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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几位皇帝皆是不重视此地,由其到了先帝当政,更是将它无视了个彻底,又因常年大大小小水患不断,导致现在的不堪一击,怕不是靠部分救济就能扭转乾坤,那样只是治标而不治本,就算是渡过了眼下,来年呢?以后呢?
两位大人在荆州多年见惯了此地人的贫苦,好不容易盼到了京官插手,自然是想要竭尽全力想要他们向朝廷多多上报这里的情形,只有皇帝重视这里,荆州才能得到彻底的改造。
这燕将军很多年前就声名在外,更不提燕家一门显赫,世代屡立奇功,对他的到来,大家都是寄予了厚望。
“真这么严重。”听及两人禀告,燕未勒缓缓蹙起两道厚重的浓眉,“为何你们迟迟不报?”要真是依他们说,数年前就发生过与之更甚的水患,为何朝廷之上未有一人提及?!
“那时陛下初登皇位,卑职虽上奏无数,可皆是石沉大海。”府尹深怕燕将军不信,惶恐的起身跪道。
☆、动情伤身,痴情伤心20
县令大人也是激动的随后跪下,脸上有比府尹更为的担忧、担心,因为他的妻儿就是在数年前那场水灾中丧生的,荆州之痛犹如切肤之痛!旁人如何能体会分毫,只有生长在这里的人才会明显这里老百姓有多么的不易啊!
每次大发洪水,死伤无数,害的多少的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这等的惨状,你若平生未见,根本没法去想象!
“燕将军,恕卑职冒犯,眼下先不管什么治水不治水,粮食才是最重要的啊,百姓们可是等着它救命啊!不知救济的粮食还要多少天才能到,卑职怕……”
荆州府衙中所堆放的粮食早就被他私自开仓赈济,这也是为何看到燕未勒后他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他身上,还以为大批的粮食会紧随而至。
燕未勒望了他眼,疑惑道:“荆州府衙的存粮应该还够支持阵子吧。”
“燕将军。”府尹埋着脑袋也没有勇气回他,但是紧抓着衣服不松的模样泄露了他惶恐不安的情绪。“那粮食……那粮食……”
“到底怎么了?”看府尹吱吱唔唔不敢声言的模样,定然是有事相瞒。
“卑职已经全部赈济给难民了。”说完,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全身每个毛细孔好似都紧绷着不敢放松一下,这私开粮仓的罪名可是不小。
“你好大的胆子!”燕未勒猛然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这可是死罪!”
“燕将军,卑职也是没有法子可依,看着那些百姓终究是不忍啊。”声音中带着几分的颤抖,府尹大人说着眼眶竟然都红了,“等到荆州水患处理完,卑职当自行领罪。”
“大人,你不可啊,你没错。”
当初开仓放粮的事情他也是有参与的,要不是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他们会将这死罪揽上身吗!
“要承担卑职与大人你一起承担!”反正现在他也是无亲无故,生活在这世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你乱说个什么,私开粮仓是我下的令与你何干。”
七音看着两个大人争来争去的,很是感慨,不由说道:“两位大人都是难得的好官。”明知这是死罪,可却不忍看百姓受罪,做到这步实在不易。
☆、动情伤身,痴情伤心21
七音转头,看着一直沉默着的燕未勒,弄不清楚他此刻心中所想。
半晌,燕未勒扫了地上跪着的两人,沉声道:“你们起来吧,虽说法纪不能乱,但是事急从权,情有可原,何况杀了你们俩对荆州的水患也没半点好处,怕再也找不到比你俩更熟悉这块地心病源头在哪里,还是留着你们将功补过得好。”
听他们刚才一说,几年前拦下奏折的怕是洛中行那一党,把持朝政,任意妄为,把整个圣元皇朝当成什么了!把这些百姓又当成了什么,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七音心中松了口气,幸好没有处罚他们,燕未勒到底还是嘴硬心软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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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整个荆州城都被笼罩在乌云之下,细细毛毛的雨没有半点想要停歇的下着,明明是白日,可是四处都显得极为的灰暗。
倚靠在窗边,七音也不知道叹了多少回气了,想要出去帮帮忙燕未勒不让,都五天没有瞧见他人影了,听下人们说他与两名大人还在四处勘察着水流,就怕依这个下法,那水是要再一次涌进城内了,每日每刻,荆州城的百姓们除了挨饥受冻,无一不活在这样的惊恐中。
幽幽的箫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婉转悠长的曲调听着有些莫名的伤感。
“小芹你听。”七音收回撑着下巴的手。
“什么啊小姐?”听到唤她,本来打着盹的小芹被惊醒,揉了揉眼睛迷糊的凑了过来。
“有没有听到箫声?”那幽幽的声音,很轻很轻,透过风雨,如果不是特别的注意倾听,怕是听不真切。
“有箫声吗?我怎么没听到啊。”外面除了雨声哪里还有别的声音,小芹随着她望了眼外面。
“静下心来听。”从随意的跨过门槛,也不顾忌影响的坐下,七音闭上眼睛,那曲调好似在心里也越来越清晰了一般。
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真的有箫声吗?”小芹歪着头想了想,眼睛里突然一亮,“对了,一定是那个什么世子的,他手里不是就拿着一支玉箫吗!”对于这个重大的发现,小芹表现的很激动又得意,等着小姐夸赞下自己。
☆、动情伤身,痴情伤心22
“萧景宸吗。”好像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出这三个字。
这样忧伤的曲子,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可是萧景宸并不像是会忧郁伤怀的人,每每看到他总是那么风清云淡,好似什么也引不起他的注意,这俗世上的一切像是与他没有半分的关系。
“对对就是那个萧世子呀,小姐不是跟他认识的吗。”想起那个长得跟神仙一样超凡脱俗的白衣男子,小芹就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哪里会有长得那么好看的人呀。
“是啊,认识。”其实她都不确定跟他认识一样,除了见过几次,说过几句话,还真是不熟,更恼是,七音脑海里又划过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幕。
“诶,小姐你脸怎么红了?”小芹笑嘻嘻的蹲下身来观察着小姐。
“我哪里脸红了。”闻言,七音就不自然的撇过脑袋,她可不想被小芹知道那件事,“天气太闷热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出去?可是将军不是说不让我们出府吗?”而且还是再三交待来着,果然是知小姐莫若将军,不过能安安分分待了个五天没出门对于小姐来说也算是不错了。
“他都好几天没回来了,来荆州这些天,我们可是未离开过半步耶!”再说她也是想看看外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或许也能帮着想想法子呢,总比像现在整天坐在房里什么都不干要好吧。
“不行不行,我可不敢,现在荆州乱着呢,小姐你还是别出去了,要不就在宅子里转转如何?”小芹出主意到,要是出了宅子,在外面有闪失,这人生地不熟的,沐璃又不在身边,她们是没有自保能力的。
“都转了八百回了。”
宅子又不大,随便走走就转悠完了,每次都是无趣当散步。
“对了小芹,这几天萧景宸难道跟我们一样都没出宅子?”
