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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央真想吐槽:咦你妹啊咦,你一个小言的男主角怎么可以有嗑瓜子这种市井的行为!
事实上蔚央还是将‘不说话就不犯错’视为真理,她将头垂得很低。
景炎帝合上书,起身环视了一下庭院,最后眼睛落在蔚央身上,他又‘咦’了一声,抬脚走向蔚央……
蔚央的眼前早就一片金花,景炎帝又抬脚向她逼近,她一口气没缓上来,不中用的眼前一黑,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景宫正西宫的位置,蓬莱宫。
一身流彩暗花绯云锦宫装的孟姝瑶正在蓬莱宫散步,身后跟着的是侍女忍冬和半夏,她的素手搭在身侧弓腰的苏嬷嬷手上,莲步轻移,好不婀娜。
今日孟姝瑶梳着一气呵成的凌云髻,云鬓适宜的斜插着几只金步摇,簪珊瑚钿。其杏面桃腮,淡扫蛾眉,乌珠顾盼,樱唇只是点着浅浅的一抹红。
此时她瞧见一枝开的正好的大丽花,大红色的重瓣排列的十分整齐,不似牡丹那般错综,却也如同牡丹一般雍容华贵,富丽堂皇。孟姝瑶乌珠盈盈,当下便探手要去摘。
“爱妃若是这手下去,要想看到这天竺牡丹怕是等明年夏日了。”这声音带着三分懒意,三分提醒,三分调笑,一分的亲昵。
孟姝瑶顿住折花的动作,欣喜地循声望去。
来者一身黑色暗纹红色滚边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宽腰带,上配着一块质地极好的墨玉,身长玉立,竟有种与之身份不相符的清雅俊逸。
然,他周身好似有仙泽护体,路过之处的花儿叶儿均娇羞的卷起来了。
他的五官像是一幅蒙了水汽的水墨画,看不清,猜不透,也描述不来。没人知道,在那淡漠的神情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孟姝瑶盈盈欠身行礼道:“臣妾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清灵的声音好似环佩相击,又如泉水叮咚,声声悦耳。
景炎帝嘴角噙着笑,他执起孟姝瑶方才伸手要去摘大丽花的手道:“让它呆在属于它的地方,不要只图一时之乐,毁掉了整个院子的光景。”
孟姝瑶脸色微红,又微微欠身道:“皇上教训的是,臣妾不摘它便是了。”
景炎帝嘴角的笑越发的深了,他反手握住姝瑶的手,牵着她行在一片黄绿之中,苏嬷嬷等人早已退到百步之外候着。
“皇上怎么有空来蓬莱宫,臣妾着实惶恐,什么都没准备呢。”她的手被景炎帝轻轻地握在手中,让她感受到一种少有的安心。
景炎帝恢复了以往说话的神态,漫不经心道:“路过这里,便进来坐坐。”
孟姝瑶浅笑道:“对了皇上,镇国公前些日子托人捎了一些常州的阳羡茶到宫里,不知皇上有没有兴致观赏臣妾的茶艺?”
这时他们到了一座叫做晚枫亭的凉亭,牵着她入了亭子,景炎帝没有搭孟姝瑶的话,而是看着远处华清宫的位置:“朕给爱妃讲一个故事吧。”
孟姝瑶心下一沉,面上却是笑得明艳动人,温柔的说道:“臣妾,愿洗耳恭听。”
“在我们杞国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郑国的强大的国家,郑王贤明,广纳贤才。当时的的郑王有个公子唤作付阳,付阳君待人和善,有志之士都蜂拥至付阳君的府上,门下可谓是有三千门客,门庭若市,每日也有百十的新思想新说法产生。渐渐地付阳君在百姓中威望颇高……”
景炎帝顿了顿没在接着说下去,而是转眼看着孟姝瑶,问:“爱妃可知此事的后续,是什么?”
