事也不能干,百无聊赖。
幸好有小荷陪我,常常跟我说些府里府外的八卦,不然,还真是与世隔绝。那样的话,我便离与世长辞不远了。
小荷的八卦内容五花八门。什么绮月斋的梁嬷嬷跟兰香院的孙嬷嬷打起来了,一向彪悍的梁嬷嬷却被孙嬷嬷打得脸上挂花、什么厨房的丫环小月跟看门的小厮幽会,被檀嬷嬷罚跪池塘两端,让他们俩遥遥相对,却够不着、什么最近风闻大阿哥府里的公鸡下蛋、什么三阿哥府里的母猫叫春……,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听着这些内容,我哭笑不得。古代劳动人民值得我们敬佩的不仅仅是勤劳智慧,还有他们强捍的八卦精神。
不过,沾上胤禟和府里人的话题,小荷却惜字如金。这类话题总是被小荷“不经意”地岔开了去。是因我与胤禟的关系已成水火,怕提起他让我伤心,还是有其他事瞒着我?
其实她不必如此。
会伤心的,没人提也照样伤心;不会伤心的,天天提也无所谓。我们两个的关系已经走到这一步,伤不伤心也改变不什么,我不会钻在牛角尖里自寻烦恼。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伤春悲秋、泪珠儿一年四季常流的林妹妹,不过是夜里梦多、偶尔被噩梦惊醒而已。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胤禟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需要女人很正常。现在我已经不是他的小妾,才不会去管他最近有没有去宠别的人。小荷若因为巡个原因而闪烁其辞,就更没有必要。
倒是嫡福晋和小萍先后生产的消息更让我关心。两人生的都是女孩,前后只差一天。福晋在前,小萍在后。
于是,九爷府里终于有了大格格和二格格。
原以为府里会为此大办筵席,以示庆祝。可出乎我的意料,胤禟这次很低调,别说大办筵席,就连张灯结彩都没有。孩子满月时,只象征性地给下人发了几个红鸡蛋,应景地添了一些喜气而已。
嫡福晋终于成府里第一个生孩子的人,听说最近颇有些趾高气扬,把前几个月被冷落在别院的憋屈都吐了出来。府里的其他女人多少都受些荼毒。其中受荼毒最多、也最不愤的要属完颜氏,所以才会有孙嬷嬷和梁嬷嬷间的战争发生。
听最近府里样的架没少打,可九爷却毫不理会。他袖手旁观,两不相帮。
我听好小荷的报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么心安理得地看女人为他掐架?不知是不是出好人命他九爷大人才会上心!
不过,那些都与我无关,我只要我这里清清静静的就成了。
嫡福晋是因为我才被发配到别院的,按理说对我的恨是最深的了,不知为何却一直没到我这儿来耀武扬威。
十天后我身上的外伤基本痊愈。终于不用再喝那种像放了苦胆的汤药,心里还是有一点雀跃的。外涂的膏药换成一种白色药膏。小荷说这药金贵着呢,好像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古方,不知怎么被九爷挖出来。
我对此一笑置之。真假难辨的话,我从不多费脑筋。反正现在我这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人家让我用什么,就用什么好了。
“小荷,怎么去了这么久?”我看着刚进屋,跑得气喘吁吁的小荷问道。
“等小五来着,他刚刚才回来。”小荷一边努力把气喘匀,一边道。
我蹙起眉,“是我娘家出事了?”小五是去刘春桃家看我的父母兄弟去了,我托的他。
胤禟虽答应放人,但终究不知如何,还是要看看才能放心。
估摸着小五快回来了,便让小荷去门口迎他。没想小荷去了那么久。
小荷接过我递过去的水,没急着喝,却先说道:“主子别担心,一家人都还好。养了几天,大少爷和二少爷的伤全好了。夫人的咳喘也轻多了。主子放心吧!”
“小荷,以后别主子,主子的叫,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主子。”
小荷却说道:“您待小荷的好,小荷心里都记着呢。不管别人怎么说,您永远是小荷的主子。”
丫头还真固执,纠正了好几次也不听,只好随她去了。
“小五为什么回来晚了?”我知道胤禟确实遵守承诺,放了刘家人,才放下心来问别的事。
听我问到小五,小荷来精神,说道:“小五回来的路上,经过菜市口时,看见杀头的。据被杀的是个大美人,引来很多看热闹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阻路,小五因此才回来晚了。”
嗯?我心里“咯噔”下,隐隐地有了些不安。
这个时代不是都实行秋决的么?被判斩首的人要到每年的秋天才行刑,因为秋天是万物凋零的肃杀之季,只有秋天行刑才是顺应天意。对此律法里也有严格的规定,即除了谋逆等重罪,其他的死刑律都在霜降以后到冬至之前段时间执行。现在明明还没到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当众斩首呢?
小荷却不知道我心里的疑惑,她的八卦广播继续滔滔不绝:“听说那美人美得不同一般,把阿哥们都引来了,去了好几个呢,就连太子都前去看半!”
我心里的不安在加深。连太子都去了?太子感兴趣的女子……
我坐直身子,问她道:“那女子是什么人?”
“小五离得远没有看清,不过见到十四阿哥的长随小春子。听他说,那女子是个大盗,以前常出入京城各府的。好像叫林什么儿的,没记住。哦,对了,听说那女子脸上有颗美人痣,长得可媚了!”
“啪嗒”,我手里的茶杯盖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是林倩儿,林倩儿被斩首示众!
林倩儿的这个结局本是意料之中,没什么可惊讶的。可是,我仍感到惊诧,因为,我这个正牌的林倩儿还活得好好的!那么,那个被斩首的林倩儿是谁?是谁做我的替罪羊,替我这个正牌的林倩儿死?
我瘫软在椅子里,思绪混乱,没有听到门外的嘈杂。
我费很大力气才收回了神,问道:“小荷,九爷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见他。”
我的心里隐隐有个答案,却不敢肯定。要问一问清楚。
小荷正要回答,却听门外传来满是不屑的话语:“哼,都被贬为奴婢,还成天想着勾引爷,狐狸精就是狐狸精!”
随着话声,房门被推开,呼啦啦地涌进来了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女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嫡福晋栋鄂氏。
看门的两个侍卫做出好拦阻的架势,却根本不敢触到任何一个女人的身子。九爷的女人,谁敢碰?所以,大群女人还是蜂涌而入。
可能是刚刚生产完的缘故,福晋的身体比以前胖了很多,珠圆玉润的,还长出了双下巴。可见月子坐得不错,没少进补。
后面跟着的是小萍,她们两个身边都跟几个丫环婆子,还有两个怀里抱着婴儿,看来是她们刚满月的孩子。
把这么小的孩子都抱来,是显摆给我看的吗?我用眼睛扫了一圈,完颜氏、兆佳氏、朱氏、宋氏、周氏……,几乎府里所有的女人都来。是来看我这个曾经被九爷专宠,现在却被贬为奴婢的下堂妇的惨相的吧?
来了这么多人,我毫不意外。
曾经夺了她们男人的宠爱,我早已成府里所有女人的公敌。现在有的是笑话可看了,嫡福晋一呼,自然是应者云集。
人之常情嘛。
可是她们忘了,现在这个下堂妇对任何女人都已经构不成威胁,她们的对手应该在她们中间。唉,愚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