“是啊小姐,你难道不知道?日日我都在厨房里遇到了那绿芙姑娘啊,她还向我问起小姐你呢。”看样子她跟小姐应该很熟才对,只是每次相邀她过来,绿芙姑娘都说要看护她家公子而推脱了。
☆、动情伤身,痴情伤心23
“问起我?绿芙有说什么吗?”
“绿芙说宅子里闷,如果小姐有空可以去东厢那边转转。”糟了,她提这个干什么,小芹说完才懊恼,好像想起些什么!
“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啊?”既然绿芙常常相邀,小芹为什么要隐瞒她呢?
“那是…那是因为。”小芹神情有些异样,对于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开口,还不知道小姐听后会不会生气,等下跟将军好不容易和好的关系就破坏掉了可咋办?
“因为什么?”七音不解,呢喃一声,脑中突然一闪,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道:“因为燕未勒对不对!”他就这么不信她,早就跟他解释过好多遍了,她跟萧景宸不熟,他怎么就是不信她呢!
“少将军他只是……”只是什么小芹也说不上来,刚进这宅子的第一天少将军就单独找过她,说是要看好小姐,东厢那边是萧世子的住处,男女有别要她不要让小姐失了分寸去那里!
想想少将军说的也是有理,她也是记在了心上,出门在外本来就应该多加注意啊,只是没有想到小姐她的反应这么大。
“只是对我不放心吧。”七音扯着嘴皮要笑不笑,心中虽是有气,但也只能隐忍不发,她不是生在这古代,做不来什么名门闺秀,行为处事一直都是率性而为,而身边的人大多也没给她什么束缚,她以为燕未勒也会同相交的洛奇渊跟云项、云雷他们一般,可以理解和容忍自己这种性格。
“小芹,是不是真是我错了。”七音看着她,想要从她的身上找到答案一般,到底是不是她的错。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看着小姐突然黯淡下来的脸色,小芹慌了,“小姐你别生气啊,小芹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将军他…他也是为小姐你好啊。”
“为我好?”是啊,为她好,不知道为什么,七音心里绷的紧紧的,让她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突然觉得喜欢一个人,好像有点儿累,难道真的要为燕未勒去改变自己?以后,她又真的可以做到古代女子那般,事事以夫为中心,只要他不喜欢的全部都可以不去碰,日日围着他转吗?
☆、动情伤身,痴情伤心24
“小姐别不开心嘛,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不让少将军知道!怎么样?”凑近扯了扯七音的衣袖,小芹眨巴眨巴眼睛。
瞧着她这挤眉弄眼想要逗她开心的模样,七音眉头也是微微舒展开来,“不怕燕未勒知道了回来给你上十大酷刑!”
平日里的小芹见到燕未勒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所以对于他的命令向来都是唯命是从,对于她瞒她的事,七音心里遍是能理解她的,哪会真跟她置气呢。
“怕啊怕啊,可是小芹最怕小姐不开心嘛。”想想少将军的那张冰脸的确令人噤若寒蝉,可如若小姐不开心,她也就不管不顾了,在她的心目中小姐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小芹都自动放行,外加全程掩护,这等机会岂可白白的浪费啊,果然那种多愁又伤感的玩意不太适合她,七音撇了撇嘴,觉得自个跟自个较个什么劲,本身她就是一个矛盾,生着一副古代的身子,持有一颗离经叛道的心,还是多加磨合吧。
对于燕未勒,她对待他还是不同的,起码她会将他放在心上,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没有以往对待感情的那般随意跟从容,甚至有些弄不懂这种情绪到底为哪般,可能是在小命差点玩完的两次,他如天神降临一般的救了自己吧,心里遍总是认为他是可以倚靠的存在。
他说喜欢她,为了她连性命也可以舍弃,她又怎能不动容。
主仆俩一前一后走着,只是没有料到,脚下的步子刚迈过门槛,抬眸就瞧见门口,一站一坐不可忽视的存在。
雨后的天空仍旧昏沉沉的,积压的黑云深沉阴郁,而绿芙依旧是一袭的墨绿色长裙,裙裾在风中摇摆出好看的弧度,而静坐着的萧景宸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