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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道:“太甜了,会发胖!”
他说道:“爷不是说了,胖点才好看!”他舀起一勺羹,喂到我唇边,我蹙眉看着他,不张嘴。
他在众人面前如此,自然是演戏给人看,我当然要配合着演好一个受宠的小妾的角色,可着劲儿地撒娇。
同桌的女人们的目光中有着不屑,但更多的是羡慕和渴望。
哪个女人不想要丈夫的宠爱?可这些嫡福晋与皇子间多数是被皇上指派的政治婚姻,与皇子间相敬如宾的大有人在,但如胤禟和我这般亲昵的,可不多见!
胤禟的勺子仍举在我唇边,他问道:“桃儿要苗条是为了给谁看?”
他这么循循善诱,我当然要从善如流。我低下头,做出一幅害羞状,口中却说道:“桃儿想要好看,自然是给爷看的!”我对天发誓,说这话时,我的身上真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估计同桌的女人们的感觉有过之而无不及。
胤禟却忽然提高了声音说道:“这就对了嘛,所谓女为悦己者容,爷说桃儿吃胖点好看,桃儿就要吃胖点,让爷看了舒心,明白吗?”
这是什么逻辑?不过,我还是顺从地点头。也不知这话是说给谁听的。这么高的声调,恐怕不只是给这一桌的女人们听的吧?
我们两人的旁若无人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八福晋娇笑一声,说道:“我说九弟,早就听说你宠着这小弟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胤禟把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开,面对八福晋魅惑地一笑,说道:“九弟府里这点事,八嫂最是清楚不过。”他放下碗,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轻轻一勾,就把我揽到怀里。同桌的女人们发出了轻轻的抽气声。是羡慕、忌妒、还是不以为然?
胤禟继续道:“我家桃儿是个可人儿,整个府里只有她最懂我的心思,我自然要多宠她一些。”他说着话,伸手帮我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他的手指沾上了油渍,我捧起他的手,掏出帕子,给他擦净。
我们两个的亲昵举动,又引来了一阵抽气声。我余光微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两个已经成了整个宴席的焦点。
不光我们这桌的女人,就连其他桌的人也都在看着我们。在靠我们最近的阿哥们的那张桌子上,大多是看戏的表情,还隐约带着点羡慕。只有两道目光与众不同,一道是痛楚的,与除夕宴上看到过的一样,来自三阿哥;另一道是冷厉的,还带着些不屑的,来自四阿哥。
突然省起胤禟这么当众和我亲昵,恐怕不光是为了在女人们面前给我撑腰,还有向男人们宣布所有权的意思。
不管他是什么想法,我都只能眉目含情、满脸温柔地扮演他乖顺的小妾。
胤禟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他温柔地看着我,翘起了嘴角。
74
宴席在包括我和胤禟在内的所有人的倾情表演中结束。据说一会儿还有戏班子唱戏,人们纷纷衬这个时候休整一番。男人们结伴交谈,女人们则聚到花厅里整妆添粉涂唇红。和现代高级宴会厅的卫生间里看到的情形一致。
花厅与卫生间的功能相类似?我心中哑然失笑。
我决定离开这古代卫生间,去外面透口气。快行至花厅门口时,被刚刚进门的八福晋撞了个趔趄,冲力还不小,我扶住门框才将将稳住身子。
八福晋连看都没看一眼差点摔倒的我,一阵风似的从我身边冲了过去。
我看了看挺宽敞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定要撞到我身上。难道只有这样才能替嫡福晋们出口恶气?
幼稚!
我站稳身子走出门去。四贝勒府比九阿哥府要大一些,大山大水,风格粗犷,与九阿哥府比起来失了小桥流水的精致,却别有一番空旷的豁达之感。
前面是一片湖,这个季节,白色的冰面,上面什么也没有。左前方是一座小假山,后面似有一亭,在我这里只能看到个亭角,亭后有一座更大的假山。
山亭相间,倒有些山峦叠翠之感。在这京城的府邸中,也能造出这样的景致,可称得上是匠心独具。正准备迈步向前,却听身后一声叫嚷。
“喂,你站住!”