孟姝瑶心下大惊,她自是知道这事情的结果,郑王当属壮年,却有谏臣直言其该禅位于得民心的付阳君。如此大逆不道之话惹怒了郑王,郑王龙颜大怒,隔日下旨将谏臣全家诛杀,付阳君也被落得一个意图谋反动机不纯的罪名,永禁吴孟宫,不得离宫半步。
孟姝瑶猛地跪在地上,掷地有声的说道:“皇上圣明,镇国公并非要做一个付阳君,臣妾一入宫门便是三年,那便是三年未与镇国公相见。镇国公常常捎东西至景宫,都是因这太过思念臣妾这个唯一的孙女。”
孟姝瑶清灵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垂着头惶恐至极,她搞不懂身前的男子在想什么?明明是那么风轻云淡的笑着,可是她却感觉有万把坚韧的利刃朝她刺来,让她来不及防备。
景炎帝顿了顿,探手将她扶起来,刮了她一下鼻头,宠溺道:“你啊,朕只是讲个故事,何须这般认真。镇国公是开国元勋,比谁都在意这个国家的繁荣强盛,朕怎么会认为他是又一个付阳君呢。”
孟姝瑶心里的激灵还没消去,身子救被景炎帝轻轻地揽入怀中,他贴在她耳边柔柔的唤了一句:“墨儿。”
千万的惧怕,千万的不安,只因他一句低唤,全然变成了一汪泉水,敛眼静默的享受着那份从未减淡过的悸动。
作者有话要说: 阿西活着到家啦,可素家里米网络,于素苦逼在网吧更新来了。
哈哈哈,昨天脑补皇帝嗑瓜子,总觉得让我忍俊不禁。
好吧,我承认昨天回家的时候在大巴上丢了一大包的瓜子【肉疼】难道这是我的怨念产物?【喂……
掩面,瞬间觉得节操都没了!
☆、5妃嫔找茬
三、妃嫔找茬
蔚央也不知道醒的时候是什么个时辰,反正屋外已经是紫宸漫天,行书趴在她的床沿,发出平缓的呼吸声。此情此景,蔚央有种终于重回地球的劫后余生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仅限于她还没摸到自己额头。
额头摸起来肿的很大,也就是白天那么凶残的磕头不是做梦,所以那个嗑着瓜子还一副优雅姿态的男人当真来过!
蔚央想通了这一点,觉得要命了,在床上懊恼的滚了几滚,声音也夹杂着几声呜咽。
趴在床头的行书惊醒了,她急问道:“主子,主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蔚央吭了几吭,一副可怜巴巴的看着行书说:“行书,若是在不久的将来我将你和翰墨又连累了,你们就不要管我了,另寻出路吧。”
行书只顾着找蔚央身上他处是不是伤着了,蔚央见行书没听她的话,坐起来嗓门儿立刻拔高了三个调:“行书,你和翰墨没有必要一直跟着我的。”
何苦守着她这个一无是处的主子,就算是曾经对他们有恩,这么久了这报恩也该结束了。‘树倒猢狲散’是这世间的不变定理,她不会怪他们的,最多就是怨念,怨念怨念就好了。
行书像是哄小孩子一样顺着蔚央的后背,等待着她静下来,然后才语重心长的对蔚央说:“从一而终是作为一个奴才的金牌信条,除非主子您不要我们,不然我们定不会弃您而不顾的。”
蔚央不知道行书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反正她听到这话眼眶是红了。其实她就是一个草根,头掉了也不就碗大个疤,哪来的那么多情绪,肯定是这个原主和行书的主仆情深才影响她想落泪的,她才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呢。
接下来的五天蔚央都在心惊胆颤的度过,终于到了第六天她心惊胆颤的日子变成了撒狗血。
是这样的,原本秋兰宫的主位是空缺着的,重阳宴之后今年封位的唯一一个婕妤被升了正三品的修仪,于是这个婕妤就成了秋兰宫的一宫之主。
方修仪正在得意的兴头,有人不经意间提起忏思宫,她才忆起忏思宫还供着一个身份卑贱的停职皇后,于是她带着几个妃嫔和几个丫鬟仆从合计起来大概有十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上访忏思宫。
那时,蔚央还在海棠树下抱着一包鼓鼓的瓜子踌躇满志的,方修仪一伙人就杀了进来,蔚央见到方修仪下意识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把我所有的瓜子都给你,求您别杀我行吗?”
