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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侍卫也跳了下去,大概有一米五深的池子。
景炎帝走到一处,蹲下,用手轻叩了一下。
瞬间,追随来的侍卫听到声音全部了然,四处寻找开关。
景炎帝站在一旁,心莫名的焦虑,密不透风,四个时辰了……
还有这味道,怎么那么熟悉?
找了许久,终是找不到开关,程青阳贴着地面喊了喊了好几声‘皇后娘娘’,无人应答,有人提议干脆用斧子来砍开。结果,提议的人被拖了下去,至于他的命运会怎样,还是默默替他祈祷吧。
这时先前的几个押送蔚央的禁兵被抓到了,此时缩成一团的跪在景炎帝面前,全然没有了武者的气度,均成了惧怕死亡的胆小鬼。
“还用朕再多说?”景炎帝不咸不淡的吐出这几个字,却让周围的身都打了个冷颤,几个禁兵连滚带爬的去找开关。
‘轰隆隆’之声,地下暗室从中间缓慢开启,一股刺鼻的霉腥味瞬间钻入众人的鼻腔中,众人皱眉均掩住口鼻。
景炎帝怔了怔,终于闻出这个味道是什么。他不由分说的跳下室内,在角落里发现了躺在地上一身华服的蔚央。
作者有话要说: 嗷呜~重写重写!等会儿更新新章~
对了,懿纯皇后粗线了,叫方苡苡(yi三声)我从《诗经》里面找到的名字,觉得《诗经》里面的内容都很美好。
呐,这首诗是这样的。
《疲к印�
采采疲к樱⊙圆芍2刹善'苡,薄言有之。
采采疲к樱⊙远拗2刹善'苡,薄言捋之。
采采疲к樱⊙匝K之。采采疲к樱⊙砸p之。
………《诗经·国风·周南·疲к印�
“疲к印保╢u yi 又作疲q)即车前子,这是当时人们采车前草时所唱的歌谣。嘛,又是草。
☆、18浣衣奴
十六、浣衣奴
蔚央被景炎帝抱出来的时候,如她所愿,她的样子吓到不少人,她要是醒着一定很有成就感。
景炎帝扯出塞在她怀中的锦帕盖在她脸上,抱着她火速赶往太医署。
荆和在宴会上多喝了几杯美酒,又多看了几眼美女,半夜内急要出恭。刚站在马桶前,身后猛地飘过一阵冷风,他额头渗出一滴汗。
怎么说他也是风度翩翩风流少年郎,这景宫倾慕他的人可不止一两个,但是半夜大胆来找他的还真没有。他紧张地神经稍稍松动了一下,他还颇赏识这位造访者,他有点羞涩,有点不好意思。
提好裤子,转过头便看见一脸阴森的景炎帝,他怪叫了一声,趔趄了两步。稳住身形时瞧见皇帝怀中抱着一个东西,好像是人,衣服款式有点眼熟。
“是鬼芨,阿央她……”听到这六个字,他额头的血管接二连三的跳了起来,他命令道,“快点!把她平放在榻上!”
景炎帝依他所做,拿下锦帕,帕子线面是一张面目全非的面容。荆和惊骇不已,蔚央此时就像是一具被大火烧焦的尸体,还带着股子刺鼻的霉腥味。
他赶忙把隔壁屋的药奴叫起来:“快,去烧一大锅多伽罗香,越多越好!”转而又对面色凝重的景炎帝道,“皇上,稍后还要您为娘娘宽衣。”
药烧了两大锅多伽罗香的药水,景炎帝顾不得什么,替蔚央脱了衣物把她抱进装满药水的木桶里。好几次蔚央都软趴趴的滑进木桶里,他又急忙的把她捞出来。
泡了一次多伽罗香的药水,蔚央身上的霉斑有渐渐褪去的迹象,荆和又调了好几种药材在锅里熬,就这样蔚央在药水里来回泡了不下五次,手脚被泡的白白的,好像一戳就会烂一样。所幸的是,蔚央身上的黑色霉斑都已消退干净了,只是身上有很多红色的血坑,看着怪渗人的。
那些红红的血坑定是疼痛之极吧,不知道她醒后会不会哭得厉害?