是叫我么?我收住步子转过身。
后面站着一个穿着体面的丫环,看模样很是利索,刚才好像见过她在四福晋身边听吩咐的。她怀里抱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是这府里的格格。
丫环正看着我,真是在叫我?
我问道:“你在叫我?”
她满脸不屑地看了看我,竟倨傲地说道:“这里没别人,自然是在叫你!”
我惊讶了,这口气,好冲!她主子没教过她怎么跟客人说话?
似听身后亭子的方向传来两声嗤笑,若有似无的,若不是我的听力比其他人好,还真听不见。难道还有人在此?
这情形……
我想了想,心里有了底。我沉住气,问道:“你叫我有什么事?”
她上前两步,颐指气使地道:“我家小格格走到这儿有些冷了,你去给她拿件披风来!”
我转转眼珠,往周围看了看,说道:“你家主子就让你一个人抱着小格格出来?”
她一怔,随即说道:“你不是看到了吗?还问!”
我笑了,从没遇到过这么滑稽的事,来作客却被一个下人当下人使唤。去宫里赴宴也没遇到过这事呢,新鲜!
她这大无畏的精神其实是无知吧?所谓无知者无畏。
今天的新鲜事一桩一桩地在我身上发生,心里更有了底。
我高声说道:“早就听说四爷节俭,却没想到节俭到这种地步,侍侯小格格的丫环都不给配足了,倒要使唤上来府里作客的客人!”我嘲讽地看着那丫环。“我倒要去问问四爷,她府上的下人竟使唤上九爷府上的主子了,这是尊卑是怎么论的?”亭子里的人不是想听戏吗?就让她听个真切!
那丫环一怔,假意惊道:“您是九爷府上的主子?青苗不知,请主子莫要怪罪!”她嘴里这么说着,面上却没有一点歉意。
我若是不知她和人窜通了来演这出戏,大概会生气,但既然知道了,反倒心平气和了。我没理她,走上前去逗那孩子。小丫头被我逗得格格直笑,没长几颗牙的小嘴咧着,煞是可爱。
我帮她抚了抚皱起的衣领,手不小心碰到了那丫环的前胸。很轻,她并没在意。
我握着小丫头的温热的小手,对青苗说道:“小格格的手是有些凉,还不赶快回去给格格加件衣服!若是受了风寒,怕你吃罪不起!”
我放开孩子的小手,转身走开。
我并没有顺着原来的方向走到亭子前,而是绕到了假山的另一侧。在亭子里的人是谁,不用想我也知道。这丫环有胆子来挑衅,自然有人给撑腰。
她不过是被派来当炮灰的,连枪都算不上,她的身份不够!
被人当枪使,干些损人不利己的傻事、却让背后指使的人得益的,应该是除了有个身份,什么都没有的傻瓜,连大脑都没长全的那一种,不然她也不敢做出头的那只傻鸟。
最可恨的是在背后指使的人,这种人往往是笑面虎,貌似无辜中,煽风点火地算计别人从中获益。既算计了她想算计的人,也算计了给她当枪和炮灰的人。这就叫阴险!正如那次碰巧与狼人一起时吃到的那个潍坊烂苹果,表面上光鲜靓丽,心儿里已经全黑了。
狼人指着那苹果说道:“交友要慎重,千万别交上个如这苹果般的损友!”