方修仪被蔚央一句‘示好’弄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她才回过神儿,仪态端庄的对着蔚央嘲讽道:“难道受不住打击,成了个傻子?”
行书和翰墨都出来了,看见方修仪均是怯怯的垂下头,不做他说。
蔚央愣了愣,很淡然的将怀中的一包瓜子绳带松开,拿出一颗,姿态很是优雅的磕了一颗瓜子,然后对着她们几人笑眯眯的。
方修仪又是一怔,末了一身宝蓝色的方修仪笑得花枝乱颤,头上的步摇和短流苏摇摇欲坠的。她掩住唇对身后的一个着莲青色的妃嫔笑说:“白贵嫔,本宫瞧着,这贱婢怕是脑子真的坏了,见着本宫竟然还会笑。”
白贵嫔一双细眼鄙夷的看着蔚央,随即附和方修仪道:“姐姐说的正是。在嫔妾的家乡,有种人被鬼怪取食魂儿,死不了的就会成这般,逢人便笑的痴傻。依妹妹看,她定是中了这邪。”
方修仪听白贵嫔这么说,想上前收拾一下蔚央,可又怕傻子会发疯会咬人,若是不要命的咬了她该怎么办?于是她对白贵嫔使了个眼色,白贵嫔惊恐的收到方修仪的眼神儿,却又不知该怎么反驳。
方修仪刁钻的‘啧’了一声,白贵嫔上下不是,思量着御史大夫她惹不起,最终索性硬着头皮上去踹蔚央一脚。可是一脚没踹出,就被一个威仪的声音厉声喝道:“白贵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待皇后娘娘! ”
话毕,一个身着紫金宫装的女子从众人让开的一条通道里走出来。
“嫔妾(奴婢)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众人竟然全数齐整的委跪在地上,将头低低的压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儿。
蔚央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嗑着瓜子,其实她是对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表示回不过神儿来。不过回过神儿来还闲情的客观的评价了一下她们,方修仪,嚣张跋扈,敢说不敢做,功夫全在嘴皮子上。再来,白贵嫔,狗腿一条,最后指定是逃不开被炮灰的命。
最后,那个拯救于她水火的拥着一头光芒的圣母淑妃,蔚央很不厚道的想,这淑妃有那么一丁点的做作。不过,说来,要不是她及时出现,她真的就被那个白贵嫔给踢着了。
陈淑妃陈锦曦,蔚央以前的主子。
蔚央惧以为,这下她莫不是从一个狼窝又掉到另一个火坑里了吧?
陈锦曦一身晚烟霞紫绫子海棠花纹锦曳地长裙,青丝挽成抛家髻,垂至耳际的金色流苏因她关切的垂头探看蔚央而晃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头上的五尾凤钗更是光彩夺目。
这装扮,是不是太正式了,重阳节不是已经过去了么?
事实上,这陈淑妃还是很会做表面功夫的,她蹙着线条柔和的黛眉对蔚央上下检查了几番,确定无碍后,她转头对跪成一团的妃嫔喝道:“白贵嫔,你目无法纪,对皇后娘娘如此无礼。来人啊,拉出去杖责一百大板!刑罚结束后,不准让医女前去为她瞧病,若是谁人不遵守私自救了她,便是和她一个下场!”
话间已有两个蓝衣太监走到白贵嫔身边,要将她叉出去,白贵嫔尖叫着向方修仪求救,可是方修仪怎可能会和皇上感情笃厚的陈淑妃作对,她只能默默地替白贵嫔祈祷,默哀。
白贵嫔的尖利嘶叫声让蔚央胆儿颤了好几颤,她想着那白贵嫔虽然是个狗腿子,但终究也是一介弱女子,这要是一百大板下去,就算是猫有九条命也不够给的。
这关乎人命的事儿,和自己没关系就算了,可是那个白贵嫔明明是让人拿枪当枪使了,蔚央可不想在她身上吊着一条人命。
刚想开口为白贵嫔开脱,却发觉她的手被陈锦曦紧紧地攥着。
蔚央觉得纵使这陈锦曦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也不能容忍她宫里的一个卑贱婢子一夕之间成了她的上司。如果这皇后之位是皇贵妃孟姝瑶在坐,