荆和配了一种他多年研制的膏药,甩手让景炎帝为蔚央擦,他犹疑了一下觉得自己没选择,这种事情总不能让荆和动手吧。将膏药细致的擦在她伤口处,这活儿也着实费心费力。
涂好药,裹了一身纱布,再给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手法看着挺熟练,可谓是一气呵成。
五天后,蔚央醒了。
睁眼,视线一片朦胧的白,她以为自己是到了天堂,可感觉又不太像,全身硬邦邦的,还很痒,蹭了两下。
嘶,好痛!
她哑着嗓子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开口说话,好像是惊动不少人,急促奔走的,抽冷气的,就是没有一个人回答她。她又重复了一遍,这才有个淡淡的女音回答她的问题。
她现在全身裹着纱布,伤口正在结痂,不能随意动弹,不然留下很深的疤痕会很难看。
耳边静了下来,有个女音轻声细语的告诉她用膳的时间到了,她嗯了一声后有双手将她扶起,牵一发动全身,全身痛得厉害,可是她忍着不好意思叫出声来。身子再躺回去,大概是多加了几个枕头。瓷器清脆的触碰声,嘴唇触到一勺温热的粥饭,她乖乖的张口把粥咽进去。
粥实在是清淡至极,嘴巴里也苦苦的,虽然她饿得不行,但是吃了几口还是给吐出来了。
蔚央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越使来杞之际,她被人算计,陈锦曦把她困于暗室,接着鬼芨发作她不省人事。现在裹得像个木乃伊就说明她没死,不知道是谁救了她?
用完粥便是换药,有双软软的手把她扶坐起来,然后有脚步声轻巧的离开。她正疑惑,便有双手再揭她蒙在面上的纱布。
双颊刺痛,几度欲让她落泪,不知道这张脸是不是毁了。
纱布一层一层揭开,她看见了面容平静远山的赵苻岩。错愕与惊异即刻充斥了她整个大脑,而他很淡然平静的揭开纱布,好像这件事在他看来是那么的习以为常。
“嘶——”脸好痛,她吸了口气,牙齿凉飕飕的。
他的手顿了顿,又很自然的伸到她的脖颈处,拉开她的衣襟。
蔚央愣了愣,抬眼看着他,问:“你干什么?”
他不以为然道:“脱衣服,换药。”
“哦。”她现在全身无力,都没精力去想什么,但是,她看着他,眼珠机械的眨了眨,然后双脸变得通红,直接红到脖子根:“你你你……”
他问:“我,什么?”
“我我我……”她开始想要摆脱他的手。
他很有耐心的继续问:“你,怎么?”
蔚央瘪着嘴哭哼道:“你就不能找个宫女来为我换药吗,你这样叫我以后怎么嫁人?”
他子夜的眼眸一闪,问:“你还想嫁给谁?”
她嘤嘤道:“胡歌,霍建华,钟汉良……”
他皱眉疑惑:“一女多夫?”
她哭声拔高了一个调,狠狠地的抽了抽:“他们都是我的真爱,怎么,不行啊!”
他眼角一抽,沉声道:“不行。”
她抹不到眼泪,又着急又难过:“你管不着我,反正我是会飞的鸟,你抓不住我的。”她指的是,总有一天会回到那个属于她的世界。
他挑眉:“那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翅膀剪了,让你飞不了?”
她停止哭泣,愣愣的看着他,然后又痴痴地笑了,他有点莫名,却听她道:“我会飞走只是时间的问题,这种事由不得你!”
“怎么就由不得我了,我是君王。”他伸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别哭了,眼泪染在伤口上会很痛,因为它是咸的。”
蔚央怔忪片刻道:“你知道的,我不是蔚央,而是蔚然。”
他捧着他的脸:“所以?”