那时,我十六岁,狼人才开始对我训练。
阴险的人,最怕被人戳穿,因为这种人不敢与人正面交锋,只擅长暗地里使坏。不过,我现在不想戳穿她,我有比戳穿她更好的法子,因此,我绕行。
过了第二座假山,竟然有座亭院,因是在假山背后,显得格外幽静。院前一株大树,这个季节没有叶子,只有笔直的树干和苍劲的虬枝,还在宣告着它生命的存在。
从前世就喜欢这种白墙灰瓦的传统小院,我驻足观看。
“我这院子还入得了眼吗?”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背后发出,吓了我一跳。
我回过身,见四阿哥和一个人站在我身后。那人年近四旬,目光犀利,他正微笑地看着我,是我见过的。那次在大街上扮小乞丐,遇到四阿哥时,他就站在四阿哥身后。
四阿哥见我愣愣地看着他身旁的人,黑眸微微一闪,揶揄道:“小乞丐想起那次在街上的事了吧?”又指着那人道:“这是戴先生,他可是挺佩服你那当众煽风点火的本事呢!”
戴先生?难道是传说中四阿哥的那个很厉害的智囊?是在太子失势后给他谋划:“处英明之父子也,不露其长,恐其见弃;过露其长,恐其见疑,……其诸王阿哥之中,俱当以大度包容,使有才者不为忌,无才者以为靠。”的戴铎?
四阿哥按着他的谋略,稳健前行,最终夺得大位。这样的谋略才是大智慧,而我那点小计谋,在他面前不过是小聪明罢了。
我在这人面前装可怜,声泪俱下地鼓动人们群情激愤地为我讨公道,怕是在班门弄斧了吧?
乖乖不得了,这京城里藏龙卧虎、处处玄机,以后还是少耍点小聪明的好!
起了敬畏之心,我说道:“小女子那天只是一时的任性贪玩,也是因春桃不识得四爷和戴先生,才在两位面前胡闹。还请四爷和戴先生不要计较春桃的无知。”
四阿哥诧异地挑了下眉,大概是因为我现在的表现与以前给他的印象不符吧。前两次见我,一次装小乞丐胡闹、一次为了颗黑珍珠卖弄争胜。会被他看成是个浅薄无知的女子吧!
对了,刚刚在宴席上我和胤禟的表演,会不会又让他把我看成一个只会争风吃醋、勾引男人的妖精?
反正他对我的印象好不了!
不过,我不在乎。
戴铎却微微一笑,说道:“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女子又怎会是无知的?一个无知小女子也不会两次都在一个贝勒爷面前讨了便宜去!”他看了看四阿哥,继续道:“刘福晋聪明机巧、乖觉机敏,兼且学识广博、懂得审时度势,多少男子都比不上。戴铎很是佩服!”他说着对我躬身作了个揖。
这次轮到了我诧异。这是什么状况?戴铎这样一个洞悉一切、能给未来的皇帝出夺嫡大略的智囊型人物这样夸奖我?不妙啊,不妙!
我警觉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戴先生过奖了,刘春桃一介女流,哪有戴先生说得那么好?”
四阿哥冷哼一声,说道:“一介女流?除了你没谁能让爷吃过两次暗亏!男人中都很少有人能得戴先生这么夸奖的,你就不用谦虚了!”
这人,总冷哼个什么劲儿!看我不顺眼不要理我好了!
我刚想告辞,却听戴铎说道:“刘福晋可是名符其实,当得这一句夸的。去年夏天闹瘟疫,有的庄子不让封,结果被人指摘不顾大局、以权谋私,致使国家受损因而惹祸上身。可九爷府的庄子不但积极配合封庄,还出了一套阻止瘟疫侵袭的好办法,使自己庄上的家奴躲过天劫,令人交口称赞。那法子是出自福晋之口吧?”
嗯?他怎么提起了这事?还有,他怎么知道那法子是出自我的主意?此事秦道然是跟庄子里的人说过,不过在京城却并未宣扬。他们这些在京城身处高位的人怎会知道?
难道我们府里或是庄子上有他们的眼线?这古代的无间道怎么发生到我身上来了?
这些谋大位的人整天计算着自己和对手的实力,对手阵营里稍有些头脸的人都是他们计算的对像。难道我也被他们计算进去了?我可不想掺和进去,政治旋涡的中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