她卖乖的对他眨了眨眼:“放我走吧,皇后交给适合的人去做,我已经累了。”
他淡笑道:“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她哀叹:“你何苦执着于我,我不值得啊。”
气氛忽的处于沉寂的状况,全身的伤口都在折磨着她,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苦,真心算上人生的一大心路历程。这时赵苻岩眉心一聚,问:“你胸前到底有几颗痣?”她下意识的回答,“三颗。”
“哦……”这个叹词被他拉的好长,“三颗啊,我只看见两颗,我再看看确认一下……”
他作势拉开她的衣襟,蔚央这才反应过来,瞬间憋了个大红着脸,双眼瞪着他都能喷出火来。她恼羞成怒,对他破口大骂:“呸!你闭嘴!臭流氓!去死!”
半个月后,蔚央病愈。
荆和说她体内的毒只是暂时的遏制住了,本还没法彻底根治,说是给他一些时间让他好好研究研究。蔚央嘲讽道,你研究好多年了吧,为啥还是没有显著成果?还是说,你其实是个庸医?荆和被蔚央挤兑很不开心,对她一顿斥责,说她忘恩负义没良心,说他当时怎么替她着急,怎么怎么因为她睡不好觉,蔚央就淡定的站在那里看笑话。
因祸得福这个词语用在蔚央身上不太合适,因为她这个阳纯皇后被彻底被废了。方修仪毕竟是御史大夫的女儿,御史大夫又不是什么地方小官,而是中央要员,所以找不到凶手就只能找她来顶替喽。又是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家伙,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一天累死累活的,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并不算坏。
本以为要欢天喜地的直奔漱玉轩睡大头觉,谁知皇令下达隔日让她去浣衣局报道。浣衣奴居十品,比无品阶的宫女是好点,但是成天让你洗那些人的内衣内裤,还不找个绳子勒死,当初的苏婉仪估计是受不了才自寻短见的。
但是她蔚央就是一个杂草,适应各种环境对她来说是她的强项。
她觉得每天洗衣服着实没什么没乐趣,总想找点乐子,于是她偶尔给里面撒点辣椒面儿,又恶作剧的在人家裤裆里缝一个钢钉,没几天浣衣局的管事就被罢职了。
蔚央躲在角落阴笑,谁让你平时尽欺负弱小,她这是替天行道!
新上任的管事嬷嬷说要彻查这件事,蔚央感到危机了,半夜揣着肿成萝卜的手着急的睡不着觉。她暗自发誓,她要金盆洗手,彻底不干了。此后她洗心革面不在犯案,还真的就风平浪静了,好似钢钉扎到某个妃子的屁股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蔚央此后在浣衣局任劳任怨的工作着,每天累得要死,埋怨也不少,但是她找到好几个聊的来的同龄姐妹。每天夜里就像大学住宿舍一样,叽里呱啦的开卧谈会,蔚央嗓门最亮,好几次被管事的嬷嬷抓个正着,拎着去开她的批斗大会。
有一天清晨,大家都还没起来,天蒙蒙亮,她起早去后园的古井打洗脸水。
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有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在脑子里拼凑了一下,她释然的放下木桶,对他淡淡的笑了笑道:“会稽比这里暖和许多吧。”
会稽在南方自是比北方暖和些,她以为向岚早就回越国了,在景宫再次遇见当真让她疑窦丛生。
向岚离她有十米远,带着斗篷又看不见脸,只能看见弧度优美的下巴。
见他没接话,她又说:“不久前见识过你的鬼芨了,真的非常厉害,你看我脸上还有疤痕呢,是不是很难看?哎,还想嫁个好人呢,如今怕是没指望了。”
她说:“我以前是不是特喜欢你?有没有说过什么‘为你生为你死’的话?要说过的话,你就别告诉我,年少轻狂啊。”
她说:“对了,上次见面你就要亲我,我怀疑我俩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就是没成亲就盖一床棉被,我们有没有?”
她说:“你和赵苻岩有过节是不容置疑的,原因会不会是爱上同一个女人,然后反目成仇?”
她喋喋不休说来说去,他一个都没回答,只是忽然闪到她跟前对她说:“要不要,跟孤走?”
蔚央望着他愣了愣,噗嗤一声笑出来:“原来你长这样,我还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